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又要出什么馊主意了?”萨尔飞捏捏她的小鼻头。
“萨尔飞,你好恶霸喔!说话是每个人的权利,你凭什么不准?况且这事我也有份,要不是我假扮安蒂唬过他,你也猜不到沙凯迦在耍什么把戏,只有我能体会到出了什么事,所以,你不能阻止我表达意见。”
“说完啦?”他脱着她。
“说完了。”她垮下脸,没好气地回答。
“希梦最听王子的话了。”安蒂不禁取笑她。
“才不是,谁教这里的男人都很大男人主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有求于人家,只有委曲求全。”至于以后嘛!嘿……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俗话说吃亏就是占便宜,没关系,以后再讨回个够本。
“好了,快发表你的高见吧。”把他形容得那么专制,等一下再跟她算账。
她俏皮地一晒:“我认为国王……嗯,应该说父王,父王是被大神官给催眠了,昨天他对我试过一次,要不是萨尔飞赶到,恐怕我已经呜呼哀哉,去见佛祖了。”
“催眠术?这是被禁止的邪术,大神宫居然敢用它,他已经失去担任神官职位的资格了,我要立即禀明给陛下知道。”
“母后不能去,父王现在逐渐丧失理智,万一惹火了大神官,说不定他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我们先按兵不动,让他以为没人发现他的所作所为,才好趁其不备,攻他个措手不及,来个人赃俱获。”她说得摇头晃脑,颇像一回事。
“希梦好聪明。”安蒂羡慕地说,换作是她,根本慌得连个主意也拿不定。
“好说,好说,我从小听我老爸讲他如何抓犯人,听都听会了,这种小CASE我还没摆在眼里。”商语绢神气地昂起下巴。
“少得意,太危险的事我可不答应。”他就怕她太莽撞,把命都送掉了。
“你身为一个男人,连一点冒险精神都没有,太逊了吧!”商语绢逮到机会“亏”他一顿,真爽!
萨尔飞哼着气:“要冒险可以,一切都得听我的才行。”
男人就是男人,不激他是没用的。“没问题,今晚先来个夜探神殿大行动,我怀疑神殿里头有鬼。”
“有鬼?”胆子小的安蒂轻呼。
“那只是种比喻罢了,不是真的有鬼,反正我和萨尔飞今晚先潜进去探个究竟,不然,明天安蒂得在神殿内待一晚,实在让人很不放心。”
“会不会有危险?希梦,我不要你为了我受到任何伤害。”安蒂虽然才和妹妹相聚几天,但已把她当作自己的一部分,舍不得让她冒险。
“姐姐,我不会有事的,萨尔飞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萨尔飞既无奈又好笑,爱上她,总有一天他会因心跳无力而提早跟世界说拜拜。
“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她的,你们放心。”
※ ※ ※
黑夜笼罩大地。
两条黑影朝神殿摸近,一高一矮的人影,穿着侍卫的服装,避开巡殿的卫兵,沿着城墙走。
“没人了,快走。”商语绢一马当先要冲进去。
萨尔飞拎着她的领子将她拉回来:“你答应要听我的,我说可以进去才能进去,听见了吗?否则马上打道回府。”他压低嗓子在她耳边吼。
她清清耳朵:“好啦,谁教你动作那么慢,我看都没人了,还等什么?龟毛兄。”她偷骂了一句。
“商语绢,你骂我什么?”他又吼。
她换张笑脸,谄媚地说:“我哪有骂你,人家是在夸你做事谨慎,行事小心,是一等一的高手,你不承认自己是吗?”
眩惑于她的笑脸,他俯下头啄了口她的唇,气自己一见她的笑就没辙。
“该死,以后不准对别的男人这么笑,你的笑是我专属的。”
“又来了,什么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是你的?”
她嘲讽地问。
“嗯……”他佯装认真地思索,“没有,全部都是我的。”他厚脸皮地宣称。
“无聊,当我是机器人呀,我们在办大事,搂搂抱抱的像什么?快放手啦!”她用手肘不很大力地撞撞他。
“嘘!有人出来了。”两人间进黑暗处躲着。
神殿侧门步出两名侍卫,抬着一只长箱子出来。
“他们抬什么东西出来?我们跟过去看看。”三更半夜偷鸡摸狗的,准不是干什么好事。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不要太靠近,保持些距离。”
“YES,SIR。”
于是,两人老远地跟在后头,一路追踪下去。
他们走进离神殿不远处的森林,在异次元世界,一草一木都是靠人工建造出来,这座森林已有数百年历史,其中的大湖供民众乘船娱乐,因为有时间限制,晚上的森林寥无人迹。
神殿侍卫打开箱子,抬出一个用布包裹住的长形物品,并开始挖掘泥土,直到挖了个大坑,再把它丢进去埋掉后,两人念念有词,像在念祝祷文似的,工作完成后,便消失在黑暗中。
“他们埋什么进去?会不会是尸体啊?”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杀了人后找块空地把人埋了。商语绢扯着他的袖子,突然觉得好冷。
“你也有怕的时候,把它挖出来看就知道了,这可是你提议的。”萨尔飞找不到适合挖掘的工具,只好用手拨开土壤,幸好土才刚挖过,松软了许多。
“唉!真是自作自受。”她跪在地上耙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看到被埋起来的“包裹”。萨尔飞将它拖上来,鼻间已闻到味道,那是尸臭。
“语绢,不要过来。”他早猜到她好奇心重,一定会跑来看。
“为什么不能看?我想看是什么东西。”她不听劝告,话讲完人也走到他身边了。
她不是没见过尸体,曾经有一次她跟着她老爸看见一具被枪杀的尸体,可是却从不像这具,她捂住口鼻,直想反胃呕吐。
“我……要吐了。”她跑到另一边蹲下,大吐特吐。
我的天!那是具被剥下脸皮的女尸,而且还是个小女孩,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付没有抵抗力的孩子,她做错了什么?
萨尔飞将她重新埋葬,暗自许诺,等事情结束后,一定将她好好安葬。
“不是叫你别看吗?好点了没有?”他盯着她苍白的小脸,挑起散下的发丝拨到耳后,“今晚的探险就到这里,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杀她?我……只要想到她死的时候,是被……被人剥掉脸皮,我就好想……想哭……”她为小女孩而哭,也为小女孩的父母而哭。
他吻着她的鬓发、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安抚着:“我了解,别哭,乖,别哭,你哭得我不知所措了,我们会揭发大神官的恶行,为她报仇,好吗?不要再哭了。”
“他为什么要人的脸皮?把人杀死已经够悲惨了,还要弄得人面目全非,真不是人……简直是变态、疯子、衣冠禽兽。”
“我也想不通,只怕这泥土底下躺的不只一具尸体。”想到有多少个像这年纪的小女孩遭到毒手,他真恨不得马上手刃元凶。
商语绢克制了内心的寒颤:“大神官为什么要将尸体埋在这里?照理说,以你们的科技,可以将尸体处理得干干净净,为什么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埋在这每天人来人往的地方?”
“基于对生命的尊重吧!塞伦诺斯的人相信人死后要埋在土中,不然灵魂无法升天,而会缠住活着的人,尤其是被谋害的人,将阴魂不散地纠缠凶手到死为止,大概是这原因,大神官才找这块有大片土壤的森林公园,想不到他也会怕鬼魂报仇。”
“我老爸常说,那些作奸犯科的人其实心里也很害怕,他们最害怕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良心的谴责,晚上不敢闭上眼睛睡觉,怕有人来向他索命,最后自乱阵脚,露出了马脚。”
“我们回去吧,我先送你回‘忆梦小筑’。”
“萨尔飞,今晚我想睡在你的寝宫,可以吗?人家会怕。”
他的呼吸有五秒停顿,差点被口水呛到:“语绢,我不认为这是好主意,我是个男人——你睡在‘忆梦小筑’会很安全的。”今晚的他可不自认为禁得起诱惑。
“万一我做了噩梦怎么办?我会乖乖地不会吵你,拜托。”她软声哀求。
他吞咽着唾液,凝望她一双闪着水光的眸子,今晚铁定不用睡了。
※ ※ ※
商语绢坐在巨大的浴池中,水中的按摩水流使她昏昏欲睡。
她强打起精神,可不能睡着,不然待会儿的诱惑行动就失效了。
也许是今晚所受到的刺激太大,使她感叹人生无常,再想到明天大神宫沙凯迦不知会耍什么诡计,安蒂会有危险吗?不安与焦躁使她想留在萨尔飞身边,她爱他,今晚她想和他一起度过。
关上水源,洁白的身躯踏出浴池,商语绢套上浴室中的袍子,衣服太大了,她挽起袖口,系上衣带,V字形的领口酥胸半裸,更使她增添几许妩媚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