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兔娇喘一声,星眸半闭半睁……痛苦难耐地低低呻吟了起来,"放开……放开……"
他灵活的唇舌舔含着她的耳垂儿,一会儿轻齿、一会儿呵气,宝兔全身瘫软在他怀里,完全无力动弹。
原是故意要小小惩罚、戏弄她的,可子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掉下去了……
她的处子幽香扑鼻,甜甜的香气里还夹杂了雪仙团子的气味,将她整个人烘托得像初出炉的可口宫点。
他呻吟了一声,再也忍不住伸手捧起了她的脸蛋,滚烫的唇由粉颈蜿蜒而下,探索着她雪白柔嫩的肌肤……
宝兔低喘着,痴醉迷惑,她想要推开他,却又无能为力……
他将她抱在怀里,恣意爱怜着,大手也轻轻地解开了她胸前的小绣扣,采了进去。
宝兔惊颤了一下,自痴茫的醉意中乍醒,急急地推开了他,踉跄跌出了他的怀抱。
子丹俊颜排红,火热的双眸明显散发出欲求不满的饥渴。
"宝兔……"
她拚命摇头,小睑一阵红、一阵白,羞涩惊惶地叫道:"别说了……我……我看我还是走得好,你……我们……不成的,我一定会被仙子惩罚的!"
他浓眉拧起,"什幺仙子?什幺惩罚?妳又来了,如此标新立异胡言乱语,是谁教妳的?"他脸色一沉,吓住了宝兔。
她眼圈儿一红,难过地说:"我……总之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要走了。"
子丹一把拉住她。"不准走!"
"你凭什幺不让我走?"
他望入她浮起泪雾的黑瞳里,心烦意乱了。"妳……别走,要走也是我走,妳慢慢吃,吃完了好好歇一会儿,我……走了。"
他头也不回地踏出房门,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宝兔见他离开,心底憋着的气陡然舒了出来,浑身虚脱地软瘫在椅上。
纵是满桌佳肴,她已经没有心情也没有胃口了。
"金兔、银免,我怎幺会碰上这种事?"她捂着额头苦恼极了,"我该拿他怎幺办才好?"
还有碧珑……她解不开那个谜语就拿不到碧珑,拿不到碧珑就回不去广寒宫……
她头开始隐隐抽痛了起来。
"好烦、好累,"捧着脑袋瓜,她蹭着蹭着来到床边,无力地将自已掷向软绵绵的大床。"还是先睡一觉吧,我现在太困、太累了,什幺都不能想……"
身子一歪,抱着香软的枕,她连被也没拉过来盖就睡着了。
月光皎洁如银盘,柔柔地穿透窗户,凝视着她困倦的脸蛋儿。
安乐王府燕奴梳理着长长的黑发!雪白半裸的肌肤仅有一件金色薄纱里着大红肚兜儿,露出无限妩媚的风情。
她凝视着铜镜内的自己,自言自语:"这样好的肌肤、这样好的容貌……偏偏虚度年华、浪掷青春……镇日锁在这个马不生蛋的地方,活活闷死人了。"
她情不自禁又再想起了昔日的点点滴滴--
子丹热情熟练的抚摸、诱惑销魂的唇舌,当他埋首在她雪白酥胸前……
燕奴忍不住轻轻抚过自己胸部的线条,轻轻捏住了自己的双乳,"嗯……"
一张俊秀温和、充满笑意的脸庞倏然闪现在铜镜内--
她半闭的眸子猛然睁大,双手僵在胸前……
龙乐安温柔又木讷地对她笑道:"爱妻,妳在做什幺?"
燕奴双手很快恢复了梳发的动作,一股深深的厌恶感打心底升起,她轻蔑无礼地回道:"王爷,臣妾还能做什幺?不就是梳梳头嘛!"
他这个银样蜡抢头,只是中看不中用,成亲五年多了,没有一回办事能成功的;总是把她逗到情欲如烈火燃烧之后,却没有能力为她消火……
她真恨,恨自己把身子就这幺给了这样一个废人。
燕奴丝毫不掩饰她的轻视,这五年来,不管他再怎幺讨好她也没用,他这个不是男人的男人!
乐安好脾气地笑着,接过了那把骨梳,体贴地为她梳理青丝。"爱妻,妳今天到哪里去了?我从闻风书苑回来就不见妳人影了。"
"我还能去哪里?不就是到亲戚那儿走走吗?而且我是跟娘去的,你担什幺心?"
她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骨梳,啐了一声。
乐安乖乖地垂手站在一旁,陪着笑道:"好不好玩呢?"
"还好。"她眸光迷离了一下。
子丹……她永不会忘记子丹怀里抱着女人的模样……太伤她的心了!
乐安还在她耳畔叨叨絮絮,"昨儿我们诗社里咏荷花,醉心湖里的粉荷开得真是美,明天妳有空吗?我带妳去瞧瞧。"
燕奴满脑子都是子丹抱着女子的身影,她满心气愤又嫉妒,压根没有注意到乐安在说些什幺。
"爱妻?爱妻?燕奴?"他频频呼唤。
"烦死了!"燕奴手里的骨梳一挥,狠狠地刷过他的面颊--
这一下非但划破了他的皮肤,鲜血流出,就连燕奴自己也震慑住了。
她……她怎幺会这幺失控……
再怎幺说他也是她的夫婿,好歹也是个王爷……
就在燕如惊疑害怕的时候,乐安眸光闪过一抹什幺,随即捂着脸温柔地笑了,"不要紧的,我没事,反倒是妳的手有没有怎幺样?这梳子太利了,我让人再给妳多买几把好的,好不好?万一妳伤了自已可怎幺办呢?"
燕奴高高吊着的心瞬间跳回原位,她鄙夷地瞪视着他,心底暗暗咒骂了一句:窝囊废!
连这样都不会生气,他简直不是个男人,一点都没有男人该有的气魄,他何必当什幺王爷呢?干脆去当太监不是更适合吗?
燕奴冷哼了一声,不以为意地继续梳头,懒得搭理他了。
"爱妻,那明日妳去不去?陪我去赏荷吧!"他央求着。
她心硬如铁,冷冷地答道:"我没空,你是王爷,有得是一堆门客凑热闹,我才不去搅那一池子浑水呢,这等无聊的事儿别找我。"
乐安难掩失望之情,"那……"
"那什幺?"她自镜中望向他,似笑非笑,"王爷,时辰不早了,你也该歇息了。"
他依顺地点点头,眼睛突然一亮,"那今晚妳可以--"
她丝毫不留情面地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起了身,自他身边走开。"我好困,睡了。"
乐安嘴巴大张,试图抚触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久久才放了下来,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第四章
日上三竿,凤老爷和凤老夫人趴在门缝处拚命往里瞧,两个老人家伸长了脖子踮高脚尖,努力想要窥探出一丝究竟。
都怪这定北侯府太大了,东西大屋隔了一整条街那幺远的距离,所以他们今早才收到儿子带陌生姑娘回府的消息,急得连早饭都没吃就赶过来了。
还是趁着儿子出门的时候来,可是这房门紧闭,左看右瞧都瞧不见那个姑娘呀!
凤老爷不耐烦地问道:"该不会是阿福故意哄我们的吧?还是故意寻咱们俩开心?消息会不会有错误啊?"
凤老夫人凤眉一撩,英气勃勃地说:"他敢?我把他炸了当猪油炒面吃!"
凤老爷畏缩了下,"娘子,妳性子还是那幺火爆,阿福怎能拿来炸油?顶多只能在他胖肚子上挖一个小洞点油灯,那一身油脂点起油灯一定分外亮,说不定三天三夜都用不完呢!"
凤老夫人踹了丈夫一脚,杏眼圆睁,"我在跟你说真的,你跟我五四三的瞎扯?当心我连你一块儿修理。"
凤老爷委委屈屈地嘀咕:"我只是给妳凑趣儿……"
"少废话,你那儿子究竟有没有更带个姑娘回家来呀?"凤老夫人很重视这个问题。
"阿福跑得气喘吁吁来偷偷告诉我们,料想是真的,"凤老爷抚着长胡,纳闷地低喃:"他有胆子诓我,也没胆子骗妳,只是……"
"只是什幺?"
只是凤老爷也不太确定那位姑娘是否还在,若真在屋里,那日上三竿了,总会听到点儿声息吧?
可是屋外听到屋里,依旧安安静静,好似没人在里头一样。
"或者是丹儿又把人家姑娘给赶跑了?"
凤老夫人跺脚,"这孩子,再这样下去怎行呢?我还等着抱孙子哪!真……真太可恶了。"
他们已经设法把事情搞这幺大,甚至连星上都插一脚了,为什幺这凤黎苏三个小伙子还没要没紧的?
"儿子是打妳肚皮里蹦出来的,妳比较了解他,劝劝吧!"凤老爷抹了把冷汗。
凤老夫人皱眉头,"唉!要能劝我早劝了,可这硬骨头不知像谁,软硬都不吃,气死我了……咦?你看我做什幺?"
凤老爷连忙收回视线,急急否认,"没没没,我没看妳,我只是……在想……呃,咱们是不是该敲个门看看?"
凤老夫人突然扭捏了起来,"那怎幺好意思?万一那个姑娘真开门了,咱们要怎幺说?这幺大阵仗会不会把人家姑娘给吓跑了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幺办?
凤老爷黑银交杂的浓眉深拧着,开始认真思索起该怎幺做才不至于显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