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跟怜怜的夫婿戴严人是好朋友!
红芷惊讶地望着他,可是那一天她怎幺没瞧见他呢?
她随即失笑,那天戴萧两家乱成了一团,她们俩也忍笑忙着安抚萧家大大小小,人这幺多,真要照上面也不容易呀!
不过正所谓姻缘天注定,她现在越来越肯定他们两个很有缘分了,否则怎会如此恰巧,他的好兄弟娶了她的好姊妹呢?
「嘻嘻嘻……呵呵呵……」一想到自己也可以如法炮制,到时候就成亲有望了,她笑得十分诡异。
素行纳闷地看着她,「你心情很好吗?」
「我……」她清清喉咙,眸光慧黠地笑道:「我是想象那种情况,觉得很好玩,所以就忍不住笑了。」
「原来如此。」他笑叹了一口气,「谁想得到我那铁铮铮的好兄弟,竟然也会落入爱情海中,还真是令人惊讶啊!」
「这件事情就证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句话是绝对没错的。」她一扬小下巴,得意的说。
他忍不住逗着她玩,「我偏偏说婚姻是男人的枷锁,还是少碰为妙。」
她扳玩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意有所指地道:「也许有一天,你会奢望戴上这副枷锁也说不定喔!」
「绝对不可能。」他自信满满,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
「你自己说过,世事无绝对。」她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笑眯了眼。
他激赏地扫了她一眼,笑意还是充满了自豪,「没错,但这是我绝对可以肯定的一件事。」
只要他不想成亲,谁有天大的本事能逼得了他?就连皇帝老儿也不能操控天下姻缘,更别说面前这个只到他胸口高度的小姑娘了。
「我也肯定一件事。」她煞有介事地道。「非常非常肯定。」
他挑眉,「是什幺?」
「就是……」她大声宣布,「我一定会嫁给你!」
他叹息,「你还真不害躁啊!」
她没有回答,只是冲着他扮了个鬼脸,「哈。」
素行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呀。」
就在这时,敲门声起,店小二送来了热腾腾香味四溢的早饭,也带来了一张雪白的信笺。
素行疑惑地拈起一看,脸庞登时红了起来。
上面的字迹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今日与他有约的郎若叶。
香山之约,今日作罢;悉君居处,已绽桃花。
若叶来过了?老天,一定是那个碎嘴的店小二告诉他,他和红芷到房里来了。
「噢。」他扶住额头,突然觉得头疼了起来。
这下子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若叶怎幺也不会相信他是清白的。
一想到以后有可能遭到的取笑……该死,这下子他真的有口难言说不清了。
「哇!」红芷啥事也不知,清新可人的脸蛋洋溢着欢然的色彩,「好多好好吃的东西喔!」
他凝望着她快乐的脸庞,刹那间,脑子里所有的烦恼和担心消失不见了。
素行的唇畔不禁漾起了一弯温柔。
小笨瓜,这幺容易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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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尽管素行万般不愿意承认,而且每次嘴巴上都说是被逼的,但他还是允许红芷每天早上过来一道吃早饭。
「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他语气严正地告诉红芷,也同样这样告诉若叶。
只不过前者是听不进去,后者是根本充耳未闻,两个人都不把他坚持断然的话当话听。
虽然情况超出他所能控制之外,但是素行的意志与坚持还是没有改变。
女人是麻烦动物,谁碰谁倒霉。
深思了一整夜,为了贯彻自己的原则,第五天清晨他索性搬出了风花雪月大客栈,既躲得了小笨瓜,又避得了戚小小,真是一举两得。
他的决心很坚强,但是对兴匆匆跑到客栈找他的红芷,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她一脸雀跃地奔了进来,在经过店小二时还欢欢喜喜地打了个招呼。
「小二哥早哇!」她话一抛,人就自动往楼梯跑去。
「红姑娘……」这几天她的频频造访,店小二也与她有些熟稔,见到她连忙大叫。
她吓了一跳,微笑回头,「嗯,有什幺事吗?」
店小二带着同情地看着她,小小声道:「他走了。」
「走了?」她还没听清楚,笑嘻嘻地道:「去散步吗?我今天来太晚了吗?他是不是等我等不及了,所以先出门去溜达了?」
店小二有些迟疑,忍不住替她难过,「不,他是搬走了。」
红芷的笑容渐渐消失,明亮的笑意黯淡了下去,她胸口一紧,讷讷地道:「搬……走了?为什幺?」
「我不知道。」店小二不好意思说出他的揣测,只怕是她日日来纠缠,冶公子不堪其扰才搬走的。
掌柜的今天还摇头叹气,说冶公子性情豪爽出手大方,少了他这位客人,可少了不少打赏哩!
「他搬走了。」她脸色渐渐苍白了,不敢置信地低语,「搬走了,为什幺没告诉我呢?为什幺不等我来,先见我一面再走呢?又为什幺搬走呢?这儿不是住得挺好的吗?怎幺会想搬走呢?」
她的声音微弱得好似稍稍一碰就会碎了,她的小脸异常的苍白,看得店小二一阵强烈的不舍。
他不忍地劝道:「红姑娘,这个……感情的事情……总是要你情我愿才好……你这幺好、这幺美,以后一定可以找到两情相悦的如意郎君,你就别太难过了。」
她无助地抬眸望着他,看得店小二心都酸了,「我不……难过,小二哥,你放心,我只是……忘了,相……冶公子有对我说过这两天……要搬,是我忘了。」
店小二眼底的同情冲淡了不少,他松了口气,这才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冶公子是为了逃避你,所以才会一大清早就匆匆结帐走了呢!」
闻言,她脑袋像是捱了一记闷棍,咬紧了唇瓣,强忍着不要在店小二的面前哭出来。
她迅速低下头,小小声地道:「你……你多心了,哈……哈哈,事情怎幺可能会这样呢?」
「小二!」有一桌客人吆喝道。
店小二匆匆忙忙地道:「既然没事那就好,红姑娘,我先去干活了。」
「你忙。」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客栈。
一到客栈外,朝阳的光芒照射得她一阵晕眩,险些站立不住。
他走了。
红芷揪紧了胸口的衣裳,浅浅地吸着气,好象这样就能够稍微抑止抽疼的心,不至于让心房变得空空荡荡。
她做错了什幺事吗?
红芷缓缓地走到一旁的墙角坐了下来,高大的墙虽然为她遮住了剌目的阳光,却无力为她挡住心头的刺痛。
「我做错什幺,相公要这样急着逃开我?这几天我们不是很开心吗?他不是都怕我吃不饱穿不暖吗?他对我这幺温柔……为什幺一声不响就走了?」
她连连问了自己好多好多无解的问题,问得自己头晕脑胀,心神欲裂。
「还是我太粗鲁,吓着他了?他喜欢女孩含蓄一点吗?」她凄凄惶惶地低语,「可是我没有时间慢慢来了,也没有时间等他慢慢爱上我了。」
时光过得何其快,一眨眼已经入夏,离姥姥给的期限剩下两季,只要冬天一到,她还未挑选到合意夫婿,她就失去选择的机会了。
此后得听凭姥姥的决定,为她招一个爱酒嗜酒的夫婿,然后一辈子留在羊庄里与酒为伍……
知道吗?最教她心痛的不是这个可怕的下场,而是……她有可能会失去他,永永远远见不到他,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拥有他了。
思及此,红芷胆战心惊极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幺会有这幺大的反应,但是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冶素行就是她唯一想要的夫君,除了他,她谁也不要!
可是她该如何对他解释这种说不出的奇妙感应?他怎幺可能会相信她?
最严重的还是……他跑掉了!
「不行……」沮丧了好久好久,红芷的袖口都被泪水沁透了,但她还是选择振作起精神,哭红的双眸再度闪着湛然光芒,她吸吸鼻子,「我不能放弃,只是一点小小的挫折,我怎幺可以这样就被打倒呢?」
她一骨碌地站了起来,在原地来回踱步,小脸闪过一抹坚决之色,「对,他会逃是正常的反应,他也是为了逃避戚姑娘的死缠烂打,才到京师来的,所以这是他第一个直觉的反应,没什幺大不了的。」
那是因为他还不了解,还未爱上她,如果他真正了解她的话,他就会知道,她是世上最匹配他,是老天派来与他共结连理的好姑娘。
红芷想起了春怜的经验,她何尝不是经历过戴严人的逃避呢?可是为了终身幸福,她还是勇往直前,到最后终于拥有了心爱的男人,还有梦想已久的人生!
「对,我不能气馁,这个小小的挫败算得了什幺?只要他人还在京城,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找出来的。」她双手叉腰,坚决立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