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叫做挑情呀!
“哇。”
“是呀。”他粗喘着气,瘫软在她的探索之下,蕴满激情的虎目瞪着她。“哇!”
几乎说不出话来的罗敏若凛着气,不敢瞧,却又不舍移,浸在热泉中的身子微打起摆子。
“你的反应真大!”她的脸红到可以滴出血来了。
“我数到三,你没移开手,我就当你答应了。”浑身哆嗦,他自齿缝挤出警告。
喝,这还得了!
忙不迭地缩回手,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特意推开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他低声奸笑,连一都没嚷,直接跳到最后。
“一!”
“什么?”小人一个。“不,哎呀,别拉我……”
都什么节骨眼了,哪由得她说不呀!
在他掌下,罗敏若化成一摊水了。
如果没听到距离不远的更衣室传来人声,她就遂了他的愿望,成了一对苟合的野鸳鸯,偏她听到了那阵阵喧哗的打闹、追逐与笑声,她的脑筋倏然惊醒。
搞什么鬼呀?不但奸计未成,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她也毫无招架能力的任他替她宽农解带……她疯了,竟这么看得起自己的意志力!
“不行!”她喘气低嚷。
凌敬海怎肯放过她?伸手扣住她扭开的颈项,不由分说地给了她一记直撼心扉的狂吮热吻。
“不行啦。”
“行!”
意乱情迷,她想配合他的情欲波涛,但人声越来越近,她的神智也越来越清晰,连欲涛都逐渐涣散了。
“天哪。”堪堪避开那灼灼热物,她细喘不休。“这怎么行?”
怎么行?
脑子还来不及理清罗敏若的抗拒,就见她挣出他的怀抱,红颜娇笑的闪躲他的大手。
“小敏?”他咬牙,想揪回她。
“有人。”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挤到池子边鼓掌叫好,我也不管。”他伸手向她。“过来。”
老天,他当真是欲望勃发……她的脸又红得可以滴血了。
“不要。”
“你不过来?好,没关系,我过去。”才说完,他就要扑向她。
哗,她急拨着水闪人。
“你还躲?”
废话,再不躲,活生生的春宫戏就会平白养他人的眼了!
“我们不能继续啦。”一来一往的拉锯舌战完全消弥了她体内的情欲,也勾起她原本的坏心眼。“万一你吃干抹净,反告我性骚扰,那我不就头痛了?”
“你头痛?”牙关紧咬,他怒目相视。“我的好兄弟已经痛得快爆发了。”
“真的?”她的杏眸炯炯发亮。
汗流浃背的他不言不语,趁她不备,热烫的大手攫回她的手重回热源,不允她再轻移耍弄。
* * *
四目凝望!
轻咬着下唇,罗敏若明知不该再撩拨他已到达峰顶的火焰,但还是不自觉的教掌心所触贴的肌体悸动所震撼,红了脸。
“哇塞!”见神情微恍的她越喘越急,他吸气扬笑,伸指顶高她的下颔。俯身占据她吐纳频频的红唇,双唇相贴,锁视着她的虎目因汹涌的欲念而熠动着烁烁光华。
“我快不行了。”
罗敏若闻言微怔,见他动手将她按在身上,似乎……她想也不想地扭身一闪,快得他连拉都来不及拉回她。
“老天爷,看,你的气喘得这么急、脉搏跳得这么快、脸色太红还盗汗!”不敢再傻到送上门,她手忙脚乱的攀上岸。“你忍一忍,我去找医生来。”
他一愣。“找医生?”
“你的状况很不好,不但起着哆嗦,甚至连眼珠子都散着骇人的红气,不快点找医生来,万一泡温泉泡出什么共发症,那还得了?”说完,她火烧屁股的逃了。
留下欲火焚身的凌敬海目瞪口呆,像只瘟鸡似的杵在池子里,哑口无言。
没几秒,他才恍然大悟,恨恨的狠捶了泉水一拳,水花四溅。
“妈的,被她耍了!”
* * *
趁兴而来,败兴而归!
谁料得到小敏竟然会虚晃一招,害他以为瓮中捉鳖,结果,反倒被困鳖反咬一口,痛得他唉唉叫;入了夜,来不及凝聚精神再接再厉,活腻了的阿扬还跑来插一脚,催命连环Call,迭声要他赶回去卖命。
他开始怀疑老天爷果真是嫌他过去的素行不良,功德做得不够多,才会再三赐他折腾;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唉!
罗敏若听过了他的自艾自怨,掩嘴偷笑。
“不准你偷笑。”
“好。”她索性放声笑开怀。
“很乐噢?”
“热?是有一点。”她故意会错意。“你没开冷气呀?”
“别以为我的手得握驾驶盘,你就扬旗嚣张了。”
“阿海大哥,我哪敢呀!”
先瞥了眼后望镜,凌敬海飞快的瞪了她一记白眼,没好气的往她的小耳垂弹了一下。
“别得寸进尺。”
“是。”顾了顿,她忍不住好奇,“唉,男人在欲求不满时,是不是都很暴躁?”
“你说呢?”
“很像是噢。”
他重重一哼。
“早知道我这么忍辱负重孝顺你的下场是睡沙发,一开始就该要间有两张床的房间。”见她不为所动,他更自怜了,“如果我老妈知道你还没嫁我就这么虐待我,铁定会杀到台北!”
“替你报仇?”
“不,她赶着来放鞭炮,对我落井下石。”
她噗哧一笑。
“你妈真那么狠?”
“她是狠,但哪狠得过你呀,那张沙发很硬耶。”他哀怨的往她脸上睨去。“任我说破了嘴,也不肯我上床。”这么一来,连让他借机磨磨蹭蹭以发动第二次攻击的机会都没有。
“是你自己要ㄑ一ㄣ的,我都劝你别这么自虐,你偏不听。”
“败家女!”与其另辟一室,他还不如窝在那张沙发里跟她大眼瞪小眼,起码这也算是共处一室,聊胜于无。
车行数里,眼角瞥了神情优游的罗敏若一眼,他清清喉咙,“昨天……”
“怎样?’
“还怎样?你心知肚明!”想到她将他撩拨得热血沸腾,然后狠心的丢他一个人在池子里“消肿”,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这样整我,你还真行。”
“哪里,承让了。”
承让?满腔心火教她这么一句一语双关的承让给扑息,叹笑摇头,将她伸过来示好的手叠贴在胸,磨磨蹭蹭。“不是一直。”噘唇,她责备的睨了他一眼。“一开始,我真信了你的话。”还说一诺千金呢?“我答应你的时候,手指头有打了个叉,谁叫你没张眼瞧。”
“哼,小人!”
“别太张扬呀,美女,我随时都可以将车停在路边的。”见她收敛地扬眉闭嘴,才再追问:“我是哪儿露了馅?”
“保险套。”
“你有看到我买?!”他当真惊讶了。
拿保险套时,他还特地偷眼瞟她,见她的注意力落在别处。这才动作利落的拿了两盒。
“那间超市的墙上挂了一面圆镜,你没注意到吧?”
“镜子?’
“嗯哼。”
再愣了愣,他笑容加深,认了。
“我的确是没注意到什么鬼镜子。”当时,他一心一意沉浸在两情相悦的虚拟画面,哪有闲暇想别的。“该死,我要回去砸烂那面镜子,真会坏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整天都笑得这么心不在焉。有谁会看不出你的鬼心眼呀?”
“你真行,防范得宜!”
“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呀。”
她意有所指的揶揄让他不觉笑了,“谁灌输你这个鬼念头的?”
“你以为是谁?”她笑问,忽然想到他脑子里铁定浮现的人选,笑容不禁变得复杂,“是我姐啦。”
阿海大概以为是黄东文吧?
果然,当罗敏若自曝答案时,凌敬海讶然张嘴。
“小茱?她干嘛教你这种不三不四的把戏?”
“不三不四?昨天我依样划葫芦时,你不是还一脸享受?”
“前半段,就只有前半段。”话题惹火,他的体温又上扬了几度,不假思索地卡住她微颤、想缩回的手。“以后万一你又打我的主意时,麻烦你、拜托你、我求求你,有始有终好吗?做人不能半途而废,小茱没顺便跟你强调这一点吗?”
“那怎么行,玩下去,就真的会‘做人”成功了!”
听出她语气里的戒慎,他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握力。“你不想?”
“妾身未明,我不敢想。”见他张口欲言,她忙不迭地中止这个话题,“你有时间先送我回家吗?”
“没有。”他很赶。“开庭时间临时提前了,该死!”
她体谅的点点头。
“待会儿,你随便在路边放我下来。”
“你跟我去事务所。”
“嗯?”
“说好了玩三天,所以你接下来的这两天都属于我。”
“可是你去工作,我要做什么?在旁边唱歌跳舞助兴?”
“替我泡咖啡、捶背,负责让我赏心悦目,这你总会?”
“少来。”她看过他讲公事电话的神情,旁人只要近他的身或是出口打扰,铁定会被他那股煞气袭到满头包。“别留我碍事了,等你忙完,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吃顿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