“当然,好事多磨嘛!不过你看着好了,我可不会轻易的就让我等了那么久的目标给溜走。”海鸣说得信心十足。
反倒是石樵鹰乍听了他的话后,又有些回应不过来。
“目标?”瞧海鸣一脸不达目的绝不甘休的笃定,好像这次真的不单是为了探视皓子而已,而……这目标又是什么?不会真是那个避他如蛇蝎的小魔女吧?石樵鹰用眼神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海鸣也没有对好友故布疑阵,简明扼要的,他将自己的决定宣布出来,“无论如何,这次,我要带着瑄瑄回美国。”
☆ ☆ ☆ ☆ ☆ ☆ ☆
就算是在这个时候投下一枚核弹,恐怕威力也没这么大,石樵鹰漂亮又帅气的下巴差一点没有被他的话给震断。
“不会吧,这就是你这次回台湾来最主要的目的?带瑄瑄回去美国?做什么?难不成真想娶她当老婆?”见海鸣正经的点着头,他的下巴应声断裂,“我的天哪!海鸣,你疯了不成?你还真当那时候的童言童语一回事呀?!”他开始怀疑,海鸣是不是因为高烧而烧坏了脑子。
“那不是童言童语。”一句话,将海鸣的决心表露无遗。
但是石樵鹰除了摇头,还是摇头,“那是你自己这么认为,我跟皓子,甚至于包括了瑄瑄自己,全都没一个人当真过。”
“瑄瑄曾跟你们提过我?”海鸣的脸上有着意外。
“她根本记不起来生命中曾有过你这个人的存在,还提起你?你别作梦啦!再说,你也瞧见她长大后变得更漂亮啦!从小到大,瑄瑄丫头的脸蛋儿就长得甜美不说,一张小嘴巴到处呱呱呱的老惹得人又气又爱的,个性又很直爽不造作,你大概不知道,那个小魔女魅力有多强,光是想跟她做朋友的男人就不知道有几卡车。而且,自从你们全家移民到美国后的这些年来,除了跟我们联络外,我知道你一直都没有跟瑄瑄联络或是见面,对不对?”
“对。”
“而你在美国东奔西跑的,除了忙事业还是忙事业。”
“对。”
“但是,你这次回来却打算要带瑄瑄回美国?”
“对。”
重重的长叹一声,石樵鹰表情沉痛的握住他的大手,语重心长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语气里带着深沉又浓郁的情感。
“海鸣,不管如何,我们是好兄弟,所以有些话虽然我很不愿意挑明,但是实在是不忍心隐瞒着不对你说。纵使是隔了这么多年,你已经变得像个独裁又凶狠的坏男人,瑄瑄从小就是精明刁钻又伶牙俐齿的小魔女一个,若两个人真凑在一起,实在也可谓是绝配得很,但她对我而言,真的就像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样,这十几二十年来,我跟皓子虽然常被她气得牙痒痒的,可却也是不舍打、不舍骂,当她是个宝贝一样的捧在手心里护着……”
海鸣的脸上也有着掩不住的感动,纵使,鹰仔将他形容得像个罪大恶极的坏家伙,让他的手缩缩握握的张阖、发着痒,但是,他还是将暴力的念头给全数吞进了肚子里。
“我知道,感谢你没有向我出手。”因为,多亏了鹰仔这个风流浪子的魔手没有试图染指了他的小新娘。
“所以,虽然瑄瑄平时以捉弄我们为乐,但是,如果你只是存心想要……出手?”处于感性状态下的石樵鹰终于厘出海鸣话中的含意了,“喂,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出手?”
“没错呀,我很感激你这个爱情杀手在这些年来,没将魔手伸向她、染指她!”
染……指?张口结舌的愣在那里,石樵鹰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瞬间不离的紧盯着海鸣那张脸。
这男人说的是什么疯话?
“你知道的,朋友妻不可戏,这些年来虽然你跟瑄瑄挺亲近的,但我了解你对瑄瑄一向都只是兄妹情,你放心啦,我不会太在意的。”自大的补了这么一番话,海鸣还很豪气的拍了下石樵鹰搭在床架上的手。
一口气顿时窒在肺部,石樵鹰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
原来,海鸣这家伙的脑子里竟是这么邪恶的思想,亏自己还老想着,无论如何两人毕竟是兄弟一场,有些话得事先提醒他,免得他在遭受到瑄瑄的拒绝与逃避后,会有着很悲惨的凄凉情绪,结果他老兄想的竟是另一回事!
“鹰仔,你可以放心的将她交给我。”
“放心?将瑄瑄交给这些年来对她一无所知的你?”怪声嚷嚷着,石樵鹰一向爽朗的脸孔不自禁的凝重了起来。
虽然这些年来海鸣并没有太多的时间与他们聚在一起,但自彼此偶尔的联络里,仍可以了解到他的个性并没什么大大的改变。海鸣自小就是个脾气耿直又带着粗犷率性的认真男孩,就算是秉承家业后,他的行事作法也没啥太大的变化。
所以,若他真是已然将瑄瑄给搁进了心里,那就绝对不会错待她的,这是石樵鹰可以确定与放心的。
但瑄瑄那方面呢?感情毕竟不是单方面就一切OK的事情耶!
“其实,我也算是有看着她长大。”无端矢的,海鸣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什么意思?”
“当我毕业后接下我爸在美国方面的生意时,我就请了个私家侦探。”
石樵鹰满脸的不可思议,“私家侦探?”
“对,他们每个月会交一份报告给我。”
“关于瑄瑄?”
“要不,你以为是你跟皓子的?”真是智障?海鸣没什么好气的睨视了石樵鹰一眼。
“你请私家侦探调查瑄瑄?”
“对呀,一方面可以藉着每个月寄来的那些相片跟资料伴着瑄瑄成长,另一方面,他们可以替我保护瑄瑄,免得她会被人欺负。”海鸣说得很理所当然。
但是石樵鹰可是听到傻眼,“老天爷,我真不敢相信……海鸣,你的意思是,除了打点你们家那些繁重的事业外,你还抽得空出来关心瑄瑄?”
“废话,她可是我未来的老婆耶!”
摇头、摇头、不住的摇头,石樵鹰除了摇头外,什么都进不了被震惊得厉害的空白脑子里。
哇塞,请私家侦探去保护瑄瑄?海鸣搬到美国那么多年了耶!原来这小子早已经抱定勇往直前的决心了。
“你确定你未来的老婆是瑄瑄?”
“是她自己亲口应允。”海鸣的宣言讲得很理直气壮,根本就不容反驳。
“我的天哪!”他的话让石樵鹰腿一软,真想就着地板坐了下来。
海鸣病了,而且病情不是普通的轻!他简直就是疯了!
紧闭的门就在此刻被打开来,他们早半天前就按的铃终于有了回应。
“怎么啦?”
一脸神情肃穆的护士小姐终于小心翼翼的踱了进来,一进到房间里,她对地上那一团乱视而不见,好像那是平常到了极点的事。迈着像是数着拍子的谨慎又凝重的步伐,她碎步的踱至病床边,投给两个男人的眼光有着高度的警戒。
“有什么事吗?”这房里似乎比她先前进来查看时更乱了。
她上一次听到声响冲进来查看时,被“病人”超高肺活量的嗓门给震了出去,这次她眼睁睁的在心中交战了好几分钟之后,才无可奈何的拖着不情愿的脚步来询问他们按铃的用意。
眼见房里又添了碎玻璃,她很想拿扫帚去清干净,但是,这个病人是个坏脾气又难缠家伙,她不想为自己找麻烦,反正这一团乱可以等他出院时再处理。
“我要出院。”
“他的病情加重了。”
不约而同的,两个男人同时开了口,然后互视了良久的一眼后,又在同时间突然的爆出骇人的大笑。
“好吧,看来,我只能祝你心想事成!”石樵鹰向好友伸出手。
“我一定会的。”海鸣迎向好友的手,而且稳稳的握住它。
盘旋在护士小姐头顶的,是一大片黑压压的雾水。
这两个男人……似乎有些……阿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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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在这里?皓子表哥……回……医……你在皓子表哥家干什么?”才刚睡了个满足的午觉,涂祐瑄一走出房间就见到海鸣,不禁大惊失色的倒抽了口气,连话都说得结巴不顺。
这个时候,这个脱水男在这里做什么?
“一定得要干什么才能在这里?”
虽然是理直气壮的回答她的问话,但海鸣说起话来仍是中气不足、有气无力的虚软,而且脸色也呈现着不甚健康的苍白,这衬着他魁梧的体型,更显露出一股很不协调的病态。
“你……”对呵,这里是皓子表哥跟鹰仔的住处,而他又是他们的朋友,但是,他们人不在家呀!“你出院了?”
“是呀!”慵懒的伸了伸腰,海鸣将壮硕的身体随意的丢在长沙发椅上,长长的发出一声听似舒坦的吁声。
“你……可是……那医院……你怎么可以出院呢?”他展现出来的悠然自在让她讲起话来结结巴巴的,连声音都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