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他?”魏震钦神色不佳的坐下,该佩服自己绝佳的判断能力吗?可是他笑不出来。
她沉默的紧咬瑰色的唇瓣,这一咬,竟与雷宇鸣曾啃咬过她唇瓣的记忆重叠,他的身影又突兀的出现,在她不该想起他的时刻。她心虚的连忙松开唇瓣,不敢再紧咬,深怕他的身会再次不受控制的出现。
“难怪昨日骆仕彬的神采有些不自然,是我过于开心,以至于没能瞧出端倪。”他仔细回想昨日喜宴的情形。
骆仕彬并非真的开心参加这场喜宴,或许骆仕彬的心正在淌血,不过是强颜欢笑;忍着痛应酬。
凤羽钗双拳紧握,再多的话在面对他时,己消失无踪,她真的不知该同他说什么,至少她知道,她不会欺骗他,面对他时,她唯有诚实。
“由此可知,他心底还是有你。”魏震钦苦涩的说。
“不管他心底有没有我,他都不可能会放弃他的妻子。”她深吸口气,终于能说出话来。
“如果他能被弃他的妻子,是否你就会放弃我,跟他远走高飞?”他想知道她的心中到底有没有他的存在。
“我不知道。”她看了他良久,摇首,无法回答未知的事。
她真的不知道,倘若骆仕彬离开他的妻子,说要带她离开,她会怎么做,会跟他一道儿离开,远离是是非非吗?
“你会的,因为你爱的人是他。”他替她下结论,以对她浅短的了解,即可知她会愿意为了爱而放弃世俗眼光。
“我……不!,我恨他!”没有爱了,早就没有了,她不该迟疑的。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今日到观音庙是去见他吗?”他不理会她的否认,却怕!怕他们俩会背着他偷偷相见。
“不是,自他离开后,我与他就不曾再有联络。”可她见到的人是她最不想见的,便是骆夫人。
“你能答应我,此后不再见他吗?”他不得不要求,怕的是有天她会离去,所以他要彻底断绝两人的关系。
“我无法为未来作保证。”她无法说她永远都不会在路上遇见骆仕彬,或是在其他场合遇见他。未来的事,有谁能够斩钉截铁说保证,道承诺?
“我希望你能,就算是口头上让我放心也好。”
“我只能说,我跟他永远都不可能会再有牵扯,倘若他能放弃他的妻子,他早做了,不会等到以后。”她太了解骆仕彬,他对她的爱不及他对仕途的热中,拥有她,对他的仕途是毫无帮助,但拥有相国千金,此后他便可平步青云,试问他怎可能会放弃此一大好机会。
“那对我而言是最好。”除去骆仕彬同他争夺凤羽钗,他将会有更大的胜算,赢得凤羽钗的心。
凤羽钗轻垂眼帘若有所思,在她生命中失去骆仕彬后,却同时出现魏震钦与雷宇鸣,一个是她的夫;一个是?
她不晓得老天爷为何会如此安排,真的不晓得,会是对她的考验吗?想知晓她到底坚不坚贞。
鸟雀声活泼地此起彼落清聆悦耳,正如宅子主人的心情一般。
“少爷,有好事发生吗?”雷府的总管感染到主子的好心情,笑看主子。
“航叔,你何必明知故问。”雷宇鸣轻啜口香茗,嘴角有掩不去的笑容。
才刚和凤羽钗分别,竟又念起她来,她可是头一个令他牵挂在心头的女子。
“呵!我倒很想知道对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秦航笑着把话讲白,不再迂回,主子是众所皆知的风流公子,和各府闺秀、各楼花魁皆有往来,可却没人能让主子真正认真对待。
但这回倒是有趣了,恐怕是出现令主子心折的女子,这倒好,他也不用悄主早继续抱持游戏人间的态度,雷府会后继无人,约莫要不了多久雷府即可办喜事了。
想到此,秦航便开心地笑得合不拢嘴。
“她?一个非常有趣的女子。”他在心底玩味着她怒目相向,那副娇俏可人的模样,思及她柔软的唇瓣供他攫取时,他的心冷不防抖了下。
“既是有趣的女子,让我也想认识她。”秦航仔细想着,近来京城里是否有搬来新的门户,唯有新的人家闺女,才有可能牵动主子的心,若是原本就有的住户,主子早就看腻了,沈静的心岂会再舞动。
“你会有机会见到她的。”雷宇鸣笑着允诺。
“我会很期待的。对了,爷,能否透露下她是哪家的闺女吗?”秦航开始盘算迎娶该准备的事宜。
“你要做什么?”他猛然敛住唇角的笑容。闺女?不再是了,她可是堂堂的魏夫人。
少许的苦涩悄悄涌上喉头,可他绝不承认是因她而起。
“少爷,你何必明知故问。”秦航笑得贼兮兮,眼瞳中写着明白二字,瞅了主子一下。
“关于她的事,你不用做任何准备,我承认她对我而言非常新奇,但,现在我是断然不可能娶她为妻的。”
“咦?怎会这样?”秦航愣住了,本以为雷府可以热热闹闹办场绝不输给前阵子办喜事的魏府的婚事,怎地,主子仍是抱持游戏的态度,这教他要等到何年何月方能见主子穿上红莽袍?
愈想事情愈是严重,难道要等到他两眼合上,到地府去见老爷夫人时,仍无法看见主子成家?那他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想到那凄惨的可能性,秦航不得不哀怨地看着主子。
“就是这样。”
“少爷,不管你会不会娶她为妻,难道真不能透露她是哪家的闺女?”知道对方是谁,也好让他想对策。
“她不是了。”似赌气。
“啥?”秦航不懂。
“我说她不是闺女了。”雷宇鸣的心情登时降到低点,不再陶陶然。
“不是闺女?那是什么?酒楼花魁?”不会吧?主子玩乐多年,怎还会对花魁动心?
“都不是!”摇摇头,神色更显黯沈。
“都不是?!那会是什么?!”重复主子的话,他被弄得愈糊涂了。
“你作梦也想不到的。”长呼出口气,他试着放松心情。
“什么会是我作梦也想不到的?莫非……莫非是……是尼姑?”说到此,秦航食指直颤抖,整个人快昏过去。
“你想得太过火了,她当然不是尼姑,我再胡闹也不会对尼姑动手,”他摇摇头,不禁佩服秦航的想像力。
“呼!幸好不是尼姑,不然你的罪孽可深重了。”有了他的保证,秦航总算放心拍着胸膛,嘴里不住念着阿弥陀佛。
“两者虽不似,但也相距不远矣。”瞧他那副模样,他火上加油地补上一句。
本稍微放下心的秦航一听,脸上的表情是青白交加,整个人快崩溃了,“少爷,求你行行好,直接将她的身分说出来,别再开我玩笑了。”老迈的心脏可承受不起太大的惊吓。
“你认为我在开玩笑吗?”倘若可以,他也情愿自己是逗着秦航玩。
“唉!少爷不一向都是如此吗?”秦航振作了些许精神。
“她是有夫之妇,”在秦航毫无准备时,他不负责任地扔下一颗大巨石。
“什……什么?”秦航吃惊的张大嘴,双眼呈现呆滞的状态,究竟他有无听错?主子说她是有夫之妇?会又是耍弄他吗?
一定是的!少爷行事向来有分寸得很,岂可能会去招惹有夫之妇,一定是同他开玩笑!干笑几声,显示他的不信。
“是真的,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雷宇鸣再认真不过地说着,沉重的神色显示出他也希望这是个最有趣的玩笑。
“怎……怎么会呢?少爷,你千万得想清楚啊!”秦航一确定事情属实,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拼命地想劝他莫误入歧途。
和有夫之妇往来可比与酒肆花魁来往要糟上许多,会惹人非议,还会破坏自个儿的名声,不值得哪!
“我想得够清楚了。”若非不是想得清清楚楚,他极可能会不顾一切将她强行掳回雷府。
“可是……可是……”秦航犹觉不妥。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究竟是哪府的夫人?”秦航觉得头疼不已,心想,或许他可以由对方身上下手,要对方别和他家少爷纠缠不清。
“魏府。”清楚的两个字重重地击痛他的心,没错!他是极为痛恨魏震钦能够名正言顺拥有她。
“魏府了!就是那个刚娶媳妇儿的魏府?”又是一震,秦航觉得他快承受不了了,得快找张椅子坐下喘口气。
“正是。”雷宇鸣嘲讽一笑。
“不成!不成,少爷,你不可再和她见面,否则事情闹大了,大家都难看。”魏府可也不好惹,少爷真是糊涂,居然去沾惹不该沾的女人!
“来不及了,对她,我是誓在必得。”假如可以收回想夺取的心,早就收回了,何必等到现在。
“少爷……”
“别说了。”
秦航听命沉默地看着他,这事儿真的是非常严重,可少爷心意已决,已非他所能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