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对不起,毓奇,原谅我,我真的不能这么做。”她心如刀割的说下去,“当我知道养父把我抵押给开地下钱庄的人时,心中的悲愤和怨气,数次逼得我想一走了之,可是我又不能抛下养母不管,毕竟她对我算是仁至义尽,虽然她不是我亲生的妈妈,可是也给了我温暖,我不能无情无义的说走就走,加上养母失丰杀了养父被警方起诉,所有认识的人都避着我,钱庄的人又逼着我要钱,不然就真的要我去酒廊上班,一连串的事情击垮了我的斗志,那时常到我上班的餐厅吃饭的尹元鼎,察觉我心事重重的模样,于是关心的追问了我原因,当他得知我的情况,马上拿出两百万帮我还债,取回押在钱庄里的借据,还了我自由,不只如此,他还出钱让我念完高中,这份心意感动了我,所以当他向我求婚的时候,我没有考虑就答应了,那时起,我就决定要用我的一生来报答他。”
邵毓奇粗声的吼,“你对他只有恩情,没有一丝爱情,昀昀,要是我能早一点找到你,你就不必嫁给他了。”
“但事实上我已经嫁给他了,他是我的丈夫。”她气他的不通情理。
“那么我算什么?你的情夫?”他讽笑。
桑昀一听,欲从他大腿上跃起,邵毓奇立即用双臂圈住她。“对不起,我太生气了!所以有点口不择言!不要气我。”
她的心又软了下来,“不要逼我,毓奇,给我时间想一想,我的心好乱、好乱。”
“好,只要你别不见我就好,我爱你,记住这句话。”他的手钻进她的睡袍前襟,握住丰盈的乳峰,男人的本能再度挑起。
她全身一阵酥麻,“毓奇,不行——我们才刚——”
邵毓奇抱她走向刚温存过的大床,“让我再爱你一次,我就送你回去你丈夫身边,我保证。”
桑昀看他的身躯覆上她的,即使想做抵抗的心也为之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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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昀回到北投的擎天山庄时,已经过了晚餐时间。
姜嘉琪见了她一笑,“桑姨,你吃过了没有?我叫佣人把菜热一热。”
“不用了,我吃过了。”点下头,她转身要上楼。
走没几阶,在二楼的楼梯口碰到卓昱君,她暧昧的瞟了她一眼,“桑姨,逛到这么晚才回来,以后要先打通电话,否则爸会担心你是不是迷了路,还是被哪个帅哥诱拐走了。”她是话中有话。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桑昀直觉得想低头察看身上有什么不对劲,人真的不能做坏事,她作贼心虚的想。
卓昱君假笑几声,“我们是没关系,爸爸那边就比较惨,你也知道上了年纪的人总会胡思乱想,又娶了个年轻貌美的妻子,不担心才怪,要是哪天妻子跟人家跑了,他那张老脸要往哪里摆?”
桑昀正色说:“不管为了什么原因,我都不会离开他,这点你放心。”
“哎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桑姨,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明白,对方长得帅,又是家财万贯,我爸当然比不上了,不过你现在还是我们尹家的一份子,不要尽做些丢脸的事,让爸爸晚节不保。”她可是抓住这次机会,好好的帮自己出了口气,周海涛打电话告诉她,看到桑昀上了邵毓奇的车,她就算准两个人不会干什么好事。一个俊男,一个美人,共处一室之下,干柴碰上烈火,没有一发不可收拾才奇怪。
“你不要乱说。”
“我有乱说吗?有人亲眼看到你到男人的住处,这可假不了,唉!我替爸爸感到不值,娶一个出身不好的女人也就算了,临老还要受这种气,这只能怪爸爸年纪大,你当然不甘寂寞的想往外发展!也不能全怪你。”卓昱君假好心的为她找理由。
桑昀羞恨的握紧拳,一定是周海涛在后面跟踪他们,听着卓昱君话里的嘲笑意味,显然正高兴找到把柄,可以赶她出门。
“我不需要跟你解释什么,抱歉,我要回房了。”尹叔是不是也全都知道了?她可以不理会其它人的想法,也不需要承认,但是尹叔不同,她无法对他说谎。
挺直着背上了楼,走在直直的长廊,桑昀心里惴惴不安,步步艰难!每一个步伐,脚底像有根针在刺,巴不得永远走不完这条路。
“桑姊姊。”是尹志升。
“嗨,志升。”
“我相信你。”他没头没脑的说。
桑昀一怔,随即明白他的意思,苦涩的说:“有些事不是你这年纪能够了解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支持。”
“我听到我妈妈对你说很多难听的话,我不喜欢听,可是她又是我妈妈。”他抱歉的笑笑。
“没有关系,志升,这和你无关。”
“志升,还不回房间读书,在那里聊什么天。”卓昱君气冲冲的叫走了儿子,“我儿子还很单纯,请高抬贵手,不要想老少一网打尽,迷得他们团团转。”她尖酸刻薄的语调轻蔑到极点。
桑昀猝然变脸,一双明眸蒙上一层寒霜。“就算我再怎么不知羞耻,我也不会向那些无知的孩子下手,我比较有兴趣的是我丈夫可能留下的遗产,这不是你一直在提醒我的吗?我还要多谢你,你没一再的警告我,我都忘了我丈夫口袋里有多少钱了,到时候我不会忘了给你吃红,晚安。”
为了保护自己,她已顾不得词句上的锋利,和可能为此大家撕破脸的窘境,几句话说得卓昱君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当场气得直跺脚。
轻推开房门,见尹元鼎躺在床上熟睡,桑昀站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要将一切说出。
“尹叔,尹叔。”她动手推推他。
尹元鼎睡得很熟,只是模糊的应了一声。
“尹叔,我有事要跟您说,您醒一醒。”
他的回答只是挪下身体又继续睡,还发出微弱的鼾声。
桑昀叹口气,只有作罢。
她从衣橱内取了换洗的衣物走进浴室,门关上那一刹那,尹元鼎翻过身,盯着浴室门看了好半晌。
他做下了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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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轩?”邵毓奇意外的看着门外的好友,在他脚边放了两箱行李。“你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搂家轩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懊恼的牵动下唇角,“我想来你这里窝几天,不会介意吧!”他简直是快走投无路了。
“进来吧!房间多得是。”瞧他的模样,准又是与女人有关。“你这次又是要躲什么人了?是你妈还是你姊姊?”
他将行李提进屋,颓丧的倒进沙发,蒙住脸说:“我完了,这次我真的完了,毓奇,我的世界末日快到了,我真恨不得逃得远远的,最好是一处没有女人的地方。”
邵毓奇抬抬眉,“究竟发生什么事?”
楼家轩这才仰起头,面色微赧!有些难以启齿。“我——毓奇,你一直知道,我早就打定主意这辈子不结婚了,也从来没对哪一个女人动过心,可是——没想到天不从人愿——”
总算有点眉目了,邵毓奇轻笑的说:“你爱上个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吗?你就顺其自然接受她吧!”
听好友这一提,他沉痛的说:“问题是她根本不算是个女人。”
啥?“嘿!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我居然还不知道你有同性恋的倾向?”邵毓奇忍不住促狭的笑问。
楼家轩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扯到哪里去了,她不是个女人,顶多算是个女孩子,比我小了整整十岁,我的天,我的道德良知不容许我做出摧残国家幼苗的事,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何况她现在又跟我住在一起——喂,别想歪了,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可是还很清白。”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又没说什么。“她就是上次接电话的那个女孩子吗?嗯——不是我有偏见,而是那女孩子谈吐非常特殊,叫人听过一次就难忘。”
邵毓奇的话似乎又提醒了他,只见楼家轩抱住头,痛不欲生,“我该怎么办才好?我怎么会爱上一个叛逆的小太妹,天呀!我这一生被女人压榨得还不够吗?还要这样的惩罚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几乎要呼天抢地起来。
他真的好命苦,一家九口,女人就占了七人,他和爸爸是家中说话最没份量的份子,爸爸虽然是甘之如饴,甘心当个PTT会员,把一家之主的位子让出来给老婆大人,但他可不行。为了维护他大男人的尊严,他好不容易脱离苦海,摆脱家中的娘子军,从事能证明他是男人的工作,而放弃家族事业。他始终认为,拈花惹草的工作女人比较适合,他长得已经够秀气了,再和鲜花为伍,这一生就难以洗脱娘娘腔的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