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突然的,她竟有些不敢面对大个儿、不敢正视他,也不敢与他独处。
“对呀,再不走,有人就要开口撵我了。”偏龙毅夫的话像是火上加油似的,将她提到喉咙的心给推得更高。
夫子的话是什么意思?关红的思绪开始起起伏伏的不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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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里有着思索,关红跳起舞来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却敏感又强烈的感受到冷苍岳的手牢牢的搭在自己的腰际,掌中的温热透过腰传布到她全身,速带的,她的颊上竟也泛起了不自禁的潮红,怦、怦、怦,一颗心也狂乱的躁动不安。
真是自作自受,她嘲讽着自己的反应。
原本只是单纯的想跳舞,而且也是很直接反应的找上了大个儿,可却没想到,光只是跟他贴得那么近,就已经够让她心神不宁了,更不用提他的手还环着她的腰,另一手则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心,愈想愈乱;脸,愈想愈烫;脑儿,愈想愈慌,连带的,关红连一向都沉稳自如的脚步也杂了,心绪一个无法收拢,她漏了一个拍子,很直接的将脚丫给踩上了冷苍岳的靴上。
“啊!”关红整个人完全的怔在他怀中,有些不知所措的屏住了气息,这简直是破天荒的大新闻,舞林高手关红竟然会踩到舞伴的脚。
她连初学舞步时,也不曾踩过任何人的脚耶,更不用说如今已经舞技一流的特级身手了。
“对不起。”低声的道着歉,关红羞着脸不敢面对他的指责。
大个儿一定会很生气的,他一定会乘机破口大骂她几句,说不定,他马上就会推开她,表情凶暴的走了。
但,等了半晌,却是什么声音也没。
“你不生气?”关红头也没抬的问道,真是难能可贵,她惹了祸,但他却视而不见?!
视而不见?这句话说得真好。
甫一接触到冷苍岳那张脸,关红就自嘲的轻叹一声,果真是视而不见,这个少了根筋的大个儿是在学跳舞吗?
他就这么搂着她,一如最初般,脚步随意的跟着她的移动晃着,连眼神也是动也不动的凝视着前方的一片空白,并非是看什么,而是就这么冷生生的在想着自个儿心里头的事情。
在她心绪纷乱又万般感受袭心的当儿,他却毫无半丝受到这浪漫气氛影响,迳自的沉浸在自个儿的思绪里,连她踩了他一脚,他都毫无感觉。
沮丧的又叹了口气,关红不假思索的停下了移动的脚步,如今,她已是没了先前那股子跳舞的兴致了。
拧着竖拢的浓眉,刚自沉思中回过神来的冷苍岳不解又纳闷的瞪视着她。
“怎么好端端的又停了下来?”
“不想跳了。”很直接的,冷苍岳俯视着胸前的关红。
“不想跳了?才跳多久时间就不想跳了,你该不会是……”他蓦然无声。
有些疑惑兼带着诧异,关红仰视着他的目光。
“干么?”怎么无缘无故的停住话来?
但一了解到他目光的焦点,关红的声音也给卡在喉咙里了。
该死的大个儿发什么神经了不成,为什么用这种死死的眼光直盯着她的胸?关红极力抑止自己想举起双手遮住酥胸的冲动。
他又不是第一次看她这么穿,为什么会突然看得这么……呃,目不转睛?!
冷苍岳可没有发觉到她突然窜起的羞涩与不知所措,他只是专心于自己的发现当中,她高耸的迷人酥胸!
定定的瞧着她紧耸的胸,迷人是很迷人、漂亮是很漂亮啦,可是……“真搞不懂你们女人的蠢脑袋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将自己的胸部给束起来,还硬就是挤出两团肉来,舒服吗?”他瞧了就直想替她们喘气。
老天爷,他这话说得又荤又直接的,这话……能听吗?
又气又觉得好笑,但是抑不住的羞意悄悄的将浓郁的朱红也搅和进来,仰着碳火般的红颜脸孔,关红不自禁的嘟起了红艳艳的朱唇。
“今天天气热嘛。”只不过是没搭上一件小外套罢了,他有必要瞧成这样吗?
“啧、啧、啧,天气热?”冷苍岳似笑非笑的轻哼一声,“谁教你们作虐自己的身体,硬就是喜欢让身体强闷在那不透风的衣裳里。”况且,云南的气候几时让人热成这样?
“呃……这你懂什么,这样才能将身材给衬出来。”
“我是不懂你们这样……嗯,卖弄风骚有什么好处。”冷苍岳嘀咕的又斜了她的胸前一眼,但马上就被她噘起的逗人唇瓣给引了过去。
她的唇,丰满又红艳的唇瓣,好近、好近,近得就在眼前,近得他只消微俯下脸,就可以一亲芳泽,就可以知道她的唇尝起来是怎样的滋味,就可以一圆他多年来回荡在脑中的宿愿。
他好想俯下自己的脸,以蓦然发烫的唇去覆住她看来清丽又火热的红唇。
一思及自己的念头,冷苍岳猛地放开关红,跃离她三尺之远。
老天爷,他在想些什么?而令他产生这淫秽念头的对象是小红,关家的大小姐,关红?!
“我一定是生病了,对,我一定是生病了。”捂住自己不敢置信的阴沉眸子,冷苍岳迅速的旋过身,跌跌撞撞的往门外冲去。
而关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任由心底的伤心化为两行清泪,缓缓又深切的顺着双颊淌下嫩洁的细白肌肤,沾湿了胸前的衣服。
大个儿他,真是那么的无法忍受她吗?
第六章
相敬如“冰”的日子过了两天了,自从大个儿很突兀的自她眼前遁逃,至今已经对她不闻不问的就这么溜走了两个昼夜。
怅然的瞅着空无一人经过的门廊,关红提不起半丝做任何事情的兴致。
事到如今,她是该死心了,难道真是到了她该认命离去的时候了吗?
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的人,她的心,好痛、好痛呵!
托着头,关红凝望着透明的空气,空洞的眼神寂寥的任由神智漫无目的的晃思,虽然怎么也捉不出半个重点来,但是,她却是欲振乏力啊。
“啊小红,怎么啦?”
刚打侧门走过,桂婶就瞧见了魂不附体似的她,本来想静静的当没见着,可关红的神态挺让人奇怪又有些心疼,就好像才被人舍弃的小孩似的,全没个主张的愣在那儿。
尤其是在听了自己的声音后,却倏地惊惧的颤了下身子,然后仓皇的四下张望的受骇神色,再再都不像素来自信又爽朗的她。
愈是深思下去,桂婶更是怎么都走不开脚了,啊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呵,桂婶,是你。”
“啊吓着你了?”桂婶走到她身边,“啊你在想什么?”还想得那么入神?
“没什么。”闷闷的垂下头,关红又开始有些魂不守舍的扳起自己的指头来了。
这就是最令她恐惧一件事,她脑子空荡荡的,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啊还没什么,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
“没什么啦。”
又来了!桂婶不放弃的再道:“啊小红哪,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嘛,啊我桂妹又不是没有年轻过。”瞧她这模样八成又是跟冷家老二杠上了,要不然,不会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大厅上发呆,而没有像前些日子那样,从早到晚的一头栽进厨房里去搞些怕人的玩艺儿。
轻叹一声,关红意态慵懒却也没什么生气的轻摇着头,没什么精神去回桂婶的“善意关怀”。
“是跟冷家老二又斗嘴了?”桂婶也没什么心思绕圈圈,一开口就直中红心的揪出重点。
关红怔了一下,但没有否认,怎么,她对大个儿的另眼相看竟是那么明显?
“或许,真是我该走的时候了。”低喃着话,她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
但她的自言口语在只有两个女人的厅中低回却仍是显得大声了些,不但一旁的桂婶听得仔细,连一整个上午就心神不宁的在保山街上踱着步,不知不觉踱回住处的冷苍岳给听个正着。
“我不准。”想也不想的,冷苍岳就暴喝一声。
他不准?关红为之一怔,这……大个儿是什么意思?
示意桂婶退下,冷苍岳一整天无来由的闷气似乎有些蓄势待发。
“你说想走,是想走到哪里去?”难不成小红真是思念她那姓典的同学过度,想一个人追在他身后?
一想到她竟然计划离去,冷苍岳蓦然心惊。
“怎么,在这里真的住得那么不舒服?”他的口气里透着酸掉牙的醋意。
微睁瞪着眼,关红一脸的莫名其妙,但却又有着一丝的浮动情绪,可就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这么怔怔的瞅着他,沉默是金哪!
但冷苍岳突然的恨死了她不常有的沉默,她不吭气,岂不是代表……
“你想去缅甸?”
缅甸?关红真的是完完全全的感到莫名其妙了。
“我要去缅甸做什么?”
原来不是要追在那姓典的家伙身后,冷苍岳奇异的心情舒坦了些,但眼神仍是阴阴暗暗的,挺骇人的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