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渊自他们身后走来,他不高兴的冷声冰调同时送进两人耳中。
挑起眉,金蛇缓缓转身,有没有弄错,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对他开刀?
“渊,你在生气吗?是不是工作不顺利啊?”
“不是。”他怒视好友,却仍捺下性子回答她的问话。
“那是身体不舒服罗,我们去找灰鹰大哥,他会帮人看病。”她踮起脚尖,小手探探他的额际。
“我没有不舒服。”
“那……为什么你对人家的态度这么坏啊?”甜甜的质疑,她实在替他很担心,一个EQ不好的男人,在工作上很容易遇上瓶颈,虽然她还搞不清楚绝世盟是什么东西,不过……得罪别人就是不好嘛!
“我没有对你不好。”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孟纯收在自己怀里,表示她不在那个“人家”范围内。
“我不是说我自己,你对我很好,只不过,你对朋友的态度实在不怎么样,你要知道哦,朋友是人一辈子当中最重要的资产,不要为了一时的情绪,随口就伤害情谊,懂不懂?”
她对银豹的说教,让酷酷的金蛇在肚子里笑翻三层肠胃,说得好,这个人从来就没好好正视过友谊的重要性。
“他对你态度不好。”难得的,他出口解释自己的行为。
“不会啊!他对我不坏,他只是冷冷的不爱开口,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不能勉强。
何况比起你以前,他好多了,他不会瞪人、不会用冰冰的口吻说——不要挑战我的命令,他没对我不好,真的。
我妈妈常说,人不能只看见别人的缺点、却看不见自己的缺点,这样子人会缺乏自省能力,久而久之就会变得刚愎自用,变成人人都不喜欢的对象了。”
孟纯的说教堵住拓拔渊的嘴,却像一把钥匙,开敌金蛇的语言中枢。再也忍不住了,他捧起肚子哈哈大笑之余,破天荒对孟纯说了话:“你想要多少金盏菊就自己摘吧!”
软趴趴女人居然敢出门对银豹“管教”,那些花就当是奖赏她的,转身,他离开他们。
“你看!只要你诚心诚意对人家好,日子—久,别人就能感受到。金蛇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你看他不是把花给我了?”她低下身,一面摘花,嘴里还说个没完没了。
拓拔渊没反对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耳听她的唠叨,一种居家的甜蜜染上心底,家庭……在她身上,他想要一个家的欲望扬起。
一个话说不停的妻子,两个笑闹声不断的孩子,他虽不爱说话,却有一群家人为他带来热闹。
“孟纯。”听见他的叫唤,她抬起一张笑脸。
“什么事?”
“我对你不好吗?”
“很好啊,我说不好是说以前,以前你住在我家……”
他截下她的话。“我想补偿你。”
“补偿?不用了啦!我又不是爱记恨的人,没关系,你现在对我超好,够了、够了。”
“不!我要补偿。”他坚持。
“好吧!你想要怎么补偿?请我喝一杯波霸奶茶?”
拓拔渊没回答她的话,俯下头,吻落在她唇上,濡湿的甜传入她的味觉,丝丝幸福挂在心间……这是爱情的滋味,她想,她知道他要怎么补偿了。
吻加剧加烈……她手上的金盏菊散了—地……金色的爱情,耀眼了他们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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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
孟纯的烩饭上桌,一大碗公装了满满料理,一把汤匙,她坐在他怀里喊开动。
她说她不爱洗碗,所以每次都只有一副碗筷,至于坐在他大腿上这回事……大概是他们家的椅子不好坐,人肉沙发比较舒服吧!不过,他也同意,他的膝间是她最合适的位置。
孟纯舀一大口饭喂进他嘴里,然后也放了一匙进自己嘴巴。
凭良心讲,她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翻来翻去就那几道菜,炒青菜、煎鱼、煮火锅、汤面,再不就是烩饭、炒饭,再多的,没有了!不过拓拔渊习惯加了她味道的菜色,只要一有空,就要回来吃晚饭。
“我今天和灰鹰大哥聊了一下,他说过几天就要回欧洲了,他住在欧洲?”
“绝世盟有五个堂口,分别在美国、欧洲、加拿大、日本和台湾,他掌管的堂口在欧洲。”
灰鹰立誓娶个外国妞,偏偏他又对金发碧眼过敏,看来他只能找个黑发黑眼的“外国妞”来做运动。
“哦!那金蛇大哥掌管日本堂口对不对?”上次争执时,孟纯记得他叫人家滚回日本去。
“对!”
“照片上那个青龙呢?”
“他在美国。”
“他长得很坏。”
坏?他那种桃花眼、风流鼻的男人,女人看见他,都想在他身前躺平,孟纯居然批评这种长相叫作坏?
“他好像无时无刻都在对人放电,连面对照相机都一样。笑得眉眼眯眯,好像在说、在说……”她红了脸,接不了下一句话。
“他在说来上我啊!”拓拔渊轻轻松松接下她的想法。
“他缺乏爱吗?”孟纯小心问,怕伤害到别人。
“他是男妓最佳代言人,满脸春风,满身淫荡。”他很高兴,孟纯对这种人免疫,否则他还要找个空档去警告青龙——朋友妻,戏了会下地狱。
“你们几个人感情很好,对不对?”
拓拔渊吃东西很快,一口一口像在灌蟋蟀,不用咀嚼直接通到大肠,孟纯喂他喂得很有成就,要是他让她一手带大,他会变成瘦身机构想狩猎的最佳猎物。
“没有。”
“才怪,你少骗我,虽然你们在口头上常常损对方,但我知道你们很关心彼此,就像这次你在我家住两人,他们以为你失踪了,分别从各地来台湾找你。”
他不回答,算是默认。
“渊……”
“嗯?”
“那两天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日子。”
“为什么?”
“我撞见我的初恋……我很高兴,老天为我安排的人是你,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绝世盟在做什么,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心爱的女人,我仍然抛下一切来找你,因为我直觉认定——你值得。”她的话虚荣了他。
拿掉她手中的汤匙,拓拔渊把她的身体旋到自己身前,面对面。“孟纯,你也是我值得的女人。”
将她搂在怀里,他的心因她的存在而饱满,孟纯、梦存,他的梦里有他,人生顿时精彩。
“我爱你。”
脸颊贴在他的胸前,她说爱,耳膜传来爱的声音,爱啊……爱啊……她从不避讳对他说爱,爱于是时时刻刻在她口中盘桓。
他没回话,但他的心跳泄露秘密。
是的!他也爱她。当她的爱情在他胸口画出一道缺口之后,汩汩爱恋流出,他爱她。
“晚上的甜点是什么?”
孟纯很怪,在晚饭后,大多数的人习惯吃水果,她却习惯准备甜点,而且天天天天,他们吃同一道甜点。
“紫米汤圆。”她笑得很甜,圆圆的脸像圆满的汤圆。自从她说了紫米汤圆对女人很好后,他的冰箱里,它成了长驻客。
“为什么又是紫米汤圆?”
“因为,我们两个在今夜团圆。”
他每次都问她同一个问题,昨天她说,汤圆会预见他们的团圆;前天说,汤圆圆圆,圆了他们的爱情;大前天她说,有他、有汤圆,她的生命充满圆满。
“又是汤圆。”他发出同样的哀怨。
她咯咯轻笑,“你吃腻我的汤圆吗?”
“我永远吃不腻你……”说着,他封住她的口,给她一个甜蜜缠绵的热吻。
“可是……你吃腻我的汤圆……”
“不腻……”
他的心对她永远不腻,撩高她的裙摆,他的大手在她腿间流连忘返。激情燃起,他对她的感觉永远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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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浪漫而柔美,躺在他身体上面,孟纯已经分不清他或自己。
几度夜半,想起家人,她有深深歉意,但时间回不了过去,而目前,她没有勇气面对他们,所以就这样吧!终有一天,等她累积足够勇气,她会回去。
“在想什么?”拓拔渊的手抚摸她的头发,她的头发长了一些些,不再是清汤挂面的学生头。
“想爸爸妈妈和余邦哥哥。”
“下个月,我找时间带你回去。”
他的意思是……他要陪她回去面对指责?
“真的吗?”她不敢相信。
“你家人也是我的家人。”他答得笃定。
甜甜笑容贴在他胸前,这句话有足够的证据表明,他们的未来是一生一世,是永不分离。
“你想我们的结局会是什么?”贪心的女人总想一再试探。
“现在就是我们的结局。”
他拒绝她的试探,的确,他已经联想到婚姻,不过大男人主义的他,认定这个话题该由男人提起,女人出口会变得不伦不类。
“才不是,这个不是我要的结局。”嘟嚷着,她开始埋怨他不懂甜言蜜语,翻身,她回到柔软的床面。
“不要吗?那我把它给别人。”在夜色里,他的侧面深刻英俊。
“渊……你从没提过家人。”转个话题,她明白不可能再从他嘴里套出甜蜜,这个“结局”问题,留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