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略显挑衅的言词,石亚艳挑眉,不予置评。
跟他计较这些,她肯定会被气得脑中风,冷静自持的她向来乾脆俐落的作决定,可是……
瞧她拖拖拉拉,阎默卒再使出激将法,“我的大小姐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就在大姨妈不顺了将近一年的时候啦!
睨瞪他一眼,她没好气的哼了哼,“你妈住云林,想她的话就回家探亲呀!”
冷嗤着,他不理会她的嘲弄,待老板娘送上面后,随即大口吃起来,待肚子得到满足,再嘲笑的开口,“拜托你行不行?你书是怎么念的呀?”
“挑灯夜战,你不也是?”
啪地一声,直接一个火锅往她后脑勺盖去,视而不见石亚艳怒目挑噪的敌意,他摇头猛叹,“不过是去看个妇产科,又不是叫你躺平接客,你考虑个什么劲儿呀?”
“哼!”斜眼睨人,她毫不客气的打鼻孔喷着气。“上断头台的不是你,你讲得当然轻松。”
“这有什么,他问,你说,十分钟就OK了。”
“是喔?”
“要不然还能怎样呀?押着你上一堂健康教育?”见她的眉心依然轻耀,阎默卒不禁放缓调侃的气焰,“放心啦,医帅不会一见到你就叫躺下,把腿张开。”
咦?石亚艳听得目瞪口呆。
卒仔说得这么流利,莫非……“你怎么知道?”她脱口就问。
实在不敢相信,卒仔当真如此了解她的心,连她未曾启口的畏惧都一清二楚?
“怎会不知道,嗅,拜托你也差不多一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四脚走路的大肥猪,挂妇产科门诊的女人三不五时都嘛要作内诊,啧,便宜了表飞鸣他们。”
才怪哩,听阎默卒他在放狗臭屁!
可是,了解到他会错她的意,她全身悄悄的散着躁热,但,也悄悄的松了口气,“哼哼哼,是吗?”
邪恶的露齿一笑,阎默卒继续说下去,“当然罗,除非……”
久等不到他说下去,她拧着眉心问:“除非什么?”
“除非,唉,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他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她平坦的腹部,“若是,就坦白招来唷,看看孩子的爹是何方神圣,我认不认得。”
“怀、怀孕?哈……”即使苦恼于心,石亚艳还是被他这揣测给逗笑了。
要她为那种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怀胎十月?呵呵,这个笑话顿时冲散了她不少的愁云惨雾。真
是超好笑的笑话!
“还笑得出来?这代表不是罗?”
“别乱猜。”
他偏不。
“或者该不会你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吧?”像是猜上瘾,阎默卒倾身靠向她,“若真患了什么疑
难杂症就说唷,我保证不会传给第二个人知道。”
“只会将消息卖给某周刊,对吧?”
“呵呵,被你识破我的居心了。”
横了他一眼,石亚艳哼着气,低声咕哝,“乌鸦嘴,我什么病都没有。”
“真的?”
“骗你我会更聪明吗?”
“这话倒也没错。”笑笑,不逗她了,但他还是嘀咕了几句安抚,“既然没病没痛,你就别穷操心,
当是去做一次婚前健康检查,说不定只是更年期提早到了。”
“哈,更年期?”
“也不可能,对不对?所以,你明天就抽个空,乖乖的给我去看医师啦,听到没?妇产科医师不是强暴犯,他们不会动不动就叫你脱裤子的啦。”
脱裤子?石亚艳猛然一僵。
“就算真要作内诊,也得咬牙作喽;反正医师也只能点到为止,不会摸得太过份。”笑笑,阎默卒叹气规劝,“你就当是给人家一点福利嘛,别那么抠门了啦。记住,性命要紧呀。”
哼!她白他一眼。
“当然喽,除非你是处女,那就另当别论了。”好死不死,他拿这句话当结论。
闻言,她的身子又僵了一下,迅速的瞟了他一眼,嘴巴张张阖阖,欲言又止,“呃……”
“反正你别穷担心一堆啦。”
“嗯……”
见她突然支支吾吾,妍丽的俏脸忽白忽红,阎默卒嘟嘴咬着手中的筷子,端详了她几秒,冷不防的悟到一个可能性。
“不会吧?”他失声惊喊。
“不会什么?”她紧张的问。
“难不成,你是处女?”
没错,她就是!但,关卒仔屁事呀?
难得被人激得面红耳赤,石亚艳磨磨牙,狠瞪着他,偏偏,又无言以对。
“你真的是?”’他像是发现新大陆,愕然的掉了下巴,你真的是?!”
“哼!”
“我的天哪,你是的是那个?”
“闭、嘴!”
“你……”
她不警告了,索性弓起肘往他腰间撞去,狠狠一肘子撞得他呜呼哀哉后,起身走人。
阎默卒惨号一声,留了面钱在桌上,抚着疼痛不已的腹部追了上去,“哇咧,你下手还真不是普通的狠哩。”
“你还活着,不是吗?”
“呵呵。”哈拉放一旁,这会儿求证较要紧,“喂,别晃点我,说说呀,你真的是、未、经、人、事、唷?!”
这人……真是想恶扁他一顿。
横了一眼,石亚艳没好气的低咆,“姓阎的,这么小音量?倒稀奇了哩,要不要替你去借一个扩音器沿街播放呀?”
见她微变了脸,他识相的放低嗓门,但是,惊骇未减。
“说呀,你真的是呀?”下巴快阖不上来了。
艳她怎么可能是……怎么可能呀?厚,吓死他了啦!几年来追求她的那群阿猫阿狗就略过不提,可是,她那前男友许智怀呢?她不是向来挺欣赏他的吗?而他们前年不是才开车环岛一周?整整六天五夜哩!而且,孤男寡女呢!
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出来,许智怀瞧着艳的目光都嘛在流口水,难得碰上有此良机,怎会不利用机会对她上下其手呀?哼,打死他,他也不相信许智怀当真是柳下惠投胎,有美女在怀竟连乱也不会乱一下?
不、信!
“怎么,许智怀也没得手呀?”忍不住,阎默卒脱口就问。
石亚艳微愕。
许智怀?她是不是那个,关他屁事呀?
“他不是很哈你?你不是很挺他?”话里,略带酸味,“我以为你们该早就曾欲海洪流里来来去去了哩。”
说真的,当初一听到他们孤男寡女相约要开车环岛时,他举双手反对──因为想当跟屁虫却挪不出时间。要他们延期,这两人又酷得很,一致向他拒绝,所以他当然怄啦。
“喂,你嘴巴放乾净一点。”
“连他也败北呀?”
这是什么话?拿她当奖品在竞争吗?
“你……”石亚艳长长的吸了口气,“你很聒噪。”耍嘴皮子,她绝对拼不过他。
她不想浪费唇舌!
剑眉高挑,见她红了粉颊,气归气,但总算是默认了这个事实,阎默卒吹了声口哨。
“你真的……哇呼!”再一声口哨。
“阎默卒,你够了没呀?”
“够了,够喽。”看出她的恼羞成怒,他顿时收敛了不少,但唇衅依然含笑,“我又没说什么。”
“那就收拢好你脸上的贼笑。”
“我的笑容又怎样了?”阎默卒一脸的无辜,“缺了往常的英俊萧洒呀?”
“很刺我的眼!”
不怕死的呵呵笑着,虽然清楚那双杏眸怒视依旧,但他已经识相的没继续开口撩拨她的怒火,怕她当真恼羞成怒,多年交情就这么一刀两断。将石亚艳惹得哔拨跳,他有胆;但是,把她惹到歇斯底里?他可没这个兴趣。
“喂,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两天就去看医师啦,如果让人知道石亚艳连看个妇产科医师都这么畏首畏尾的……”
石亚艳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了。”
“要不要我介绍个名医给你?”
“免了!”
“我认识几个……”
“你那几个死党我还会不认识吗?”她咬牙切齿。“你如果敢说出去,我就将你碎尸万段!”
“哇!”
“听到没?”
“遵命!!”开玩笑的举手行礼,阎默卒不忘叮咛几句,“不过,如果你当缩头乌龟的话,我就替你大肆宣传唷。”
“你!”
“一言为定?”
见她气呼呼的沉下脸,他也正经了起来,健臂横搭上她的肩,大掌微扭,习惯性的伸手揉乱她的发,见她白眼射过来,他再笑,柔缓的劝道:“看个医师同业罢了,要不了你的命。记住,健康第一,性命无价呀。”
石亚艳看着他,心思转了转。卒仔今天说话是很惹人厌没错,但他这几句话倒也没说错,虽然摆明了是激将法,可命比什么都重要!
她还年轻,心情还不定,惟一可以笃定的是,她不想当个薄命的女红妆呀。所以……她还有别的选择吗?唉,乖乖提头赴刑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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ㄍ─ㄥ了两天,生理依旧不顺外加偶尔有出血状况的石亚艳,在无奈又无助之下,还是乖乖的到妇产科报到。当然,是避开了万人迷综合医院的妇产科同僚,而选择距离她工作地点较远的惟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