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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哭就哭,这本事还真厉害。可惜不管用,因为他向来不理女人的眼泪,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他端过碗,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捧起韩晓月的脸,用嘴对嘴的方式,硬是将药送入她口中,又顺便亲了她好一会儿。

  “这样还难喝吗?”他笑问。小丫头脸红红的,样子十分逗人。

  “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的?”他好整以暇坐下来,准备和她长期抗战。

  打从她受伤到现在,已经过一个月了。

  一个月来,她的伤口复原得很快,体力也一天比一天好,甚至还可以下床走动;只可惜,每到喝药时间,他总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骗她把药喝下去。

  从这点他便可以确定,这丫头和韩弄影绝对是姊妹,因为慕容浚说韩非影什么都好,就是吃药不好,老累得堂堂大燕国皇帝气喘叮叮、汗水淋漓地端着碗追着小皇后满皇宫跑。

  韩晓月指着自已被吻得有点肿胀的小嘴,“这个好,药不好。”南宫霁云好笑地摇头,“喜欢我亲你,却不喜欢我喂你吃药?”

  “嗯!因为药好难喝,喝下去我的痛会加重的!”

  “喔?是吗?如果我说喝完筑有赏呢?”他祭出万用丹。

  果然小丫头眼睛一亮,“赏?赏什么?”他从腰间掏出一片金叶子,“喝完药,这金叶子就是你的。”

  “真的?”

  “当然。”韩晓月高高兴兴捧起碗就要喝,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似地猛摇头,“不成,这样我太吃亏了!”

  “吃亏?吃什么亏?”

  “这药好苦,一碗一片金叶子太少。”南宫霁云的笑容隐去,脸上泛起一丝危险气息,“你想怎么样?”

  她贼兮兮地捧着碗递给他,“你喂我,一口一叶。”他挑眉,“一口一叶?”

  “嗯!一口一叶,绝不后悔。”

  “好,一口一叶,绝不后悔。”他捧起碗,猛一张口,将药悉数倒进嘴里,然后在韩晓月日瞪口呆之际,就着嘴缓缓将药汁全注入她口中,再给她一个喘不过气的惩罚之吻。

  “你坏,你要诈!”被骗喝光药的韩晓月气得直槌打他。她不想狠狠赚他几片金叶子的,想不到他是个大嘴巴,一口就把药喂光了!

  他不痛不痒地任由她槌打,等她发泄够了,再一个施力将她压在身下,换他惩罚她。

  “月儿,你真的不记得那天晚上杀你的人是谁吗?”替她整整凌乱的鬓发,南宫露云问。

  “我说过那人脸上蒙着布,以看得见两只可怕的眼睛,其余什么都看不见,就算我记得也没有用。”

  “他有开口说话吗?”

  “没有,如果他说话的话,我一定认得出他。”韩晓月嘀嘀咕咕说着,待着见南宫霁云一脸沉重,不免好奇问道:“怎么?你认识那个人?”

  “不,我只是在想……”

  “你认为那个人是谁?”南宫霁云定定看着她,“纳兰德。”

  “不可能,如果是他,他一定会把我杀了,再抢走玄楞,可是现在玄楞好好的在我手里不是吗?”

  “这就是我不了解的原因,为什么地想杀你,却又不拿走玄楞?他的目的何在?”

  难道他并不是冯南天藏宝图而来的?

  “不是才怪!白花花的金银珠宝,不要的人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韩晓月边说边起身下床。

  南宫霁云一把将她抓回来,“去哪里?我还没问完呢!”

  “去整理包袱啊!你不是说今天要到天波城?既然今天要起程,就该整理整理才对。”

  “不必整理了,快快早就打点妥当。”韩晓月慢慢回过身,“你说什么?”南宫霁云不在意她笑笑说:“映映已经整理好了,连马车都叫好了。”

  “马车?马车给谁坐?”

  “当然是你和她两个人一起坐。”韩晓月想都没想便拒绝:“我不要,我不要和一个表子同坐……”

  “月儿,你给我闭嘴!”南宫霁云大吼,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苏映映浑身颤抖地站在门口,无限凄楚地看着一脸敌意,外加鄙夷神色的韩晓月。

  第七章

  韩晓月终究还是和苏映映同生一辆马车,只是两人一人一边,各据一个窗口,谁也不看谁,谁都不开口说话。

  看着窗外掠逝的风景,韩晓月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心中不觉怀念起她和南宫霁云两人同骑一匹马到宏农的时光。

  那时候他们白天赶路,饿了就找客栈、饭馆填饱肚子,偶尔为了省银子,南宫霁云还会应韩晓用的要求捕捕鱼或者烤烤野味。这样做一方面可以换换口味,另一方面,当然可以让韩晓月中饱私囊,满足她喜欢银子的兴趣,而南宫霁云总是一笑置之,随便她胡搞瞎搞。

  至于晚上,当然就是两人相亲相爱的甜蜜时光!想起他曾经怎么温柔地爱自己、教自己,韩晓月一张俏脸就红得跟什么一样。

  不过南宫谭云很有分寸,为了保护她,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克制两人云雨的时间与次数,免得让她在未过门前就先当了娘,那可是会笑掉一堆人的下巴的。

  但是现在这些都成了回忆;自从她受伤以后,不对,应该是自从这个苏映殃来了以后,南宫霁云便没有碰过她了。

  不但没有,甚至三个人还分三个房睡,让她又气又恨,好几次都想把苏映映踢到马车下让马踩死,让车轮压死!

  韩晓月想得那么认真,想着各种可以折磨苏映映,让她痛苦死去的方式,完全没有发现苏映映正静静盯着她看,眼神异常复杂。

  突然,马车像是压到什么东西似地往旁一偏,脑里只想怎么害人的韩晓月根本来不及反应,一时间,居然整个人摔了出去,幸好苏映映眼明手快将她拉了回来。

  “你没事吧?”苏映映关心地间。

  “没……没事!”韩晓月心虚地涨红脸,吞吞吐吐说着。

  “有没有摔疼哪儿?要不要我让齐云停车看看?”

  “不……不用了,我只是想事情想分了神才会这样,真的没什么聿。”

  苏映映温柔地冲着她一笑,拿起手绢,替她拭去脸上不小心沾到的灰尘,“你好美,美得不像真的,可是你着起来又好小,可以告诉我你几岁吗?”

  韩晓月不服气地挺巨腰,“我不小了,已经十九岁,有人十九岁就当娘了呢!”

  苏映映又是一笑,“你好可爱,难怪齐云喜欢你!”

  韩晓月一愣,“喜欢我?你知道他喜欢我?”

  “当然,我很少着到他对女人这么好,这么有耐心的,你是第一个。”

  “你认识他很久了吗?”韩晓月抬起眼睛偷觑苏映映,终于问出憨了很久的问题。

  “不算久,从他第一次去翠华楼到现在,大概有七年吧!”

  “翠华楼?那是什么地方?”韩晓月明知故问。

  苏映映脸上现出一抹凄凉,眼神仿佛落在远方似地,找不到焦点,“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我十七岁被卖人翠华楼,被卖的第二天就开始正式接客,齐云是我第一位客人。”

  “你……你是说他……他……”

  苏映映转头看她,露出浅浅一笑,“他破了我的身,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韩晓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却将南宫霁云所有的祖先都请出来问安一遍!

  苏映映继续说:“在我们那个地方,这叫破瓜,是要花很多银子的。有些男人专门喜欢找第一次挂牌的姑娘破瓜,据说这样可以采阴补阳,益处多多;但齐云不是那种人,事实上,他也不是那极镇日徘徊在花街柳巷的人,他会去翠华楼,只是凑巧。”

  “是吗?但后来常常去,就不足凑巧吧?”韩晓月小小声嘀咕着。

  苏映映听到了,但她丝毫不以为意,“那天以后,齐云就常常找我,每一次来,他总是教我吟诗作对,教我写字画画,甚至还教我弹琴。我们时常秉烛夜谈,从杜甫的话谈到欧阳修的词,从经世济民谈到养生练气。他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是个难得的良师益友;我从他那儿学到了很多做人处世的方法。”

  韩晓月又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吟诗作对?写字弹琴?她才不相信呢?一男一女同处一室,男的英俊潇洒、风流又好色,女的是专门伺候男人的花国名妓,见了面会做什么事,不必想也知道!

  “那你后来又冯什么和他分手?”

  “你听过京城三少吧?”

  韩晓月点点头又摇摇头,老实说,她向来不管外面的事,成天只忙着家里的事。这次若不是因为爹爹被陷害,她哪会出来当流浪小乞丐,也不会遇上南宫霁云这个好色的混世大魔王。

  苏映映好奇地着着她,“你不知道?”

  这回韩晓月很肯定地摇头。

  “京城三少的老大,就是当今圣上,老二就是宰相应长天,至于老二就是齐云。”

  应长天?这名字听起来好熟,好像曾在哪儿听过似的……韩晓月抱着小脑袋瓜很努力想了一回,终于让她想起,应长天不正是抛弃凤姊姊另娶新欢的负心汉吗?怎么南宫霄云会和这个负心汉还有皇帝妹婿并称京城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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