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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蕊无法自制地凝望着他。他不断地露出令她惊讶的一面,每次都使她难以自禁的更……喜欢他。

  “小心。”他沙哑地警告。

  “什么?”她茫然问道。

  “用这种眼光看我,会令我不顾一切的。”

  他愈来愈爱看他逗她时,她无措得羞红脸的模样,那表情削弱了她每每故意表现的刚强和冷硬。虽然他现任不尽然是在逗她。

  “你胡说什么?”

  “我认真得很。要我做给你看吗?不过到时候,看的人可能会不止你一个哦。”

  羽蕊不得不把脸转开,因为若非他们在医院走廊上,她发觉她真希望他“做”给她看“好啦,只怪时地不宜。”他慨叹一声,伸手环住她。“咱们去和大块头交涉一下。”

  除了他覆在她肩上的手,羽蕊什么也想不起来。

  “交涉?”

  他们已来到煤球一家人面前。

  “茉莉要住院。”诱人、性感的沉飞,转眼间成为说话不容人置啄的“铁臂沉飞”。

  “既然你们把她放在家里那张等死的床那么久,现在我替她换一张可以让她有机会复原,好好活下去的床,你们都没资格过问其它。”

  “她要……住在这?”玛蒂畏缩地瞄一眼宽大的医院走廊。

  “我负担不起。”煤球僵硬的承认。

  “我管了闲事,我便要管到底。我既插了手,这就是我的事。”沉飞转而气势十足的抬一下手阻止煤球反对。“你们可以来探望她,但是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若任意把她带走,害死了她,我唯你是问。医院有探病时间,问清楚,别在不该来的时间来打扰她,她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沈飞向羽蕊低下眼时,表情立刻变得温柔万分。“如何?你听到芙莲的抱怨了,我们去大门口为人家清出信道来吧。”

  由于他对羽蕊说的是中文,一旁的一家子黑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搞什么?是他的妈还是我的妈?”沉飞和羽蕊走开后,煤球咕哝道。“居然威胁我,还规定我探望她的时间。”

  “他最后说了些什么?”他太太玛蒂纳闷地问。

  “你没听见吗?”煤球没好气地继续发牢骚。“他威胁我。那小子,他有没搞错?好象茉莉是他的老娘似的。我妈若会生出他那种长相的儿子,她说不定宁可一头撞死。”

  “未必。”玛蒂嘀咕。

  “你说什么?”煤球低哮。

  他的孩子们都咕咕咯咯笑了起来,连紧绷着脸的杰生也弯起了嘴。

  沉飞开车跟在羽蕊的车后面,送她回她公寓时,天已经快要亮了。

  “好一个周末。”他说。

  “是啊。”看着他,她笑起来。

  “我一副狼狈相是吧?”沈飞摸摸下巴的胡渣。“相不相信?我只要一天不刮,胡子就可以长到胸前。”

  当然他是在说笑。她笑他并不是为这个,其实那片胡渣反而让他更添不同感觉的男性魅力。

  “我只是想到你一身光鲜慎重的黑礼服,出现在煤球那间阴暗的房子的样子。”

  “既然你提起,我有满腹疑问。不过经过这一夜,你最好去睡-大觉,我们稍后再谈。”

  羽蕊摇头。她是累了,但是””“带着一肚子问号,你睡不着的。我也还不困。”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打开门,“请进吧。”

  他打量她已收拾过的房间。“你必定是收拾残局的高手,完全看不出被人捣乱过的痕迹。”

  “你今晚所做的事才教人印象深刻。”

  他径自坐下,注视她把脱掉的夹克和解下的枪带挂上客厅一角的衣帽架。

  “这是说你现在比较喜欢我了?”

  她很惊讶听到他这么说。她过去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我从来没说我讨厌你,而且……”

  他举手挡掉她未说完的话。“老实告诉你,我根本没有同意用你做我的保镖,所以你休再提主雇关系。行吗?”

  “我还是被开除了?”

  他低咒-声。“我没改变初衷,但是我要你留在我身边和那无关。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怎会认识煤球一家人?”她代他接下去,表情淡然。“我小时候在那个社区住过。”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在那里住过?我们昨天去的时候,你为什么提都没提?”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段日子我宁可不记得。”

  羽蕊的语气似乎漠不关心,不过沉飞却能看得出一种令她颤抖的怒气。

  “你今晚为什么回去?”

  她耸耸肩。“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攻击你的人的线索。你怎会冒出来的?我不认为那边有人举行隆重的宴会,还对你发出邀请函。”

  他咧嘴一笑。“说来,又是你的错。为了阻止自己想你,我去了个我原本不想去的晚宴,把在场的每个女人都当成你,可是我又很清楚她们不是你。我中途离开宴会,想去找你,却发现我不知道你住在哪,我也没有你的电话号码。结果盲目的开车,却鬼使神差的去了那边,在那边看到你。”

  羽蕊突然后悔没有听从她在门口的犹豫自觉。她不该邀他进来的。

  “我很感谢你今晚所做的-切,茉莉的医药费我会付,毕竟他们是我的朋友。”

  她没站起来前,沉飞已听到逐客令。

  “我不是因为你才帮助他们。”他起身走到她面前,立刻感觉到自她全身辐射而出的紧张。“羽蕊,假如你不为我工作,和我在一起,你会不会自在些?”

  她的脸微微涨红。“我不想和你或任何男人发展属于恋人的关系。”

  “我们且不谈“关系”。”他缓慢而轻柔地说:“我想认识你、了解你,羽蕊。我受不了你不停在我们之间制造的距离。每次我稍微接近你一些,你就逃得更远。我从没有-刻像最近这两天这么痛恨把我形容得像整天无所事事、尽忙着在不同女人床上跳来跳去健身的纨裤子弟的传播媒体。”

  她想起不久前他在医院门口又用他无比的魅力迷住那些记者,引得每个人笑不可遏,愉快地解散。

  “我看你每次应付他们都轻松裕如。”

  “轻快轻松是瓦解他们注意力的最好方法。我一直任由他们发挥他们笔下的想象力,传播媒体是这样,你愈躲躲藏藏,想保有些隐私,他们愈挖掘得厉害。其次呢,记者们都很难缠,得罪他们,无异自找麻烦,尤其我不过是个黄种人,许多“寄居”美国的外乡人之-。

  我采和和气气、皆大欢喜的策略,不表示我真是他们所描述的花心大萝卜。”

  羽蕊凝视他一会儿。她感觉得到他的诚恳,可是她不能告诉他,她必须坚守立场,不和他牵扯私人情感:和他的花边新闻不相关。

  “你不必向我解释这些。”她轻轻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挫折地用修长的手指爬梳修剪整齐的头发,他的声音忧郁。

  “我不知道的是我着了什么魔。我有一大堆公事待办,还有人随时等着对我放冷箭,而我像个毛头小子,一心一意要说服你相信我是个守规矩的正派好人。”

  他的口气的确像他自己说的,彷若一个急于表明无辜的男孩。她抑住心头摇曳的波澜,忍住笑。

  “我相信你是好人。这样你是不是觉得好过些?”

  “如果别的女人这么说,我会大笑。出自你口中,我觉得受伤亦受辱。”

  受伤?!受辱?!她不解的瞪着他,看见他眼中的期待时,她懂了。他希望她对待他像个男人,不是雇主,或当他是需要口头安慰的男孩。

  她缓缓吸了口气。“我无法解释产生在你我之间的感觉,沉飞,我是想过逃避,但是逃避不是我行事的方式。我情愿选择把心思和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目前,”他用强调的口吻挑剔的说:“这个答复算差强人意。”

  “我们必须找出那个在幕后指使伤害你的人,沉飞。”

  他挑起眉。“若我找出他来呢?你是否能拋开公事,撤去你的防卫?”

  “我带枪是因为我有任务在身,攻击你的人都带有武器。”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她避开他灼灼的目光,望着挂在衣架上她的配枪带。“不要逼我,沉飞。更何况,你根本不了解我。”

  “你不肯给我机会。”

  “沉飞……”

  他突然抓住她,把她拉向他。她猛抽了一口气,可是当他的嘴唇压上她的,她的理智和坚持立刻飞走了,约束她的一切理由都不再重要。她的手随女性本能行动,伸上去勾住他的脖子,迎向他。

  当他感觉到她的热烈反应时,喉咙深处禁不住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过去他也常对女人有所渴望,可是从未如此彻底,如此的教他忘怀一切的思想、一切的情绪。他的身体感觉着贴着他的柔软曲线,体内那股坚硬的紧张无法衡量的高涨起来。

  好些年了,他将自己埋首于工作中,生活只有一个目标和目的””使“沉氏”立于不倒的地位,遏止曹英峰有任何空隙损及“沉氏”,或侵占并吞“沉氏”。他不是不想要个家庭,但是他没有时间停下来顾念他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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