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让人问过大理寺了,大理寺之所以去逮小林氏,就是被曹在德给闹到不行,怕被弹劾渎职才不得不逮人,可最终也没问出任何疑点,早已把人放了。
正因为曹在德这事,更教他在意起曹在望,也许他该先去查查户部为何拿不出饷银。
「瞧,我能给出不错的建议吧?」
于悬目光落在她那双闪亮亮的眸子,小脸娇俏可爱,像是讨赏般的迷人笑脸,教他心旌微动,僵硬地移开目光。
「其实,我在我的世界里也是从事查案相关的工作,我跟你保证,把我带上对你来说绝对是有利无害。」洛行歌努力地劝说,像是压根没察觉他的异样。
「危险。」
「我可以自保。」
「我今天要进衙门。」
「我可以跟去看看,也许可以给出一些改善作业方式的建议,帮助查案的进度。」她真的无法呆坐在家里,眼看着事情明明因她而起,她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保证绝对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看着她满是祈求的小脸,淌着我见犹怜的光泽,于悬无奈地闭了闭眼,随口道:「随便你,要是遇到危险,我不见得腾得出手救你。」
「没问题。」
「还有一个条件。」
「说。」她豪气大方地道。
「亲我。」
「……嗄?」她是不是听错了?
亲我?欺我?清我?他是什么意思?
于悬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压根没打算再进一步解释,他只是等待着,然后在她无法理解的眼神中,大步走出房门。
洛行歌正想追问,却蓦地弄明白,小脸霎时绯红一片,内心尖叫声四起。
他是要她亲他?为什么?为什么!
于悬面无表情地看着穿上他年少衣袍的她,她束起发,脸蛋不过巴掌大,看起来就像是个被家人宠坏的刁蛮千金,恣意而为。
不知为何,他心里那股莫名的感觉越发明显,她穿着他的衣袍,恍似被他环抱着,教他的头更疼了。
转身,他大步走在前头,压根不管她跟不跟得上。
落在后头的洛行歌莫名有点害臊,想开口炒热气氛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莫名觉得紧张,甚至尴尬。
他到底在想什么,竟要她亲他……为难她吗?让他一门心思只意识到他?这是试探她吗?有什么好试探的?
还是说……他喜欢她?
这个猜想教她浑身不对劲,令她更加羞于见他,甚至都想打消随他出门的念头,觉得太害羞太难为情了,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更糟的是,她猜了老半天,正解还下落不明,要她开口问还真没勇气,不知道该端出什么态度才不会伤害他……
砰的一声,她撞在一堵墙上,痛得她低头捣着鼻子痛嘶了声,抬眼望去,就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你为什么故意让我撞你?」她痛得都飙泪了。
「我站在这儿等你,谁知道你走路不看路,直接往我身上撞过来,我还没说你撞疼我了,你倒好意思怪我。」
洛行歌张了张口,觉得好像是自己理亏,只能乖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想事情没留意。」痛死她了,他身上藏了什么,让她撞得这么痛。
于悬见状,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心想她这么傻,怎么办才好?
他继续往前走,迳自道:「一会我就不陪你坐马车了。」
「你要骑马?」
「嗯。」
「我也可以骑吗?」
于悬停下脚步,侧睨了眼。「你会骑马?」真正的洛行歌怕马,听说是小时候学骑马时曾经摔下马所致。
「会,虽然比不上你,但基本上可以的。」其实她一直很想说坐车真不舒服,但想想有人连马车都没得坐,这么奢侈的抱怨她就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觉得你坐马车较妥。」他给予忠告。
「可是我想骑马。」她委屈巴巴地道。
于悬转开目光,没吭声地往前走,国公府外马车和马匹都已经准备好,他走向前把涂胜招来,不一会涂胜就再牵了匹马过来。
「你试试这匹马。」于悬拍了拍身旁的马,让她过来。
洛行歌三步并两步跑来,喜出望外地看着眼前这匹通体黑得发亮,只余下腹与四蹄有白毛的马儿。
「这马真漂亮。」她伸手轻抚马首,马儿性情温和,蹭了她两下,她开心地笑弯了美眸。
于悬敛眼打量她一会,便问:「能自己上马吗?」
「能。」有鞍有蹬,当然可以。
洛行歌扶着马鞍,踩着马蹬,翻身上马背,动作无一丝多余,俨然像个骑术高手,教于悬颇为意外。
然后就见她俯身亲了亲马首,他眉头不自觉地微皱。
她宁可亲马也不愿亲他?
他迳自上马,策马而去,麾下立即跟上。
洛行歌慢半拍地发现只剩她一个在原地,忙要骑马追上,身旁却有人纵马停下,她看了眼,脱口道:「萧群?」
「县主,还是搭马车吧。」萧群淡声道。
「不用,我要骑马。」洛行歌拉了拉僵绳,马儿立刻往前小踏步。
萧群随即跟随在旁,落后约半个马身。
第九章 古怪的要求(2)
那一头,于悬早已经在衙门口等候,谁知道等来的竟是她和萧群,只看了两人一眼,他便转身进衙门。
洛行歌远远就瞧见他进衙门,催着马儿跑快点,到了衙门口,她翻身下马,动作行云流水,教一旁的涂胜看直了眼,心道:女纨裤也可以算是女中豪杰。
「县主,是否有事交代小的去做?」萧群见她急着进衙门,忙出声问着。
洛行歌本想摇手,想了下,走近他道:「你让人去查査户部侍郎是否有得罪什么人,他平时又与什么人来往最多?」
「是。」
「不用在这里等我。」抛下这句话,她便随涂胜快步进衙门。
她想,于悬肯定又不开心了,刚刚忘了要萧群离她远一点。
按他们这儿的规矩,一个女人要是跟男人靠得近,肯定是有私情,更别提她这个人妻,看在别人眼里,说不定大伙已经把猪笼准备好了。
衙门占地颇大,办事厅在前院,正面看去有八九间房,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涂胜便带着她进入其中一间房。
于悬已经坐在案后,案前站了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听见脚步声,回头望去,诧道:「都督还有弟弟吗?」
于悬皮笑肉不笑地道:「伏刚,看来你能干到北镇抚司镇抚使,凭的是祖荫。」
「说笑的,都督。」伏刚忙陪笑,可是目光还是在洛行歌身上打量,朝她抱拳。「见过,县主。」
洛行歌轻点着头,不禁想原主的知名度真高,她都不用自我介绍,人家都知道她是谁。
「真不是我要说,县主往都督身边这么一站,两人真是般配,果真是天上一双,地下一对的璧人,只是……有点雌雄莫辨了。」伏刚嘴贱,佯装没瞧见涂胜警告的眼光。
涂胜暗自哀嚎,这些人存心不让他们这些底下的人好过。
洛行歌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面前的黑檀大案突地往前飘移,速度快得让伏刚来不及反应,不偏不倚地撞在他的腰上,痛得他嘶叫了声。
洛行歌顿了下,目光慢慢转到导致大案飘移的凶手身上。
于悬笑眯眼,看着怪叫的伏刚。
照大案的移动轨迹,可以证明确实是他让大案飘移,但这大案……不轻吧,怎么飘得那么快?
等等,刚刚那个人说了什么才教他失控行凶?
雌雄莫辨?这是指他,还是指她?
可不管是指谁,不过是无伤大雅的一句形容而已,有必要让大案飘移撞人吗?
「都督,长得好看,夸两句又怎么了?」伏刚捣着腰,嘴巴还是很挑衅。
于悬都还没吭声,洛行歌已经接了话,「对呀,夸你好看不行吗?」
「就是、就是!还是县主明理。」伏刚很自然地退到洛行歌身后,一切有她挡着,他安心多了。
「还不滚过来说明昨日的案情。」于悬面上带着笑意,眸光如刃地扎了过去。
伏刚顿时觉得他家都督对县主诸多包容,往后自己要是有什么不吐不快的话,得要忍到县主面前再说,肯定大事化无。
确定了于悬不会再出狠招,他从洛行歌身后慢吞吞地走到案边,指着案上半个时辰前他从温家带回的人那问出的口供。
「大伙说的都差不多,毕竟一般的宴席都是那个样子,几个管事婆子也说了,府里头并没有出现眼生的下人,整个盘査下来,口供一致。」
于悬听完,压根不意外,把温家下人押回纯粹是做个样子,给温家一个震慑罢了。
「至于温弦……本是要问审的,可他突然吐了血,我便作主找了大夫,大夫说他伤及脏腑,可我什么都还没做。」
说到这事,伏刚觉得呕死了,他还没用刑呢,那小子就倒下,还伤得那么重,搞得大夫看他的眼神满是责备……关他什么事?
一旁的洛行歌抽了口气,忙问:「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