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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这滑稽的荷叶帽一戴,他多年英名就等着毁于一旦吧!

  见他头摇得好似博浪鼓,一睑退避三舍的表情,金兔困惑地拿下帽儿来,好心地踮高脚尖想为他戴上。

  「来嘛来嘛,很凉的,一下子就习惯了。」她努力伸长手臂踮高脚趾头。

  行刀是拚命闪躲。「别开玩笑了,待会儿摔了……」

  他不说还好,话才刚说完,金兔脚下一滑,整个人捧进了他怀里。

  「咚」地一声,他硬硬的胸膛被她软嫩嫩的脸颊给贴住,他连忙拥住了她失去平衡的身子。

  荷叶帽翩然落地,金兔的鼻尖不偏不倚地顶在他扁平的乳头上,她尖叫了一声,像被烫着一样往后仰--

  行刀小腹一热,胸膛也酥痒滚烫了起来,他硬生生压下倏然窜升的欲望,急忙揽紧了她的小柳腰。

  「你是怎么回事?跟小孩子一样摇摇晃晃的?」他面有悸色,低吼着,「你要把我吓死吗?」

  她拍着砰砰跳的心儿,脸红得跟兔儿眼睛似的。「你……你才要把我吓死呢,怎么不……不穿衣裳?」

  他低头看着自己因敏感而竖立起来的乳头,眉眼闪过一丝羞色,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了?没看过男人打赤膊?刚刚你不是看半天,怎么现在才想到要叫嚷?」

  「刚刚……刚刚……」看得到又摸不到,可是她刚刚……碰到了呀!

  他故意揶揄道:「难不成你刚刚眼睛都没瞟到我英挺结实的胸膛?」

  「刚刚……没注意……」她吞着口水,艰难地说:「到小豆豆……」

  他捂着额头,想大笑,「老天!」

  小豆豆?这算什么形容词?太侮辱他胸前的「男儿气概」了吧?

  金兔窘然地推着他的手臂。「先放开我,丢死人了,男女授受不亲,给人知道了我以后还要不要做兔……呃,人啊?」

  「有什么要紧?」他紧箍着不肯放。「他们派你来,不就为了要制造这样的机会吗?」

  「你在说什么呀?我的任务只是拿回瑰玛,可没附加〖献身〗这一条的。」她红着脸,「你不要想歪了,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男人。」行刀轻轻放开了她,笑容一敛,正经地说。

  她虽然得以自由了,可是却有一丝嗒然若失,好象有种空虚的感觉。

  哎呀--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她敲敲脑袋,试图恢复冷静,「既然如此,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喝水吧!」

  「你担心什么?」行刀接过她倒的清水,啜饮了一口后直觉地皱了眉头。

  她瞪着他的眉毛,「少喝点酒,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没有理会她的碎碎念,一个劲儿地扬起笑意,「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再倒满他的杯子,抬头看了看大太阳咕哝了一声,这才又对他说道:「担心你是个大色狼,半夜摸上我的床。」

  「不错,还是个押韵的句子,」他微笑点点头,随即神色一沉,「你这么说未免也太瞧不起我苏某人了,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种冒失下流的登徒子吗?」

  「你就会凶我,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金兔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他攒紧了眉头,想继续板起脸,又不争气的心软下来想要安慰她,到最后表情变得生硬古怪,「你……肚子饿了吗?」

  她一愣,本能的摸摸肚子。「呃……是有一点饿了,你问这个干嘛?」

  「你不是喜凉畏热吗?」他天外飞来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听得金免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啊?」

  他表情有些扭捏和生硬,「束城郊外有一处天然湖泊,那儿的人家临水而居,一到炎夏时分,满湖的荷花就会盛开,弄潮女乘小舟采荷摘藕更是京城一景,如果你想去的话,我们……可以去泛舟观荷吃莲子羹。」

  金兔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他描绘出的景致多么美呀!

  身穿彩衣的弄潮女泛舟采莲唱清歌,多么诗情画意的一幕……就算不是为了香甜的莲子羹,她也要去!

  金兔眼睛亮了起来,「我要去,我要去。」

  他松了口气,眸光不经意的荡漾着一抹怜惜,低低吩咐道:「去换身简便衣裳。对了,你会游水吗?」

  她点点头,「以前学过,仙子说不会游水很危险的,所以我们三个都学了。」

  「仙子?」

  她捂住嘴巴。「呃……仙子是……呃……你到底要不要带我去?还有,我没别的衣裳换哪!」

  她是可以每天变不同的衣裳换,可是这样太启人疑窦了,所以打死她也不能用这招。

  唉!在凡间就是这点麻烦,她那几招法术根本不能派上用场,否则太惊世骇俗反而搞砸了差事。

  行刀怔了怔,「是呀,我竟然忘了差人过府来帮你量制衣裳。」

  这种事一向是总管和江妈发落料理的,可是他昨儿日来后亲自下命令,水晴那边的事由他们处理安置,这个丫头的事就不用他们插手了。

  他原是故意刁难她的;没想到自已屡次心软……

  行刀表情又坚硬起来,不成,他怎么能就此手软?这样岂不是中了凤、黎两个小子的诡计?

  一想到自己被陷害成亲的可能性,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成亲?不如拿把刀让他自刎算了。

  「不要紧,我可以跟府里其它的丫头借衣裳啊,如果有什么不要的旧衣」

  他前一瞬才决定要好好「对付」她的心,在下一瞬又立刻被勾走。「旧衣?」

  金兔捂住一边的耳朵,拚命眨眼睛,「噢!小点儿声。」

  行刀忍不住吼起来,「你穿丫头们的旧衣?我当真有那么小气,小气到让你穿别人不要的衣裳?」

  他没有办法想象旧衣穿在鲜嫩如苹果的她身上……太……不相称也太亵渎她了。

  金兔被吼得莫名其妙,捺不住性子地埋怨道:「穿旧衣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不是脱光光带出场就好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

  他老了,真是禁不起这么三气四折腾的,否则怎么老是有种心脏可能会瞬间气爆的预感?

  「如果金兔姑娘不介意的话,我的衣裳可以先借给她穿。」一个温柔甜美的声音传来。

  他们俩不约而同地望向莲步轻移而来的水晴。

  她又换了一袭衣裳,浅白色剪裁优雅的宫装穿在她身上再相衬不过,只见她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着飘然韵味。

  金兔的肠胃又开始作怪起来,怎她一出现,自己老会觉得不舒服呢?

  她闪电般瞥向行刀,飞也似地抓起树梢上的玄色上衣包裹住他的胸膛,挡住了大片春光。

  「快把衣衫穿上!」她保护地挡在他身前,小小声地催促,「快,我挡住你,别给人看光光了。」

  行刀先是被她的举止给弄迷糊,随即了然,低笑着穿上衣服。「我怀疑你能挡住多少,你这么矮又这么瘦。」

  金兔咬牙切齿低声咒骂道:「是啦是啦,我是矮冬瓜,你的水晴妹妹是大蟠桃啦!」

  胸脯高耸成那样,走路晃一下晃一下的波涛汹涌,难看死了,尤其还穿著白色衣裳和红色小肚兜儿,隐隐约约透出来的春情压根就是要勾引人的。

  金兔本能的对水晴产生了莫大的敌意。

  她尤其不喜欢水晴总是突然冒出来打断他俩的交谈,她总觉得水晴好象是有意闯进来的。

  水晴脸蛋儿娇红,玉扇轻掩住半边王面,羞答答地问道:「咳,侯爷的衣裳穿好了吗?」

  金兔抢在他之前回答,「还没,侯爷顺道连裤子都脱下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金--兔--」他又好气又好笑,警告地斥道。

  水晴轻轻放下了玉扇,温柔地微笑,「金兔姑娘,真是的,你好爱捉弄人呵!」

  「你是影射我是那种不分轻重就乱恶作剧的刁钻丫头吗?」金兔深觉受到奇耻大辱。

  水晴适时做出惊慌模样,咬着唇儿怯怯地嗫嚅道:「对不住,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刀低沉喝斥,「金兔,别欺负人,水晴姑娘嘴皮子斗不过你的,不得无礼。」

  他又拿出主子的架子来了,金兔又是一阵委屈--她不是那种爱使性儿的姑娘,可是为什么每次水晴出现之后,他就会教训她?

  「侯爷,你千万不要为了我而责骂金兔姑娘。」水晴故意恳求,煞是真挚诚恳,「是我打扰了你们吧?对不住,我只是听见你们的声音,以为你们会愿意让我加入……」

  她内疚的样子让行刀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温和地安慰:「你没有打扰我们,事实上我们正提议要请你一道去泛舟采莲,不知你可愿赏光?」

  水晴又惊又喜,羞涩地询问:「我真的可以吗?真的不会打扰你们?」

  「不过就是我和这个丫头要去,何来打扰之理?」他淡淡一笑,气度从容。

  金兔好生气,她恨恨地踩了他一脚,他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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