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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什么?”她由背后抱住白悠然。当然不可能吓到他,他早知道是她才会让她靠近身侧。
在水晶提过之后,湘郡观察了好几天,发现果真练武的人不轻易让人近身,他们习惯与人保持距离。如果有人由后方接近,在三公尺内身体敏锐的直觉就会竖起防备。
“今天由我妈下厨,她做了油饭,你吃过吗?”白悠然头没抬,迳自摊开野餐垫放好食物,将她拉在身侧。
“跟粽子很像。我们在英国也过端午节,会买些粽子应景。与油饭的差别另在没包粽叶是不是?”她好奇的看着,这香味与粽子并不相同。
“同样是糯米,但做法不同。”他笑着看她,然后怔忡在她今天精心妆扮的美丽中。她一直是美丽的,不必刻意修饰就丽质天生,如今再打扮起来,更加使人惊艳!他几乎忘了一切。
湘郡被看得双颊涌出美丽的红晕;她喜欢他这样子看她,可是又忍不住害羞!他的眼神和以往不同,似乎多了些火光,像要吞噬她似的,灼热的瞅着她看。
“不许你看!”她伸出双手捂住他的眼,整个人依在他身上。他一手搂紧她纤腰,一手拉下她双手,轻声低哑道:“不让我看,想让谁看?”
“好看吗?”她啄着他的唇。
“美丽极了!”回应她的是热烈的深吻。
“那你就好好看着我,只看我,心中不许有其他女人的影子!去台北之后也要时时想我,要是有别的女人想勾引你,你就骂她们狐狸精!不可以让她们接近你。”
白悠然认真的凝视她。
“你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我怕的是别的女人。就像在学校,施美伶她们依然不死心一样。”她耸耸肩,这种好男人当然大家争着抢。再有信心也会担心呀!
“小傻瓜。该担心的人是我才对。”他搂她入怀;虽然湘郡说过镇上唯一追她的周凯文早已由爱慕降温为朋友,可是对她心存觊觎的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他只是不说,其实看得很清楚;桑野裕介对湘郡占有的眼神,师弟们虽知道她是他的,但心存暗慕的仍不少,更别说那一批救国团的学员了。湘郡的美貌对小镇而言是一种惊叹。她居然以为只要周凯文不追她就没事了!成天担心他会遭人诱拐,以为她很安全。
湘郡不以为然的抬头看他,拿起一碗油饭与他一人一口。“悠然,我早说过周凯文没追我了。”
他只是笑着,不想多说惹她烦恼。
“我代课只到十二月底,本来是该到学期末,但那位生病的老师病情大为好转,打算十二月回来教。”她咬住唇,等他的反应。
白悠然耸起眉头。
“那……十二月之后呢?”
“我想回英国。”
“回去多久?”他有丝紧张,急促的问着。怕她再也不回来了!她会一走了之吗?不,表情不像,但她在期待什么?
唉!难道连求婚也要让她来吗?看他那么担心,她心都疼了!
“看情形了!”她垂下头,又挖了一口油饭送入口中,也打算喂他一口,但他没有吃,只盯着她。
“什么情形?”
“如果——我有老公可以带回去给爸妈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英国就变成做客了。如果我是一个人回去的话,别忘了,我的国籍在英国,就不必再来台湾。你希望我是那一种情形?”
“你——愿意留下来吗?留在这个小镇,当一个果农的妻子。”他轻轻的问着。老实说,这地方太埋没她,她可以过得更好;可是,他自私的想独占她,想与她共度一辈子,他不想让他回去!
湘郡低声埋怨:
“还要我来提醒!我可没有拿刀逼你哦!”她再三声明,然后不忍心看心上人一脸的惶然,用力亲他搂他。“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白太太的位置我占定了!白悠然,你既然打算娶我,就得爱我一辈子!知道吗?”
“我是不是将会有一个霸道的老婆?”他笑得傻傻的,眼中柔得几乎醉死人
湘郡额抵着他的额,娇媚的呢喃:
“答对了,老公!”
凉爽的西风逸过树梢,秋天的落叶不再萧瑟,像美丽的花瓣一般,拂落在这一对有情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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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悠然已上台北了,湘郡仍在下课后来白家报到。反正待在宿舍无聊嘛!白家地方大,人又多,还怕会寂寞吗?
“伯母,我来帮忙!”湘郡走入厨房,看到李婶子与白夫人正忙着做晚餐。
“不必进来!快煮好了!湘郡,你陪殊怀看电视好了!水晶他们带学生上山慢跑,再过半小时会回来。冰箱里有饮料水果,肚子饿了先吃一些。”白夫人将湘郡推出厨房。她不会当湘郡是千金小姐,可是,让这么个俏生生的小美人窝在厨房可真是舍不得。还没娶人家进门,可别先吓跑了准媳妇。
“可是……”
“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一时。”白夫人搂了她一下,就看到湘郡美丽的脸上泛红晕。
“我去整理悠然的房间好了。”在白夫人了解的眼光下,湘郡羞涩的溜走了!
“这么美的姑娘快娶进来才是!免得被别人追走……”李婶子的声音传来,湘郡含着笑意,已穿过中庭要上楼,一颗芳心从中午振奋到现在。星期六她北上后,悠然要带她去选戒指,然后比赛完回来要提订婚的事。当他确定她会是他老婆后反而比她更急切的想早日娶到她,在带团去日本比赛前他想完成婚礼……
想想进行得好快哦!见了枫姨之后,她得联络爸妈回来,他们一定会生气她突然决定嫁人,而且打算一辈子留在台湾。他们会怀疑她回国才一个多月怎么可能马上交到男朋友,而且还到论及婚嫁的地步……不过,他们会息怒的!因为她找到了一个好丈夫,爸妈看到悠然后就会明白她爱上悠然的原因……
“呀!”她低呼一声!想得太入神,冷不防撞入一具坚硬的胸膛。连忙一手捂鼻子,一手格开距离。
是桑野裕介!她一直刻意躲开的人。咦……他怎么没去台北?他不是要担任评审?
“白悠然不是我的朋友。”他开口,眼中闪动危险的光芒;有点狂乱,有点可怖……
“什么?”湘郡意识到危险,转身要下楼,却被两只铁钳似的双手丢入白悠然的房中。恐惧与绝望如狂风巨浪向她涌来,所有的尖叫被那双掐住颈项的手掌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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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然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拿在手中的杯子倏地滑落在地上摔成碎片!他浓眉纠结,蹲身要捡,却被玻璃割伤拇指,他向来平静的心湖涌起了一阵寒意,为什么?
敲门声从门口传来。
“悠然,你在休息吗?”周凯文在门外叫着。
“没有。有什么事?”他打开门。
“旅馆的柜台有一位日本小姐找你。听说是这次主办单位聘请来的评审。”
“好,我就下去。”他抽了张面纸里住受伤的手指,转身下楼。
桑野荻子冷冷的、诡异的坐在沙发上;一向与他们兄妹形影不离的日本巨人站在旅舍门外,没有看到桑野裕介。
“有事吗?”白悠然心中隐隐泛着不安,他们兄妹向来一起行动;早上就见他们启程来台北了,为什么只有桑野荻子一个人前来?
桑野荻子眯着双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一迳的陷入沉思,幽幽道:
“桑野家世代单传,每一代的继承人从小就得接受非人的严格训练;因为在十八岁时会由各方亲族聚集起来考验他是否有资格当接班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不仅会遭亲族唾弃,且会被放逐。我哥哥非常好强,从不允许自己失败!在他十八岁那年,他通过考验了,而且一些长辈预言他将会是光大桑野家的杰出弟子。他骄傲、自负,不允许有人武功比他高强!再者,他是杰出的未来继位人,没有人敢拂逆他的意思。一直以来,他予取予求,掠夺成性,所有人都纵容他,不敢有所违拗。你知道为什么吗?”桑野荻子突然丢了一个问题给他。
白悠然摇头。
“他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正常的桑野家传承由二十五岁开始,但是他却迟迟未继承,并且在二十岁以后不曾参加公开的武术比赛。我可以告诉你,我哥哥的武功不比你差!他甚至可以说是日本第一。但是他不能比赛,只能一一去拜会武功高强的人私下较量。大多时候,他留在美国。外人都以为他在中国大陆学艺,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在哪里?”白悠然心中泛着寒意,突然不愿再听下去了?只想知道桑野裕介现在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