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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挽回所犯下的错误。

  殷朔风看着她乞求的小脸,想怪她竟于心不忍,唯有长叹口气,将她紧紧搂在怀中,颊贴着颊,使彼此的气息相交融。

  ‘“昊风,如果你要再带似水走,我不会原谅你,也不再祝你为手足,我希望你能明白。”

  殷朔风取下云似水发上的一支金步摇,射掀开软轿的布帘,让昊风看清他不是在开玩笑。他同时也是要昊风记起他自己的身分,不得逾越。有些人是他终其一生想也想不得的。

  倚靠在殷朔风怀中的云似水,担忧地看着兄弟俩,就怕他们会起冲突。 殷昊风看着兄长及似水,双手无声成拳。他明白兄长的意思,他的心意早让兄长所看穿,无所遁形。低叹了回气,他咬着牙颔首,不忍再教似水担心。

  “一起回风堡吧。”终究是自小相依为命的兄弟,见昊风颔首,朔风很是庆幸他的双掌无须染上亲兄弟的鲜血。

  总管见危机解除,呵呵笑着步上前取回被殷朔风射出的金步摇。只见殷朔风接下金步摇,好不爱怜地插在云似水那如云似瀑的发上。其余的,殷昊风再也瞧不见了,因为轿帘已然垂下。

  他该认清事实,她不仅像他的妹子般,她还是他未来的嫂子,怎能忘呢?大哥和她自小就订下婚约,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 单恋的滋味,苦涩得教人感到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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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风堡,婢女们立即帮云似水梳洗,让她褪下一身疲累。

  风堡在她离去后完全都没有改变,她和殷朔风的卧房仍旧同在“滴翠阁”,房内的摆饰无一不熟识,看得出婢女在她离开后,依然尽心整理打扫。

  “小姐,这对‘凤回首’是堡主特地为您挑选的,您瞧瞧这对金凤,雕饰得多么灵活美丽。”婢女为讨得她的欢心,特别呈上殷朔风命最好的工匠所打造出的金步摇。

  云似水无言的接过美丽耀眼的金步摇,搁在手中反复审视。 凤回首是吗?他所要对她说的话,借着这对金步摇再清楚不过了。

  凤回首!凤回首……凤已回首,君……回不回首?

  “堡主还说了,天下之大,也唯有小姐才够资格佩戴这对‘凤回首’。”另一名婢女急着插嘴,唇角的笑容似很羡慕云似水可以独得殷朔风一人的关切与情爱。

  自古英雄配美人,也唯有堡主这样年少英雄才能得到绝美的小姐,世间其余凡夫俗子岂能沾得上他们一点衣角。

  “小姐,让奴婢帮你戴上,教堡主瞧瞧,呵!堡主一定会很开心的。”一名婢女自云似水手中接过金步摇,细心地插在云似水的发上。 在为云似水装扮完毕后,房内的每个婢女皆不停称赞她的美。云似水对于这些赞美早已麻木,她不带任何表情,由着婢女扶她起身。

  婢女们也机灵地绝口不提云似水偕同殷昊风消失半年一事,她们不想惹得云似水不开心,更加不敢惹火堡主,这半年来她们已见识到堡主为云似水消失一事发了多大的火,许多人因此遭殃承受堡主的怒火,她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倒楣鬼,所以最聪明的做法是啥也别提,就当从没事发生过。

  “小姐,厨娘为您炖了锅鸡汤,奴婢这就去端来给您品尝。”没忘堡主先前的交代,一名婢女马上到了厨房去。

  云似水哼也不哼一声,她无聊地倚着美人靠,望着滴翠阁下的假山湖水。在明媚的春光下,她竟开心不起来,让浓厚的忧愁占据心房。 唉!她无声地长叹一口气。

  服侍她多年的婢女们早已习惯她的少言,她们仍是在一旁吱吱喳喳自说自的,就怕太过安静,会让云似水感到寂寞。

  “小姐,您若是觉得无聊,待会儿喝完鸡汤,咱们到下头去游湖如何?”婢女们使尽浑身解数要她快乐起来。

  “你们去玩吧!”云似水不是很感兴趣,淡然道。

  “绿荷,你也真是的,小姐今儿个清晨才游过梅湖,现下怎还会想游湖,小姐,不如这样,咱们到花园去走走,赏赏花可好?”白了眼自作聪明的绿荷,秋香给了另一项建议。 “是呵,瞧我这蠢记性,小姐,秋香说得不错,咱们到园子里走走逛逛好吗?”绿荷自知说错了话,忙着补救。

  一干婢女忙着劝她到外头走走晃晃,就怕她闷在屋里。

  “待会儿再说吧,对了,堡主人呢?”从她回到风堡就没见到朔风,昊风哥不会有事吧?

  她轻咬着唇瓣,有些担心。毕竟她是跟了昊风哥一道离开,朔风若是生气,肯定会将气发在昊风哥身上。她不希望昊风哥代她受过。想了想,犹觉不妥,连忙起身。

  “堡主人大概在大厅或是书房吧!奴婢并未特别留意。” “小姐,您要上哪儿?找堡主吗?”见她起身,奴婢忙着取来保暖的披风要为她披上。虽然现下天候没严冬那样寒冷,可仍有些凉意,若让小姐受了寒,堡主肯定会怪罪下来,她们可是禁受不起。

  “不用找了,我人在这儿。”像是感应到她的呼唤,殷朔风出现在她房内,他无声地命婢女们退下。

  婢女们见他出现,屈膝向他一福后,所有人迅速退下,不敢留下来打扰。

  “你没为难昊风哥吧?”她莲步轻移,仰望着他问。

  “你很为他担心?”殷朔风以长指轻勾起她的下巴,精锐的双眸企图由她的表情,搜寻出她是否对昊风动了心。 “是的,我明白我们的离去,令你受到很大的伤害,我不希望他因我而承受你的怒焰。”她轻声解释,不希望他误会她和昊风哥之间存有不应该的情感。

  “既然如此,为何你要跟他一道走?”每想起这件事,殷朔风即怒不可遏。

  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亦是他今生最爱的女人,她怎能只字不留飘然离去?且还是同另一名男人远走高飞?若非对方是昊风,他早将那个男人给碎尸万段,哪会容对方活着让似水忧心。

  “因为你变了。”缓缓启开的朱唇,说出令她伤心的事。

  她之所以离去,是因为有天看见他残忍地毒杀反对他之人,那时他的表情极为冷血、无情,淡漠地看着一条宝贵的生命,在他面前消失亦无动于衷。她着实吓坏了,不明白他怎会变得如此可怕。她不敢再留在他身边,怕再见他那嗜血无情的模样,是以当时划过她脑唯一的念头便是离开。 可知在她离开风堡时,她的心有多痛?!步步推心泣血,她几乎以为会这样心痛而死,毕竟她从未离开过他,不管发生任何大小事物,她总是留在他身旁。

  “我变了?你在同我说笑?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变了?”殷朔风可不觉他有任何变化,他依旧是那个深爱着她的殷朔风。不论时光如何流转,他都不会有所改变。

  云似水取过一旁的铜镜来到他面前。 殷朔风凝望着她,已知她接下来的动作,云似水果真如他所料,以铜镜照向他的脸。

  “朔风,你有多久没真正瞧过你自己了?”

  “什么意思?”镜中的他依然如昔,他并不觉有何不对劲。

  “难道你未曾发觉你的眼神变得很不一样?”她明白地指出事实。他是俊美非凡,比起昊风哥的阳刚,要多了一份阴柔。无须言语,只消一记眼神,她相信女人便会乖乖地自动投向他的怀抱。她并不惧怕他会爱上别的女人,因为他的心、他的情,她明白得很;现下,她怕的是他的眼。他有一双嗜血的眼,深沉得教她不敢直视,教她在无计可施之下,唯有黯然离去。 “我并不觉得我的眼神有何改变。”殷朔风拿下她手中的铜镜,以内力将铜镜不偏不倚地掷回原处,不想再与她讨论下去。

  可这回云似水不容他逃避,她抓住他的衣袖,既然她走了又回来,就表示她不能再逃避问题,她该要有勇气当着朔风的面说出她的忧虑、她的恐惧,她不愿他再这样过着杀戮的生活,她要尽其所能改变他、拉住他。

  “朔风,你的眼神变得好可怕,你知不知道?每回我望着它们的时候,就瞧见血腥和杀戮,我好害怕!好害怕……”说到最后,她缩回抓住他衣袖的手,双手环胸,幽幽凄凄。

  “你怕什么?!就算我杀尽天下人,我也舍不得动你一根寒毛,难道你还不明白?”她的惧怕,教他忿怒。他不许她怕他,不许她再自他身边逃开,是以,在她退离他可以碰触的范围时,他立刻一个箭步上前,将她用力搂入怀中。他不要她怕他!不要!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才感到害怕,我不要你杀尽天下人,我要你恢复成原来的你。”她不愿他的双手沾染血腥,不要他变得毫无人性。

  “原来的样子?似水,你要我恢复成怎样?”殷朔风冷冷一笑,笑她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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