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她果然成功地引起了苏小芙的好奇心,让她回问自己为什么,毕小嘉的笑脸先扬了起来。
“因为你的下唇被你咬破了啊,这样不就会有三片嘴唇了?”调侃地向她做了个鬼脸,然后毕小嘉才轻笑出声。
天真的苏小芙真的快将那令人担忧的责罚给,丢到一旁,嘴里娇嗔地对毕小嘉抱怨着,手也使坏地对毕小嘉的手臂又戳又捏地,两个浑然不知死活的女人又开始笑闹起来了。
直到听到阿标故意发出的清喉咙的声音。
两个小狐仙突然地各自停下了手边的反击动作,往阿标那儿望去,毕小嘉再怎么洒脱,但毕竟并非真的完全不在意。她脸色难看的发现到苏小芙的脸色甚至全发白了。 看到小芙可怜兮兮的模样,毕小嘉紧皱着眉头忍不住性急地问阿标。“大王决定怎么处罚我们?”
眼中看到小芙又开始啃咬着自己的下唇,而且紧张的全身都绷得硬硬的,毕小嘉知道自己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
连一向都跟她和小芙笑脸相向的阿标都板着一张脸,而且欲言又止的为难神色,毕小嘉心里不禁哀声连连,这次看起来事情真的是闹大了。
一个是压着火爆性子的声音,另一个则是抖得快听不清楚内容的声音,阿标实在是很不愿意直截了当的告诉她们大王的决定。
她们一直是妖精王国里的一对宝。
迷糊成性的苏小芙配上凡事都横冲直撞的毕小嘉,虽然她们闯出来的娄子多得不胜枚举,常常闹得大伙儿又好气又好笑地,但是……她们一直是心地那么善良的好狐仙。
尤其是小嘉。
跟小芙在一起,她常常会被其他人认为是带头的破坏分子,但是却很少人可以了解她那颗善良及可爱的心。
常常地,当闯出祸端来的时候,小嘉就是那个可以稳定小芙特别会忧虑的心的人,虽然她常常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好像从来不曾对什么事情认真。
因为,那些被毕小嘉认为是脆弱的东西,都被她给深深地藏在心中的最底层,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
阿标跟苏小芙就是那少数人之一。
“阿标!”
两个声音,一个是娇怯含惧,另一个是耿直又不耐地同时响起,惊起了沉思中的阿标。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阿标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的跟她们说个清楚比较妥当。“大王决定要罚你们到人类世界去。”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尖叫出来。
看到那两双各自特色的漂亮眼眸直射向他,阿标狠下心来,手一挥,她们的腰问倏地多了一个小包包,然后就像往常她们打完泥仗回来时自己的动作一样,他手一伸就一手一个地将她们的身子不费吹灰之力地拎了起来,坚决地将脚抬起来。
一次一个。
速度快得让毕小嘉跟苏小芙连抗拒的时间都没有,甚至都还来不及再问个详细,两个仍一头雾水的小狐仙就被阿标各自在臀部狠狠地用力踹了一脚……
第一章
当凌少齐口里念念有词地下车将大门推开,心中第一万次地告诉自己要记得打电话请人装上遥控卷门装置,然后心不在焉地走回车上坐定,预备将车子开进车库时,他才发觉到异样。
惊讶地转身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才不过是下车打开大门,离开车子还不超过三分钟,却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偷溜进车里的女人,他有些不高兴地叫:“你是谁?”
还有一点点头晕脑涨的毕小嘉也是一脸纳闷地回视着他,然后像鹦鹉般地回问凌少齐一句。“你是谁?”
凌少齐尽量保持着脸上的面无表情,但是他的心里已经在皱眉了,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于是轻问了句:“你为什么坐在我的车上?”
“我也不知道。”毕小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个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的人类说明自己的处境,可是她聪明地知道一件事情,自己在这个人类世界里是举目无亲。连唯一一起被踹下来的小芙也跟自己失散了,所以现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要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
既然她第一个碰上的是眼前这个人,于是毕小嘉马上决定,她必须要赖定他了。就算他的脸再臭、脾气再坏、口气再冷、眼色再凌厉……,她边看着凌少齐,边在脑子里将自己举证到的缺点登记起来。无奈观察得再多,毕小嘉心里还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仍“必须”赖着他。
久久没见这个奇怪的女人开口,只见她一个劲儿的猛瞧着自己,然后嘴里不知道在嘟嚷些什么,凌少齐突然觉得有股冷意直往脑门冒上来。“你有什么目的?”
好笑地看见他眼里闪过的一丝厌恶,毕小嘉虽然也是满心地不愿。这想当然嘛,谁愿意待在一个别人看见你就好像看到一只讨厌的死老鼠一样的地方。可是,以她目前的情形看来,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行哪,除非她想在人类世界的某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度过她的第一个坠人凡间的晚上。
自己可不像小芙那么单纯、天真,她早先就已经听阿标提过人类世界也有很多“罪恶的角落”。
牛头不对马嘴地,毕小嘉想到自己的打算就很直接地面向他,语气从来没有那么诚恳过的说:“我可不可以先暂时住在你家?”
好像是在看着一个失心疯的病人,凌少齐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半晌,惊讶地说不出话采,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
等了快一分钟了,她都还没有听到这个男人的回答,毕小嘉很善良大方地将过错推到了自己身上,心里想着他一定是没有将自己的要求听得很清楚。所以她很快地就说服自己原谅这个看起有点白痴加上迟钝的可怜男人,而且让自己捺着性子说出了这句话的第二次。
“我可以先暂住在你家吗?”虽然毕小嘉说的是个问句,可是语气里却充满了命令的意味。
第二次说完这句话,毕小嘉等了半晌还是只见那个男人尽顾着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回,她心想不说话就代表默许了,于是她就擅自 做出决定了。
将头探出车窗外,毕小嘉审视了眼开启着的大门,然后很快地明了到隔着那片望过去好像快荒废的小庭院后方,那漂亮出色的独栋别墅应该就是这个白痴男人的家。因为两个人身下这辆还在起动状况的车,车头正面正朝向别墅里已经洞开的大门。
“很可爱的房子。”她毫不吝啬地赞美着,只是后头没有加上一句她心里正在想的念头——
这栋漂亮的大房子给身旁这个白痴男人住真的太浪费了,但是从现在开始这一切都即将改观了,因为我毕小嘉就要来改造这儿了。
想到这,毕小嘉就毫不犹豫的行动了。她身体力行地想将车门打开来,然后好好地先熟悉熟悉这个自己应该会待上好一段时间的地方。但是想这么做是一回事,当毕小嘉观察加上亲手摸索了那扇怪异的车门几秒钟后,她性急地立刻决定放弃了这个想表现出淑女作风的想法,因为她找不到开门的方法。
所以她将自己略嫌瘦长的腿伸上来微蹲在车椅子上,然后在凌少齐眼睛张到极限的注视下,她很快地将一脚从原本就敞开的车窗跨了出去,待一脚站稳后才又将身子及另一脚也给腾出去。
不理会凌少齐那仿佛是看怪物的痴呆眼神,毕小嘉脚下的步子自动地踏上那片快像干泥地的小生地。一旦她更接近地看着那块已经没长几株绿色植物的空地,毕小嘉就一脸可惜地摇摇头看着它,口里也啧、啧、啧地发出几声不认可的声响,于是她决定明天开始就要将它翻土浇肥,然后再种些漂亮的花儿。
该种些什么花呢?
在毕小嘉苦恼着思索自己的下一步行动时,凌少齐已经完全回过神来地将车子开进车库,然后用力地大声甩上车门,他并没有先过去将大门关上,而是迈着愤怒的脚步走向边沉思于该种些什么花边缓慢走着的毕小嘉。
快步向前一把扯住毕小嘉的手肘,凌少齐用像鹰般的慑人眼眸瞪视着她,嘴里吐出来的话冷得让毕小嘉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了冰库里的冰棒。“你这该死的,究竟是谁?”
凌少齐以为用这种表情跟这种音调,眼前这个自作主张的女人应该就会开始害怕,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屡试不爽地爱上这套把戏了。而且几乎所有的人都很吃他这一套,常常只要他抛出一个迫人的眼色,对方就会弃械投降,而且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哪知道毕小嘉只投给他一个责备的眼神,然后伸手指了指他身后的地上,口气比他更凶恶地责备着说:“你竟然让它们都死光了?”
原先的怒气倏地消失在胸口,凌少齐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地皱紧眉头问:“谁死了?”
“这些草啊、花啊,你难道都没看见吗?”舒了口气,毕小嘉要他安心似地说着。“没关系,这个你以后不用担心,我会将它们照顾得很好。”她理所当然地拍了拍这个白痴男人放在自己肘上的大手,突然地发现到他的手竟然有长茧,而且摸起来还挺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