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马互看对方不顺眼,随时有大打出手的可能性,虽然宫穹魈受了重伤,可真要打起来,孰胜孰败还是个未知数。
“爹……”小琉衣吓着了,尽管脸颊肿大,可也能看出她的脸色变得惨白,父母都在她眼前受了伤,要她不害怕也难。
“爹没事,你乖。”他诱哄着女儿,一见到女儿的模样,心底又是一把火在烧,现下丝萝和琉衣都安全回到他怀中,该是让杜沧海付出代价的时候,没有人在伤了他的人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嗯!”小琉衣乖乖听话,把脸埋进母亲怀中,汲取温暖。
“可恨的宫穹魈,没想到中了两剑,你还不死。”宫穹魈能再站起来,令杜沧海感到讶异外,更是不满
“现在该死的人是你。”宫穹魈冷眼看着杜沧海,点住了伤处的穴道,使鲜血不再狂流。
“哈!你以为你杀得了我?”本是惧怕宫穹魈高强的武功,可见他受了重伤,想他的武功也发挥不了多少,他何足为惧。
“那你就试试。”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要他们保护丝萝母女俩,他便喝气提剑刺向杜沧海。
杜沧海万万都没想到受了重伤的宫穹魈可以跃得那么高,完全像个没受伤的人;若非亲眼见到宫穹魈自残流血的画面,杜沧海绝对会以为受骗上当;他踉跄地退了几步,身后的弟子们见他退却,跟着失去冲上前的勇气,退得比他更远,就怕一不小心会成了剑下亡魂。
宫穹魈的两名手下负责保护丝萝母女,其余人等,则负责剿杀万剑门的人,登时刀光剑影,铿锵声不绝于耳。
怕见到血腥画面的虞丝萝忧心于宫穹博的状况,教她的目光不得不追随他的身影走。
“夫人,你受了伤,得先包扎起来。”手下看着虞丝萝身上的伤口,有些为难,想要先为她止血,可又怕会冒犯到她,实在是教他不知如何是好。
“我没关系,你先看看琉衣,她也受了伤。”虞丝萝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比较在意女儿身上的。
手下仔细看过小琉衣的状况,恭敬回道:“夫人,请你别担心,小姐她没事,不过是些皮外伤,再加上受到惊吓罢了。”
“那就好。”总算松了口气。
“娘,你受伤了,都是小琉衣不好。”小琉衣哭着道歉。
“傻孩子,你没事就好,娘也没事的。”她轻笑了声,目光仍是担忧地绕着宫穹魈打转。
“夫人,失礼了。”为难的手下,在不愿让她失血过多的情况下,点了她的伤口附近的穴道,使血液不再涌流。
虞丝萝感激地回他一朵笑靥,随即。眼光又紧紧跟随着宫穹魈移走。
宫穹魈和杜沧海两人双剑相击,迸射出骇人的火花来,论气势,宫穹魈要比他足得多;论剑法,杜沧海犹逊宫穹魈一大截,不过在体力上,小胜大失血的宫穹魈。
多年来的仇恨恩怨,将在此一战役中解决。
两人专注地看着对方使出的一招一式,加以回击反攻,一个剑花闪过,杜沧海的四肢已染上鲜血,在远处观看的人根本分不清,那是由宫穹魈身上溅出来的血,抑或是杜沧海本身也受伤了。
打着打着,万剑门很多弟子都受伤投降,仅能瞪大眼看着杜沧海是否能反败为胜,所有人都是屏气凝神看着这一幕。
几番较劲,两人身上皆是挂彩,只是有伤重与伤轻的分另摆了。
虞丝萝咬着下后不敢出声,怕会影响到宫穹魈,小琉衣则是紧紧倚偎在母亲怀中,看着父亲与人决斗。
“宫穹魈,我会杀了你!杀了所有人!”受了伤的杜沧海不住叫嚣,痛楚使他的意识陷于狂乱之中。
可宫穹站没理会他,专心一意地攻向他,意在取他性命。
“我不会输的!惨败的人将……是你!宫穹魈!”尽管是气喘吁吁,将要应付不过来,可杜沧海仍旧不服输。
一个回身翻转,在杜沧海叫嚣胜利的同时,长剑利落地刺进了杜沧海那颗不安分的心。怎么会?杜沧海不敢置信低头看着刺进心房的长剑,是他输了?输的人不该是宫穹魈吗?毕竟受了重伤的人是宫穹魈,不是他,可稳稳刺进心房的长剑却要他相信事实。
“你输了。”宫穹魈气息稳定,淡然抽出长剑。
“我……输……了……”失了长剑的依恃,砰的一声,杜沧海颓然倒地而亡,双目没有合上,是死都不能瞑目。
“师父!”
“师叔!”
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万剑门的弟子大叫,可也没敢多做反应,怕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自己。
胜了这场战役,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步走向心爱的妻女。
虞丝萝喜悦地牵着小琉衣走上前迎接他胜利的归来。
两人相互凝视着对方,庆幸对方还活在这世间,没让先前那一眼成为最后的永恒。
就在两人扯开笑容,快接近对方的同时,宫穹魈首先失去体力,昏倒在地,虞丝萝见他昏倒在地,心一抽痛,先前所受的伤也正狠狠地提醒她,她也不再有体力支撑下去,在离宫穹魈一步远的地方,跟着软倒下。
在她倒下时,她的手是往前探伸的,想抓握住他的大掌,让两人即使在昏迷时,也可以感受到对方气息的存在。
“爹··,……娘……”小琉衣着急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父母,多日来的折磨亦使她身心俱疲,她跟着眼一翻,倒在母亲身旁。
手下们见状,留下一些人制住万剑门的人,其余的赶忙奔至他们身边,进行抢救。
第十章
于黑暗的冥中虞丝萝悠悠转醒,当她睁开眼时第一眼所见的人即是宫穹魈,他一直都守在她身边,不曾离去过。
“魁……”她虚弱地唤他。
“丝萝,你醒了,觉得如何?伤口还会疼吗?”宫穹魈轻握住她的手,担忧地问。
“不怎么疼。”摇了摇头,受伤后的身子仍感疲累,半合着眼,看着两相交握的手掌,她的嘴角掀起一记温柔的笑花。
因为她的伤处就在背部,怕她在昏迷中会不小心压迫到伤口,是以,宫穹魈褪下她的衣衫,让她裸身趴睡着。
“那就好。”幸好她的伤口不怎么严重,加上他特地调配的药粉,待伤愈后,便不会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疤痕。
“你呢?你不也受了重伤,怎么不好好休息。”忽地想起他的伤势要比她来得严重太多,她赶忙要他快去休息,瞧他憔悴的脸色就晓得他守了她许久。
“我没事,你忘了我自身就是名医吗?”他笑了笑,未将身上的伤成在眼里。
“我没忘,只是你当时流了好多血……”回想起 当时可怕的情景,她的身子便害怕地颤抖。
“别怕!你瞧我现在不也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轻声诱惑着她,没让她知道,他也差点撑不过往地府去,是为了她,为了琉衣。他要自己咬着牙撑过来。
在杀死牡沧海后,他便昏倒了,于昏迷期间,手下请来名医为他医治身上的伤,算是他身体强壮,没一日便清醒了,清醒之后,他坚决不让其他人碰丝萝的雪肌柔肤,换掉先前大夫帮丝萝医治的伤药,亲自重新为她处理伤口。
“当时的情况真的是好危急,我不得不怕。”打了个寒颤,至今仍无法忘怀杜沧海当时恶毒的眼神及残忍的行为。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杜沧海死了,他不能再伤害你。”可恨的杜沧海那恶行定在她的心坎上留下阴影,日后,他会以爱慢慢抚平她的恐惧。
“倘若他不那么过分,事情不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也是亏得杜沧海令人发指的恶行,她才能回想起一切。
“但他若不过分,我们根本就无法重聚。”或许,他该是感激杜沧海的恶行。
“所以你是感谢他?”她娇俏地扬眉问。
“一点点。”他撇了撇嘴,尽管杜沧海人是死了,他还是真实呈现出对杜沧海无好感的表情。
“你忘了你差点就被他给害死了。”她提醒他。
“我没忘,但他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想伤害你。”
“你总是护着我。”不管时光如何变迁,他守护她的心永不改变。
“小傻瓜,我爱你当然要护你。”万般轻柔地将她自床上扶起,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啊!你有伤在身,我不能……”她怕她的体重会增加他的负担。
“不会有事的,小小的伤口我还未将它放在眼里。”他不在乎地紧搂着她,不让她有离开他的机会。
“你还是这么狂傲,难怪其他人会那么讨厌你,一见着你就是喊打喊杀的。”他的不羁与自傲,最是教其他正派人士看不顺眼,可正派人士一旦受了重伤.对他是又会陷入又爱又恨的情感,想向他求救却又碍于颜面无法开口,兀自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摇摆。
“我要其他人喜欢做什么,只要你喜欢我的狂傲便成。”当初,她就是被他的狂傲所深深吸引,一直都是他引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