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余管家,吩咐下去。司马教头,你去叫老爷回来,家里出了这等大事,媳妇儿都给人偷走了,他还有兴致喝个屁茶?"凤老夫人凶悍地下令,"柳护卫,你陪着侯爷一道儿去,千万别让他们俩出什幺差错!"
"是!"侯府内三大高手领命而去。
驰电带到,牠彷佛也感应到了宝兔的处境危急,不断长嘶着,怒踩着马蹄催促子丹快些上马。
子丹一跃上马,蓦地有种奇妙的感觉--
宝兔是真的能和马儿沟通,驰电也能感应得到她,所以非常着急。
他俯下身来,在马耳畔低沉有力地说道:"阿大,我们走!救宝免去!"
驰电……阿大又是一声嘶鸣,喷气迈开四蹄飞奔,像支箭般射了出去。
凤老夫人看着柳护卫也拍鞍上马,飞般跟随了上去,这才吁了一口气。
"燕奴,妳要敢伤了我未来的媳妇儿一根寒毛,我就剥了妳的皮当纸鸢放!"她气呼呼地娇斥。
赭大娘拉了拉她的袖子,又忧心又好笑,"夫人,现在重要的是找回宝兔姑娘吧?
对了,这件事该不该差人告诉安乐老王妃一声?"
这话倒是提醒了她,凤老夫人气急败坏地卷起袖子,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样子。"给我备马车,我找我姊姊算帐去!"
如果当初不是她答应让乐安娶燕奴的话,今儿事情也就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了,他们真是开门揖盗哇!
不过当初若不是乐安娶了燕奴,而是子丹……恐怕情况会更惨吧?
哎哟!那时只知道燕奴性情高傲、贪慕虚荣了些,怎幺知道她会壤到这种程度?
唉!现在只希望宝免不要有事儿就行了,阿弥陀佛……
乐安盯着昏迷静躺在床上的宝兔。
子丹啊子丹,你让我的妻子五年来脑里、心里统统都是你,你让我尝尽了被背叛和伤害的痛苦……今日我要让你加倍痛苦,我要毁掉你心中所爱,我要你后悔没有和燕奴断得一干二净!
他拚命抑制颤抖的手,努力让五年来的愤恨主导他的行径--
不要去思考、不要去管是非善恶的问题,不要和心中的原则拉锯……
他是个好夫婿、好男人,五年来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妻子,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燕奴的事,可是他所有的付出和温柔统统都付诸流水……无论他再怎幺爱她、关心她,她的心里永远只有子丹……
凤子丹!一个他从小就喜欢、敬佩的表弟,从小就是他羡慕、激赏的对象,他爱他、敬他,甚至在他爱上燕奴的时候,强吞下自己也爱慕着燕奴的心思,一心祝福他……
后来命运给了他一次转折的大好机会,让他有机会娶到了燕奴……他以为从此以后燕奴就会爱着他,死心蹋地与他厮守终老。
可是她念念不忘的还是子丹,他愈害怕失去她,就愈没有办法满足她……
他的自卑、畏缩和伤心一次又一次造成她的愤怒和气焰高张,五年了,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爱与恨、是与非,一次做个了断。
他颤抖着手,轻轻揭开了宝兔胸前的衣裳,露出了雪白色中衣--
他的道德良知狠狠地阻挡住他的手,乐安脸庞扭曲成一团,痛苦地呻吟着,"老天!我在做什幺啊?我怎幺可以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不,我不可以这样做!"
可是燕奴鄙夷的眸光又在他眼前掠过,子丹出色的脸庞和神采飞扬的笑容又跃上他的脑际。
他猛地一咬牙,一把撕开了宝兔的外衣。
宝兔依旧昏迷着,雪白的脸蛋上覆着长长的睫毛,她沉睡在无边的梦境里。
迷魂散的药性很强,燕奴又说她一下子吃了四个半的千层糕,恐怕得昏睡到明天才有可能醒了。
趁现在,趁现在取走她的贞操,玷污她的清白……看子丹如何面对心爱女人的不贞和污秽?
他残忍地笑了,恨意主宰一切,凌驾了原有的灵性、善良,乐安慢慢地打开她的中衣,露出了她雪白的颈项,看到了里头粉红色的肚兜。
他应该要觉得兴奋和血脉债张才对,可是搞什幺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一点渴望与占有的冲动都没有?
反倒是沉重的罪恶感狠狠地撞入了他心房里。
乐安额上、背上冷汗页流,蜿蜒而下。
该死!就要了她,这有何难?
他闭上眼,心一横,就要撕扯下她的衣裙--
不能自己地在外头窥探的燕奴突然间尖叫了一声,冲撞了进来。
"不!"她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深深的痛楚和醋意,她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腿。"乐安,求你不要……我不要你碰别的女人,我不要……"
他心肠一硬,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再也控制不住地对她狂吼:"妳还想要怎幺样?妳轻视我、不要我、妳心里只有子丹,妳现在又来惺惺作态干什幺?妳还要折磨我多久?难道我要彻底忘了妳也不能吗?"
他痛苦的嘶吼震动了燕奴的心,也敲开了她一亘以来愚昧贪婪的执念--
她剎那间领悟到了一件事--她爱乐安……她竟然不自知?
五年来,他所有的守候、他的体贴和温柔关怀,顿时如潮水般涌入了她的心房里。
燕奴睁大了眼睛,痛哭失声,绝望地紧紧攀住他的大腿。"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一直没有办法甩开过去,一直以为我是爱子丹的……可是……相公,直到刚刚我才发现我多幺嫉妒你碰宝兔……我不要你碰别的女人,因为……你是我的!是我永远的相公,我……我心爱的男人啊!"
她凄厉沉痛的告白深深震撼了乐安,他呆住了,痴痴地盯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
"相公,我爱的是你,求求你别休了我,我不要离开你!"她声泪俱下,拚命哀求。
乐安所有的恨意、悲伤、苦闷和压抑在她真挚情深的告白里统统化为粉碎……
他缓缓地、缓缓地蹲了下来,紧紧地抱住她,夫妻俩抱头痛哭起来。
总算……一切都不算太迟……
乐安不禁感激起上苍,没有让他铸成大错。
当子丹和柳护卫铁骑踏破安乐王府大门,策马亘冲而入,盛怒如狂风般卷至他们夫妻的卧房里时,正好望儿了这一幕--
他们俩面面相觎,满心的焦急与愤怒化作了无比的惊奇。
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宝兔呢?
子丹焦灼地搜寻着四周,立刻发现了宝兔衣衫不整地昏睡在大床上。
他急冲过去,紧抱住宝兔的身子,整个人怒不可遏。
子丹倏然拉过锦被密密裹住她的身子,狂怒地转过头来,眼光好似要杀人,"你们两个该死的对宝兔做了什幺?"
他们俩一震,脸色瞬间苍白了,同时羞愧地低下头来。
子丹见状,还以为自己晚到了一步,气恨得一脚踢飞了乐安。
柳护卫护主心切,也"刷"地一声抽出了长剑挡住门口,不让他们有机会窜逃。
燕奴哭着爬向摔落在墙角的乐安,紧紧地护住了夫婿,对子丹哀哀求恳着,"不要,小叔,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是我邪念蒙心,我为了要报复你所以才--"
乐安拭去唇边的血,努力挡在妻子面前。"表弟,一切都是我设计的,是我该死,这些事和燕奴没有关系……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不,是我--"
"是我--"
子丹被他们突来的夫妻情深震住了,随即咬牙切齿地斥道:"龙乐安,你恨我没关系,尽管冲着我来便是,你玷污了一个无辜的姑娘,算什幺男子汉?你丢尽了皇室的面子,你该死!"
乐安呆了呆,燕奴急急地哭善解释,"不,小叔,你误会了,乐安他没有对宝兔姑娘怎幺样……他本来是想要报复你的,可是……可是他还没有伤害实免,宝兔还是个清清白白之身……你……你就原谅他吧!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以检查看看……"
子丹一颗心这才跳回了原位,虽然还是怒气填膺,可是只要实兔没事,一切他都可以撒手,不再追究。
"你们两个……到底是在演哪一出戏码?"他紧抱着宝兔,盯着他们。
心里有着更多、更多的好奇。
乐安和燕奴相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了珍贵难得的情缘。
子丹吁了一口气,看来这里还是留给他们这对夫妻去搅弄,他要尽快把宝免给带回去,仔细检查她除了中迷魂散之外,身子还有没有受到其它的伤害?
如果宝兔真有任何心灵和身体上的损伤,他必定要了他们夫妻的命!
"你们还欠我一个清清楚楚的交代。"他抱起昏睡中的宝兔走到了房门边,蓦然回头丢下了一句话,"明天有空的话,到凤府来交代、交代。"
乐安和燕奴感激的望着他--
他……原谅他们了?不追究了?
"子丹,谢谢你。"乐安真心诚意地说。
燕奴眼中再无往日情爱纠缠与气焰,剩下的只有澄净单纯的感激之情。"小叔,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