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开心了,陈潇潇怕自个儿笑出来,双手捂着嘴,用力点点头。
“确定?”
陈潇潇放开双手,一字一字道:“一模一样。”
傅谨之彻底的松了口气,这下子真的可以说毫无悬念了。
“若不是一次又一次亲眼见到,我真的很难相信胎记会遗传。”
“这确实很不可思议。”
“我们几乎确定了,可是证据……”陈潇潇忍不住叹了声气,她生父究竟将脉案之类的证据藏在什么地方?
“只要证据真的在你生父留给你的东西当中,我们迟早会找到的。”
陈潇潇很郁闷的嘟着嘴,“我不喜欢事情拖着,拖着容易发生变数,而且这件事绝对不能闹大,至少不是经由我们将事情闹大,如今的第一家庭跟我们的时代不一样,不是我们可以当八卦热闹一下,他们就是丢脸也必须自个儿撕开面子。”
“这个我知道,这件事绝不能经过其他人的手,必须直接面呈给那一位。”
陈潇潇点头附和,“没错,若是可以,孩子掉包还是由他自个儿发现比较好。”
“这不可能,就算我们不拿胎记佐证,你生父留下来的证据藏了十几年,若能重见天日交出去,势必经过一些波折,我们要交代清楚,就不可能藏着掖着。”
陈潇潇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瓜,“对哦,我真是糊涂了,我生父就是留下脉案,脉案上头肯定不会指名道姓,不见得就是梁氏和丽贵妃,除非我们拿出其他佐证,否则不能对号入座。”
“你也不必担心,比起遭人算计、蒙蔽,第一家庭的脸面无足轻重,就怕无关紧要的人都知道了,那一位还浑然不知,这就是我们的错了,所以必须经由我们的手直接呈给那一位。”其实早在孩子神不知鬼不觉遭人家交换,皇上的脸面就丢了,当时还是秦王的皇上势必派人保护,竟然无一人察觉,这说明什么?不是皇上的人太无能,就是承恩侯府的人太厉害。
“说来说去,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我生父留下来的证据。”
“是啊,没有那些证据,这一状我们告不上去。”
陈潇潇微蹙着眉,“我生父究竟将东西藏在哪儿?”
“你连字帖都看过了?”
“看过了,没看懂。”
噗哧一笑,傅谨之道:“你该好好练字了。”
陈潇潇不服气的撇嘴,“虽然我的字没什么风骨,但也不会太难看。”
傅谨之可不认同,“你的字明明只有小学生的程度。”
“我只是不习惯用毛笔写字。”原主的字写得很好,可是她一看到毛笔就头痛,一直不愿意练字,后来因为想撰写自个儿的草药书,不得不拿起毛笔,这才终于有了练字的机会,不过总是写不好,不难想像她的草药书写得有多慢。
“你要习惯。”
她扁着嘴,“我的适应力比不上你,满意了吧。”
“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傅谨之随即凑过去亲了她一下。
她是不是又被撩了?陈潇潇脸红的转开头,掀开车帘,故作欣赏外面的景色。
第十一章 相知相爱一辈子(1)
一夜之间真的可以天翻地覆,一早起来,陈潇潇突然被傅老夫人“赶出”镇北侯府,整个镇北侯府因此沸腾了。
不是说四爷非陈潇潇不娶吗?不是说老夫人妥协了吗?不是说陈潇潇已经当自个儿是四夫人了吗?唉,传言果然不可尽信!
陈潇潇看着自个儿凄凉的“嫁妆”,感觉很无言。
她可以理解,既然要嫁给傅谨之,就不能以丫鬟的身分继续待在镇北侯府,可是,有必要匆匆忙忙将她赶出来吗?
好吧,也许她的理解有误,人家昨夜已提前告知,而且是请她离开,还顺道帮她打包行李送出大门,只是看起来好像被人赶出来。
瞧,门房看她的表情充满了同情,若她开口辩解,她是要回家当待嫁新娘,对方一定会认定她痴心妄想。
眼前的情况很明显,傅老夫人是故意的,因为宝贝儿子认定她,傅老夫人拿儿子没办法,索性弄个宫里的嬷嬷修理她,没想到她在侯爷面前露了一手医术,侯爷对她很满意,傅老夫人不但要点头答应这桩亲事,还不能修理她,简直呕死了,索性寻个法子给她难看。
其实离开镇北侯府没什么不好,她这丫鬟当得四不像,还不如早早卸了差事,而且回家有个好处,想出门就出门。
虽然行李不多,陈潇潇还是请门房帮她雇辆骤子车。还好门房是她的病患,没有推辞帮她找了辆骤子车,要不,她还得拖着“嫁妆”一路找车。
一回到家,她感觉骨头都散了,幸好她家已搬进城内,若是折腾回明花村,一进门她就可以累得直接趴在地上。
“你怎么回来了?”何芸娘吓了一跳。
“我再也不是镇北侯府的丫鬟,不回来,能去哪?”陈潇潇继续拖着“嫁妆”走进房间,将“嫁妆”随手一扔,整个人扑倒在床上。这就是有娘疼爱的孩子,即使她不住家里,娘还是会随时烘暖棉被等着她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何芸娘小心翼翼将她的“嫁妆”搬到几案上。
“这个不重要,以后我也可以去仁心堂跟祖师伯交流,若是祖师伯不嫌弃,我还可以坐堂,当个外科……不,应该说畅医。”她记得古代的外科医生称锡医。
“怎么会不重要?你生父的事还没了结,还有你的卖身契……”
“娘不必担心,那些人只是对我生父留下来的东西感兴趣,不会危害我的性命,至于我的卖身契,傅谨之……呃,傅四爷会处理。”人家还没上门提亲,她不好大剌剌直说自个儿将成为镇北侯府的媳妇。
不过,娘若知道她要嫁给傅谨之,会不会吓得心脏无力?若是想藉女儿攀门好亲事,肯定高兴得抖起来。可是娘先被她生父的事吓坏了,又见她在镇北侯府麻烦不断,如今高门大户在娘眼中等同于坟场。
“傅四爷将卖身契还你了吗?”何芸娘如何放心得下?卖身契没有拿回来,镇北侯府说她是逃奴,她就是逃奴。
“改明儿我提醒他。”陈潇潇当然记得自个儿签过卖身契的事,可就怕傅谨之连卖身契丢哪儿都不知道,他跟她一样只把那当作形式,根本没放在心上。
何芸娘终于意识到不太对劲,“你对傅四爷是不是太随意了?”
“傅四爷是实干型的人,不讲究这种虚礼。”
“主人就是主人,丫鬟就是丫鬟,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免得教人寻了错处打你板子,那就太吃亏了。”何芸娘还是不放心。
“镇北侯府没有人敢打我板子。”她下意识的回答。
何芸娘怔愣了下,“这是为何?”
“呃……我可是傅四爷的专用大夫,谁敢打我板子?”
何芸娘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对哦,当初娘就是看上傅四爷的煞星之名,要不,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卖身为奴。”
娘干啥要强调傅谨之有煞星之名?这会儿她更不敢说自己要嫁给他了。何芸娘想到什么似的皱起眉头,“不对啊,你不是还欠傅四爷很多银子吗?”
“我可不是免费当专用大夫,我欠下的银子迟早还得完。”她后悔了,之前不该老实告诉娘,买院子的银子是从傅谨之那儿借来的。
“五百两可不是小数字,我上次只给你一百两,你应该还有四百两的欠债。”
“娘,傅四爷是什么人,难道还会怕我跑了不成。”陈潇潇好想叹气,娘干啥算得如此清楚?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她越来越心虚。
“也是,煞星之名可不是平白得来的。”敢惹煞星不高兴,当心自个儿的下场。
“……娘,我累了,可以先让我睡会儿吗?”陈潇潇招架不住了,还是赶紧缩起头来当乌龟好了。
何芸娘点了点头,逼着陈潇潇躺好,仔细为其盖好被子,再将她乱甩的棉鞋摆正,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
陈潇潇不喜欢闲得发慌,隔日就跟着她娘去了仁心堂,暂时不坐堂,毕竟她年纪小,大家又不认识她,不过若需要她的帮忙,她可以搭把手,顺道让人有机会见到她的本事。对此安排,她无所谓,只是想用自个儿的医术救死扶伤,至于能否挂上大夫之名,并不是那么重要。
没想到出个门回来,她就见到傅谨之,一时像是被逮到做坏事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他怎么来得如此快?
“我以为你会觉得很委屈,怎么看起来像是偷腥的老婆?”昨日散衙回府得知他娘干了什么事,傅谨之只觉得啼笑皆非,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陈潇潇若不在镇北侯府,承恩侯府那边会有什么反应?因此,明知道她受了委屈,他并未急着赶过来,而是拖上一日,没想到她竟然跟她娘去了医馆,还好她哥哥在,要不,这会儿他岂不是得站在门外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