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不叫做『爱』!只是在行使他做父亲的威权,他接受我也只是因为他得有个继承人,好将他的王国持续传承下去,为了不让不相干的人有机会染指他一手创立的王国,他才勉为其难地承认我!」他忿忿地说着,激愤的语气中有掩不住的苦涩味道。
看着他这么痛苦的模样,向海岚的心也跟着揪紧了。「我不是很明白你跟凌伯伯之间的嫌隙,但我真的可以感觉得到他很爱你,只不过他表达爱的方式与众不同罢了!」她多么希望他能解开心结,不要再作茧自缚。
但这一番肺腑之言只是换来凌震宇轻蔑的嗤鼻声。「哼……你懂什么?」
向海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有些人不需要言语,就能让你感觉到他的爱。反之,亦如是!我的父亲很少骂我、管我,几乎要忘了我的存在,但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根本不爱我!」
话说至此,她突然停顿了一下,睁着澄澈如洗的晶亮眼眸认真地望着他。「凌伯伯也许是严厉、独裁、专断了些,对你的管教严格而无倩,但这就表示他不爱你吗?对他,你除了恨,难道就没有其他情感存在吗?」
她的话深深震慑了他的心灵,他确实在乎父亲对他的看法,却也痛恨他不曾给予他属于父亲的温情。这些年来,他对他只有不断地要求、命令以及要他绝对的服从,总吝惜一句赞美、肯定的温馨话语。
这一切使得他耿耿于怀,更加不能谅解他,也更加地……恨他!
而这纠缠心里多年的郁结竟被一个小他八岁、尚不懂人情世故的天真小女人给一语道破!
震惊、羞恼、不悦的种种情绪在他内心不断地交替更迭,令他心烦意乱,只想找个发泄口。
「别跟我说一堆大道理,我没兴趣!总而言之,协议不许中断,你得完成当初我们所谈定的事情,没有反悔的余地。」他冷酷地重申道。
向海岚一副莫可奈何的样子,呐呐地问:「如果生的是女儿呢?又或者我根本生不出来——」
他粗暴地吻住她,打断她的话语,霸气的舌撬开她的牙关,窜入她的嘴里,疯狂地翻搅她柔软的嘴,强悍地吸吮她甜蜜的舌和柔嫩的唇……
好半晌,他才离开她的唇,但仍然将自己的脸紧紧抵住她已然泛红的小脸蛋,灼热的鼻息轻拂着她细嫩的肌肤。
「你的问题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他邪恶地挑眉挤眼。「从今天起,我会认真『实行』我的责任,一个月之后,我们便会知道你能不能生了,至于我的生育能力,你大可放心,我的医生已替我确认过了!」
语毕,车子已抵达凌家大宅。
二人下车之后.凌震宇突然一把抱起向海岚,无视仆人们讶然的眼神,往屋里走去。
向海岚惊喘了声,「你……你这是干什么?快点放我下来!」
他无视她抗议的呼喊,抱着她一路来到他们的卧房。
他将她丢在床上,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
向海岚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动作,好半晌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你……你要做什么?」
他脱掉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赤裸着雄健昂藏的身躯矗立在她眼前。「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和你开始制造我们的小宝宝!」他慵懒地低语,声音粗嘎沙哑不已。
向海岚蓦地瞠大眼睛,身子直往床角缩。「你疯了,现在还是大白天呀!」
凌震宇只是咧嘴一笑,欺身上前,一把抓住她柔软的身子,「谁规定白天不能做爱做的事?」他三两下剥掉她身上所有的衣物。
「既然你多的是时间和人约会逛画廊,还不如和我全心孕育小宝宝!」他的双手抚上她柔馥馨香的胴体,开始永无止境的探索,灼热的唇也旋即吻住她因惊愕而微启的水嫩樱唇。
向海岚尝试着推开他,但他强壮的四肢紧紧钳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如火炉般灼热的身躯毫无缝隙地密贴着她嫩白的胴体,转瞬间两人随即陷入一波波狂猛汹涌的浪潮中,激情的火花不断地蔓延燃烧着!这火,延烧了好久、好久,似乎永远也停不下来……这一晚,他甚至没让她出来吃晚餐,
第十章
日子像水流般过去了,转眼八月已到了尽头,时序缓缓走进早秋。
初秋的山上,傍晚已有些许凉意,向海岚独坐于庭园里,双手支着下巴发着呆,偶尔会发出似羽毛般的轻叹声。显然心里正被什么事情给困扰着。
缓缓地,她垂下一手来到她的小腹。她的月事已经迟了十几天了,她有些预感自己怀孕了。
这一个月以来,凌震宇彻底实行他做丈夫的权利,以求达到让她怀孕的目的。
而他显然成功了,只不过,她心里犹豫着该不该这么早就告诉他。她怕一旦告诉他之后,她跟他的关系就此为止,他再也不会待在她身边。她对他只剩下生育孩子的用处而已。
但她多么希望能在他身旁多待一些日子,享受被他眷宠的滋味。她知道他并不爱她,他对她好只是因为那纸协议,可她偏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他、恋上他!
为了贪恋他,她心中悄悄作了个决定,她还不打算将怀孕的事告诉他,能拖得一日是一日。
再过二个星期她也得回学校上课,到时候再来烦恼这些事吧!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正打算起身时,一个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在想些什么,竟然还叹着气?」凌震宇紧密地贴靠住她的背脊,手揉搓着她的手臂。
「没什么!」向海岚心虚地垂下头,不敢回望他,生怕被他瞧出了端倪。「你下班啦,」她微笑地补上一句。
他将她的身子旋转过来,让她正对着他。深幽的黑眸直望进她眼眸深处,双手像是无法克制地爬上她柔软诱人的曲线,并凑上唇缠绵地辗吻着她嫣红的唇瓣。
这一个月来,他简直像头永不知餍足的野兽,总迫不及待、狂热地索求着她!
尽管他一再地告诉自己,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她尽快孕育他的继承人,以便完成协议。但私心里,他却害怕一旦她真的怀了孩子,他再也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恣意拥抱她、爱她,嗅闻她馨香的气息,在黑暗里拥着她温暖柔软的身体入眠,
多少次,他曾想撕掉那纸协议,放下他对父亲的怨恨、报复之心,但心中的恶魔仍会不定时占据着他的心灵,令他矛盾痛苦不堪!
为了转移自己对她的爱恋,他强迫自己开口说道:「我已经让我的律师将我们之间的协议写成一纸合约,就等你签名了。」
他的话让向海岚的心猛然揪痛,她原本奢望他能取消那纸协议,如今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不必给我看了,我没有意见,一切由你决定就好了!」她心灰意冷地说道,签不签名都不重要了。
「不行,这是保障你的权利……也是保障我的权利,你非签名不可。」他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回房里,我会将合约书拿给你。」
她静静地凝睇着他好一会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徐缓地回答:「全依你!没事的话,我想到画室去。」她抽身离开他的怀抱,带着萧瑟的心走向屋里。
望着她纤弱、娉婷的身影,凌震宇陡地升起一股心痛的感觉,想将她再拉回他怀抱里的冲动,煎熬着他的心灵也消磨了他的意志力,但他仍旧呆立原地,沉痛的黑眸里,夹杂着浓烈的不舍和眷恋,追随着她远去的背影……
这一天,向海岚正在画室里作画。
最近,她画里的主题几乎全是凌震宇。或喜、或怒,各种不同的神情皆被她一一描绘下来,一笔一画之间,皆镌刻着她对他深浓的爱意。
突然间,敲门声响起,小花兴匆匆地凑近门边。
「请进!」向海岚扬声一喊,随即回过头一望,原来是管家刘嫂。
「有什么事吗?」她问。
「是这样的,老爷和太太有事请少奶奶到书房一趟。」刘嫂谦恭地回答。
向海岚微笑地点点头,「我马上过去!」
待刘嫂离开后,她心里纳闷着,她的公公从没约她在书房里谈过事情,这是头一遭。蓦地,她心里掠过一种不好的预感。
尽管内心忐忑不安,她仍离开画室,来到书房。
书房位于二楼扶梯转角处,向海岚还不曾进去过,据说那是凌长青和凌震宇父子专属的地盘。她轻敲几下房门。
房里随即传来凌长青低沉的嗓音。「进来!」
向海岚打开门走了进去。这书房大得惊人,左、右二两墙皆镶嵌着与天花板齐高的书柜,中央摆着二张大型的檀木书桌,角落处设有一组高级真皮沙发椅和茶几,正面的墙则悬挂着大幅的水墨画珍品,整个书房充满了古色古香的味道。若在平时,她一定会满心赞叹地观赏着,但现在她却无心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