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相距遥远的两颗心又重叠在一块儿,愉悦欢欣的跳跃着。
炙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小脸蛋,她感到错愕,感到惊慌,不知如何是好,甚至以为这是场梦。
他正抱着她?不受外力所胁迫主动的紧紧抱着她?
这会不会是出自于她的幻想?她不安的探出双臂想确定,细瘦雪白的双臂怯怯的、悄悄的拥住他的腰杆,这才明白她不是在做梦,他是真真正正抱住她。
偷偷的,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娇靥。
他说没有办法让她走,是否和她心里所想的一样?
“清心……我的清心。”他沉痛的一遍又一遍呼喊她的名字,仿佛他平日就是这么做一般。
“朗日……”这次她可以确定了,他呼喊她的声音里充满情感,不再只是她一个人自作多情,不再是仅有她一方付出了。
司马朗日再也忍受不了满腔相思无处可发,他轻捧起她的脸,专注的凝望着她,双瞳里充满她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沈清心屏气凝神回望着他,紧张的等待他接下来的动作。
缓缓的,司马朗日俊逸的脸庞缓缓的朝她靠近,再靠近,最后,炙热饥渴的唇激切的贴在樱唇上,攫取本就属于他的甜蜜。
沈清心陶醉的合上眼,喜悦的领受他带给她的激情,小手轻轻的由他的腰际攀至他的肩头,与他投入这一吻当中。
饥渴的、缠绵的、热切的、奔放的、狂野的唇彼此紧紧交缠,恍如追寻对方追寻长达几个世纪之久,好不容易才又遇上对方。
贪婪的大掌探索着曼妙的娇躯,动作愈来愈激狂,最后两人“砰”的一声倒在跑车的引擎盖上,恣意索取对方的气味。
浓重的喘息声暖昧传出,而吻则是不断加深,两人更加亲密。
热烫的肌肤相互灼烧着对方的理智,诱惑人心的娇吟不断逸出,柔嫩的小手在古铜色的肌肤上点燃一簇簇的小火花。
黑夜正诱惑着有情的人地沉沦——
远方传来细微的谈笑声,他不顾去理会,想将其他事情全远远抛在身后,这才又突然想起,他们是在随时都会有人出现的停车场,顿时,理智重回,愈来愈清楚的笑语使得热烫的肌肤慢慢降温,他的唇亦自樱唇上移开。
“怎么了?”沈清心双眼迷蒙,不解的看着他。
“太快了。”司马朗日低哑着嗓子,替她将身上的礼服拉好。
不过是一个吻竟然就让他失去控制,由此可见,他的自制力有多差,他得再练练才行。
“嗯?”她的脑子此刻已是一片浆糊,完全不明白他话中的涵义。
“我不该失控。”深吸了几口气,他的声音总算恢复正常,他强迫自己别去看已让情欲弥漫全身的她,否则难保他不会再次失控。
“……”沈清心探出手想拉他,她知道如果不拉住他,他将会再次离她而去;她不想再尝到那种感觉了,不要。
但司马朗日却闪开了,他不让她碰,他要自己保持冷静,很多事需要他去思考,他绝不能让情欲冲昏了头。
“清心,我们就这么结束吧!”他知道他的要求既自私又无情,相信日后他定会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而唾弃自己,不过现在他却非做不可。
“什么?”结束?什么意思?
“我不该吻你。”
“你后悔了?”她认真的看着他的表情,不希望看到他的后悔,她以为这个吻是甜美而激狂的,可是显然他并不这么认为。
他不喜欢这个吻吗?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吻,她很想、很想将这甜美的滋味藏放在心中的,为何他的感受与她不同?
又,他若不喜欢吻她,刚刚为何要接二连三吻她?她都快弄不清楚他的想法了,心也跟着慌了起来。
“我没有。”司马朗日立刻否决,事实上,他爱死了她那甜美的滋味,怎可能会后悔。
“既然不后悔,为何你要躲我?你可知道你这样子常常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一直在想,你喜欢我吗?等到我终于明白你对我毫无感情后,你却吻了我?!你说,我该如何来解读这个吻?我能想成那是你喜欢我的表现吗?”
所有的不满、不安一箩筐的对他倾泻出来;她慌乱的想紧紧抓住他,却找不出方法,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对不起。”他不想让她痛苦的,却总是在伤害她。
该死!看着她痛苦,他开始痛恨起自己来,痛恨自己为何要姓司马?为何要有那块螭龙玉锁的存在?
“朗日,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告诉我好吗?”她跳下引擎盖,不容他拒绝的拉住他的手。
“清心,会有比我更适合你的人出现。”深吸口气,他说出违心之论,不去理会这句话对彼此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你……不要我?”她大受打击的松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不是不要,只是目前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办。
“我一直使你感到困扰是吗?”泪,一颗颗无声滑落。真的,她并不想在他面前哭泣,好像在逼他似的,但她就是没办法控制,她拼命的想忍住,可愈是拼命,泪就落得愈凶。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没有,你千万别这么想。”见她落泪他也慌了手脚,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起,说到头,都是他的错!是他一次又一次无情的伤害她,不该碰她的,不该起嫉妒之心,不该!
“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对吗?”她哽咽着声,好不可怜的望着他,错的人是她,她不该爱上他的,不该!
“不是的,清心,我希望你能明白,现在对我而言,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你了解吗?”长叹口气,跟她解释他的态度,但并不正面回应她的情感。
“……还是螭龙玉锁?”
“对,我非得到它不可,唯有得到它以后,我才有办法去处理其他事。”所有野心、欲望—一写在他眼里,他诚实坦白的说出内心想法。
她痛苦的闭上眼,果然螭龙玉锁的存在对她而言是项诅咒,现下她就觉得全身不舒坦,好似被无形的绳索给紧紧绑着、困住。
她很痛苦,真的很痛苦,他可明白?她情愿他是无心于她,情愿他是喜欢上别的女人,也不愿见他执着手追求一块石头。
“你知道我不能输的。”
“……我知道。”她受够那块石头,受够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他看着她,见她终于泪止,总算是放下心中的大石,但却隐隐的产生不安……
突然,她定定地看着他说:“你要赢是吗?我会让你赢的。”
“什么?”司马朗日愣住了,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这么说。
“你会赢得螭龙玉锁的,相信我。”她的眼神再坚定不过。如果他必须等到夺得螭龙玉锁后才能回应她的感情,那么她会帮助他,不惜一切的帮助他!
一道风突然自停车场吹过,发人心寒,两人无言相对——
△◎△
人在做坏事时,心底多少都会有点不安吧!
沈清心窝在幽暗的房里,任由不安的情绪啃蚀她的心,但是她已经不能回头了,也决定不回头。
如果她想要取得司马朗日的爱,她知道她是非做不可。
柔嫩的掌心紧握着一块尚待琢磨的璞石,不管先前说的多好听,这趟浑水她是趟定了。
射会怪她吗?
想到司马射的心情,她不由得难过了起来,可是她只能帮他们兄弟俩的其中一人,所以也只能对不起射了。
叩,叩,敲门声轻轻的响起。
“进来。”她立刻收起复杂的情绪,不带一丝表情,等着来人。
“大小姐,你找我?”家里雕工技术最为纯熟的老师傅满脸笑容的看着她,不明白向来只做珠宝设计的小姐怎会找上他,她从未设计过玉石的啊。
“是的,陈伯伯,您请坐。”沈清心为来者倒了杯温热的茶水。
“谢谢。”
“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当然,也只有您才办得到。”沈清心开门见山直接提出要求,不玩拐弯抹角的把戏。
“小姐,你请说。”
“我要您帮我雕琢这块玉。”递出手中上好的玉石。
“好啊,小姐想要什么花样?”老师傅接过她手中的璞石,不住的啧啧赞叹出声。“好玉,这是块好玉。”
“设计图在这里。”沈清心摊开设计图让老师傅看个仔细。
“啊!这是……这是……”老师傅的注意力完全被设计图给吸引过去,他放下手中的璞石,震惊的看着她所提供的设计图。
“请帮我完成它。”
“可是……”老师傅觉得有些不妥,迟疑的看着她。
“放眼两岸三地,唯有您才有办法办到,帮我,好吗?”她低声请求。
“大小组,兹事体大,你有没有考虑清楚?”陈先生光看设计图就晓得雕琢出来的玉石会呈现怎样的风貌,他很想试上一试,但,仍有许多事要仔细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