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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这么大胆,敢惹得她心情不佳来着!

  “你!”

  “怎么,你终于想出结论了?”他喜欢她成天将他挂在心口上的满足感。

  望着他洋溢着朝气的脸庞,李竟窻轻咬着唇,极力忍住心中那股想伸手去触摸他黝黑发丝的冲动。

  “没有。”

  “既然脑子还没开窃,那就别随便浪费了,免得愈来愈像个小呆瓜。”伸指顶高她的下颔,微敛目,瞿北皇细细的端详着她,“眼圈青青的,你最近好像很没精神,动不动就叹起气来,怎么了?想家?”

  “有一点点,拿了薪水不做事,心里有愧,自然会没精神喽。”她又叹气了,不带一丝希望地问:“你今天有工作要派给我了吗?”有事做,说不定心中的郁闷会消散一些。

  “你想做什么?”

  “随便呀,只要是工作都好。”李竟窻说得无奈到极点。

  她还以为公司在曼哈顿,当他终于在温泉乡里得到了身心的完全满足,心情愉悦的挥别何悠作及秦纭妹那对恋人,心甘情愿地搭机离台后,下一站,当然就是直奔办公室了!她是这么预想着,谁知道在飞机上耗了十几二十个小时,又转机什么的后,当她自腾在空中的晕眩中清醒过来,他们却是身处在德州的某个小镇上。

  在这儿,瞿大爷竟然拥有一座放眼望去仍瞧不到终点的大牧场!

  心中的感叹更深、更浓了,看这情形,瞿大爷他当真是大富大贵之身呢,而这岂不正代表……她与他之间的鸿沟更深了。

  追寻梦想的希望更加灰暗无光了。

  “你是想动一动?”以连想都不曾想过的似水柔情,他用掌侧轻轻将她迎风飘扬的发丝拨到耳后,灵活的指头轻轻地拨动着她圆润的耳垂,“待会儿有几个工匠要替马匹削蹄、上马蹄铁……”

  李竟窻微颦起眉头。“不要,好像很血腥的样子。”她曾看过工匠为马儿上马蹄铁,就在前几天。

  要为擅于奔驰的强健马匹钉上一副舒适的马蹄铁,相当费工;先要为马儿修蹄,再将之锉平,那U型的马蹄铁还得先烙烫过,然后趁热在马蹄上定型,最后再钉上钉子即大功告成。

  说来是简单,但,当心细手巧的工匠一道道手续进行中,她却不自禁地替无动于衷的马儿喊痛,仿佛那热烫烫的马蹄铁是被硬生生的钉在她脚上。

  “别蠢了好不好?马蹄那么硬,又粗又厚的,光只是钉个马蹄铁怎么可能伤到它呢?况且,我们牧场里的工匠全都是一流的,你少在那里穷操烦了!”他口气虽带嘲弄,犀利的眼神却让温柔轻轻软化,“还是,你想陪我一块儿去喂马?”

  “天阴阴的,好像快下大雷雨,你还想到马厩去?”真的没见过像他这种老板,将那么大一个公司硬推给别人负责,对养马、赛马的兴趣远比签一纸上亿元的合约还要浓厚。

  “过几天有四匹马要出赛,我得去看看它们的营养够不够。因为一旦跑马时,马匹需要多吃些蛋白质才行。”

  “既然你这么喜欢赛马,为什么不干脆自个儿参赛算了?”

  “你没眼睛看哪?凭我这种体格,那四匹赛马被我骑到岂不倒霉死了?”瞿北皇略有抱怨的哼着闷气。

  她以为他不想身历其境呀?可若他真上场与赛,一干人看到的恐怕不是群马振步疾飞的精彩画面,而是群马向前齐驰,惟独一匹垂头丧气兼口吐白沫的马儿因为身上驮了个重量十足的庞大人类,正苟延残喘地慢步驰向终点的爆笑镜头。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唷,你的话听起来颇有几分讥讽的味道噢?”聊着,体内那股乘风疾驰的冲动强烈地涌了上来,望了眼阴霾的天空,他没有太多的犹豫,“有没有兴趣?咱们去骑个几圈?”来到这儿的第一天,他就开始教她骑马了,虽然她依旧是资质愚钝得教人摇头叹气,但勉强算得上是差强人意了。

  “现在?”

  “择日不如撞日。”

  “可是,快下雨了耶!”他没看到天空阴沉沉得就像整片天快垮下来似的?

  “怕什么,又不是没地方可以躲雨,况且,真要劈雷下来,我比你高,先死的也会是我,胆小鬼呀你!”瞿北皇不由分说的攫向李竟窻的肩膀,“快点,说不定在雨下下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回来了。”

  “我不觉得这是件好主意耶……”

  “无所谓,我觉得好就好啦,走啦,还啰唆什么劲儿?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拖拖拉拉的个性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

  “你走不走?”他有些恼了。

  “呃……”被他猛然向前一扯,她颠踬了几步,情急之下顾不得其他的,狠狠的将手臂往后一缩,“我不要去啦!”

  怎么也料不到她竟敢公然反抗,瞿北皇惊诧之余忘了反应,而一拉一扯的动作却让重心不稳的他向后踉跄了两步,仰跌在一堆怪异的软土上。

  “你他妈的笨女人!”

  “瞿……瞿先生,你还好吧?”杏眸圆睁,她的心脏停了跳动。

  完了,她竟然斗胆到敢伸手推了他一把,这下子……牙床微微颤着轻惧,她连气都不敢喘了。惨,看来好日子就此结束,擅于记仇结怨的他绝对不会轻易原谅她了啦!

  “你说,跌在一堆马粪上,会好到哪里去吗?”瞿北皇紧咬牙根,眼露凶光的狠瞪着她。

  “马……马粪?”她怔怔的望着他身下那堆褐色的土状物,缓缓地,嘴角开始往上扬起。

  唷,她在这儿胡思乱想了大半天,怎么没发觉到那么一大坨的马粪就在脚边呢?难怪……啧,异味四起。

  好臭!

  ???

  当晚,吃饱饱、喝足足,洗了个香喷喷的贵妃浴,李竟窻难得心情出奇得好,眼底噙笑,她兴致高昂地将塞在行囊最底层的扑克牌翻出来。

  一旁,心烦气躁的瞿北皇从浴室出来后脸色更臭了,她的神情愈是轻松恣意,他的眼里愈是雷电交加。闷闷地将晚报挥开,他浅啜着杯中的酒,不忘拿双憎恨又埋怨的眼瞪着她看,却见她径自玩着手中的牌,甩都不甩他,他心头蓦恼。

  “过来!”

  “做什么?”不必东张西望,她就知道他是冲着她来的。

  因为一吃饱饭,连最资深的管家伊莉在内的一干人等全部识趣的结伴出外找乐子,不想留下来招惹台风眼。

  啧,可见瞿大爷他有时候多顾人怨呀!

  “我要躺着休息一下,这椅垫太硬了。”

  “你躺呀!”奇怪?又没人规定在长椅上一定得端正坐好,更遑论老板是他,主子是他,他就算高兴躺在餐桌上,也没人敢吭气,“如果嫌那几个鹅毛垫子太硬,可以再多垫几个呀!”她目光不离摊在桌面上的扑克牌,不为所动,“垫子搁在哪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正在算命呢,得真心诚意才会准呀!

  “我要躺在你的大腿上。”

  “唔……什么?!”闻言一惊,李竟窻差点抖散了手中的牌,“大腿?”她有没有听错?

  “你的大腿比垫子软。”

  她的大腿……恶,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倏然泛起的鸡皮疙瘩,她朝他扮了个鬼脸。

  “休想随便再占我便宜!”平时被他趁隙偷袭,是她一时不察,可是,她才不会傻到自己走到狼嘴边任由品偿……“怎么,你是忘了下午在马场边的事了?”横眉竖目,瞿北皇恶声恶气的威胁起她来了,“是谁将我推到那堆马粪上的?”他爱极了马匹,但,这并不代表他也同样爱极了马匹的排泄物。

  她竟敢挥开他好心好意邀她共同骋驰原野的手,还让他沾了一身臭兮兮的马大便,这种耻辱,他没齿难忘!

  而她这个始作俑者有义务为他消退一切不愉快的情绪……恶,想到就火,冷不防地跌在湿软的马粪上,无故沾染一身秽物,任凭他在浴室里都快刷破了一层皮,总觉得那股子骚味仍萦绕鼻端,久久不散。

  这一切全都拜她所赐,没错,他会无时无刻地提醒她这个义务!

  “我已经说过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是存心的。”他死都不接受她的辩解。

  “你!”李竟窻无可奈何的搁下手中的牌,“好吧,我再一次向你道歉好吗?对不起,求求你一定要原谅我。”

  “除非你过来这里,否则,想要我的原谅,哼,下辈子再说!”

  “瞿大爷,请你明辨是非好吗?那不过是我的无心之错。”

  “明辨是非?哈,我为什么要?”瞿北皇钢牙一挫,“过来!还是……你也想尝尝跌坐在马粪堆里的滋味?”以牙还牙,是他报复的一贯手段。

  “不必这么狠吧?就已经说我不是故意……”见他不为所动,她白眼一翻。“好吧,好吧,我坐过去就是了。”她投降了。

  跟这种人为敌就是跟自己的平淡日子过不去,李竟窻心里犯起嘀咕,拗不过他执意的无理要求,她慢吞吞的走到他身边,还没开口再怨个几句,就被他拉了一把,身子跌坐在他身侧的椅上,大腿,果然被忝不知耻的他给占据为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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