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慈说的没错,小娟真的吃醋了?!
“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她是不是我的表妹?”熊靖之故意淡然地说。
他在心里窃笑这丫头自己知不知道自己在吃醋,她脸上布满酸意的样子让人看了直想发笑,瞧她眼睛红肿成那样,应该是哭得很厉害吧?真是个笨得彻底的笨姑娘,如果她脑子稍微灵光一些,早该看出他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多浓了!想到这,他难以控制地加深心中的怜惜。
大熊没有否认?!酸楚在巫束娟心中泛了上来,“原来她真的不是你的表妹!”像是在最冷冽的冬天被人没了一盆冰水,她身子微抖,泪水不自觉地满溢眸中。
感觉她不太对劲的神色,熊靖之收起了捉弄她的玩心,有些纳闷地问:“谁跟你说她不是我表妹的?”谁说的又有什么差别?横竖你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吸了吸鼻,巫束娟努力的眨着眼,硬挤出无谓的表情望着他,“反正我今天主要是来求证的,谁说的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大熊,我要走了。”再不走,她就会很丢脸的在大熊面前掉眼泪了,她在心中凄楚地加了句。
求证?熊靖之觉得很莫名其妙,他有说小慈是他未来妻子的话吗?
“等等,小娟,你总得听我把话说完吧……”
“什么也不用再说了,我都知道了。”巫束娟不愿意再望向他。
她都知道了?知道什么?他都还没有开始澄清一切呢!熊靖之开始感到大事不妙,“小娟,你……”
听到他充满焦急的声音唤着自己的名字,有股突来的怒气倏地冲破巫束娟心中盘踞不去的酸楚,“大熊,你这个花心大萝卜真的是很过分,明明就已经有了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了,却又还恶意的拐骗我的心,害我那么难过。”她紧紧地忍着不让泪水滑下来,但是酸楚却在鼻里愈泛愈大。
不想不气,愈想就愈气,牙一咬,巫束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矫健动作返身窜到熊靖之身后,扬脚狠狠地往他臀上踢去,“给你一些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骗人家的感情。”她吸着鼻、低声咒骂着。
“啊!”低喊一声,给她这冷不及防地一个突袭,熊靖之的身子往前踉跄了几步,待他飞快的站稳后,他第一个念头是——乱骗人家的感情?我哪有!
“小娟,你别误……会。”
但他怔住了,他身边哪还有巫束娟的人影,她消失的身影快得连他这等高手都来不及将她留下,就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她像一阵烟似的不见了。
她使了法术让自己的身形在短暂的时间里消逝无踪?!“该死的,不是警告过她不准使用法术吗?这笨蛋又不听话了。”熊靖之低声责怪着,正想一路跟去苏家看看这个笨姑娘是否安然返家,但是人还没走到大门,就被叶宏元给拦了下来。
“少爷,表小姐又发病了。”“什么?”
倒抽了一口气,熊靖之不安的望了望门外,巫束娟神色异常的走了,而小慈偏偏又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发病!
“少爷,快一点,表小姐这次情形好像挺严重的。”叶宏元催促着。
当下一个转身,熊靖之简洁明快地向叶宏元下着命令,“叶伯,派两个人好好跟着巫姑娘,确定她安安全全地回到苏家,才能回来。”
没有等到叶宏元应声,熊靖之已焦急地往李佩慈所住的萱苑奔去。一冲进房看到躺在床上的李佩慈已经脸色惨白,而且呼吸声愈来愈弱,他心蓦地一沉。“少爷,表小姐她……”从小就一直跟在李佩慈身旁的丫鬟小英早就已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成一团。“别慌,派人去请大夫了吗?”
“叶伯已经吩咐阿坤去请大夫了。”小英低声回答着。“小慈,你觉得怎么样?小慈……”
造声唤着李佩慈都不见她有任何反应,熊靖之忧心忡忡地凝视着已渐渐陷人昏迷的表妹,心中正苦恼着,一只白嫩纤细的手握着个小巧玲珑的瓶子伸到他眼前。
“这个快点儿让她眼下。”一个冷寂却略嫌沙哑的嗓音在他耳际响起。“小娟!”接触到那双失了光彩的黑眼眸,熊靖之惊讶地抽了口气,她不是气得跑掉了?怎么又回头呢?莫非想再踢他几脚泄忿?!
“快点让她服下去吧。”巫束娟神情黯然的说。
“这是什么?”
“灵液,是用千年雪莲以灵水炼成的,疗效很好,能治百病,她病得那么严重,这一瓶灵液两个时辰服用一次,分两次服用。”“小娟。”
“服下它,她的病应该就会好了。”巫束娟声调死寂的说着,将瓶子强行塞进熊靖之握着自己的手中,她这才又再一次的转过身去,没有再望熊靖之一眼。而熊睛之无法立刻追至她的身后将她留下,因为李佩慈的脸色愈来愈惨白,呼吸也渐渐的变浅了……
第十章
提心吊胆的挨过了大半夜后,熊府里的人才又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或者是床上,宅子里慢慢地恢复平静,而李佩慈原先的惨白脸色也在服下两次灵液及众人担忧的注视下稳定下来,呼吸渐趋平缓,脸色也愈见正常。
夜一分一秒地过去,而仍坐在李佩慈床畔的熊靖之,出神地望着熟睡的她,脑子想的却全都是巫束娟离去时的神态。
“没想到小娟竟然只为了误会我跟小慈的关系,就直冲到这里来求证,还差一点哭了出来。”想到她强忍住泪的那一幕,他就觉得不舍,“要不是今儿个阴错阳差陪小慈上城里去给小娟撞上了,恐怕我还在猜测小娟的心意呢!只是,这便姑娘‘恰’归‘恰’,心地倒也善良,都已经那么伤心、那么火大,见小慈命在旦夕,还不计前嫌的拿出灵液来挽救她的命,待小慈清醒后是该让她好好的去谢谢小娟才是。”
心中阵阵袭上甜苦带酸、百感交集的纷乱思绪,熊靖之沉在其中无法自拔。
而因为想得太专心了,所以那两道急促的脚步声自远而近,他并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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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直直地冲进熊府大门,没来得及跟守卫在大门边及院子里巡逻的同伴打声招呼,就直奔向叶宏元的房间。
“叶伯、叶伯,你睡了没有?”他们的声音里有掩不住的紧张。
年纪虽然已经一大把了,但叶宏元的动作仍是快速得很,他迅速将房门打开,望着紧张的直视着他的两人的两张满头大汗的脸孔。
“怎么?出了什么事?瞧你们急成这样?”叶宏元审视的眼光轮流在两人脸上转来转去,不甚满意地听着两人还喘着气的呼吸声,“不是教你们护送巫姑娘回苏家?怎么两个人都神情不对的回来了?”话毕,他猛皱着眉头。
“阿仁,不会是巫姑娘出了什么事吧?”见两人都不说话,叶宏元马上说着自己的清测。
“是。”“不是。”
林刚贤跟梁尚仁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回了不一样的答案。
叶宏元脸色一沉,“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看着两人中似乎比较冷静的梁尚仁,“阿仁,你说,是出了什么事?”
“我们一路上远远的跟着巫姑娘,但是不料……”说到这,梁尚仁顿住口。
望着两人脸上的惧意,叶宏元倏地领悟了,“被巫姑娘发现了?”
梁尚仁跟林刚贤两个人极其不愿地同时点点头,凭他们有武功底子的身手竟然会被一个不识武功的姑娘家发现,这传出去多丢人哪。“然后呢?”
“那巫姑娘一发现我们两个的行踪就突然加快了脚步,原先我们只是想,她是不是因为跟少爷吵架了,又知道我们在保护着她回去,所以她才使上性子,想甩开我们,但是……”
“她不知道你们是少爷派去保护她的?!”沉着声音,叶宏元接了一句。
听到叶宏元突然一沉的声音,他们两个不由自主地都吞了几口口水,怯怯地说,“对,我们想追上去解释,哪知道她反而受到惊吓。”
受到惊吓?!叶宏元开始揣起一颗不安的心了,“阿仁,那巫姑娘没受伤吧?”
林刚贤跟梁尚仁两个人的嘴巴同时被封住,眼光充满了愧意。
见眼前这两个粗莽武师的神情,不用他们回答,叶宏元自己就已经可以猜得出答案来了,“天哪,巫姑娘受伤了?这若是让少爷知道……”他焦急万分的问,“阿仁,巫姑娘伤得严不严重?”
“不知道,她掉进猎人在林子里设的陷阱,本来我们想去救她的,但是又怕她一惊之下,让她自己伤得更重,所以就只好待在一旁,等她自己从那坑里爬出来,然后我们再继续跟她回去。”林刚贤讲得心虚不已。
猎人挖的陷阱坑洞?想到那削尖的刺木、反勾的铁线……叶宏元听得严重的心悸不已,“你们继续跟着她直到苏家?”两个人同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