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是多么有帮夫运的一个好老婆啊,有我不时地在大王哥哥面前尽说着你的好话,往后大王哥哥一定上不会亏待你的。”田宓儿自吹自擂的夸赞着自己的努力。
强忍住笑,祈标尽量正经着一张脸,“我一直就知道你是我的好老婆。”
他的话让田宓儿更乐了,“那你有没有什么表示?”她一脸讨赏的俏模样。
眼中闪过一道光,祈标将嘴贴近她的耳畔,然后只见田宓儿的脸色慢慢地泛起了红晕,然后,红意加深。
早就用力地一屁股坐进时那张舒服的大椅子里,祈笙照例将一双长腿给架到桌上,满脸啼笑皆非的听着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笑闹情话。
他没有打断他们的谈话,也没有尝试插话进去,只是将双手盘放在脑门后,他的眼神逐渐涣散了起来。
望着眼前浓情蜜意的两人,他的心思已经飞往此刻仍被关在地牢的欧柏芬身上。
第九章
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周遭,欧柏芬留意到一直走在自己前面的朱立人方向有异,“朱立人,你要上哪儿?”情急之下,她提高了声音唤着他。
“嘘!”向她比了个手势,朱立人紧张地巡视着东南西北。
“阿芬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怕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出来了是不是?”朱立人闷着气问。
有些悔恨地给了他一个勉强的笑,欧柏芬的眼光也不断地注意附近的动静。
好半响没有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朱立人这才有些放下心来,“我要走啦。”
“啊,朱立人,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狐仙王国?”已经轻声飘至朱立人身旁的欧柏芬有些慌乱地问,她一定要在大伯派杀手去谋杀祈笙之前警告他,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祈笙那么一个君主被奸人设计,这也是她不顾一切冒着罪罚而跟朱立人合作逃出来的唯一目的。
“开玩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才不会傻得去淌这浑水。”朱立人是一脸的不屑与笃定。
“啊,你不会打算跟我一起去?”欧柏芬的声音更见惊慌了。
感觉到她的不安,朱立人不觉地莞尔,欧柏芬一向都不会给人有种致命的压迫感,纵使她身为族里最古老的杀手世家的唯一传人。但那也是她沉重且无奈的负担,明知道自己压根就不是做杀手的料,但她还是咬着牙根,义无反顾地投身于自己并不乐意从事的工作,只为了那是她应尽的责任。
这是族里大伙儿全都知道,也偶尔会感到好笑与同情的事情。
“不。”虽然有些同情她的无助,但朱立人还是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可是……”
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欧柏芬就是突然想要身边有个伴陪她一起去狐仙王国,而且最好是自己所信任的人一起去较好,但……现在朱立人也勉强可以让自己信任啦。
但最好是……祈笙!
用力甩了甩头,欧柏芬很诧异自己的脑子怎么会一想到最信任的人选时,马上同祈笙的名字来?
伸手按住欧柏芬的肩将她扳向自己,朱立人正色地说:“阿芬,别忘了,我们在地牢时协议要合作逃出来时,并没有议定我必须陪你去狐仙王国,对不对?”
见欧柏芬有些沮丧的垂下头,一语不发,朱立人不觉柔声地安慰着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欧志龙给关进地牢,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急着要赶到狐仙王国去,但是,我现在的身分是有罪在身,这件事我们两个人都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我继续待在妖精国度里,很容易就会被你大伯手下的杀手给追踪到的。”
早先眼见欧柏芬跟在自己身后被押进地牢,朱立人还真的是大大的吓了一跳,距他被拖到地牢才那么一会儿工夫,欧柏芬是犯了什么罪?竟然也会被关进地牢。而且下令关她的又是一向将她捧在手心里,不舍骂、不忍责怪的欧志龙!
“我知道。”欧柏芬轻声地说。
曾经追捕过,曾经一起身陷地牢,现在又一起合力逃出地牢,眼见朱立人对自己说出那么一长串的话来,欧柏芬蓦地有些不舍的情感。
其实,若非朱立人那日一时气不过的整了江绮娥,他也不会落到如今有家归不得的窘境。本来只是一桩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件,但那江绮娥偏又是大王毕武祥的一门远房亲戚,在江绮娥不甘受辱,不断地施与压力下,毕武祥及欧志龙迫于无奈地只得决定要办朱立人。
“那,你打算上哪儿去?”她竟然有些依依不舍。
朱立人谨慎地望着她,半响,他才慢慢地说:“我可能会先藏到人类世界去一阵子,然后等过一阵子风声比较不那么紧时,再作打算。”
“朱立人……”欧柏芬轻喟了声。
朱立人故作潇洒的耸耸肩,“反正比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抬眼望了望远处的狐仙王国王宫,“阿芬,我先走了。”
“喔。”想再说些什么话,但欧柏芬却脑子空白地想不出该说什么话。
“阿芬,你自个儿要小心,凡事可别又那么粗心大意了。”留下这一句临别的叮咛,朱立人在那一刹那间,就这么平空消失了。
~~~~~~~~~~~~~~~~~~~~
多亏早先的防范计谋设想周密,且调兵遣将完全处理得当,从头到尾几乎没有什么较激烈的刀光剑影,祈笙这一方就轻易地将叶昌国一人给逼得完全走投无路了。
如今,在王宫大门外的偌大广场上,祈笙与叶昌国两派人马在这次叛乱事件里,第一次面对面对峙。
祈笙这一方是人人斗志轩昂,冲劲十足且气势雄壮的阵容,而叶昌国那一方则是迥然不同的全都闹烘烘的挤成一团,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紧张、沮丧及对于未知的不安与恐惧。
“叶昌国,事已至今你们再无退路了,别再试图做困兽之门,投降吧。”冷傲俊朗的脸孔没有一丝笑意的盯视着叶昌国,祈笙沉着声音劝降,“及早悔过,我会看在你以往对族里有功的份上网开一面。”
话声一落,自叶昌国身后传来交头接耳的嗡嗡声,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军心更是涣散倒塌得迅速。
不用回头看那些墙头草的动静,叶昌国就已经知道自己真的是输了,“我不甘心。”他恨恨地说。
“你不甘心个屁,输了就要认输。你还有什么花招?”祈标忍不住抢白说。
本来一向就看不惯叶昌国总是气焰高张的嘴脸,而且还不时地跟祈笙唱反调,再加上自己心爱的宓儿曾差一点在他的逼迫下当了冤魂,祈标早就看叶昌国还有他身后,林铭辉跟陈世崇那几个应声虫,非常、非常的不顺眼了。
“阿标。”祈笙轻喝一声,示意他不要多言,以叶昌国猖狂自傲的个性,若以言语激他,说不定事情又会生变。
“叶昌国,你又何甘让你身后的族人全因你的野心而丢了性命?”
四大长老中一向个性就较为软弱的林铭辉听了祈笙的话后,不觉身子开始颤抖不已,也不知是因大势已去,惊骇着因自己多年立下汗马功劳而建立起来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还是叶昌国至今仍强势不服降的倔意!
“野心?什么野心,这一切全是我的。”怒喝一声,叶昌国斑白的胡须者飘了起来,“穷我一生的岁月精力全都投注在族里,凭什么是你这个臭小子当王,狐仙王国是我的。”
耳边听着叶昌国顽固且毫无悔意的言语,轻喟一声,祈笙的心里在有些难过,叶昌国仍不知悔改,而且态度仍是强硬得很,看来今日是无法和平的劝叶昌国。弃械投降了,不论是哪一个族人,要他下令将对方处以极刑,都是他所不愿见到的。
“叶昌国,昔日你的确是有功于狐仙王国,但狐仙王国也并未亏待于你,不但让你位居长老之高位,而且还手握重权。怎知你身为族里权高位重的长老,不但没有好好地为族人做一番益事,反而包藏祸心地筹划、设计这一切叛国计谋,甚而意图妖言惑众的鼓吹煽动族人叛变,单就这一项,你已万死不足为惜。”
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叶昌国满脸的凶悍怨怒。
“别冠冕堂皇的发话那么多,我既已是败兵之将,那话黑或白也是任由你说,如今我策反失败落在你的手里,只怪我自己一时大意,误中你的反问之计,”叶昌国不减眉峰之中的戾气,仍一副气势凌人的桀骜不驯,“但是,祈笙,你也别嚣张,我虽败,但也不会让你太得意的”他话语中有着玉石俱焚的决心。
叶昌国话刚落寂,站在他身后陈世崇几人像是突然吃下了颗定心丸似的,全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仿佛叶昌国提醒了他们,他手中还握有一件秘密武器。
悚然一惊,祈笙心中一紧,突然有种不祥的念头,“叶昌国,如今你又想耍什么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