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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她回到了只有她一个人住着的公寓内。

  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为什么要独自留卜来?

  度过了无数寂寥的夜晚,现在,她第一次向自己提出了这个问题。

  像是一出戏已经结束了。道具似的桌椅还摆在那儿,不多久便会被搬走,然后窗帘 被逐一放下,灯光全部扭熄,所有的人都走光,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地板,四面空荡荡 的墙,相对默唱着曲终人散的终曲……为什么自己还不走?因为还没有到曲终人散的时 候?

  是的,她还留恋着。这屋里曾有的,蝶茵和冰蕊留给她的光亮和温暖。

  她疲倦地在大沙发上坐下,撩开越垂在脸上的头发。

  四下静悄悄的,静得让她担心又要听见从蝶茵房间传出的任何声响。

  你要RELAX……放松你的身体……啊——小戈!小戈--蝶茵的喘息、弹簧床的翻 动、戈承坚的呻吟……;似真似幻的在夏竹的耳膜内飘游、泅动、深沉。

  从另外一个房间,她也仿佛听见冰蕊的沉吟、殷灿的喘息……一阵阵躁热焚炙着她 ,寂寞的颤栗、原欲的焚心烈火,都只为适才殷灿那多情眼神的挑逗、男性气息逼人的 偎贴……爱情,在蝶茵和冰蕊像吃饭一样理所当然,不像她,却是一种犯禁!只因为, 她不是爱情的信徒!

  然而,她不得不屈服,不得不承认,她也需要爱情!向往爱情!她还是得瘫痪在无 人的角落纵情于爱欲的幻想之中,向往着和那个嘴里埋怨着、否定着,心中却热爱着、 迷恋着的人深情缱绻!

  空调并没有打开,她犹自坐在静止的热空气中,徜着一身重汗。她动也不想动,宁 愿就如此窒闷地死去。

  然而,一阵急躁的敲门声催魂似地向她轰来,夹杂着紧密不断的门钤声。

  是谁?

  难道会是去而复返的殷灿?

  一股绮思窜上了她的心头,正忖测间,她听到外面的人急促地喊:“夏竹!开门! 夏竹!开门!开门!”

  是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她不得不起身去把门打开,那一刻的心情,是前所未有 的矛盾与混乱!

  然而,现身在眼前的是一身酒味的戈承坚。

  “夏竹,让我进来好吗?我想念蝶茵,我非来这里不可!”

  他虽然喝了酒,表达能力仍十分清楚。

  夏竹闪开身子让他进来。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在这里你已经看不到蝶茵了。”

  她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非来这裹不可!我……我需要看见你,和你说话!夏竹!”

  他的表情似笑又似哭,十分凄惨。

  果然不错,他是来寻找救赎!

  “你应该到教堂去。告解神父的同情心一定比我多得多!”

  她不忘嘲讪他,温柔地嘲讪他,仿佛还带着相当的善意。

  戈承坚却只顾自言自语,挥动着双手又说:“救救我!夏竹,我每一天晚上都梦见 蝶茵,她要我和她做爱,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好亮好亮,一只一只的萤火虫从 她眼睛里面飞出来,几万只、几亿只像云一样托着她,她伸出手,要我和她在那一团光 海里面做爱……”

  陈述着、描述着,他淌了一头一脸的汗,汗珠从他的界尖、他的眉毛上滴落下去, 她看不清,其中也许渗有泪水。

  “这是多美的梦境啊!蝶茵在天堂等着你,至死不渝的爱你,你为什么会害怕?”

  她又是一边抚慰他,一边鞭挞他;给他温情和体恤,又给他惩诫和痛苦。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用意,却仍苦苦裒求着:“夏竹,你明明知道的,我为什么会害 怕?我受不了这种终生的痛疚!蝶茵是我害死的,为什么没有人审判我?判我的罪?把 我枪毙了?你为什么要原谅我?我宁愿你打我、杀我,我会好过一点!”

  “我从来没有超过我原谅你,戈承坚,你不需要任何人原谅!蝶茵已经把自由还给 你,你为什么不去尽情享受你的人生、你的自由、尽情发挥你蒲洒自在的SOLO呢?”

  夏竹额上也淌着汗,和戈承坚像斗牛一样的对峙着。

  戈承坚深受刺激,突然抱头狂喊:“蝶茵!原谅我!不要再来找我!不要再来找我 !”

  接着,他睁大了眼睛,疯狂扑向夏竹,抓住她,摇晃她,一个劲儿又大叫:“夏竹 ,救我!叫蝶茵不要再来!她一直都最听你的话,你告诉她,不要再来!不要再来!”

  他死死扣住夏竹,不停叫喊,不停摇晃。

  “戈承坚,你疯了啊?你停下来!”

  夏竹想反制他,在他孔武有力的双臂和环抱间徒然地挣扎。

  “你停下来!”

  她终于找到一个缝隙,出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呆了下来,傻傻静止了几秒钟,又邪魔附身般狂乱叫喊起来,然而力道已减少许 多。她和他同样的一身汗水,在令人窒息空气中夹缠厮斗。

  夏竹使出所有的力气,把他拖往浴室。她打开淋浴莲蓬头,对着他头一阵狂浇乱喷 。

  戈承坚成了落汤鸡,夏竹也从头湿到脚。

  戈承坚在雨阵一般的水珠浇灌下清醒了起来,他剧烈地喘息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磁 吸一般盯着浑身湿透的夏竹。

  她美丽的脸庞在水珠的帘幕中闪动着魅人的诱惑,水串从她浮凸毕现的丰满乳沟中 汹汹滚落,她湿透着、半裸着、透明着,站在他眼前!

  他多么需要慰藉!更需要遗志!而这一切,仿佛只有夏竹能够给他!

  他突然像饿虎扑羊般攫住她,攫住她的唇、她的头、她的胸口……,在那瞬间,情 欲洪流贯穿了他全身。

  她松了手,莲蓬掉落在地上,水珠倒挂金钩地往上喷涌,洒落在他和她交缠的濡湿 躯体上。

  夏竹没有抵抗、没有挣扎。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蛊惑戈承坚,正是她为蝶茵复仇的一部分。

  可是,在他激越狂动的牵引下,她深深地颤栗了,迷乱了,原欲的焚心烈火在她的 身上猛烈地狂燃起来!

  她紧紧箍住他濡滑而坚实的手臂,他的胸膛,他的肩背,她舔吮他、啃噬他上半身 每一吋年轻、健康的肌肉,而他,更急于去吮啜她身上的每一吋细腻、每一吋青春、每 一吋充满弹性的温柔,他把她的乳房饱含在嘴里,另一只手贪馋地捏握着,狂肆地、饥 渴地、尽情地吸吮、揉抚,却仿佛这也填不满原欲疆界的无底鸿沟。

  他狂乱、猛暴地进入她,就像要让整个的灵肉全都躲进她的身体里面去寻求最大的 庇护、安全、慰藉和快乐!他们站立在水花中摇摆震撼,细碎连绵的水声模糊了他们彼 此的呻吟、喘息和呐喊。

  “抱紧我!别停下来!把我当成你的玩物,玩弄我!猛烈地玩弄我!”

  夏竹忘情地喊着,催动着戈承坚抵死地奉承及翻覆。

  然而,夏竹的心里呼唤的却是:灿哥!灿哥!灿哥……水花是冰凉的,躯体却是灼 热的,它潺潺绵绵地喷涌,仿佛他们的激情狂欲能持续多久,它就能陪伴着他们泉涌多 久,甚至直到永恒,直到世界的尽头。

  她和他,在情欲奔腾中恍恍惚惚神游千里,三魂七魄仿彿都找不到归路。

  欲火熄了。

  他们瘫倒在磁砖上,水珠像半圈白色的水晶彩虹在他们的头上飞腾,跳着轻盈曼妙 的水舞。

  原欲和烈焰退尽之后,夏竹浸淫的,是内心透骨的冰冷。

  她扯下一条浴巾里了自己,把戈承坚一个人丢在浴室里。

  她漠然点起菸,吞吐着云雾。

  她没有什么可以失去,所以没有什么值得害怕。

  擦干了身体,穿上干净的衣服,她带了整包的维琴妮淡菸,走上天台。

  很远的地方,稀疏的车灯像萤火虫样流动着、闪烁着。

  蝶茵,你不是有很多萤火虫吗?为什么我看不见你?

  你喜欢我的复仇方式吗?

  那个负心人,我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当做玄关的垫来践踏!

  如果你反对,我还是要这样做!蝶茵,这个凡俗世界的事,你就撒手别管了巴!

  她手中的菸,一根接着一根地点燃,仿佛飞起一只一只红色的萤火虫。

  红色的萤火虫,是复仇者的化身和旗帜。

  不知道过了多久,戈承坚拖着沉重的步伐找了上来。

  “原来你在这里。”

  他如释重负,好像怕她会从这世界上消失掉。

  她没有说话。他从背后抱住她,疲累地说:“夏竹,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需要你 。”

  她笑笑,用力吸一口烟,一只红色萤火虫飘了出去。

  ###冰蕊正跟着辛蒂克芬馥的健身录影带做着韵律操。

  近来她的精神好多了,无疑地,是因为被冷落的感觉改善了许多,殷灿总是会多腾 出一点时间陪她,虽然事实上他给她的陪伴只不过比以前多一些些而已,但是在冰蕊来 讲,却得到很大的宽慰和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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