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吓得一副想哭的模样。她怕苡蝶应付不来大小姐的刁难,而大少爷虽然严厉,但只要做好分内的事,通常就会没事,所以才没有和苡蝶交换,谁知道……
“我去好了。”青青自告奋勇。邱嫂安排苡蝶和她一起推餐车,摆明了就是要她教苡蝶规矩,这会儿出了大纰漏,自然就该由她来负责。
温苡蝶摇摇头。
“大少爷说,要我做到好为止。我自己去,你回去忙吧!对了,还有什么规矩,你全部告诉我。”
她已经准备好,要回拓园去当台湾阿信了。
青青被这么一吓,马上把所有佣人该注意的规矩,从头到尾拉杂了一堆出来——
青青说得急、说得快,温苡蝶听得点头、点头、再点头……记得住的,其实还真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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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踅回拓园,方才她丢下的餐车,竟然还杵在原地没动。看来,他是真的要等她“学成归来”,再来处理这个餐车。
她突然觉得她回来得太早了,如果她晚一点再来,说不定他就会活活被饿死。
“大少爷,我来把你的晚餐放到餐桌上。”她有礼貌的微笑着,心中再度咒骂他。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报导的神村拓没回头,只应了一声:“嗯。”
小心的推着餐车到后头,她小心翼翼地把菜端上桌。
为了见姑姑一面,无论如何她都要忍。
“大少爷,菜摆好了,可以用餐了。”她站在桌旁,恭请他用餐。
“你站在那里,跟谁说话?”神村拓依旧看着电视,严厉的声调,朝身后的她抛去。
温苡蝶纳闷的轻皱眉头。她又哪里做错了?
“过来!”
他一出声,她立刻像日本小女人一般,小跑步过去。
“大少爷。”
“你还是没把规矩学好!”他依旧没看她,但他身上那股霸气,早笼罩在她头上,教她有些不知所措。“记住,和庄园内的主人说话,要站在后方四十五度角的位置,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
后方四十五度角的位置,不能太近、不能太远……
温苡蝶找了一个符合条件的位置,再把方才恭请的话说了一遍。
“大少爷,菜摆好了,可以用餐了。”这下子,应该不会有错了吧?
他起身,经过她面前,停了一下脚步,看了她一眼。
温苡蝶下意识地低下头,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他大概又要训话了吧?只是,混合在她惶恐的情绪中,剥离出来的,竟还有一丝小鹿乱撞的心绪——难不成是她对他的爱慕之情,回收的不够彻底?
看到他的两只脚往餐桌那边移动,她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她不敢懈怠,忙不迭地跟上。
“大少爷,我……我是要在这里等,还是等一下再来?”她讷讷的问。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走?”他坐定后,黝亮的黑眸,轻轻地扫射她一眼。
“呃,不是,我……我是想说,厨房那边好像很忙,可能需要我帮忙。”她两手放在身后,不安的绞动着。
为什么这么帅的男人会这么严厉?为什么这么严厉的男人会这么……这么地……扰乱人心……
虽然她总共在心里咒骂过他一千一百零五次,但他的魅力,并没有因为她的咒骂而减少一分。
她看到他,心头还是会忍不住怦怦乱跳。
“你!?你确定厨房那边需要你?”他挑眉,神情是极度不屑。
“嗯……”更正,她总共在心里咒骂过他一千一百零六次。
“你就在旁边等着吧!”沉稳的语调逸出的,是他敲定的命令。
“是,大少爷。”
她总共在心里咒骂过他……算了,懒得再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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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得愈久,疑惑愈大。
为什么他可以一派悠闲的吃着他的晚餐,好像根本没看到有个可爱的小佣人站在他身边似的……
又为什么她偏偏看得到他,想装做看不见,除非是屋里的灯管全被漆成黑色的,或者是他突然想和她玩躲猫猫,钻到桌子底下去——
一个男人长得帅,吃相帅也就罢了,但他每每把莱沾着芥末酱吃下时,合眼享受那种呛鼻味的那个表情,真的让人想人非非……
她很确定他是在享受,因为他的表情像是吸毒后飘飘欲仙那一种,又像是正在做某一件爱做的事,达到飘飘欲仙的境界……
努力的把目光移到地上,看着自己的脚,她不要再看他,他的魅力十足,对她有着强大的致命吸引力,她怕再看下去,她想像的画面会更恐怖。
“你可以来收了。”
将擦拭嘴上油渍的纸巾放到桌上,他同时站起身来。
“是,大少爷。”
温苡蝶低着头,走了两步,正准备收拾桌上的餐盘时,眼前突然一暗,吓得她愣住。
谁……谁把屋里的灯管全漆成黑色了?
“大少爷……”她的声音有些慌。
“应该是跳电,等一会儿电就来了。”
神村拓沉稳的声音,自她发顶飘下,让她感到安全了些。黑暗中,他的气息仿若岸边的灯塔,等不到光亮到来,她自然地寻着他的气息靠去,想减缓黑暗带给她的不安,孰料,她似乎踩到他的脚、还撞到他……
他不动如山,她却惊地跳开,手挥到桌上的盘子,砰的一声,盘子掼摔落地,清脆的声音响起,她慌急的弯身,摸黑想去捡,食指却反被破裂的盘于给割伤——
“啊,好痛——”
“你毛毛躁躁的做什么?”神村拓冷厉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关心。“伤到手了吗?”
“嗯。只是一点小伤,应该没事。”
“别急着做,等电来再收。”
“是,大少爷。”
“离远一点!”
他突然出声低喝,她黯然的退开光明灯塔之际,陡地,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勾住了她的腰。
“……”圈住她腰际的那只手臂,强悍的令她愕然。她不都依他的命令在退开了吗?为什么他……
“我叫你离那些碎盘子远一点。”他重申他的话。原来他是叫她离碎盘子远一点,不是叫她离他远一点!
心田有一股暖流窜过,他的小小关心,让她对他的爱慕再度陡升,仍圈在腰际上的那只手臂,似在对她渗透爱情的魔力!
“到沙发那边去。”怕她又踩上那堆碎盘,伤了脚,他提议。“你可以自己走吗?”
“应……应该可以吧!”她也不确定。
她话才说完,就听见他的脚步声往前笔直走去,好似他眼前是一片光亮,把他要走的路照的通明。
可是,她的眼前却是一片黑暗,暗得让她分不清方向,一会儿撞到沉甸甸的木头雕刻、一会儿撞到冷冰冰的柜子……她承认,她是个方向感极差的人。
怪了,她记得方才还未停电前,从客厅走到餐厅;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如果她没有记错,木头雕刻应该是在很旁边的旁边才对……
额上冒出三条黑线,她真的搞不清楚现在站的位置是哪里了!
两手在黑暗中摸索,又是一块木头,她只能说,他酷爱收集木头雕刻晶,只是,这一个是哪里的?楼梯旁?沙发旁?还是餐厅里的?
呜,愈来愈糊涂了,伸手不见自己的手指,她不敢出声求救,怕他嫌她笨,又是一阵怒吼。
认命的找着沙发,她没忘记,他坐在沙发上时,她必须站在他后方四十五度角的方位。
虽然她很小心的走着,但眼前一片漆黑,让她没看见前方有个障碍物,她一头撞了上去——
“啊——”不会又是一个木雕品吧?
她颓丧的坐到地上,反正电没来,大少爷也不会叫她做事,干脆就地而坐,免得到处乱撞,撞伤自己,或者撞坏物品,都是损己。
走了一圈,她转的都头晕了,靠在木雕品上,偷偷休息一下,应该不要紧吧! ’
她手一摸,觉得有点奇怪,这个木雕品,为什么好像有裹着布料?
顺着布料往上摸,愈摸愈觉得不对劲——
她靠着的这个东西,好像不是木雕品,感觉比较像是……比较像是……某人的脚?那她往上直伸的手,摸到的硬凸物是……
惊地愣了住,在她还来不及把手收回时,屋内登时一片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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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村拓像一座高山一般,巍峨的站立在她身边。
他来到沙发后,只为了要拉回方向感极差的她,谁知道她撞到他之后,索性就蹲下身去,他很有耐心的要等她自己站起身,孰料,她两手在他的脚上乱摸一阵,在他隐忍着将发脾气之际,她的手竟大胆的摸上他的胯上物——
此刻,她就坐在他的脚边。一手摸着他的脚、一手摸着他的……胯上硬凸,姿势——暧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