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忠哥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朱郁急着为心上人说话。
云霏佯装无奈状,叹道:“没意思,想找人斗斗嘴都找不到,不玩了,我要走了。”
“公主跟少主辞行过了?”马敬忠语带暗示,她要走了,想必少主还是未能留住她。
“辞了,他有你们在,我也放心多了,我相信他曾遇到一位真正适合他的姑娘。嘿!嘿!马敬忠,你心里是不是偷偷松了一口气?你一定很烦恼,万一我嫁给朱昱,朱雀国早晚会被我玩完了,对不对?”
马敬忠尴尬地低下头,道:“敬忠不敢。”
“不玩了,不玩了,再不走有人要发飙了,后会有期了。”她洒脱地将小布包拎上肩,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远。
出了宫门,竟寻不到傲龙的身影。惨了,他不会放她鸽子吧?他不能说话不算数呀!
“该死的独眼龙!”她忿忿地叫道。
“把那三个字吞回去。”后面闷声不响的冒出他冷淡却微愠的声音。
云霏无辜的瞅着他,问道:“哪三个字?喔!你是说‘独眼龙’是不是?”
他漂亮的眸子阴沉得使人发毛,“把它收回去,别以为你是白狼的女人我就对你另眼相看。”
“好嘛!收回就收回,我怎么会知道你那么介意。”她的声音在他的冷光中愈来愈小,原来她也是欺善怕恶之辈。
傲龙不再吭声,牵来两匹马,她这才注意到他今儿个的服装不同。
“你想改变造形吗?黑色虽然也适合你,但你不是叫‘蓝血’吗?穿蓝色的不是比较贴切吗?”
他充耳不闻。“上马。”他说话一向简洁。
“骑马多慢,你不是会轻功吗?不如你教我,咱们用轻功来赶路,免得把马儿累死了。”最主要的是她真的想学轻功,这次若错过,只怕回去以后白狼绝不准她学的,她怎知轻功可不是短时间就学得会的。
他为白狼惋惜,他怎么会爱上这白痴女人?
“我只答应他把你平安送回去,可没说用什么方法,你若不自己上马,别怪我把你丢上去。”
她相信他说到做到。
云霏悻悻然的跨上马背,瞪着他的背影道:“喂!你对你的女人说话也冷冰冰的吗?她怎么受得了你?”
他的背僵直一下,不答腔。
“她是怎样的姑娘?美不美?我何时可以见到她?”
傲龙头也不回,双腿往马腹一夹,将她拋到身后,她只得策马跟上。
千千,那是她的名字,他默念着这两个字,暖意流进他的心房,每当想起她的名字,他就有种踏实感。
五年了,她长大了吧?她仍在等他吗?抑或她只当他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早忘了世上还有个他?
不,她不会,千千不会忘了他,犹记得那张固执的小脸蛋,柔弱而坚强,就是这份本质撼动了他冰寒的心。他也曾笑自己竟折服在一名十一岁大的小女娃手中,荒唐的互许终身,如今忆起,丝丝甜蜜涌上心头。
他该去见她一面了,不论结局如何,总该有个结果。
第十章
她真想再睡下去,连赶了好几天路,睡也没睡好,吃也吃不对味,这一趟路回来,她发觉自己虚弱得快死掉了;等一进宫门,白狠抱她下了马,她便瘫在他肩上沉睡不醒,恐怕连地震也摇不醒她。
天呀!她快死了,她不过是想起床,才动一下整个胃都在翻搅,她好想吐喔!一定是这阵子太累了
“公主,你醒了吗?”一名婢女将床幔往两旁勾住,立在床头边间道。
“你是谁?”她想要的是白狼在身旁陪她。
“婢女燕儿见过公主。”
她比上次那个顺眼多了,所以云霏不再挑剔。
“先扶我起来。王上人呢?我睡多久了?”云霏问道。
燕儿搀扶她下床,坐在梳妆镜前,道:“王上在书房与人谈事,命燕儿来等公主醒来后,替公主梳妆完再去见他,公主睡了一天,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铜镜上的人儿的确气色不太好,该不会是病了吧?
“只是疲倦了点,帮我梳妆,我要去见王上,他昨夜可有来看过我?”她觉得自己很依赖他,怕失去他的宠爱,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王上昨夜一直守在公主身畔,一早才离去,只是公主睡得太沉没发觉罢了。”
听燕儿这么说,她才放下心,都怪自己胡思乱想,她一向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的。
“原来如此。你帮我打扮得美一点,我不希望王上等太久。”她抹上淡淡的胭脂,刷过细致的柳眉,经一点缀,容光焕发,在发髻上插上紫玉簪,光华鉴人。
燕儿取来一套全新的白丝绸缎的衣裳,那袖口、衣襬皆用金线绣着上百朵的花朵,迎风招摇。
“这衣裳是王上命人到中原订制的,据说单单这刺绣的手工,还是找来一位有名的师傅不眠不休赶出的,王上真是爱极了公主,公主好福气!”
云霏满心愉悦地穿上,“我美吗?”唉!女人的毛病。
“公主是天下第一美女,光看王上的眼神就明白,一副要把公主吃进肚子里的模样,也只有公主办得到。”燕儿笑吟吟的形容,她们这群宫里的婢女,也只有羡慕的份。
云霏噗哧一笑,道:“你错了,我反倒觉得我才是那个巴不得把他吃进肚子里的女人,反正他也不在乎,他就是喜欢我这样子。”
燕儿帮她缠好腰带,再取来一件短袄,暖呼呼的。
“我不冷,穿那么多行动起来多不方便。”云霏心想,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待会儿就诱惑不成他了。
“不行耶!公主,王上特别交代非穿暖和点不可,现在外面天气变冷,他怕公主着凉伤了身子,公主就别为难燕儿了。”
他准是怕自己也跟香香一样,耐不住寒冷。
“好吧!”
待穿好后,燕儿问道:“公主要先用膳吗?”
“先上书房去吧!”她说不出自己有多想念他,没有了他,她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屋外已不复刚到此地时暖和,天色也灰暗些,似有雪片欲从天而降,云霏想起在南方从未见过雪,不知是怎样的情境?
她离家快三个月了,想家的情绪一直盘据在心头。
“公主,主上来了。”燕儿打断了她的冥想。
白狼也是一龑白衣,外单单色长至膝上的长袄,跨着有力的步伐向她走来,黑眸中溢满柔情。
“在瞧什么?”他拉近她,用自己的袄子再里住她。
燕儿识趣的退下。
“快下雪了是不是?我想看雪。”她偎紧他,环住他粗壮的腰,抑着小脸期待的问。
他眸中化成轻愁。“我怕你受不了北方的气候,你太娇弱,我怕──”
她送上唇,使他只得停下来接纳它,一遍又一遍的深吻她,吻到搅热了周围的冷气。
“云霏,失去你我会发狂、会死,别离开我。”他的脆弱使她更爱他、更心疼。
“你放心,我那么难缠,阎王爷才不敢收我,不然,我包管闹得他鸡犬不宁,逼得他放我回到你身边。”
“不,除非我先死,不然,这辈子你都只得待在我身边,任何人也夺不走你。”他好用力地抱着她,仿佛希望两人能结为一体,同生共死永不分。
“好,我不走,任何人都休想把我带走,我永远都是你的女人,我不是香香,我比她坚强,绝不会屈服的,别怕,我不会走的。”能被人深刻的爱着多幸福啊!
白狼又吻吻她,她的确不是香香,她是一头母狼,有旺盛的生命力和战斗力,这样的女人才是他终生的伴侣。
“进屋里来,前几天我先赶回来是因为有消息回报你父王平安无事,银鹰并没有为难他。”
“真的?太好了,父王没事就好。”
进了书房,财总管和一名侍卫在屋内等候。
“见过公主。”那名侍卫一揖道。
白狼扶她至身侧的位子坐下,道:“他就是我派去黄金城打探消息的人。”
“辛苦你了。”
“这是属下该做的,只是──公主要找的小妍姑娘,她──”他神色有异,欲言又止。
云霏奇道:“她怎么了?快说呀!”
那侍卫朝白狼望一眼,那更令她起疑。
“小妍出了什么事?你快点说呀!”他不知道她快急死了吗?连说个话都不干脆。
“你就是性子急,先听他把话说完。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说一遍吧!”
侍卫拱手道:“是,启禀公主,属下打听到鹰堡在迎亲那天如约的派人到黄金城迎接公主,不料公主已经逃婚,黄金城城主只好将公主的贴身侍女小妍送上花轿──”
“什么?!你是说小妍代我出嫁!”
怎么有这种荒诞不经的事?她把小妍害惨了,早知道那天夜里就该带她一起逃,她万万想不到父王竟会想出这种李代桃僵之计。
“父王老糊涂了吗?他要小妍代替我嫁给银鹰,万一被他识破,她不是死定了吗?完了,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