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真的会令人恼火的就是他那张嘴巴,有时甜得会腻死人,说的话儿让人高兴得笑不拢嘴,有时甚至还可以持续乐上个三天不止!只是当他捉弄起人来时,却说得人哭笑不得,直想将他生吞活剥以泄愤,可是看到他那张早就朝着你挤眉弄眼的俊脸,却是让人怎么也气不起来!
爽快得又是一串大笑,连万宝瞧着老人似乎捧得挺吃力的,不由分说的就将瓶子自他怀里抱了过来,将自己手中的鸟笼子递过去给他拎。
“阿春伯,这漂亮的瓶儿你是打哪儿找来的?”连万宝掂了掂手中的宝瓶, “还挺重的嘛!”
“今儿个上早市回来时,就在大门边儿看见这瓶-儿,也不知道是谁将它搁在那儿的,我见它还挺好的,没哪儿有敲坏、缺角什么的,就想拿回来搁在院子里。”
“搁在院子里?”很快的打断他的话,连万宝突然大惊小怪的低吼了起采,还挤出一脸不可思议的怪模样, “阿春伯,难不成你是想要用它来装你多喝几杯时所排……”呃,那些‘废水,?!”
“废水?”愣了一下,阿春伯见到他那张搞怪的笑脸,这才知道自己又被他捉弄了, “少爷,你这孩子,怎么专跟阿春伯过不去?”
“我怎么敢哪!您是阿春伯耶!是连员外跟前的红人耶!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或是跟天借了胆,也不敢跟阿春伯您老人家开这种玩笑呀!”怪腔怪调的说出一连串的话,连万宝还硬是挤出一脸的惧意,将前几天看见府里专门负责打杂的长工阿海,向阿春伯赔不是时的那副嘴脸学得惟妙惟肖的。
又好气又好笑的拍了下他的手臂,阿春伯一张干干扁扁的嘴笑得都合不太拢。
“你这孩子,铁定是前几天阿海跟我说的话都被你给听去了。”
“谁教你们没事吼得那么大声,明明整个屋子里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人杵在那儿,又不是一群人都挤了进去,还故意将嗓门吊得那么高。”连万宝笑着索性又多取笑了阿春伯几句, “阿春伯,你是不是怕阿海跟你道歉时没观众欣赏,好出风头,所以才故意嚷得那么大声?”
“你这孩子喔!从小到大什么都好,就是爱捉弄人的死脾气不好,将来看看能不能娶到一房媳妇儿,帮咱们老爷好好的压压你的性子,要不然哪……”
连万宝猛地浑身一凛, “嘘,阿春伯,你可别咒我,这话若是被我老爹听到了,我又得苦命的听他好几天的训了……”
话还没说完,院子那头就传来了阿海的唤声。
“少爷,老爷请你到大厅去。”
“知道了。”连万宝先朝他应了声,然后给了阿春伯一脸的无奈表情, “你瞧瞧,我老爹又传唤我了,八成又是老问题,这儿会我还不知道得听他说多久的训话呢!”他脸上的苦笑,连苦到极点的苦瓜都会自叹弗如。
让连万宝更苦恼的是,阿海一听到他的回应后,那不怎么壮硕的身子便忙不迭的往与大厅相反的方向半走半跑的消失无踪。
“奇怪,我老爹都还没开讲呢,阿海跑那么决干什么?”
阿春伯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大声自嘲似的,只给了他一个颇富含意的僵笑,一转身就待走开,却往方才阿海迅速消失的那一个方向走去。
“阿春伯,你要上哪儿?”奇怪的站定脚,连万宝纳闷的问, “你刚刚不是也预备要到大厅那儿去吗?咱们现在可以一起过去啊!”
“不了,我还是晚一些再过去比较好。”抛下这一句话,阿春伯就以他上了年纪所能运用的体力加速逃离现场,连他手中拎着的鸟笼子都忘了还给连万宝,也忘了跟连万宝索回他自己原先抱在手中的宝瓶儿。
“喂!阿春伯……”见老人家真的是打死也不回头的坚决离去,连万宝体谅的放过了他,但是在见到手中沉重的瓶儿后,他不禁朝阿春伯的方向追赶了几步喊着: “那这个瓶儿呢?你要我将它放在哪儿?” ’
“随便先往哪儿搁着好了。”没半秒钟,阿春伯又喊了一句, “要不,我瞧少爷似乎也挺喜欢那只瓶儿的,干脆就送给少爷好了。”嚷完了这几句,他成功的让自己脱离即将展开的战场之外了。
“送我?”连万宝挑着眉,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脸上的苦笑更深了, “瞧他们逃的速度可真够快的,唉!如果我也能那么轻易的就逃走的话该有多好。”感叹的又低吁了声,摇了摇头,这才再度留意到自己手中的宝瓶儿。
“这只瓶儿拿来拿去竟变成我的了,或许也是跟我还算有缘。”若有所思的望着两个人消失的方向,连万宝又叹了口气,将瓶子搁在楼梯边, “先放这儿,等我跟老爹说完话后再回来拿你。”怔了一下,他不自觉地轻笑出声。
“瞧瞧我,大概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了,竟然会对着一只瓶儿自言自语,好像当它是个有生命的东西?唉!这一阵子实在是……”边数落着自己的失神,连万宝边朝着大厅的战场走去,连那只宝瓶儿非常明显的晃动个不停,他都完全没有留意到。
连万宝的身影才刚自廊道消失,院子里立刻就无端的升起了两道愈来愈浓的浓雾般的白烟。
“阿士,你别再动了好不好?”身形一定,蒲筱莉那张已经臭了好几分钟的脸恶狠狠的望着一脸无辜的巫士, “丢不丢人哪!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喜欢动手动脚的,怎么,已经摸了二十几年还摸不够是不是?”
巴结的液很明显的自巫土那张仍见魅力的脸孔的眼角泛出光彩。
“谁教你没事将身材保养得那么好,教我每回见都蠢蠢欲动的无法控制呢!”扬着满脸无法掩饰的笑“况且,不准我对你动手动脚,你是预备将好处留绐谁不成?”他马上挤出满脸的醋意。
蒲彼莉怔忡了半秒,马上失笑的往他胸口揍了一拳。
“要死了,只说你两句,你马上就回了我那么话,还诬我是杏花?!”
“什么杏花?”巫士疑惑不解的问。
笑意在眸中一闪而过,蒲筱莉掩唇偷笑, “还有什么杏花?还不就是红杏出墙的那个杏花。”
没几秒,巫士也笑了出声,而且这一笑还比她笑得更嚣张。
蒲筱莉马上停住了自己脸上的笑,不单如此,她还马上换了一张怒气冲天的脸,瞪了还停不住笑的看了巫士一眼。
“嘘,阿士,你是深怕没人知道我们私自溜进来是不是?待会儿若被人给瞧见了就不好玩了。”她焦急的东张西望, “快点看看菱菱那只宝瓶儿被放在哪儿,我们可别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巫土好笑的猛摇着头, “我说夫人哪,你当咱们这会儿来是寻仇呢?还是打劫?”虽然没有笑出声来,但他眼里还是盈满了笑意。
“怎么着?”
“还打草惊蛇呢!你不觉得你的用词太严重了吗?”
有些恼火的伸手在她腰际捏了一把,蒲筱莉微红了脸。
“哎哟!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争那么多于嘛!反正你懂我的意思就好了。”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耶!”明明看见自己夫人的脸色已经不怎么对劲了,巫士偏还是不怕死的硬拗不解的迫问着。
“你……”气得跺一跺脚,蒲筱莉一扭身, “不跟你扯下去了,你不急着找女儿,那你就给我闪到一边去,少来惹老娘不高兴。”
见她真的动了气,说话又辣又烫人得很,巫士可急了。
“阿莉,这个……”
“少来挡我的路,闪啦!”蒲筱莉没好气的说。
自怨自艾的长叹口气,巫土终于能了解为什么三个女儿在岛上时常会爆出这句话——爹,闪开啦!原来是她们的娘不自觉地让她们在耳满目染之下所传授的。
“别生气嘛!”玩笑开得太大,惹火了母老虎,巫士是快乐过了头徒惹伤悲了, “我刚刚只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很好笑呀!”蒲筱莉很配合的说,不只这样,她还徽扯着唇角给了他一抹笑,但她这个浅笑看在巫士眼中却比诅咒更加令人心惊胆跳。
“阿莉,你……你……这个笑让人看了就……”他吞了口口水, “你这个笑让人看得魂都吓飞了。”
“那你就别看了。”不耐的推开他,蒲筱莉眉峰皱得比一座山还要高, “没时间跟你再瞎扯那么多了,快点找菱菱,待会儿如果菱菱还没找到就先被人发现了的话,告诉你,等我们回到岛上后就有你好受的。?
明明知道夫人口中的好受,最充其量也不过是变成……随她所欲的小动物;但是,每每都是这样,只要她的脸一板起来,巫婆岛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强人总执事巫士就柔顺听话得像只波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