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只有半身的男模特儿,模特儿很普通,奇特的是,它那下半身套穿的那条性感小内裤。
“怎么了?”察觉到她倏然怪异的眼神,宋江桀追着她的眼神探索。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要在里头塞东西?”眉宰再次拢聚成川,靳珞不解的瞪视着那条性感与挑逗兼具的三角内裤。那个地方……微鼓凸着……“故意的吗?”
“何必故意呢,那里头本来就该有东西的呀,小乖,你不知道吗?”他朝她笑得很……贼兮兮的。
该死的男人,靳珞不想脸红的,可是,那双明显若有所指的深黝黑眸瞧得愈专注,她的神经绷得愈紧。
猪八戒,一天不沾到任何与性有关连的问题会死呀?
嗔怒的横了他好几眼,潮红却仍未褪去半丝,反而在他瞧出兴味的微笑里更加显露出涓涓羞怯。
“我要回去了。”
虽然有些舍不得,难得小乖会羞红了脸,可是,宋江桀也清楚得很,不能再逗她了,免得她真翻脸不认人。
“我送你回去。”
“不必。”连口气都毛毛躁躁的透着炸药味。
“那……你总得送我回家吧?”
又来了。“你自己没脚走路,没手叫车,没嘴巴说地址,没眼睛看方向吗?”
“小乖,你真忍心丢我一个人自力救济?”宋江桀一脸的委屈。
“就算你走丢了也不关我的事。”说的轻松,可是靳珞的脸色却开始缓和了些,而她立即的察觉了自己的软化。
该死,别是真着了这个牛皮糖那股缠劲的魔了,发火的眸瞪着他半晌,愈瞪,心——愈软。猪八戒,她真的是……不忍心。
聪明如宋江桀,连一秒都没有浪费,快快乐乐的拥着她僵硬的肩膀,踩着轻轻松松的步子走向电扶手梯。
“我们去叫车吧!”那笑脸,连光辉十月的烟火都自叹弗如。
第八章
车子在两人的静寂中驶近宋江桀家附近,轻咳了声,宋江桀叫住司机在巷口停车,微侧过身瞧着她。
“小乖,你……”
“送你到家,我任务完成。”闷声的打断他的话,靳珞的表情黑压压的透着未褪尽的红意。
“你不下来?”
“不。”她要火速的赶回家,三脚两脚踢死瘫在房间墙角的那个受气娃娃。
“可是,我的伤口又开始抽痛……”
“拜托你别又来了行不行?”开口闭口全部拿伤口来压她,她又恼了,早知道就该多刺他一刀的,一了百了,免得现在被他缠得自己都想去死了。
压根就不理会人家计程车司机已经停下车,兴致勃勃的自后视镜里瞧着热闹,宋江桀自皮夹抽了张大钞递给他,率先开了车门。
“下车吧!”他俯着身,一只手伸向她。
杵在车里半晌,靳珞气极反笑的嗤出声,瞧他的神色满是愤怒。
“就算是要你挤出骨气很困难,但请你勉强的挤一丝丝出来应应景,好吗?可以吗?求求你。”猪,成天拿她犯的罪行威胁她!
“有些时候光靠骨气是不能成事的。”半真半假的低吟着,宋江桀忽地将手贴在胸口,真真诚诚的说:“喝杯咖啡再回家好吗,你陪了我一下午,起码,让我泡杯咖啡慰劳你呀。”
“鸡婆。”靳珞仍在犹豫着。
“先生,找钱。”眼看戏差不多该落幕了,司机意犹未尽的开口工作。
“哦,不……”
“给我吧!”飞快的横了他一眼,止住他大方的言辞,靳珞眼明手快的将找钱给纳入掌中。开什么玩笑,有钱也不是这样大方啊!
她不甚赞同的又瞪了他一眼,没防到手肘落入人家掌中,而且一时不防的,顺势就依着他的扯力给跨出了计程车。
成功的抢救回几张钞票,当然,宋江桀也成功的将她给拉下了车,在不知不觉中,一个双赢的局面诞生。
待车声噗噗噗的打耳际消失无声,靳珞才察觉到这一点。
“钱还你。”
“到我家去坐坐?”真是反了,破天荒的想请个女人到家中小坐,使出软硬兼施、死皮赖脸的手段竟然不奏效!
“跟你说不了,你是没耳朵听哪?”捏着几张钞票,靳珞死瞪着他,“拿去,我要回家了。”她将手中的找钱递给他。
“小乖……”
“你究竟拿不拿去?”他再杵个几秒,她就决定松手,任那几张钞票落地,管他的,又不是她的钱。
“你真不进去坐一会儿?”始终没伸出手,宋江桀的笑脸敛去了些。“怕我对你怎么样?”
“谁怕你呀!”靳珞双眸火怒的瞪视着他,但那神色让人将她的色厉内荏一目了然,无所遁形。“谅你也不敢对我怎样。”
“是吗?”
“废话……”咦,不对唷,他笑得……颇令人狐疑,揪着眉眼,靳珞开始泛起了危机意识,“唉,你可别想动什么歪脑筋……呀……”
疾射出手,宋江桀将猝不及防的靳洛牢牢掣在掌中,几乎是同时,他轻叹一声,俯首将唇掩上那微带颤动的亮润红唇。
“不公平,你仗力欺人。”脸一侧,她险险的避开了他的攻势。惨,别是猪八戒发情了。
仗力欺人?失声轻笑,宋江桀温柔的大手抚住了她慌乱的脸庞,不由分说的发动第二波攻势。
好想、好想,好想尝尝那总是诱他神智的唇瓣,尤其是此刻的她,羞红未褪,眼波荡着如丝隐约的娇媚、强装蛮悍的模样更将他的想望增添几分。实在是想极了,他不想再勉强的压抑住自己的探索意念,太痛苦了。
“喂,宋江桀,我警告……呸……我警告你……唔……呸呸……唔……”一闪再闪,却始终闪不过他紧迫盯人的灸烈热唇。
太恐怖了,不管她如何使尽全神的闪躲,那两片简直像是雷达般的烫人唇瓣就准确无误的捕捉到她……屏着气息……靳珞闪着,但他的速度与意志力实在是太令人恼火了,气愤之下,她也卯上了怒气。
狠狠的,靳珞在他再度捕获她唇瓣的旋即,怒火萌发的在他的唇瓣上使力的一咬。
喉咙里发出一声轻闷,但宋江桀竟没有退缩,反倒是趁她惊愣之余,更将舌尖的攻势推向最疯狂的顶点。尽其所能的给予彼此最狂最猛最炎烈的揪心热吻。
他……他他……他竟然……这样还不松口!
骇然中,靳珞真的不知所措了。怔忡的魂魄逐渐掺进了一抹奇怪的燥热,由缓渐强的莫名悸动侵袭上她眩茫的神智,一点点、一丝丝,直到那股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忽地吹凉了她的迷蒙茫然。
一察觉到他终放松开了对自己的箝制,靳珞又恼又气更有着不知为何的羞怯,她猛地推开他的身,一旋身,幸运拦了辆计程车,一脚都还搁在车门边,就已经又急又喘的迭声命令司机开车,尽速的将她载离这个危险分子的势力范围。
直到冲了个舒爽的冷水澡,直到捻熄了光亮的美术灯,直到躺上了床榻,直到时钟滴答滴答的过了一秒又一秒,直到不管再怎么努力都忘不了那如影随形的一幕,直到宋江桀在了解到夜深了,而自己仍睁大了眼的在……想着那个拼了命般逃离他的小女人。
宋江桀放弃了挣扎,尽情自在的沉浸在不过是几个钟头前的那一幕。
“该死,吻她的感觉……竟然是……棒透了……”抚着隐隐抽痛的唇瓣,忍不住的,宋江桀第N次回味着那份辛辣中带着甜蜜的火热时光。
情欲与喜悦在体内窜荡,久久不能自己,直到他忽地察觉到一件事,令他蓦然心惊的一个事实。
这一整个夜,分分秒秒,他混沌的思绪里竟然都是她!
只不过是吻了她罢了,一个在他而言应该是普普通通、司空见惯的热吻罢了,但,他竟然能在脑子里一而再的重复着当两唇相吮的滋味!
对她,他该不会是认真了吧?一旦认了真,岂不是代表……婚姻及束缚!
天哪,多恐怖,光只想像,他的头皮就开始麻到脚板了,恐惧的想法一点一滴的蚕食着他对婚姻的执拗,隐隐约约,束缚的绳索在想像中逐渐收拢、凝结,直到绞尽他胸口的最后一丝气息。
唬地自床上坐起,冷汗涔涔的自额际、鬓边、胸背各处渗了出来。
他不会当真的,他不能!
他吻了她!他竟然吻了她!
神智茫然的幽晃回家,荡进客厅,荡进房间,怔愣的坐在床沿,靳珞呆呆的望着那个她一冲进房间,就被习惯性的临门一脚给踢到墙角,头上脚下的受气娃娃。受气娃娃表情不变,仍是那副可怜兮兮的蠢样子,而起了变化的人是她自己。不光是脸色,从里到外已然晕眩迷蒙的慌了定性,脑子里更全是乱烘烘的成了一团棉絮。
方才,她好像被人占走了便宜……
想到那个令人心荡神弛、唇舌相接的火热时刻,那恍如断了气般的超然恍惚……一股热流打心底深处狂猛地窜起,滋滋的熨烫着她惶然轻颤的发愣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