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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仗恃着过人的卓绝外貌,他在空档应了一家知名服装公司的邀约,为他们所推出的新装担任代言人。他是天生的衣架子,再不起眼的衣服套在他身上,也能让他穿出高雅不俗的个人风格。

  在最忙的时候,为了走几场秀,言仲夏也常世界各国来回奔波,曾经还有过数月未曾与家人见上一面的记录。

  有时看他疲惫的神态,方歆会忍不住问他:[这么拚命做什么?你又不缺钱。」

  「你以为人人都如你吗?醉生梦死混日子。」他不客气地吐槽。

  像她这样又有什么不好?过一天是一天,他呀!从认识的时候就是这样,凡事严谨认真得让人受不了。

  翻了翻日历,发现他们又好一阵子没见面,怪怀念他那张刻薄的毒嘴。撑着下巴盯住桌面上的物品发呆,好一会儿,她丢开桌历,爬到茶几上拨电话。

  「喂,我言仲夏。」

  「是我啦!」她难得用软软嗲嗲的声音撒娇。

  「谁?」另一头愣了一下。

  可恶!才几个月不见,连她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

  「你祖奶奶啦!」她没好气地啐道。

  另一方静默了三秒!畅声大笑。「我的方祖奶奶,有何贵干?」

  「你现在人在哪里?」

  [台北。有场秀要赶,有话快说。」

  「我——」她正想说什么,另一头传来模糊的催促声,隐约听得出:言大少爷,都快来不及了,你还有闲情逸致讲电话之类的。

  她赶紧说:「你现在住在哪里?」

  言仲夏匆匆报了个饭店名,她立刻说:「那我——」

  没等她说完,他急促道:「真的不能跟你聊了,我晚点再打给你。」

  「喂、喂!」另一端只剩嘟嘟声。「什么嘛!」她抛下电话,看了看墙上的钟。[八点半……嗯,应该来得及。」

  她迅速换了套衣服,抄起桌面的物品,旋风般卷了出去。

  +  +  +

  午夜十一点,言仲夏忙完所有的事,一回到饭店,立刻将疲累的身躯抛进沙发当中,来不及喘口气,第一个冒出脑海的,是深刻思念的清甜笑颜。

  他强打起精神,移到电话座旁,流利地拨下一组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您拨的号码,现在无人接听,请在嘟一声之后留言……」言仲夏皱起眉头。这只猪不会睡死到手机响那么久都吵不醒她吧?

  改拨她家中的电话,同样也是无人接听的命运。

  她到底野到哪里去了?看了看落地窗外暗沈的天色,暗时多雨的台北,今日又是阴雨绵绵,连带他的心情也飞扬不起来。

  「嘟嘟——」饭店的内线闪起红灯,他顺手接起。

  [言先生您好,服务台有位访客找您,要请她直接上去吗?」服务小姐甜美的嗓音透过话筒传来,他不解地蹙眉凝思。

  「访客?」

  「是一位姓方的小姐,她说——」话没说完,言仲夏已丢下话筒,火速往外冲。

  还没决定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冲出电梯之后,看见她一身湿淋淋,狼狈地站在服务台前,一腔火气狂飙而出。

  「笨蛋!你究竟在搞什么?!」

  「呃……要抓狂等一下再说好不好?」留意到四周投射而来的注目礼,饶是神经忒粗的方歆,也很难不困窘。「我皮包被抢了,你先帮我付计程车钱。」

  「你这个——」言仲夏听得差点抡拳揍人。

  等会儿!要教训没脑袋的蠢蛋是等会儿关上房门的事!

  捺着火气掏出钱来付了车资,并道过谢后,回头发现柜抬小姐饶富兴味的打量眼光,他很忍耐地吸上一口气。「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个没带脑袋出门的女人是我未婚妻。」

  说完,他直接拉她进电梯,关上门前,还隐约听得见她哇哇叫地抗议:「喂,言仲夏,你说谁没带脑袋出门?」只顾着抗议他的侮辱,倒忘了反驳那句「未婚妻」。

  「三更半夜在治安不佳的大台北地区乱晃,还不叫没脑袋?」言仲夏粗鲁地将她丢进房内。想起他们最后一次通电话,她人都还在高雄,居然短短四、五个小时内,大半夜的飙来台北,她做事真是气死人的冲动,完全不用脑子思考。

  「被抢又不是我愿意的,我已经很倒霉了耶!」方歆吼得比他更大声。「也不想想,我为了追回东西都受伤了耶……」

  不说还好,一说他更火大。「他要给他就好了,你一个女人,干么去和人拚命?」

  「可是——」她直觉抱牢手中的盒子,言仲夏没留意到她的动作,抽掉她怀抱中的物品随意往床上抛,塞了套衣服给她。

  「限你十分钟之内给我洗好。」

  什么嘛,人家专程上来找他,态度居然这么恶劣,嫌她碍眼啊?

  方歆气愤不平,故意拖拖拉拉了近半小时才走出浴室。

  「过来。」言仲夏已经准备好药品在一旁等地。「伤到哪里,自己露出来,反正没什么看头,我都摸到不要摸了。]

  什、么、话!有够藐视人!

  方歆被激怒,忿忿然脱掉长裤,露出光洁修长的玉腿,除了过长的衬衫略略遮掩春光外,底下空无片缕。

  [怎样?」她昂首挑衅。

  言仲夏懒懒挑眉。「不怎么样。」

  比起她的身体,膝盖上头那片瘀青还比较能引起他的兴趣。

  挖来一坨药膏,他很有先见之明的背出陈年老辞:「不许用脚踢我、踹我,也不许用手捶我、揍我,总之不许有任何暴力攻击的罪行发生,其馀的,随你要吼、要叫,就算喊到让全饭店的人以为这里发生凶杀案都无妨。以上言论,有没有异议?」

  不等她回答,荼毒的右掌按了下去。

  果然,推揉不到五秒,由方大姑娘口中发出了一阵比杀猪更惊人的魔音穿脑,不知该往何处挥的手猛捶沙发。

  「哇——要死了!言仲夏,你谋杀啊!」他在公报私仇,一定是!

  言仲夏不理她,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要不及早解决,他的耳朵就要被震聋了。

  「哇,救命啊!呜……不要这么用力啦,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好痛哦……等、等一下啦,停一下下就好,让我喘息一下,啊——我快要死了——」近似呻吟的煽情音调,摆明了存心捣蛋。

  要想不叹息实在不太可能。他抬眼很无力地看她。「拜托你,别引用这么语焉不详的词句好不好?」不晓得这家饭店的隔音设备如何?他实在很怕今晚之后,走出这道门,全饭店的人都拿有色眼光来看他,他还想做人呢!

  「本、本来就很痛嘛,你粗鲁得要死……」

  还玩?!

  「我知道很痛,不是我粗鲁,长痛不如短痛嘛,听话好不好?乖乖的哦,不要乱动,我会小力一点,你忍一会儿就不痛了……」他皮笑肉不笑,学着她的口气反击,看谁狠!

  「你说的哦?」

  [嗯哼!」指尖轻画她受伤的膝盖,压低了嗓音,魅惑轻喃:[这样舒不舒服?」

  「嗯,好,那你温柔一点,慢慢来……想速战速决也得顾虑我的感受嘛!」

  这女人A片看多了是不是?

  脸皮没她厚,言仲夏彻底投降,一掌重重拍上她受伤的部位。「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腿锯了!」

  讲输人家就这样,真没品。

  方歆吐吐舌,没再闹他。

  处理好伤口,方歆半靠在床前,看见抛在床边的纸盒,她赶紧拿起。[言仲夏——」

  「干么?」他没回头,洗完手顺手抽了张纸巾擦拭。

  「又老一岁了,老男人。」

  言仲夏愣住,错愕回身。

  今天是他的生日吗?最近太忙,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难不成,她就是为了这个,专程北上?

  唉!早知道的,年轻时会从高雄头飙到高雄尾,年纪一把后更疯狂,居然由台湾尾飙到台湾头。

  「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看着被塞进怀中的纸盒,他谵声道:「你哪一回送的礼不薄?」

  方歆没与他挑剔的嘴巴计较,喜孜孜地等着他拆开纸盒。

  她送的是一对老公公与老婆婆的陶瓷人偶,拄着拐杖的老公公,挽住老婆婆的手,很有绅士风范的优雅神韵,让她想起了他。

  在街上看到时,她有股冲动,连想都没有想就买下来送他。

  纸盒一打开,方歆的笑容完全僵住。

  呜呜!怎么会这样?可爱的陶瓷娃娃居然碎了!

  言仲夏要笑不笑地抬眼。[这下可好,连薄到极点的礼都没了。」

  「我不是故意的……」小脸垮了下来。都是那个杀千刀的抢匪,再让她碰到,非揍扁他不可!

  「谁理你。我的礼物?」他大大方方地伸手讨。

  「不要这样啦——」她挨上前撒娇。

  「礼、物!」完全不买帐。

  「不要啦——」

  「没有礼物,我把你丢出去!」

  「喂,你很小器耶!」这么多年交情,居然为了区区生日礼物跟她计较。

  「我、的、礼、物!」二十四岁的老伯极度固执。

  方歆恼了。「要礼物没有,要人一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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