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马医,刚到马场不久。」
邹承先话不多说,「将军与几位马医已经在马廐了,几位随我来。」
说罢,他旋身迈开步伐。
楼宇庆跟上去的同时问着,「将军也在?」
「是呀。」邹承先道,「稍早前得知军马出了状况,将军便赶来了。」
将军便是伏波将军温廉,也是邹承先的义父。温将军十七岁便前往边疆戍守,数十年的沙场征战,立功无数。
三十三岁那年受封伏波将军,皇上除了赐予府邸财帛还赐了婚,将永乐侯的掌上明珠秋向梧许给他为妻。
前些年皇上将他自西北召回戍守京师,还将军马基地交给他掌管,对这名爱将十分信任重用。
来到马廐,只见病马或虚弱躺地或痛苦躁动,温廉与几位马医束手无策。
「将军,楼家马场的人来了。」邹承先道。
为了公私分明,虽是义父子的关系,邹承先在外还是称呼温廉为将军。
温廉年已五十有五,但因为养生有方,依然健壮威猛,他有着一张粗扩个性的脸庞,浓眉挺鼻、牛铃般的大眼,再配上宽厚的唇,眉宇之间有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正气。
「我跟秀妍刚好在马场,就跟朱马医一同过来了。」他说。
邹承先点点头,看着他们身后的生面孔,「那位是……」
「李马医,刚到马场不久。」
邹承先话不多说,「将军与几位马医已经在马廐了,几位随我来。」
说罢,他旋身迈开步伐。
楼宇庆跟上去的同时问着,「将军也在?」
「是呀。」邹承先道,「稍早前得知军马出了状况,将军便赶来了。」
将军便是伏波将军温廉,也是邹承先的义父。温将军十七岁便前往边疆戍守,数十年的沙场征战,立功无数。
三十三岁那年受封伏波将军,皇上除了赐予府邸财帛还赐了婚,将永乐侯的掌上明珠秋向梧许给他为妻。
前些年皇上将他自西北召回戍守京师,还将军马基地交给他掌管,对这名爱将十分信任重用。
来到马廐,只见病马或虚弱躺地或痛苦躁动,温廉与几位马医束手无策。
「将军,楼家马场的人来了。」邹承先道。
为了公私分明,虽是义父子的关系,邹承先在外还是称呼温廉为将军。
温廉年已五十有五,但因为养生有方,依然健壮威猛,他有着一张粗扩个性的脸庞,浓眉挺鼻、牛铃般的大眼,再配上宽厚的唇,眉宇之间有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正气。
「将军。」楼宇庆向他作揖行礼。
温廉微讶,似乎也没料到楼宇庆亲自前来,「没想到你也来了。」
「草民碰巧就在马场,便赶紧带着朱马医、李马医以及内子过来了。」楼宇庆恭谨地说道。
温廉虽未见过秀妍,但知道她进过将军府两次,也听妻子说了不少关于她的事。
他看着秀妍,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姑娘,「我夫人赞不绝口的就是你?」
「民女卞秀妍,参见将军大人。」秀妍欠身行礼。
「免礼。」温廉正色地,「还是请朱马医先瞧瞧这些军马究竟是怎么了。」
「遵命。」朱马医恭谨答应一声,快步上前。
他检视诊查一番,跟军马基地的几位马医交换着心得跟意见,几人神情凝重。
「朱马医,如何?」温廉急问,「可是会传染的毛病?」
「初判不像是会传染,将军暂且放心。」朱马医说,「很像是吃错了东西。」
闻言,温廉一怔,「误食?」
「可也不像是中毒……」朱马医皱着眉思索着。
秀妍在一旁听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却又碍于身分未敢逾越而看着身边的楼宇庆。
楼宇庆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与她交换了眼神,然后他轻点下巴,像是在告诉她「没关系,你说」。
有了楼宇庆的应允,她毫不犹豫地便问道:「请问这些马一开始有什么不同以往的症状吗?」
她忽地发问,几名马医们都讶异地看着她。
温廉以眼神示意一名老马医回答她的提问。
「约莫是一个多月前开始,它们慢慢变得比往日好动活跃,甚至有点躁动且极易受惊。」老马医一五一十地说着,「因为没有明显的病症,活动力也很好,就没特别留意。」
「一个多月前正是春草茂盛时……」她忖了一下,又问:「一个多月前这些马可曾离开军马基地放养?」
老马医想了想,「这么说来,倒是有,一个多月前,这十几匹马确实是离开基地前往郊山训练,驯马的军官带着它们在野地里待了几天。」
「吃的是带去的干草抑或是野地里的青草?」她又问。
她的问题让几位老马医跟在场的人都不自觉地瞪大眼睛,难掩内心的惊奇。
「确实是野地里的青草。」老马医疑惑地问,「楼少夫人为何这么问?」
「我大胆研判,这些马匹应是吃了鲜草而引发慢性肠中毒。」她说。
春天新生的青草所含的碳水化合物及醯质比例比冬天的草高出许多,而这些成分会使马匹肠内菌群混乱,使得马匹容易兴奋、神经质,甚至引发疼痛。
「青草中毒?」老马医半信半疑地,「难不成是毒草吗?」
「不是的。」她说:「是因为春天新生的青草成分不同,造成马匹肠胃不适,若在食用前先用清水浸泡半时辰,便能安心食用,不过还是得适量。」
听着她的解说,所有人都惊奇不已。
温廉不可置信地看着楼宇庆,语带赞叹地说道:「你这位夫人可不一般。」
楼宇庆蹙眉一笑,「不瞒将军说,草民也常被她吓着。」
「将军,可否让我为军马针灸及艾灸以先减轻它们不适的症状?」秀妍语带试探道。
听见她要替马匹针灸及艾灸,众人又是惊疑不已。
温廉也是个大胆之人,虽说军马珍贵,可他极想见识秀妍的本事。
「少夫人请。」他一口答应。
于是,秀妍取出她带来的针灸器具及艾块。「李马医,请你帮把手。」她说。
李绍安受宠若惊地,「是!」
能有机会为军马诊治,而且是以施针及艾灸之法,真是难得的经验。
较易躁动的马匹必须先以艾灸的方式让其镇定,点燃艾块,她觅着穴位,将艾块置于其上,并请邹承先找来一个官兵负责看顾着。
接着,她挑了一匹虚弱躺地的军马,先予以抚摸及言语安抚,使其放松且对她产生信任。
所有人好奇地、屏息以待地围在一旁观看着。
她要李绍安先仔细检查马匹的呼吸、心跳,以及确认体温正常,而她则利用此时做前置作业。
她取出灸针以火消毒,寻着马匹的神阙穴。
「它的呼吸跟心律都正常吗?」她问李绍安。
李绍安点头,「虽虚弱,但并无性命之虞。」
她点点头,边将灸针慢慢地旋入神阙穴,边解释着,「针灸及艾灸对于腹泻腹痛的马匹十分有效,艾灸便是将热能传导至特定的穴位及经络,以达到改善气血运行之功效。」
此刻,不只李绍安专心一意地听着、看着,就连一旁的几位马医们也聚精会神地听着。
「现在我施针的正是属于任脉的神阙穴。」她悉心解说着,「神阙穴位于脐中,与脾、肾、胃关系密切,是全身经络总枢。针灸可以治疗马匹的骨骼肌伤害、训练及使役造成的伤害,还有呼吸道及消化问题,当然,有些疾病只能缓解而无法根治,必须配合其他的疗法或药物。」
「这神阙穴一般是用来治疗肠胃病及妇人宿疾,没想到对马也有用?」基地的马医们面面相觑,只觉得不可思议。
「马匹的穴位大部分都可从人的穴位上转换过来。」她说。
一刻钟后,马匹的疼痛明显减轻,也能试着站立了,亲眼目睹这一切,温廉与众马医皆惊叹不已。
「本将军得先向少夫人你赔个不是……」温廉真心实意地,「听闻关于你的事情时,我本是不以为意的,方才你说要给马匹施针时我亦是半信半疑,甚至认为关于你的事情都是言过其实,可现下我可是服气了。」
「将军过誉,民女不胜惶恐。」她谦虚地。
一旁的楼宇庆不自觉地露出骄傲的神情,眼底盈满对她的崇拜及爱意。这可是他的妻子呢!
「少夫人,」基地的老马医也趋前向她致意,「老夫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受益良多。」
「前辈言重了。」她笑道,「这门学问本就是大家互通有无、教学相长,不断地切磋交流,才有更多进步的空间。」
几位马医点头赞同着。
「将军,」秀妍转而看着温廉,诚恳地说道,「民女有个建议。」
「请说。」温廉愿闻其详。
「民女认为可由将军或是马政司出面召集,定期开办马医研讨会,让所有不管资深或资浅的马医都能透过交流,得以精益求精,更上层楼。」
「将军,此法甚好。」基地的马医们也很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