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饶是吻得心荡神驰,依然感觉到她指尖正在自己身上放火,他背脊一酥麻,高大身躯霎时绷紧了起来……浑身发烫,脐下三寸某个不可言说之物猛然苏醒炽热沸腾强硬了起来!
不……
不能在此地,不是在这个时候!
他死命和强大的欲望和严谨的理智抗衡挣扎,有一丝慌张笨拙地想抓住她作乱的小手——
“照照……”他吐息灼热紊乱,嗓音低哑。“别……”
可意乱情迷又早已觊觎他美色多时的曹照照这时候已经管不住自己的手了,她反守为攻地哼哼着用舌尖勾住了他的,在听到他轻喘呻吟的刹那,小手已经在他强壮精实的胸肌上贪恋地上下游移……不意间碰上了他敏感的突起乳豆……
李衡一声闷哼,蓦地劲腰一挺,全身肌肉绷紧如铁,身下那处更是叫嚣灼热疼痛难抑……
“照……”
曹照照自己也欲火焚身,可更爱看高大颀长庄重肃穆的李衡在自己魔爪下失控性感的模样……格外有成就感。
且她非常清楚地感觉到他已经硬了,那紧紧挨抵着她小肚肚的不再是手,而是他的……形状惊人硕长硬烫……隐隐弹跳……
——李寺卿大人果然天赋异禀,身、有、长、物。
她恍恍惚惚想着,自己究竟能将他撩拨到何等亢奋狂乱放纵地步?
所以找死(?)的曹照照刷地扒开了他的衣襟,索性舔吻上了他赤裸胸肌上的乳头……
“照照!”
下一瞬,曹照照只觉后颈一麻,而后整个人就不省人事了。
妈的!居然点她睡穴!
一个时辰后苏醒的曹照照面色难看至极,僵硬地板着小脸,听着清凉难掩尴尬心虚地跟她说昨日的案情有最新发现,所以阿郎先行一步去大理寺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千头万绪,滋味复杂。
……好吧,是她不占理居多,但她不是没得逞吗?
她只是……只是……
——妈呀她刚刚居然差点就在大白天府中游廊下就上了李衡?!
曹照照色心褪去,理智回笼,她捂住了脸,强忍着想大声哀号并捶死自己的念头,半晌后垂头丧气地道:“知道了。”
“咳,那司直还去大理寺吗?”
“我……去另一个案发现场再看看。”她清了清喉咙,努力正色道,“劳烦清凉小哥帮我跟大人说一声,那个,今天我许是赶不及进衙署,我得……到处去转转,看看有什么漏失掉的线索。”
她这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真诚”的面对李衡和自己了。
“可大人应当是在大理寺等着司直的。”清凉提醒道。
“这个……很难说,”她讪讪然地干笑。“大人现在应当不怎么想看到我……”
毕竟他只是想先来个一垒,然后差点就被她反客为主地直攻三垒……
曹照照真的是欲哭无泪,她明明不是这样性饥渴的女人,但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情完完全全都是她自己作下的孽,百、口、莫、辩。
真想穿越回一个半时辰前,她就不该撒开肚皮放肆大吃大喝,看!暴饮暴食吃出问题来了吧?
“唉,不聊了,我走了。”曹照照垮着小脸,摆了摆手就脚步沉重地往外走。
——吴勾酒楼,百味居,谈云水榭的部分都有大理寺专门查调的人手来将过去十日食客的名单抄了一份回去。
这三间酒楼都是要预约才能上门消费的,食客通常非富即贵,区区一个广福粮米行的帐房先生,先不说如何舍得花比自己一个月俸禄还要高的价钱来吃上一顿,以他的身分背景,想预约恐怕也排不上号。
曹照照就不浪费时间再去这三间酒楼了,她骑着小毛驴,跑到了发现第一位死者的案发现场。
死者刘春是在一间偏僻荒败的染坊里被发现的。
长安县和万年县素来繁荣,寸土寸金,但这间小染坊据说几年前坊主遇入室抢劫,一家子都命丧刀口,后来就传出了闹鬼之说。
她小心翼翼地踩过瓦砾泥土混杂了一地的染坊,四周是好几个大的染槽,里面不是干涸就是变臭了的染汁。
昨天除了他们一行人来验尸外,长安县的捕头和捕快都来查过了,按理说地方案件本就不需惊动到大理寺,但是监于这极可能是一桩连环杀人案,所以昨天下午就连大理寺麾下专门的刑狱吏也准备了工具前来,最后拓印了所有人的鞋印回去。
这拓印鞋印的手法还是曹照照从CSI影集里面学的,她找了大理寺的“科学研究人员”——仵作和寺医——研究了很久,才用某种特殊的树汁和药材调成类似乳胶的材质,使用时用小泥炉隔水烧化了,倾倒灌注在地面鞋印上,待冷却了就能形成一层薄薄的鞋印,以供比对。
排去所有到场查案的相关人员和死者本人外,如有陌生鞋印,就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昨天已经来过一遭,她其实今天本也没多大的期待,还能找到什么遗漏的线索……
只是现在她也没有比查案更好的借口,可以理所当然“暂时躲开”李衡了。
“咦?”她衣摆突然被什么勾住了。
曹照照低头一看,是墙角下茂密的荨麻,也就是俗称的咬人猫勾住了她的衣摆……
她弯下腰轻手轻脚地解开,蓦地眼角余光瞥见了荨麻丛中彷佛有微微白光一闪。
这是什么?
她掏出自制的油桐皮手套,拨开了荨麻丛,霎时心一跳——
银针?
曹照照仔细地拈着落在荨麻丛间的这根银针,摊放在手套掌心内,越看越觉得心惊。
这银针很眼熟,不是寻常大夫用来针灸之用的尺寸款式,也不是缝衣针之类的,而是……大理寺要求工部特地打造给内部仵作使用的。
仵作银针从五分到六寸,用来探测咽喉或其他隐晦处有无发黑迹象,而且无论强韧度都极好,轻易不弯不折。
她强捺下惊疑,喃喃。“冷静,别慌……别忙着下判断。”
曹照照自知“脑洞大开”是自己的优点也是缺点,也是让她这两年多来能在大理寺经常另辟蹊径,立下出奇不意之功的原因之一。
但脑洞开太大,同时也是害她闯祸而不自知的祸首。
她可不能再让李衡老是替她收拾烂摊子,无论什么事,还是把证据都搜罗全了再来下定论才对。
“也许是昨天柳仵作不小心落下的银针。”她想出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结论,稍稍安了心,“柳仵作有点粗心啊,所有使用过的器具不是都应该在最后清点一遍吗?”
这也是她在大理寺任职以来提出的小小建议。
身为急诊室外科护理师,她已经习惯了跟刀的时候务必清点所有器械纱布等等,以防有疏漏的东西遗留在患者体内。
大理寺的仵作工具越多越精细,也大部分都是绝不能外泄的,就怕被有心之人捡了去,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曹照照把银针用帕子包裹好了,塞进随身的锦囊钱袋内。
她又四下查看了个遍,依然没有其他的发现……最后只得悻悻然地摸摸鼻子走出染坊。
第15章(2)
李衡坐在圈椅上,对着满书案高高堆叠的卷宗,怔怔出神,大手下意识捂着左胸,迟迟不能放……
他脸颊隐隐发烫,呼吸不顺,脑中不断重复浮现稍早前他和照照……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努力定了定神,几乎用上所有力气才将思绪摁回了面前的卷宗上。
书案上摆放着的是这两桩案子的相关追查线索,看似杂乱无章,八竿子打不着,可所有案件的发生都有着其抹灭不去的痕迹,端只看如何从乱麻繁絮中揪出线头来。
“大人,查到了第二名死者身分了。”雪飞疾步而入。
他蓦然抬眼,目光锐利。
“死者是户部侍郎闻秋明幼子闻秀,尚在国子监读书,前日和友人相偕游湖,其友人久候不至,还以为他是被家教甚严的闻侍郎给管束住了,便也不敢上门相询。”
他微微挑眉。“闻秀游湖未归,闻侍郎府中就无人察觉异状?随身的小厮和书僮就没跟着?”
“随身的小厮和书僮也下落不明。”
李衡豁然起身,神情严峻。“命人搜查此二人下落,并急提闻秀所谓的友人到大理寺。”
“喏。”
“闻侍郎可来认尸了?”
雪飞颔首。“闻侍郎已认完尸了,也证实了死者便是闻秀,闻侍郎悲痛万分……想求见大人。”
他轻叹了一声。“请闻侍郎到中堂,我这便去。”
“喏。”
——中堂厅内,一个清瘦的中年官员眼眶红肿,满脸恸色,在见到李衡的刹那忍不住泪水泉涌,急急一个箭步半跪在他面前。
“求李大人为我儿伸冤做主,务必抓到杀害我儿的凶手!”
李衡忙搀扶而起。“闻侍郎快快请起。令郎不幸遇害,大理寺必定全力缉凶,此亦乃李某职责所在。”
“多谢大人。”闻侍郎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