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方面呢?”他将靳原不经心岔开的话绕回主题上。
“谁的个性……噢,对唷,我们在说小冬的事哩,她的个性一板一眼,是最最标准的方形性子。”她心想,反正,骆大哥针对的是小冬,阿珞跟小穗就不必浪费她的口水了。
而她的形容词,骆保强完全能意会。
“小冬从小到大就是这种性子?”
“嗯,她打小时就已经像是个小大人了。”她点点头道,“其实,你别看小冬古古板板的,好像很食古不化的古人似的,可她没那么糟糕啦!最多也只是比别人多了那么一点无趣罢了。”
一餐饭下来,说说聊聊的,靳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披露了妹妹的种种,而骆保强呢,字字句句可是都听得仔细清楚,看来,为能赢得美人芳心,他势必得耍些手段才行喽。
待送靳原回家,刚进到办公室,骆保强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话筒,拨给此刻正巧在拉斯维加斯出差的陆榷,有件事,得请好友帮个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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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气无力地将话筒放回去,靳冬满心挫败地瘫软在长沙发上,揉了揉微微抽着痛楚的太阳穴,眉眼之间的烦躁明显地显露出来,一声轻叹散漾在客厅的空气里。
她费了不少心思争取的一件Case又被人给半路截走了,她又气又恼,但却更有着浓浓的不甘心。明明,那件Case在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之下,眼看就已经可以稳稳当当地接进来了,她几乎都可以看到那张支票上的阿拉伯数字在她的银行户头里兑现了,谁知道这个程咬金窜得这么突然,这么令她猝不及防。
外边有耳语说是对方那个业务员跟方老板有一腿,所以尝到了甜头的方老板才会临时改变主意,将生意转给对方做。
这个消息的可信度该是相当的高,因为刚刚那通告密的电话是方老板的秘书打来的。方老板的秘书高怡真是她以前商专时蛮要好的同学,而且这件Case一开头也是高怡真帮她拉的线、铺的路,所以高怡真没理由玩她才是。
好恨哪!
靳冬不是很清楚所谓的有一腿,究竟是到达何种程度,可是,她也没白痴愚蠢到不知道那一腿代表着什么含意。三番两次的被人自嘴边抢走生意,就算是不情愿与不甘心,她也不自禁地检视起自己的行径来了。
除了牺牲色相外,她究竟是败在哪一点,
“为什么我老抢不过他们呢?”难道做生意就只能循旁门左道的途径走吗?
“抢什么?”在旁边看小说的靳穗疑惑地朝她瞥了眼,纳闷地问着。
“抢生意呀!”闷闷地在沙发上旋了个身,斜倚着椅背,靳冬漫不经心地伸手打散扎了一整天的发髻,“小穗,你知道吗,我公司的Case接二连三的就这么流失,实在是呕死了那些不择手段的业务员。”
“除了方老板这件Case外,还有好几个活生生的例子哩。”开始以电话接洽时,不是她太过自信,可是,她真的可以感觉成功率应该不低才对。可是,怎么常常是一见面,几句话后就没下文了?为什么呢?她不懂,真的是无法理解自己究竟是败在哪一点。
“刚刚是谁来的电话?”搁下小说,靳穗好奇地望着她。
“以前商专的同学,她们老板决定将Case给别家公司做了。”想到就觉得气馁。
“这个Case是高姊姊帮你争取的?”几乎不必凭藉太多线索,靳穗三两下就捉到了问题的来龙去脉。
“嗯。”
靳穗眼珠子滴溜榴地转了圈,眨了眨眼,“二姊,你觉得方老板人品怎么样?”
“很低级。”铿锵有力地吐出这三个字,靳冬的脸上浮上了不屑与不齿的表情。
她忽地想到了第一次跟方老板见面时,那双总是徘徊在她身上,尤其是停驻在她胸前的色淫眼神,想到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靳冬讶异得睁大了眼,“是没有啦,”光是那种淫淫贱贱的眼神就已经够让人无法忍受了,更别提进一步的毛手毛脚,就算她再怎么能赚钱,这种钱她可赚不来,“只是,他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她讨厌那只含着淫秽的注视眼神。
“什么眼神?”靳穗又继续问。
“就是那种……那种……啧……那种好像想将你衣服一件一件给剥光的样子。”靳冬只是描述当时的感觉,就发现鸡皮疙瘩就已经不自觉地泛上了手臂。
“这么糟糕呀!”轻缓地抽了口气,靳穗同情地望着她的僧恶与不敢苟同,“真那么明显?”
“对呀,就只差没随身携带大字报以兹提示呢!”靳冬挫败地打胸口吐出气来,“唉,实在是快被这些低劣分子给打败了,我知道这年头做生意还是得要靠点交际手腕,可是,有些男人实在是很低级,他们甚至会很明显地暗示,我应该将自己也给列进交易项目里。”最好还是免费赠送之类的。
“你别忘了,这地球有一半的人种是男人,少数一、两只害群之马的存在是在所难免的,你就别去理会那种人嘛。”靳穗顿了顿,又道;“可是,话说回来,二姊,你不觉得自己的穿着有时候挺让人觉得……”索然无味,靳穗很想这么老实供出她所观察到的答案。可是,犹豫半晌,她毕竟还是将话给吞回肚子里,只余留不甚苟同的眼神停驻在靳冬身上,端祥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地叹着气。
被手指梳散的柔顺微鬈长发散披在肩后、胸前,半阖半掀的眼帘将照亮的星眸稍掩,却仍透着茫然的不解神采,斜躺在长沙发椅上的体态婀娜多姿,此刻的她,全身散发着一股慵懒迷人的娇媚风情。
靳穗敢打赌,二姊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如果刻刻板板的她能以此刻这般模样的一半示人,铁定是硕果非凡!
“我的穿着怎么了?”靳冬闻言不自禁地拧着眉,随意地瞧了眼身上刚挨上的休闲服,她完全不能体会妹妹欲言又止的为难,“衣服又没脏。”
“谁跟你说那套休闲服来着,我的意思是,你上班时,可以将自己好好的装扮出色,穿些飘逸动人的……”
“我是规规矩矩的上班族,又不是参加选美。”不待靳穗说完,她就嘀咕出声了,“装扮得这么娇艳做什么?”
“二姊,你难道没听过吗?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只要稍微花点心思打扮一番,你一定不会输给别的女人。”靳穗很努力地试图表达自己的意思,“况且,更因为你是规规矩矩的上班族,所以一定要在穿着上花些心思才行。现在跟人谈生意已经不比往常了,就算你底子很行,面子也不能比人差到哪里去,现在这个社会很重视包装的,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真的?”
“真的!”在校园里,女同学们都竞相争艳,她相信在工作职场上的“厮杀”该是更激烈才是。
望着妹妹非常笃定的神情,不知不觉地,靳冬眉心又拢起了皱摺,她沉忖了足足有三分钟的时间。
或许……她可以试试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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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地,靳冬为自己的第一次出击选了套亚麻质材的裙装。
未及膝间的A字短裙随着行进的动作忽贴、忽扬,飘逸轻软的衣料、柔柔的触感,刚换上衣裳,她整个人不自禁地也精神奕奕起来了,这感觉,实在是舒适怡人地沁进心坎。
难怪哦,瞧着镜中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孔,她漫不经心地微晃起脑袋来了,难怪女人们总将自己打扮得水水美美的,别说是赏心悦目、美化环境,光是自个儿的感受就已经够值回票价了。
为了达到完美无缺的装扮效果,除了往脸上涂涂抹抹外,她还很忍耐地让靳穗为她戴上一副一直让她想流眼泪的假睫毛。
“真的要戴吗?”试了三次都没成功,她实在是想放弃了。
“你想不想出击成功,而且是达到尽善尽美的境界?”
想,而且是想极了。将所有的咕哝往肚子里吞,靳冬乖乖地任由妹妹努力地把假睫毛固定在眼皮上。
“戴上假睫毛这么难过,也真是难为了那些爱美的女人。”真搞不懂,加上假睫毛,就会让一个女人更美上十分?!这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靳穗没替她解除疑惑,喜孜孜地丢了一大堆赞美的词句,便晃回房间换衣服,准备上课。
而她呢,只能鼓足了勇气跨出大门,上了车,驶往公司的方向。
靳冬不急着找人验收成果,最重要的是,她也没这个胆子招摇着涂抹色彩的脸孔闲晃在街头。任由靳穗软硬兼施地逼迫,她死也不供出谁将是她的实验品。
虽然决心要改变自己的穿着打扮,但她不想将自己逼得太急迫。穿了套不太习惯的衣服,脸上的淡妆,这些都已经让她觉得有些绑手绑脚的不自然,所以,她决定今天要待在公司一整天,哪儿也不去。最起码,公司的环境她熟,可以稍微缓和一些不自在的情绪,而且……他今天应该会到公司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