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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拓凡这才含笑安心上路。

  一路上:,她果真静得完全没有声音,很听话地抿着小嘴兰动也不动地静坐一旁,展拓凡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看过太多人的千百种醉态,惟独这女人娇憨得令人心怜,也勾起了他轻柔的宠溺。

  到家后,将车驶入车库,他先下了车,绕过另一头,低下身子轻声说:“来,我带你进屋去休息。”

  芷柔没有异议,温顺地下车,跌跌撞撞地走没几步,身子便无法维持平衡,狼狈地跌了一跤,她扁着嘴,很委屈地指控:“地震!”

  展拓凡回身见着跌坐地上的她,再一次有想笑的冲动,俯身轻柔地问:“有没有摔疼?’’

  她摇头,朝他伸出了纤纤柔荑--很有撒娇意味。

  他会心一笑,很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然后扶起她。

  有了前车之鉴,他没再放她自生自灭,有力的手臂扣住她的纤腰,一路将她带进他的房内,扶她上床。

  “嗯,好乖。”他适时给予赞许,替她拉开被子,“好好睡个觉,行吗?”

  谁知,芷柔一听竟来个戏剧化的大转变,死抓住他的手,惊惶地叫着:“不要,我不要睡觉!一旦醒来,我就见不到你了,君衡……我再也不容许你离开我,别这么残忍,君衡……”她说得声泪俱下,近乎歇斯底里。

  他再度蹙起眉心,一时苦恼得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很显然的,眼前的女子将他当成了另一个男人,而这男人--带给了她很深的伤痛,所以,她今晚才会以酒精麻痹自己。

  他轻轻叹息,为这令人心疼的痴情女。

  见到她泪雨中我见犹怜的楚楚姿容,他怎么样也狠不下心敲碎她自我编织的短暂幻梦,“别哭,我不离开就是了。”唉,连他都觉得自己此刻的行径好可笑!

  但,这并不能安慰她。

  “不,你说谎,你骗我……”她哭叫着,猛捶他胸膛,“你好狠心,说什么一生一世永不分离,说什么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我、陪伴我……结果,你却这么残忍地抛下我,任我痛断肝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你知道你留给我的是怎么揪肠刺骨的哀恸吗?你怎么忍心啊?”

  展拓凡闷哼着,忍住胸口的疼痛。老天,他觉得好冤!

  这该死的男人!叫……什么君衡的是吧?!别人做的事,居然要他来承担,狼心狗肺、不负责任的臭男人,就不要让他给碰到,否则,不整得他哭爹叫娘;他就不叫展拓凡!

  他欲哭无泪,大叹三声无奈。怀中的泪人儿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哭,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他看得于心不忍,轻拍着她颤抖的娇躯,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逐渐平静下来后、她娇柔地偎进他怀中;幽幽低诉着:“我知道这不能怪你,这凄凉的结局,我们谁都不愿意见到,有时,我甚至觉得是我害死了你,若不是为了赶来陪我过生日,你也不会……”眼底泪光闪烁,她哽咽着,难以成声,“我真的没想到,我的生日竟会成了你的忌日,我好恨自己……”

  展拓凡惊愕地听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并不是被某个负心薄情的男子抛弃,而是遭遇了天人永隔的悲剧。

  她勾出衣内的坠子,紧握着贴在心口,“它是你亲手为我戴上的,你知道这对我有多重大的意义吗?它囤在颈上;同时也圈住了我一世的情,三年来,我不曾取下过,正如紧锁住坚如磐石的爱;不曾卸落,我会戴着它,让它随我入土--

  “你知道吗?当医生告诉我,你在动手术时,仍紧握着这条项链不放,我听了有多心痛?!尤其听你一声声喃喃唤着我的名字,我更是恨不能当场随你而去!但,我不能,太多的责任压在我肩头,时时刻刻告诫着我,再深的悲恸都不能埋没理智,我没有自私任性酌权利……我也想听你的话,让自己活得快乐,但是----谈何容易呀!失去你,我已痛不欲生,你教我怎么快乐得起来,我

  办不到,原谅我,君衡,我真的办不到……”

  她凄凄切切地啜泣出声,展拓凡听得满心不忍,不由自土地拥紧了她。“别哭,你心里的苦我明白,没有人会怪你的。”

  轻柔如春风的呢喃飘人心中,那熟悉的温存与柔情,撼动了她沉寂的灵魂,她再度泪雾迷蒙,然后,令人措手不及的情况发生了!

  含着幽怨的瞳眸迎向他,下一刻,犹带湿泪的红唇激动地印上了他的! 

  刹那间,展拓凡震愕地瞪大了眼,整个人完全僵住,直到回过神来,,唇边真实的触感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渴望与眷恋,这、这、这……怎么回事? ”

  他不想做趁火打劫的事,可是……完了,为什么想推开她的手会完全使不上力,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噢,惨!他不趁人之危,但,这并不表示他就甘心当个柳下惠呀!何况,她挑逗得这么彻底。

  他挫败地低吟一声,化被动为主动地深吻住她,火热缠绵的唇舌几乎难分彼此,挑起的狂炙情缠有如烈焰,几可将他俩烧成粉末,深深交融。

  不知不觉中,他们跌人柔软的床铺,灼热的身躯紧紧交缠。探索着她纤盈曼妙的娇躯,令他更为血脉贲张,难以自持,尤其她热切的回应,更是成功燃起他灼烈的欲火,将理智化为灰屑。

  不知何由,他向来掌控得极好的情欲,竟让她轻而易举地挑起,且强烈得连他也掌控不了。

  “君衡--”

  激狂的情缠中,一声似有若无的呢喃飘飘逸出,有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更如一记巨雷劈人脑海,他浑身重重一震;倏地清醒过采,推开她,神色慌忙地下了床,迅速拉过被子掩住她衣衫不整、早已泄尽春光的娇躯,并转过身去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平息体内的冲动。

  难怪电视、小说常有酒后失身的剧情出现,原来酗酒狂醉真的很容易发生事情--那是指如果不是遇上他的话。

  要命!这种事要再多来几回,他推会被整死!

  不行,展拓凡,你要理智、要清醒,不可以冲动,这等卑鄙行为你不是一向都不屑为之的吗?人家根本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趁火打劫最没品了!

  给了自己一番心理建设,且自认自,己已够冷静,他才回过身来,没想到那个把他搞得;心神大乱的小女人居然好胆给他睡得安安稳稳,霎时,他突然强烈涌起一股想大哭的冲动!

  他招谁惹谁了?为了某人饱受情欲煎熬,她倒好,四平八稳睡她的,好像吃定了他见鬼的君子风范。

  连连叹了好几口气,他走回床边,先在心底给了自己最严正的告诫,然后才掀开被子打算动手为她整装。不是他敢做不敢当,想湮灭证据、粉饰太平,而是怕她明早醒来会羞愤欲死。

  然而,再多的三令五申,再正气凛然的心理建设,一旦见着她那足以令圣人发狂兼喷鼻血的做人身材,所有的理智又溃不成军,体内那股方兴未艾的焚焚欲火,使得他全身的血液又狂热地奔窜起来……噢,他真是自找苦吃。

  加快了动作替她理好衣衫,他大大地退开数步,喘了口气,目光不敢再与她有所接触地正欲撇开,眼角余光却口不经意地望见她身畔不远处半掩于被子中的金色光芒。他伸手拾起那光芒幽幽的心型坠子,审视了一会儿,拇指由坠子的右侧外缘轻轻一挑,置于其间的照片呈现出一对出色的璧人,男的俊朗挺拔,女的柔情似水,而,他们都同样强烈地散发出刻骨浓情与洋溢的幸福。瞎子都看得出他们有多么的相爱,没来由的,一股微酸的刺痛绞人心扉,这莫名而来的情绪,连他都觉讶异。

  他甩甩头,抛开莫名难解的思绪,看向另一面镌刻的字痕,再想想她早先的话,已能掌握出个大概。

  这条项链对她意义非凡,他能体会她视如珍宝的心情,尤其,是她深爱的男人亲手为她戴上,也亲手系住他们天上人间、生死不渝的挚情,其中的含意自是不言可喻。

  他没有多想,立刻轻柔地扶起她,让她靠卧在他胸怀,小心翼翼地将项链戴回她身上。

  他低柔地在她耳边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仍拥有你最美的梦。”这是她惟一仅有的了,他不忍心打破,因为他知道那会令她伤心欲绝。

  凝望了她好一会儿,他轻轻取下掩饰她柔媚气息的眼镜,再温柔地抽出她固定于发间的发夹,妩媚的长发立刻披泻而下……

  他强迫自己由那令他魂醉情迷的三千发丝中抽回手,让她在舒适的情况下就寝,并且不忘替她盖好被子才退开,找了张椅子在墙边坐了下来,远远望着她……

  入睡后的她,卸下了层层心防与武装,娇颜纯净无邪得不可思议,也只有此时,她才会流露出乎日得一难见的脆弱,只是,为何她连入了睡都化不开眉心浓浓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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