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老爷、夫人饶命啊!”福来吓坏了,不住用力磕头,只求一线生机。“少爷,求您救救福来。”眼下想活命,唯有求得闻人少保的谅解,即使福来明知这机会是微乎 其微。
“你该死!”闻人少保的一句话,立即决定了福来往后的命运。
福来闻言,心都凉子。“不!那明明不干我的事,是你自个儿弄伤的,不干我事。”福来慌张大喊,觉得自己是再无辜不过。
“你还敢反嘴!?”闻人玉裘一火,用力打了福来一巴掌,教他不敢再有任何异议。
“爹、娘,你们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首先,也是最主要的,他要除去眼中钉、肉中刺——闻人少阁。
“少保,你放心,这笔帐爹定会为你讨回。”不论旧恨如何,光是这新仇,就足以让他要闻人少阁过得生不如死!
“少保,没有人能在伤害你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娘保证。”这笔血债,她要闻人少阁血还。
一阵阴风突兀吹入,席卷人心不住发寒,闻人一家三口却丝毫末感到冰寒,阴侧侧的脸庞有志一同写满“复仇”。
福来缩在地上,连看都不敢看向他们的脸。他后悔了,他不该随著闻人少保到处作恶,瞧他今日招惹来怎样的下场?性命不保!如果生命可以重新来过,他一定不会选择 进闻人府为奴为仆。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但,回头已是太难、太难……
春日漫漫,又是个适合出外游玩的好日子。
闻人少阁和樊蝶衣的感情不断加温,他们不须像往日那般躲躲藏藏偷偷幽会,因为他们已是明正言顺即将成亲的未婚夫妻;她的父亲首肯同意她和少阁的婚事,令她十分 开心。
再过一个月,她将是他的妻,与他同甘共苦、生儿育女,多么美好的远景,光是想,就足以令她开心个半天,相信少阁的心情与她是一样的。
两个人手牵着手,快乐的漫步在花草间,绵儿如同往常与他们保持着一小段距离,不去打扰他们;只是这回又多了个人,那就是闻人少阁的小妹——少舞,年纪尚小的她 笑嘻嘻的在花草间奔跑,追逐往来穿梭的蝶儿,时而兴奋大叫。
她那快乐的尖叫声引起少阁和蝶衣的注意,少阁忍不住摇头。“少舞这丫头是玩疯了,完全不像个姑娘家。”疼爱妹子的他,完全拿少舞没辙。
“她还小嘛,才十二岁,而且我倒觉得她这样挺好的,无忧无虑。”蝶衣很是羡慕少舞高兴时大笑、伤心时大哭的性子。
“完了!”少阁一副大祸将临的表情。
“怎了?”见他突然一脸忧虑,她也跟着紧张。
“少舞现在有我和爹宠着,已经这般无法无天,待你进门后,又有你这个嫂子给她撑腰,她将来长大可还得了?肯定没人敢要,咱们就得养她一辈子了。”他打趣道。
少舞自小失母,他和爹为了弥补她的缺憾,自然对她是疼爱有加,以至于她的性子不似一般大家闺秀般文静。
知道他是在调侃她,蝶衣羞红了脸,佯怒道:“讨厌,不同你说了。”
大掌轻轻的将她揽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我的好蝶衣,你千万别讨厌我,我会伤心的。”
“你又来了。”明知道她不可能讨厌他,偏要装出一脸害怕的讨饶模样,真是教她又好气又好笑。
“呵,不逗你了,瞧,我带了颗梨来,咱们分着吃。”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颗水梨,拿出小匕首,便将梨儿切了开来,分成四份。
樊蝶衣笑吟吟接过水梨,轻喊少舞及绵儿过来一同分享。
少舞闻声奔了过来,满身是汗接过水梨,笑格格的大口啃着,蝶衣轻笑着以手绢为少舞拭汗。
“谢谢嫂子!”少舞一张小嘴可甜得很,可爱的讨人欢心。
“瞧你一身汗,待会儿若吹了风可是会着凉的。”蝶衣念着、宠着,她是家中的独生女,有了少舞就像是多了个妹子,她当然也是尽心呵护。
“不会的,有嫂子照顾,少舞没事儿。”少舞开朗的嚷嚷。
“唉!少舞,瞧你没个姑娘家的模样,实在让哥哥我担心啊。”见妹妹如此开心,少阁又开始打趣。
少舞俏皮的抬高下巴。“哼!我就是这样,偏要累着你们,你嫌我,嫂子可不会嫌我,是吧?嫂嫂。”
“我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嫌你。”少舞那可爱的模样逗笑了蝶衣。
樊蝶衣的维护让少舞笑得益加开心,绵儿见他们将梨分成了四等份,哎呀叫了声。
“绵儿,怎了?”蝶衣不解。
绵儿心生不祥,低喃。“这梨不能分着吃的。”分梨,分离,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没事的,不过就是颗梨,别想太多。”少阁没绵儿多心,将四分之一的梨递给她,催促她吃。
“是啊!”蝶衣也是淡淡的笑着,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啊?好大一只蝶儿!”少舞眼角瞟见一只彩蝶翩翩飞过,大叫一声,忙将手中的水梨全塞进嘴里,忙着扑蝶去了。
“少舞,小心点儿。”蝶衣喊着,就怕她不小心摔着了。
“啧!这丫头。”妹子活泼的个性又是引来少阁一阵低叹,看来少舞是永远都这性子了。
“她这样很好,我也想像她一样呢!”可惜她不像少舞一放得开来。
“那倒不行,我有个野上了天的妹妹,可不想再多个野过头的娘子,你这样文文雅雅的很好,我喜欢。”他低喃着,唇轻抵着她的唇。每一句、每一字皆入她心。
樊蝶衣羞怯的笑了,水眸中柔柔漾着柔情,轻轻的放软身子倚靠在他身上;但愿就这样一辈子不分开,就这样一辈子过着甜美幸福的日子……聪明的绵儿早就识趣的避了 开来,坐在一旁留意着调皮的少舞。刚刚是她太多心了,闻人少爷说的是,不过是颗梨 ,梨大自是要分着吃,她何须想太多,梨好吃就成,于是她大口大口啃着梨,忘却心底 曾浮现的不安。
斜雨细细拍打在院中的花儿身上,外头飘洒着细雨,便得少舞无法跑出去玩耍,偏偏哥哥又逼着她背诗,令她苦着一张小脸,又圆又亮的大眼有一瞟没一瞟的瞄向哥哥与 爹爹。
都没人帮她,她好想跑出去玩呀,淋点小雨也无妨……唉!好想出去。
“小姐,怎么了?”照顾少舞的嬷嬷端了碗少舞最爱的甜汤过来。
“嬷嬷,别理少舞,她这丫头八成又想到外头野了。”手中拿著书卷,少阁笑着要嬷嬷千万别少舞可怜兮兮的小脸给骗了。
少舞嘟着小嘴佯怒道:“哥哥,你讨厌!”
“呵,这可不成,外头正下着雨呢!”嬷嬷笑着把甜汤递给少舞,不想见她全身淋湿了回来。
“才一下子,况且雨这样小,不碍事的。”少舞压根儿没将这小雨放在眼底。
“少舞,你就暂且乖乖留在府里,读点书。”见爱女一心想跑出去玩,闻人玉杰终于出声安抚。
“爹啊!你别净是听哥哥的嘛?人家就出去玩一下,就一下呀!”少舞干脆跑到父亲身边撒娇央求。
“不成!”这回三人有志一同反对。
“少舞呀,你乖乖听爹的话,外头在下雨呢!你今儿个就乖乖待在屋里,等明儿个天放晴了,再出去玩耍,好不!”闻人玉杰慈爱的抚着少舞柔细的发丝。
“可成天待在屋里好闷呀。”少舞不依的跺着小脚。
“你啊,成天就只知道玩耍,这么久没读书,我怀疑你还认得几个字?搞不好都快变成傻姑娘了呢!”少阁故意损她。
“哎呀!哥哥,你坏!我可是一点都不。”少舞生气叫嚷。
闻人玉杰与嬷嬷听他们兄妹俩你一来、我一往的斗嘴,禁不住笑开来。
“你就是傻呼呼的,再不多读点书,当心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少阁笑着将手中的书塞给她。
“才不会呢!有爹爹、嬷嬷在我身边,有谁敢卖了我?嘻!嘻!还是哥哥你要把我给卖了?”她先是理所当然道,接着笑得贼兮兮,一脸看穿他的诡计般得意着。
“就算我要卖,恐怕也没人要买,哈哈!”少阁逗着她。
“讨厌啦!爹,您瞧哥哥他就只会欺负我!”少舞气得直跳脚。
“呵!呵!”闻人玉杰抚须笑着。
“小姐,你听我一句,以后呢,少爷再这样欺负你,你无须跟老爷告状。”嬷嬷好心指点迷津。
“嗯?那我该怎么办?”少舞犹意会不过来。
“找你嫂子告状呀,包准少爷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少爷对樊姑娘的宠爱,她可是都看在眼底,对什么人下怎样的猛药,她再清楚不过。
“对呀,我怎么会忘了疼我的嫂子!?哈哈,哥哥,你完了,你再欺负我,我就叫嫂嫂别理你。”有了王牌在手,她可啥都不怕。
“刚刚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连这么简单的事你都想不到,唉!”少阁笑着故意揉乱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