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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是裘裘说的,就算她指著乌鸦喊凤凰,他也会头一点,酷笑附和。

  要替裘裘出气,找他准没错。

  严沈昊自然是怒不可遏。

  敢唱衰裘裘?

  除了“呼伊戏”,他想不出别的解决之道,但,真宰了他们是不可能的事,他也不愿污了自己的名声,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天下到,他就摸清楚那几个王八羔子的弱点,那就是吃喝嫖赌均沾。

  这群公平哥儿经常在某家私人俱乐部开性爱派对,因为场地隐密且出入管制甚严,许多狗仔队纵使嗅到味想跟拍,也不得其门而入;掌握了他们的致命罩门後,严沈昊索性买下这间私人俱乐部,然後等待他们再次的聚首纵欲。

  派对终於再度举行,严沈昊和狗仔记者们不动声色的等待著。当派对进行到高潮,陈信和已完全醉倒在一对对丰满的乳波荡漾中,几个平时形象良好的同好也好不到哪儿去,全都醉意醺然的丑态尽露。

  记者们在隔壁的包厢吃香喝辣,时机到了全蜂拥而上,将派对内幕幕不堪入目的咸湿镜头全摄入镜头,就怕少拍了什么精采画面回去会挨排头。

  第二天,各大小报的新闻头条都是这群裸裎相见的青年才俊,接连数日,新闻画面一一重现,久久喧腾不散。

  令他们身败名裂,是严沈昊所策画给予的报复。

  性爱派对一事在各报章媒体曝光的当天晚上,甄襄被臭著脸的江淑梅拖出去借酒浇愁。

  因为,锺成豪竟然也是其中之一。

  从通宵营业的PuB走出来,天微微的昏暗,台北街头一片静俏,只有偶尔会有汽车疾掠声划破宁谧。

  甄裘忍不住叹气,若让回纽约处理一点事的沈昊知道她跑出来喝酒,还待到凌晨四、五点,他铁定会发飙。

  “惨了。”她不奢望自己能躲过一劫。

  江淑梅以为她在安慰自己,吸吸鼻子,猛点头,将酒气熏天的脸庞俯靠在她肩上,安静半晌,再抬首时,眼眶已然湿濡。

  “的确是惨了,我呀,是眼睛瞎了,要不然就是被蛤仔肉拈到了啦。”

  “嗯,是呀。”

  “那种人我竟然也会心动。”

  “话是没错。”捧好她左摇右摆的脸孔,甄裘心疼的嘀咕,“可是,人心隔肚皮,你又没剥开他的皮,怎会知道原来他是衣冠禽兽呀!”

  “对,你说得没错。”

  “唉。”

  “以後,绝不轻易相信那些臭男人的话了……”

  见她打了个酒嗝,又喋喋不休的开骂,甄裘一把扯回跨步要走的她。

  “咦,你要去哪里?”

  “开车送你回去。”摇摇晃晃的抬起手,她很努力的张望腕表。“很晚了啊。”

  她这才注意到时间不早了呀?

  “免了啦,你醉得连我们已经在车子旁边都没注意到,还能开车呀?”

  “我哪有。”

  甄裘也下跟她罗唆。“别开车了,我们叫辆计程车……”

  “不行哪,车子摆这边,你放心呀?”

  说的也是……她犹豫了。

  听说宾士车也是偷儿的最爱,万一有个闪失丢了车,加上失恋,那淑梅也太惨了吧。

  “那……”

  “你开呀。”

  “啊?我开?”

  “你不是有驾照了?”红肿苦眼,江淑梅笑咪咪地将钥匙勾在指间,晃呀晃地。“喏。”

  “真要我开?”雀耀的心情立即让甄裘熠亮似水的秋眸闪烁著。“你放心呀?”

  “有何不可?”

  “可是,我好久没开车了……”

  “好好好,就你开了。”她根本不让她将话说完,将钥匙硬塞给她,自己则摇摇晃晃的坐上车,扬声叱暍,“快来吧,宝贝,我们上路喽。”

  甄裘也很想坐上车,潇洒的操纵方向盘呀!但她犹豫著,

  “天要亮了噢!”

  闻言,她抬眼望去,天空果然比方才还亮了一些,几只麻雀飞上树梢,吱吱喳喳的。

  “嘿,上车呀!你蘑菇什么?”又是一声饱满的酒嗝。“还是去吃个早餐?嗯。”

  还吃早餐呢!

  无可奈何的摇头叹笑,甄裘不再犹豫地坐上了驾驶座,上次开车的教训完全忘得一乾二净。

  “或者,我们去暍下午茶?”江淑梅又突发奇想了。

  “啊,不呀?”

  “现在,我们要送你上床。唉,何必暍得这么醉呢?”她忍不住犯嘀咕。

  车行数分钟後,甄裘开得正顺呢,就见江淑梅在旁边呕呕呕地,还猛地扑到前方吐了起来,一股酸涩的气味随即扬散在车内。

  “淑梅?”

  “呕……呕……”

  她一慌,伸手想拍拍江淑梅的背,只用著一只手操纵方向盘:心急著想将车开到路边停下,让她顺顺气。

  没料到清晨时分很多驾驶都嘛死命的踩油门,她的车头才偏几寸,就被後方疾驶而来的车子追撞上。

  砰!

  无人的街道上,车子撞击声响分外刺耳,树梢麻雀瞬间飞窜。

  甫下飞机赶到医院的严沈昊全身泛冷地找到加护病房,甄家人包括刚加入的大女婿齐滕,全一脸沉重地守在长廊。

  “裘裘她……”

  甄信邮只是摇头,睿智的黑眸湿儒著,一脸忧心仲仲,话含在口里,半天都说不出来、

  恍若青天霹雳,震得严沈昊僵直了眼。

  “她到现在都还没醒……”简悔妹哭得眼都红了,偎在丈夫怀里,她泣不成声,“阿昊,她……还没……醒。”

  “呜……她一定……都忘了啦……我早就跟她说过了……”断断续续的,甄瑷呜咽著说:“不……能……开车。”

  咬著牙,严沈昊没察觉自己太阳穴上的青筋已经啵啵啵地跳了。

  不可能!

  “唉,这孩子总是说不听,竟然还喝了酒……”甄信邮的低喃自语,清晰的传进严沈昊耳里。

  拳头不知在何时握得死紧,他要宰了她,绝对会。不过,他得先耗尽所有来救活她,才能将她生吞活剥!

  “她一定能活过来!”不是安慰他们,他在说给自己听。“就算一辈子不醒了,她也还是我的。”

  “咦?”

  蓦地,另外五双哀伤的瞳眸一致朝他望来,眼里闪烁的是惊诧与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呀?”

  “是呀,为什么她醒不过来?”

  “这也不一定呀,我就说嘛,她再这么不听小妹言,会不、不得好死的啦!”

  “璇姬!”制住大女儿的乌鸦嘴,甄信邮转向严沈昊。“你说什么呀?”

  “裘裘不是成了植物人?”

  抽气声四起。

  “她哪有!”

  换严沈昊傻眼。“你不是说她到现在都还没醒?”

  “医生说是脑云荡,要再观察个几天。”甄信邮再叹;“淑梅的情况好多了,她酒喝得更多……幸好不是她开的车,否则这两个丫头……唉……”

  立即,严沈昊的心脏像缓缓注入了血液,又能重新跃动了,可是,他的脸色却比冲进医院时更阴沉。

  气死人了,他跟甄家的人都会犯上鸡同鸭讲的要命状况吗?一股气闷害他差点将牙床咬碎,

  他们……是裘裘的家人;他们……也是他未来的亲人;他们……他不能碰!

  “啊!”突然,甄瑷一声轻呼。

  “你啊什么啊?会吓死人的。”一颗心提悬著又冷不防破小女儿吓一跳的简侮姝不悦的数落着。

  甄瑷没有理会,她感动的直盯着严沈昊瞧。

  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过来,下一秒表情全都和她一样。

  严沈昊那双如鹰隼般的黑眸沉淀著浓浓的焦灼,长睫上沾染湿意,他没理会他们,目光紧锁在加护病房的电动门,然後走上前,按下叫人的按钮。

  无论如何,他都要进去瞧一眼,就算只有一眼,他也要亲自目睹裘裘无碍。

  他是哭了,为了甄家的女儿。

  “昊、昊,我跟你说噢……”甄裘神秘兮兮的扯住他,“昨天晚上,我看到杜伊像贼一样的闪进若兰姊房哩耶。”她像中了乐透彩一样高兴、

  杜伊来到台湾是住到严沈昊的别墅,昨天,若兰姊来找她,或者是杜伊,反正直到夜深还没见她迈出杜伊的房门……呵呵,就说嘛,他们之间绝对有鬼,若兰姊

  还睁眼说瞎话的骗她……

  啧啧,她太佩服自己的观察力了。至於她,车祸发生後早就被拎来和他—起住,她父母家人被他那几滴眼泪收买了,视而不见女儿和人同居去,反正这盆水早晚得泼出去。

  严沈昊的眼底浮笑,“是吗?”

  “那时,已经很晚、很晚了噢。”

  “嗯。”

  “你不觉得他们挺瞹昧的?”

  “会吗?”

  听他的口气……陡然问,她的快乐降了一点点。“你该不会都知道了?”

  “嗯。”

  “真的?”她傻了眼,“好过份,你都没跟我说!”

  “你想看他们的现场表演?”

  “啊?”她哑口无言了几秒,然後,笑得很不怀好意。“嘿嘿,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反对。

  几声轻咳打断小俩口的甜言蜜语。

  陈信和站在一旁听他们咬耳朵好半晌,谈情说爱也不用堵在厕所门口吧!尽管这家俱乐部是他严沈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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