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阅读网 > 奴役皇商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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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梗在喉头「想取个暖,不想一个人」等字还是没有说出口,她抬起手臂盖住酸涩泛泪的眼眸,努力咽下喉间酸涩,刻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昨晚忙仿画,没睡多少,刚刚外头又大闹了一场,你就别吵我,我睡了啊。」

  「妳!」

  他凝睇着她,脸上也有他自己都不知的宠溺跟无奈。

  谁能相信,堂堂朱家少主的床这么好上?隐身在周围的暗卫有不下二十人,谁有异心,往往还没进屋就被解决了,但在这里,他不是朱家少主,自然也没有二十名暗卫。

  突然间,他发现她手肘压着的眼睛滑下一道水光。

  「妳哭了?」他想也没想就拉开她的手,可不就是哭了?他眸光一沉,「谁欺负妳?」

  她挤出笑容,「谁敢欺负我?打哈欠掉眼泪很正常吧,没知识!别吵我了。」她再次将手臂横放在眼睛上。

  他知道她是真哭了,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委屈,让这么要强的她也流泪了,只是,怎么她哭了,他的心也这么难受?

  想到上回她想偷香,如果让她占点便宜,她的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他深吸口气,僵硬的伸出手,轻轻的抱住她。

  她身子一僵,但没有推开他的手,只是泪水掉得更凶了。

  这家伙这时候演什么暖男,姊的玻璃心正脆弱,泪水止不住啊。

  感受到她的抽噎及难过,朱礼尧稍微移动身子,微侧身,动作极轻柔的将她拥入怀里,就听到她含糊的声音带着哽咽—

  「是你主动抱我的喔。」

  他轻声回答,「是。」

  他的胸膛很温暖、很厚实,是她正需要的,心头难受的感觉渐渐消失,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后,她眼皮越来越沉重,到后来还真的睡着了。

  他低下头看着柔顺的窝在他怀里的小人儿,久久,久久……

  第九章 潜藏的阴谋(1)

  宁晏与小芷带着赵秦娘跟唐老夫人来到淘宝楼,两人直接去找管私牢的夏杰说明来意。

  水浒城的老百姓,包括赵秦娘跟唐老夫人都知道江霁有一个地牢,专门惩治恶徒,像是贪婪小厮、赌客赖账、玩女人白嫖,或抓良家妇女霸王硬上弓的淫贼,及拍卖场上空口开价,却拿不出钱的假富翁,甚至酒醉无故滋事、杀人放火等等,这些主从犯不分男女,都同罪,轻者杖责五十大板,重者直接杖毙。

  她们更听过,只要进到这里,没死的,出去后就变乖了,只是她们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们也会进来这里。

  私牢位在后院地下室,两人站在入口处,惶惶然的看着小芷与夏杰说话。

  她们以为他们会直接将人带上来,没想到长得横眉竖目的夏杰竟然朝她们挥挥手,示意她们跟着他下去。

  两人害怕啊,正要开口,小芷便冷冷的说:「妳们不下去把人带上来,就让他们继续受刑好了。」

  「我们下去,下去!」唐老夫人想也没想的就急着应了。

  夏杰向小芷点个头,带着婆媳俩走下地牢。

  宁晏看着臭着一张脸的小芷,「妳干么还让她们下去?早点把人带走,我们也不用看她们讨厌的嘴脸,可以回去看看姑娘,姑娘一定很伤心。」

  「我就是气不过,凭什么姑娘那么委屈,我要替姑娘出口气,让她们下去被吓一吓,心里有个阴影也好。」小芷噘起嘴,她就是替姑娘抱不平。

  此时,赵秦娘跟唐老夫人两人紧紧贴在一起,颤巍巍的步下阶梯,只是阴风阵阵,让人毛骨悚然,再拾阶而下,就闻到一股血腥味,隐隐还有股臭味夹杂。

  地牢里的照明极好,但太亮也不好,赵秦娘跟唐老夫人清楚看到墙上挂满的各种刑具,又看到一炉火被架高,劈里啦啪的烧着炭,而墙壁上挂了几个活人,其中一人正被人用荆条抽打,血流了一地,而那人血肉模糊,低低叫着救命,被折腾得生不如死。

  「人在这里了。」

  夏杰利落的解开牢门的锁,转身就走。

  唐书丞倒在牢里,遍体鳞伤、昏迷不醒,林珊珊则紧紧贴着他,她衣着发丝有些凌乱,但身上不见伤,显然因孕逃过一劫,但她一脸灰土,也被那些受刑者的哀号声吓得浑身颤抖,一直有小产的迹象,只是不管她怎么哀求让她出去也没人理她。

  这会儿一见唐老夫人跟赵秦娘来了,她虚弱的哭喊,「母亲,快救我,我肚里的孩子,我一直觉得不对劲,隐隐疼着……」

  但唐老夫人眼里只有儿子,她快步跑到唐书丞身边,一见儿子的狼狈惨状,大哭起来,「儿啊,我的儿啊,杀千刀的,怎么把我一个儿子弄成这样啊,呜呜呜……」

  「老太婆想死是不是?」一名执鞭的男子火大的朝她们一吼。

  这一吼,唐老夫人浑身一抖,顿时安分了,轻声哽咽,「我的儿啊。」

  「夫君,夫君,你醒醒啊。」赵秦娘喊不醒丈夫,也哭喊起来。

  那名执鞭男子气冲冲的走过来,「哭哭啼啼的想被打?不过唐书丞还挺走运的,妳这有六、七月了吧,沈少爷把他变太监了,小妾肚里还有个娃儿,他下种倒也下得及时。」他邪气笑了笑,转身又去鞭打哼哼叫疼的犯人了。

  闻言,唐老夫人及赵秦娘同时倒抽凉气,脸色大变,齐齐看向林珊珊。

  她哭着点头,「是啊,夫君他已经……呜呜鸣……」

  「林珊珊!妳这个贱人!」唐老夫人知道这件事都是她出的主意,她心太痛,也太生气了,压根没想到她胎象不稳,一巴掌就狠狠的朝她打下去。

  「啪」地一声,林珊珊右脸出现红色掌印,由于力道太大,她还被搨打到往后倒坐,一阵剧痛袭来,她痛苦的抱肚呻吟,「我的肚子、我的肚子……」瞬间,鲜红的血液迅速染红她衣裙。

  唐老夫人脑袋轰地一响,急了,「快!叫大夫、叫大夫啊,我的孙子啊!」

  赵秦娘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这团混乱,昏迷不醒的丈夫不能人道,林珊珊痛苦的一边呻吟一边咒骂起婆母,婆母坐地号啕大哭,这阴沉的牢狱好闷好闷,她好像要窒息了,随即她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时序入秋,天气转凉,不管是远方山峦还是京城都染上秋意。

  繁华京城,一恢宏大院内,绿叶转黄变红,秋风吹拂而过,打落一地枯叶。

  府邸深处,年届四旬的朱益安坐在黑檀木的宽木椅上,他手上的青花茶杯,嚓地一声,合上盖盅,压抑着怒气道:「还是没有消息!你们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黑檀木桌前,有六名黑衣男子跪着,为首的无宇头更是垂得低低的,他双手紧紧握拳,浓浓的自责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若不是留着这条命要找出少主,他们这个几个暗卫早就以死谢罪了。

  朱益安随即咳嗽起来,身后一头发花白的老管事连忙拍抚他的背,再掀开茶盅,喂着喝了一口,朱益安这才顺了气。

  「老爷,身子要顾啊。」叶耿哲在朱益安身边伺候多年,还是比较敢说话。

  朱益安揉着眉宇,喃喃说着,「是离之太大意了,明知有危险还涉险,他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少主说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叶耿哲说着,再想到少主下落不明,也忍不住叹口气。

  朱益安这一听,精锐的眼眸还是闪过一道自责,是啊,要怪谁?身为朱家这一代家主,始终护不住独子,少年时已遇险多回,最惊险的还是朱礼尧八岁那年,失踪月余,他们动员朱家所有隐藏各地的力量也遍寻不着,还是他自己脱险回来。

  这些年来,他在他身边放了更多暗卫,没想到,今年初春儿子又在宁夏遇险,好在,暗卫人多,他惊险逃过。

  但这一次遇险,朱礼尧认为与他八岁时绑架他的人手法很像,同样是放置贡品的仓库走水,他不得不让暗卫、随侍去救火,尤其他又闻到当年那味道极怪的香粉,更加认定就是当年的幕后黑手所为。

  朱礼尧八岁那一年是跟着他到穆城见商铺管事,他对完帐,父子俩共享晚膳,分别到店家准备的屋里洗漱睡下,不想那一晚店铺后方的仓库却突然走水,火势极大,他与侍卫们去帮忙灭火,因仓库里有一批贡品,不能出事。

  朱礼尧在另一间房也醒了,见状况不对,吩咐暗卫去帮忙,只留无宇在屋内。

  不一会儿,两名蒙面黑衣人突然进屋,洒了一把药粉,那是股带着奇香的香粉,他反应不及昏过去,无宇立即闭气,还跟他们打斗一番,但也是着了那香粉的道,没几下也昏过去,待其他贴身侍卫回来后只见无宇一人。

  一个月后,朱礼尧脱险,却是浮在河上被人救起,高烧后醒来却有部分记忆缺失。

  他的记忆只停在他在商铺房间昏去的那一幕,事后被带到哪里、见到什么人,甚至最后如何逃离的,他怎么也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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