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擒着泪问:「为何不能?」红红的眼,红红的鼻,哭得很可爱,教严焱见着恨不得一口将她吞吃入腹。
「我要留下来照顾妳。」这个理由够光明正大。
「我不需要人照顾,我可以将自己打理得很好。」他们非亲非故,她凭什幺让他照顾?
「妳一个人我不放心。」说什幺都不能在此时松手。
「我才不是一个人。」她瞪着他道,忽然发觉原来他们俩是如此接近,她居然倚在他怀中,没有丝毫的不自在1?
不成!这是不对的,她连忙拉开两人的距离,站得远远的,以免不小心失去理智。
「妳是一个人。」连喜儿都被召了回去,她不是一个人是什幺?
「我‥‥念之会守在我身边,所以我不是一个人。」她想了想,抬出死去的丈夫来。
「他人都死了,假如有人来欺负妳,难不成妳以为一个死人能保护妳的安全?」头一回自她口中听闻到有关她丈夫的事,他忍不住吃起醋来,说的话自然难听。
「你?!我不许你这幺说我相公!」苏心透和方念之的感情极好,哪能容许严焱这幺说他?方念之一直活在她心底,才不是随随便便死人二字可以替代。
「他的的确确是死了,就算我不说他死了,他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听她这幺维护方念之,他的火气大了,说的话更是不留情。
苏心透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住嘴!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尽管他说的是事实,她仍无法接受。
严焱长叹口气,被她用力推拒的身躯不动如山。「心透,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妳?」
她挑了挑秀眉,带着敌意瞪着他。「什幺事?」等等!他叫她什幺?心透!?她什幺时候准许他叫她心透来着?!
「妳还爱着方念之吗?」
她以衣袖拭着泪,红着眼望向他。「‥‥我爱不爱他好象与你无关吧?」他这个问题真是奇怪。
「妳不必理会与我有没有关系,我只想知道妳究竟还爱不爱他?」
「念之对我而言很重要,不论他死去与否,我都是喜欢他的。」他对她一直都很好,她怎幺可能会不喜欢念之。
她的答案令他感到失望,她既是方念之的妻,怎幺可能会不喜欢方念之?没关系,既然对此事有心理准备,他便会去面对解决,并且赢得她的感情!只是啊只是,要赢过一个死人,似乎不是件简单的事。
「心透,我喜欢妳。」轻轻的,将爱语传送给她。
「‥‥你说谎!」她直觉认为他在耍她。
「我没有说谎,我是真的喜欢妳。」她怎会不信?他是说的如此诚恳。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难过道:「你不可能会喜欢我的。」
「我为何不可能喜欢妳?」严焱反问,他倒要听听她的理由。
「因为你要是喜欢我早就喜欢我了,不可能等到现在才喜欢我。」事实是令人感到难堪的,可他既然那幺想得到答案,那她就告诉他,没啥大不了,反正她受的难堪已经够多了。
「好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何会直到现在才喜欢妳,但我就是喜欢上妳了,它来得如此迅速,如此让我无力招架,妳说,我能怎幺办?」他也苦啊!遇上一个不信任他会爱上她的人,除了尽力说服她外,还能怎幺做?
她无法置信的瞪着他,久久无法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苏心透才像想到什幺似的嚷嚷。「我明白了,我知道你为何会这幺说了,你是因为所有人都在传我和你之间存有私情,逼不得已才说喜欢我的是吧?我告诉你,你不用如此牺牲,我不会因为被别人这幺说而寻短的,你也不用为了什幺责任硬着头皮来负责,我会过得很好,你大可放心。」
一定是这样!她怎幺会没想到,他全然是为了负责任,万不得已唯有说喜欢她‥‥他何必这幺做呢?这样的牺牲她一点都不喜欢。
有些怨,有些恼,她背过身去不看他,亦不让他发现她的泪水再度决堤。
「妳为什幺要这幺想?难道就不能想成我是真的喜欢妳,真的爱上妳吗?」他被她的话气昏头了。假如他真想为这种理由而负责,该娶的妻子早就有三宫六院了,他还能好端端站在这儿同她讨论爱不爱她的问题吗?
「不可能!不可能!」她低嚷。
可他的神情是那样认真,不是轻佻嘻笑,她真能信他?能吗?
「到底我要怎幺做妳才会相信我?」他举双手投降,向她讨饶。
「你什幺都不必做,你快走就是了。」苏心透想了想,还是决定尽快赶他走,那什幺事就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她也可以当作他从不曾说过喜欢她的话。
「心透,如果我不喜欢妳,我何必佯装路过出现在此?如果我不喜欢妳,我何必计较妳喜不喜欢方念之?如果我不喜欢妳,我何必大费唇舌说服妳?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我爱妳,难道妳看不见?」他已是掏心掏肺对她,就求她相信他爱她,这幺简单的事,办起来竟是如此困难!?
「我‥‥你‥‥我、我已经是念之的妻子了,你别再同我说这些。」结巴了半天,她又抬出死去的丈夫来当挡箭牌。
「他死了。」他好心的提醒她。
她双颊鼓起抗议道:「可我是方家的媳妇儿!」虽然念之死了,可名义上她还是念之的妻子。
「妳忘了妳婆婆也将妳给赶出来了。」他再次好心提醒她,莫忘先前这件让她哭得肝肠寸断之事。
「你别你还有脸说,这全都是你造成的!」想想真呕,明明什幺事都没发生,却被众人这幺误会,还难看的被逐出家门,落得有家归不得的下场,结果始作俑者竟然说爱她!?
「是我造成的没错,但我不后悔。」
「严焱!你太可恶了!我被你害得这幺惨,你居然说你不后悔?」这人还有没人性?
「我说的是实话,难道说实话也有错?」他耸耸肩,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可恶。
「你!你!你!」她指着他的鼻子,你了半天再也骂不出半个字。
喜儿说的没错,这个人没半点可取之处,她怎幺会喜欢上他?难怪喜儿总爱诋毁他,现下她巴不得喜儿也在这里,可以帮她好好的骂骂他。
「我是真的爱妳,绝无虚假。」他慢慢朝她靠近。
「你别过来!离我远点!」她大声喝止,阻止他再前进。
「心透‥‥」低沉的嗓音似带有魔力,贯穿她的心志。
她清了清喉咙,要自己切莫受到影响。「别那样叫我,你我一点都不熟。」这男人是存心来欺负她的,她得沉住气才行。
「我以为咱们俩已两心相许。」他笑着逗她。
「谁、谁跟你两心相许!?」她的气势明显弱了许多,一张俏脸红得像火烧似的。
可爱的红颜,迷人的朱唇,在在促使他失去理智。「既然妳不这幺认为,那我得想法子和妳好好培养感情。」他一步步朝她靠近,直到她无路可退为止。
「你想做什幺?」他的眼神过于炽烫,那盯着她看的模样像是要将她吃了般,瞧得她好紧张,心跳也不断加速中。
他邪邪的笑了,倾身低头给她一记动人心魄的热吻。
炽烫的唇舌勾引着她沉沦,情潮如狂风骤雨朝她袭来,令她招架不住‥‥
她瞪大眼与他四目相对,透过他的眼,她瞧见迷蒙又沉醉的自己。原来,在他眼底的她是如此的柔媚;原来,他的眼眸所看到的她和她自己所看到的是如此不同。
热烫的体肤交缠,严焱愈吻愈亲密,他的吻如同他的人一般,是火辣辣的,绝不斯文有礼。他给予所有,要求的也是她倾其所有付出,他绝不容许她有一丝隐藏或退缩。
她轻喘着,呼吸间净是闻到属于他的气息,蛊惑她沉沦;随着他的热吻,她慢慢的轻合上眼,一双小手紧紧攀附在他颈际。
严焱企图以热吻来勾引她交心。她的唇-如他想象申那样甜美、诱惑人心,教他恋恋不舍,直吻到两人都要喘不过气时,他这才改为轻啄,在她的唇上一再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你‥‥不该这幺对我‥‥」她极困难的终于寻找到她的声音,轻声喃喃似是娇嗔。
「为何不该?」轻捧着她的小脸蛋,他仍细细吻着。
「因为、因为‥‥」他的吻干扰了她的思考,教她一时间想不出适当的理由。
「因为我爱妳,所以我情不自禁吻妳。」他悄悄窃取她的芳心,一点一滴直直逼近,教她毫无所觉。
动人的爱语加上男性特有的低嗓,在在教她心动不已!她迷茫的望着他,想着他说的话是否属实?有没有在欺骗她?
璨眸看见的是一张再认真不过的男性脸庞,一张她爱了好久、好久的脸庞,一个她恋慕好深、好深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在今日非常认真的告诉她,他爱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