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想就愈无法忍爱,田宓儿倏地在脑子里想到了一个修理那个女人的方法,倾身附在乔邦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瞧见乔邦先是不高兴地摇头,宓儿仍不放弃地继续游说着他,他还是不妥协地摇了摇头。
轻叹了声,宓儿带点淡淡的哀愁轻声地说:“好吧,如果坏蛋叔叔真的被那个女人给抢走的话,你跟小丫丫真的就回不了家了喔!”不胜唏嘘地叹声。
“可怜的小丫丫还那么小,就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的爹地跟妈咪了。”望着乔邦明显挣扎的脸色,宓儿唇边泛起了一丝得意的诡笑。
“你可以带我们回去啊!”
“可是我不认得回你们家的路啊?只有坏蛋叔叔知道怎么走。”
终于点了点头,乔邦洁白清秀的小脸蛋充满了不顾一切的决心。宓儿高兴地纵容自己漾出一丝丝的笑意,然后脸色一整,一副三个人的未来全都系在他身上的正色表情看着乔帮,拍了拍他猛然挺立的小肩头。
“小邦仔!”他学着小芙他们唤乔邦的口气,“加油,我跟小丫丫就全靠你了。”
乔邦小巧但却俊秀的严肃脸蛋点了点头,然后脸上闪过一丝好玩的神情,接着就朝着超市大门跑去,直直地冲到祈标跟那个女人跟前。
才只有三、四岁还很稚气的乔邦,丝毫都没有察觉到他们两个人虽然是站在一起说说笑笑地,却好像是认识了许久的好朋友似的但其实暗地里有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乔邦一站在那个女人跟前就伸手扯了她的裙摆,然后大着嗓门用尽了所有丹田的力气喊着:
“妈,你又搭上别的男人了?”
“你这小鬼是谁?”有道女高音透过玻璃门传了出来。
隔着一扇玻璃,田宓儿都能清楚地看到那个女人脸一阵红、一阵白地快速变化着,用力地甩开乔邦的手,她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举手戳指着祈标的胸前,嘴巴迅速张合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再猛地将眼光投射向自己所站的方向,望着她满是仇恨的目光,田宓儿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袭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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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会立刻回去禀告叶长老,就说田宓儿拒捕。”新仇旧恨同时浮在脑海里,映得韩巧仪那张脸狰狞起来了,“而且还跟人类有牵连。哼,竟然到了人类世界还敢跟我作对、捉弄我?大家走着瞧好了,等她回到咱们狐仙王国时,就有好戏看了。”
不加思索地,祈标伸手制止着她的行动, “巧仪,别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好不好?你明明知道宓儿是无心的,而且她说不定还不知道跟我说话的就是你呢。”心头已经是气愤有加了,祈标还是着急地想改变韩巧仪预备公报私仇的念头。
“谁管她有心还是无心的,反正我只是照着叶长老的吩咐办事。”反正自己现在是占上风,韩巧仪不可一世地说。
叶长老,叶长老,听到韩巧仪又拿叶昌国这个讨人嫌的老家伙的名号要胁他,心里就有气。叶昌国算老几?!见韩巧仪那张得意非常的脸,祈标也有些捺不住性子的火了起来。
“那我们大王知不知道叶长老私自派你下来?”见她微微变了脸色,祈标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大王不知道你下来对不对?如果你这次的行动被我老大知道的话,后果如何你应该清楚的。”他反将了她一军。
“是叶长老下的令。”韩巧仪有些胆怯地说。
“现在狐仙王国是叶长老在作主还是我老大?”
一见到韩巧仪退缩微惧的表情,祈标更进一步地撩拨着她的心态,“尤其是你明知道叶长老处处都在跟我老大作对,你还听从叶长老的话私自到人类世界来,等我回去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大哥的话……”他停住口不讲,让韩巧仪自己去想像即将面临的刑罚。
“你不敢。”
“你试试看我敢不敢,只要你敢对宓儿下手的话,我回狐仙王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我老大说你今天的行踪。”祈标口气坚硬的说。
“算你厉害。”满心不甘地咬着牙。朝巧仪恨恨地再丢下一句狠话,然后就在众人的惊吓眼光中化成一股烟消失无踪。
不去理会那一声的尖叫声,也根本没有注意到已经有几个受不了刺激而晕了过去的妇人,更加没有注意到四处奔走逃开的脚步声,迳自扯着早就呆在一旁的乔邦向门口,走向等在外头的田宓儿。
但是,祈标每跨出一步怒气就加深了好几加仑,等到他终到了田宓儿身前时,怒火已经满到即将爆发的燃点上了。
“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个女人是谁?”他火冒三丈的都快跳脚起来了。
田宓儿认错地垂下脸,“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她是韩巧仪。”
再多的歉意,此时也难消祈标心中的担忧与愤怒,宓儿这个小傻瓜知道自己帮了多严重地倒忙么?
“你知道,你知道?”气愤填墉地突然伸手一把攫住她还抱着小丫丫的双臂,不理会她微喘的惊呼,祈标满脸穷凶恶煞的神情。
“你真的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知道还叫小邦仔去闹事?你知不知道我几乎都已经安抚住她了?你知不知道被你这么一个恶作剧,当你回到狐仙王国时,等你的回是什么样的场面?你知道么?”猛力地摇晃着田宓儿,而且,越说就越气,话一说完就用力地将她猛地推开。
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田宓儿心中隐隐地在抽痛,因为以前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错,祈标
从来都不曾用这种快朱去理智的愤慨口气跟她说话。紧咬着唇,田宓儿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眼睛因为新冒出来的热泪而泛起了阵阵燃烧的灼痛感,田宓儿眨了眨眼,努力不让泪水给滑落下来,但是还窝在自己怀中的小丫丫被祈标的粗暴举止给吓住了,又开始哇哇地哭闹起来了。
“该死,叫那娃儿别再哭了。”烦躁骂了几句从人类世界学来的三字经,祈标生气地踢了脚不知道谁扔在地上可怜的铝罐。
听到祈标不耐烦地在咒骂着自己的小丫丫,乔邦先跳脚了, “不准你那么大声凶我的小丫丫。”很辛苦地仰瞪着祈标,他不知死活地吼着。
“阿标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丝毫不理会乔邦无济于事的怒气,祈标一双深邃冷然的光火眼眸死瞪着她。
“不是故意的?那你是存心的罗?”实在是气极了,祈标冷嘲热讽地责难着说:“还是你很喜欢让自己回到狐仙王国后死得更惨!”
怒气陡然地又爬升了起来,田宓儿有些愠怒地说:“阿标哥哥,你明明知道我根本没这种念头。”
“那你是什么念头?”全身充满了怒火地向她逼近了一步,“是什么念头让你叫邦仔进去捣乱?是什么念头让你又开始想要恶作剧?是什么念头让你将自己往鬼门关送?你说啊?你说啊?”
祈标声声句句霸道又跋扈的问话,加上渐渐朝她逼近的吓人气势,让田宓儿的愠怒很快地就消逸了。
“谁教你跟她谈得那么愉快。”宓儿闪烁不安的眼神回避着他不敢置的眼光,讷讷地说着。
怪叫了一声,“只因为我跟她谈得很愉快?”听到田宓儿的回答让祈标气得又快要晕过去了,“我的老天,好端端地你又在吃什么飞醋?”他使力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口气轻蔑到会让人听了就吐血,“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醋?拜托你的成熟一点,长大一点好不好?”
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哀伤,田宓儿低声地说:“我一看到你跟她聊得那么起劲,好像完全已经忘了我跟小丫丫还有小邦仔,我心里头觉得不舒服。”不但眼神哀戚,连语气也带了些指责,“阿标哥哥,你在里面轻松地跟别的女人聊天的样子,好像根本就忘了我的存在了。”
已经快气疯了的祈标想也不想地冲口就说:“你又不是我的谁?你管我跟哪个女人聊得起不起劲!”
怔怔地往后退了一步,田宓儿的脸倏地由惨白转成了青色。任何话都比不上这一句话的杀伤力,田宓儿脸色发青两眼涨红瞪着他,顿时变得虚软的双腿几乎快撑不起自己的重量来了。
“你说的对,我又不是你的谁,我凭什么去管你的事?”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的滚下了颊边,宓儿语气死沉地低喃着。
完全没有留意到宓儿的不对劲,只是一个劲儿在担心着宓儿的祈标,仍在为朝巧仪这么一气之下回到狐仙王国所会掀起的惊涛骇浪而忧心着,说话的口气丝毫没有一点点的婉转和软化。
“唉,宓儿,你就是这样,从小到大只会率性地乱事,一点都不会利用利用你那颗脑袋……”
这些话,从小到大田宓儿都已经不知道听祈标数落过千百回了。但此时此刻,他这一声又一声随口的责骂,却字字句句都像是支涂了毒的冰箭般,毫不留情且深刻地嵌入了田宓儿已是伤痕累累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