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泽郁哼了两声。“付账的时候就懂得把我当老板了,那你平常怎么不把我当老板?对了,刚刚你叫我什么?单子?你叫我单子?有哪个员工会直呼老板绰号的?”
司徒大德笑了。“虽然你是我老板,但我是你公司的股东,我刚刚是以股东的身分叫的,单一子。”他故意拉长音又叫了一遍,还靠过去依偎。
“去你的。”单泽郁嫌弃的用手肘把黏过来的好友撞开。
“虽然你昨晚当了冤大头,但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收获。”司徒大德兴奋的说:“知道辣模巧莉吧?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混血大美女,她说想认识你,我真想不到那样的名模会那么平易近人,她身材真是超正的。”
“你自己去认识吧,我没兴趣。”单泽郁冷淡的回应。
是季节的因素吗?最近他对女人真的提不起兴趣,女人在他眼里一律都变成同一个样子——食之无味。
“单子——”司徒大德怀疑的盯着他。
“你不会对罗姞还有留恋吧?”
他挑眉。“我看起来像不正常的人吗?我干么留恋她?”
司徒大德夸张的拍拍胸口。“没有就好,她根本一点都不适合你,真不懂你当初怎么会跟她看对眼,居然因为她救了你,两个人就在一起了。其实你适合居家型的女人,最好是那种O型恋家的巨蟹座,喜欢小动物又烧得一手好菜还肯生小孩,长得秀秀气气、白白净净的小女人……哦,对了,身高一六五,体重四十五,会撒娇就再好不过了……”“停停停——”单泽郁冷声质问:“你是我妈?要我叫你司徒大妈吗?”
他生活里有个刘佩雯女士和美花姨来搅局就已经够头疼了,司徒也来凑一脚是什么意思?三娘教子吗?
“岂敢岂敢,我才几岁,怎么敢观觎伯母的位置。”司徒大德不正经的笑不停。
“那就闭嘴,没人当你哑巴。”某人很没好气的说。
“咦,那不是……不是……”司徒大德才不会真的闭嘴,他看到车外有个女人在蹓狗,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单泽郁也看到了,他的心差点跳出胸口。老天!那是谁?
虽然几年不见,虽然她变了很多,他还是一眼认出那是白俊琬!
说她变了很多,但变的是身材,她的五官一点都没变,浓密的睫毛镶在大而迷人的黑眸上,巴掌大的小脸,挺秀的鼻梁,小巧的唇瓣丰润得惊人,不是她又是谁呢?
她的骨架很小,但现在身材变得苗条又标准,不再瘦巴巴又干扁扁,穿着贴身剪裁的淡蓝色健身衣裤和慢跑鞋,上下围都很丰满,尤其是臀型,圆翘迷人,腰身很纤细,腹部平坦看不出赘肉,曲线很完美很性感。
他一脸迷惑的盯着对街的她,不自觉的把车停了下来,还降下车窗企图看个清楚。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她。
对,不是她。
一定是他看错了,她哪有这种等级的健美身材,就算是整形也整不来,他自己有在健身,所以很清楚,这样的体态是要靠经年累月的健身才可能达到……
“那不是……”司徒大德还在不是来不是去。
“不是。”某人斩钉截铁的语气,不像在否决好友,倒像在了断自己内心的渴望。“那明明就是……”司徒大德指着车外。“我说不是就不是。”单泽郁毫无笑意的薄唇几乎没动,他忽然觉得很烦躁,没来由的烦躁。
“拜托~你也差不多一点,难道我会认不出那是美花姨家的布丁吗?”司徒大德很不以为然的嚷嚷着。
单泽郁一愣。“布丁?”
“对啊,那个正妹牵的明明就是美花姨家的布丁,发型跟美花姨一模一样,谁会认不出来啊?”
司徒不说他还没注意,定睛看去,她牵的那只狗顶着超大爆炸头,的确是布丁!
所以,她真的是白俊琬,她回来了,而且在美花姨家里吗?
“单子,你觉不觉得那个正妹有点眼熟眼熟的?”司徒大德搓着下巴问,眼睛一直盯着对街。
单泽郁闷闷的吐出三个字。“白俊琬。”司徒大德吓了一跳。“白俊琬?你是说她爸爸是员警,高一下学期搬来,高三下学期搬走,租你旧家房子,跟韩湘婷是朋友,喜欢书呆子吴育洁,你去纽西兰看你姊还买羊毛靴送给她的那个白俊琬吗?”
单泽郁翻了个白眼。“你那见鬼的记忆力可以再好一点没关系。”
司徒大德嘴巴瞬间张好大。“老天!她怎么变得这么……这么火辣?”
他的手在空中画了个葫芦形状,令单泽郁看了很火大,他忽然猛踩油门,超跑飞驰而去。
“啊啊啊啊啊——”司徒大德紧紧抓着安全杆。“超速了啦!你超速了啦!”
单泽郁狠瞪他一眼。“我就要超速,怎样?”
回到家之后,单泽郁打开冰箱拿了罐冰啤酒一饮而尽,捏扁罐子扔进垃圾桶,用了五分钟冲澡,之后腰际围着白浴巾,顶着一头瀑发把工作室的灯全打开,装模作样的打开笔电,然后坐下来,一副要开始工作的样子。
一分钟后,他站了起来,迅速走到更衣室,套上名牌T恤名牌马裤,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下楼,打开大门,再打开出入侧门,走出去后,热血沸腾的疾步走到斜对面美花姨的家——也就是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里办公室。
“美花姨!”他劈头就问:“布丁咧?”
美花姨一派若无其事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答非所问的说:“对,她就是我叫她小琬,你俗称她琬儿的白俊琬。”
他忽然心跳加速了。“美花姨,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臭小子还装?”美花姨斜眼看他。“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布丁的下落来了,还特别来问牠,不就是在外面看见小琬带着牠在散步吗?”
既然被人一眼识破,也就没再装下去的必要了。“所以,她真的来了?”
“不是来了,是回来了。”美花姨纠正。
“她搬回来了,住在楼上,现在是我的房客啲。”
他呆愣了一下,忽然转身往外走。“美花姨我先走了,一堆工作没做,我很忙,别叫我,就这样。”
劈哩啪啦说完,他几乎是逃回家里的,本来想一个人好好的理出个头绪,却看到司徒大德大剌剌坐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他昂贵的进口零食往嘴巴里丢。
“你又来干么?”他喃喃低咒着。
天杀的,他刚刚出门时怎么没顺手把门锁上啊,竟让这家伙有机可趁。
“不是说要一起吃晚餐吗?你就那样把我直接丢回我家,怪怪的,我是基于一片好心才过来看看。”
“我好得很。”单泽郁口气很差。“现在我以老板的身分命令你,你可以走了,走前把我的零食放下。”
“我不走,我现在是以股东的身分留下来的。”
司徒大德皮皮的说,继续把昂贵的零食往嘴里丢。这小子很奢侈,连零食都非进口的不吃,让他捡便宜了。
“懒得理你。”单泽郁没好气的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啤酒,一罐用力扔给好友,自己则坐在大型懒骨头上,打开啤酒,闷头用灌的。
司徒大德看着他,啧啧喷的摇头。
从国中就是死党,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好友一心烦就会摆臭脸的习性呢?“说吧!有什么烦恼就说出来,憋在心里是不是男人啊?不怕会肾结石哦?”
单泽郁深蹙着眉心。“我问你,假如有一个你很喜欢但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突然出现了,你会怎么做?”
“那还用想,当然是把握机会啊!”司徒大德理所当然的说。
单泽郁浑身的肌肉都紧蹦着。“可是对方很迟钝,根本从头到尾不知道你的心意,还把你当哥儿们。”
“那就让她明明白白的知道你喜欢她啊!”司徒大德打开啤酒的拉环灌了一口。
单泽郁的眉心蹙得更紧。“明明白白让她知道?”
要怎么明明白白让她知道?
过去他做得还不够明显吗?
停电了,马上跑去她家陪她,还在情人节那天打电话给她,跟她聊整晚,跟韩湘婷约会一定拖她一起去,吴育洁对她告白,他马上去搞破坏,还在课本上写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南地北、分隔两地,而是我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大剌剌的摊给她看,她用过的计算纸他全都收集起来舍不得丢,去纽西兰看坐月子的大姊也只想到她,买了保暖又质地轻柔的羊毛靴给她,每天往她家混,跟她老爸把酒打屁培养感情,还曾为了她打架!
老天祢也评评理,他都做到这样了,她还不懂,是要做到什么地步她才懂他的心?“单子,那个——你现在说的人……是你吗?”司徒大德很客气的询问。
“你在胡扯什么?”他狠狠扫去一眼,马上弹站起来,大声否认。“我会是暗恋别人的那种人吗?我都是被暗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