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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是好,但显得太寒酸,我怕他们会起疑。”

  “你以为人有钱就慷慨啊?才不呢,我们以前也见识不少有钱人,吝啬的大有人在。”

  雅贵说要想一想,醒桠下楼看电视。

  “雅贵哥呢?”歌舲旱发现雅贵很爱看电视。

  “他?我跟他没什么关系。”醒桠忙撇清。“你自己何不去问他?”

  她真去了。

  “雅贵哥!请你出来一下。”

  他没想到歌舲会来敲他房门,显得有点兴奋。

  “什么事?”

  “出来再说。”歌舲顺便瞄一下他房间布置。“你喜爱复古风?”因为看起来满旧的。

  “是啊,用久了总有感情,所以拒绝新的装潢。”

  “我叫他们布置房子,你不高兴吗?”

  “哪会,看起来的确比以前漂亮。”

  歌舲笑得十分可爱。“真的吗?你这样一说我可放心了。唐妈妈他们晓得我不爱老旧的家具,才作主改了。”

  “他们确实对你很好。”他有感而发。“你找我有事?”

  歌舲一直背着手,此时伸出手来,将一张折叠得很齐整的纸递给他,“这给你,请务必收下。”雅贵也不是没见识,已看出是一张支票,内心里狂喜与恐惧交战得难分彼此;莫非她已视破我的需要?啊!上天听了我的祷告,派这位天使前来救我?

  很快他清楚过来,因为那根本没有可能。

  这只是一张五万元的支票,发票人是江青戈。

  “这什么意思?”

  “我们这许多人太会吃了,理该付伙食费,要不然住久了你一定会讨厌我们的。”她一脸无忧,不像在烦恼。

  “不会的,我怎会讨厌你呢!”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自当别论,但我也不能现在叫他们回去,那会使他们难堪,光支薪水而没有尽到照顾我的责任,他们都不是那种人。”

  “你为何不辞掉他们,我会照顾你,又不花钱。”

  “你真幽默!”她当他玩笑话。

  “真的,歌舲,有他们在,我觉得我们永远也无法像兄妹一样生活。辞掉他们!让我们过我们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这就是我想过的生活啊,我一直这样过的,为什么要我改变?”歌舲后退一步,打量他,略为不满,当他是怪人。“我要做的事太多了,每天都很忙碌,不可能化精神去学烧饭洗衣,那些不是我的专长。”

  “依我看花钱才是你的专长!”他脱口而出,只因不了解她所忙何事,所见的无非是一箱一箱昂贵的衣物用品往家里搬。但他立刻又后悔了,唯恐得罪她。

  歌舲却咯咯一笑。“花钱的确是我的专长之一。”

  她不在意,他放了心,随即想退还支票。“我还不至于连你们都养不起,更没道理收这位江先生的支票。”

  歌舲像天使一般微笑。“别迂了,雅贵哥,除非你有心让我过意不去。我不是呆子,怎会看不出你对钱紧张呢?你有节俭的好美德,我很佩服,一时也难仿效你的好品行。唉呀,再说下去你一定要以为我是很贪吃的女孩,不过我不怪你那么想,我在奢侈的环境中长大,味觉相当有自信,唐伯伯确实是第一流人才,但你别担心他多花钱,他有分寸的,从不超过每月的预算。这张支票是青戈开的,因为他是我的监护人,我的钱归他管,当我有需要也由他支付,一直到我成年为止。”

  江青戈?

  这名字浮凸出现得那么诡异,雅贵一时呆若木鸡。

  江青戈!

  这不是歌舲的表哥吗?怎么变成她的监护人?不该是温太武才是监护人吗?难道卖股票所得的现金也归他监管?

  雅贵突然兴起了莫名的沉重恐惧感。他以前不是没想过歌舲尚未成年,但总是宽慰自己说温太武常年累月不在家,歌舲至少能作一半主,何况她有许多现金闲放着可惜,动用一些应无问题。

  “怎么你的监护人会是江青戈?”他想问,然歌舲不知何时走了,他急急欲寻,恰巧糖球上楼,他抓住他:“歌舲的父母去世,现在谁是她的监护人?”

  “你问这干什么?”糖球审慎地说。

  “我好奇,我……我关心歌舲。”

  “喔,是江青戈江大哥啦!”

  他心狂跳。“歌舲不是还有个爷爷吗?”

  糖球狡黠的笑了,似在隐藏某项秘密。“本来是老爷爷当监护人没有错,但他老往国外跑,所以温大叔在遗嘱里又指定江青戈为另一个监护人。”

  “江青戈应该还很年轻吧?”

  “不错,只比我和歌舲大四岁,但他那个人与众不同,将来有机会你见了就知道。温叔叔百分之百的放心将歌舲托给他。”糖球满面笑容的说,憨厚又稚气。

  雅贵没再说什么,只是把眼睛瞪向渺不可测的未来。

  这以后他的笑容愈来愈少,显得忧郁了。

  工作时,只要前往服饰分销处,他都想找机会见一见江青戈,却不得其便。有一回他问分销处里的人,这些衣服将分批送去店里卖?那人却说:“谁告诉你的?这些啊到了下午摆地摊的人就过来批发,很好卖的,比你在公司里赚得多。”

  “这些衣服看起来满高级的,沦落到地摊去不可惜吗?”

  “我们老板厉害的地方就在这里。他认为上精品店的顾客是一种人,爱买地摊货的又是一种人,他两者通吃!”那人在货单上签字,一面说:“想想也对,中国人爱杀价,在地摊上可以买到不错的衣服又可杀价过瘾,谁不爱?连我老婆都爱穿这里的衣服,最后干脆自己下海去卖,一举两得。”

  “你们老板是不是江青戈?”

  “你怎么知道?”那人也不是疑心,只是随口说:“两个女老板死后就由他负责,摆地摊这主意也是他好几年前有一次回国提供的主意。我常说这年轻人不得了,我儿子还在花我的钱,人家十几岁就懂得生意经了。啧!”

  “他常来这里吗?”

  “很少,倒是经理每星期来一次。欸,你是不是也想晚上兼差,利润不错哦!”

  “我……我不行啦!”他想摆地摊给熟人撞见多难为情。

  “一回生两回熟啦,我老婆刚开始卖也是瞥瞥扭扭,后来我劝她向钱看,现在可不得了,有时赚得比我多咧!”

  雅贵暗笑一会儿,回去车上。

  司机小蔡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他问到第三次,小蔡哼哼哈哈:“你打听我们老板干什么?别以为你念过大学,老板就会调你坐办公桌。干!我才不坐办公桌,闷得出鸟来!”

  “我没有打听老板的事。”雅贵已不太在乎他言语粗俗,就当作没听见好了。

  “干!少装了好不好?你会不知道‘江记’的老板是江青戈?你娘咧,你来了快一个月还土成这样?有够逊!”

  雅贵张大嘴。“不是石裕秀吗?”

  “他只是江记快递公司台北办事处的经理,总公司在高雄你不知道?太逊了!”小蔡得意洋洋的损他。

  雅贵真的不知道,不知所措的微笑了笑。

  “你见过他?”

  “那当然,去年尾牙请客他跟他妈妈都有出席。人家现在可是独当一面的大老板,‘江记’的第二代,大富翁哪,投胎投对了命就不一样,太炫了!”

  雅贵静静听着,没打算告诉他江青戈是养子的事。

  什么炫呀、逊呀,他压根儿分不清楚,也不觉自己落伍,一律置若罔闻。

  ***

  醒桠在花园里等雅贵回来。她可怜的雅大星期日还要加半天班,相比之下,屋里那些人简直是一窝懒骨头,一点都不关心她雅大的辛劳,吃喝玩乐,没大没小的闹成一团。

  正自愤懑不迭,突然觉得背后有一只手在摸她的屁股,吓得她尖叫不已,慌忙转身,却是一位嘻皮笑脸的老人。

  “赞哟!小姐,你的屁股又圆又翘,连生十八胎也没问题。真可惜,我年轻时女人都包得密密的,没娶到像你这样的女人有够可惜!”那老人连说带比,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还伸手说要再摸摸看,朱醒桠扯直嗓门尖叫:“色狼啊,有色狼啊”

  奇怪“独角兽”与“幸运草”不但不吠不叫,对于她的大嗓门也无反应,缝续闷声睡大觉,醒桠一脚端去:“起来啊,笨狗!去咬色狼!”

  “你在跳‘赐死狗’吗?我也跳得很棒哟!来,我教你一种最新的舞步。”那老人玩心大发,抱住醒桠大跳特跳Disco,醒桠又是一阵尖叫,差点掀了屋顶。

  歌舲他们早躲在窗帘后瞧见这一幕,笑岔了气。

  最后唐肖球才说:“可怜!要不要去救她?”

  歌舲嗤笑。“看她吓的花容失色,爷爷怎不解释清楚就乱来。”

  “老顽童嘛!”糖球说完一伸舌头。

  “不许胡说!”唐艾爱横他一眼。“大叔人最好了,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糖球不太服气。

  “他在证明朱小姐是好人还是坏人。”

  “往人家身上乱摸吃足豆腐,能证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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