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设计师?”他的眼眸充满怀疑,挑衅的说:“这么年轻就能成为设计师?”
以往男人一见到她,不是眼霹渴慕,就是垂涎三尺,而他对她不同!
他虽然一直盯着她,可眼中却对她充满怀疑和嘲讽。
“先生是在怀疑我的设计能力?”倪晓涵妩媚一笑,想了解他何以怀疑她的能力。
“我刚进店里时,颇欣赏店内的装潼和珠宝设计的风格,所以才会决定由贵店来为我设计皮带扣,不过,我万万没想到,丽涵珠宝独家的设计师,竟是一位年纪还没超过三十岁的小姐。”深邃的瞳眸如黑钻般,让人看不透他的内心世界。
倪晓涵轻笑着,在设计上,她自认一向要求完美,而她的创作,能令眼前这个品味卓绝的男人欣赏,令她格外有优越感。
“谢谢您对本人的设计,给予肯定,不过,我想年纪轻并不代表资历浅。”倪晓涵婉转的法除他对她的怀疑。
她果然一如传说中的呛辣!
他眯着双眼,黑瞳闪着炫目的光彩。 “你很有自信。”
“承蒙先生看得起本人的拙作,还希望您不吝指教。”
她,一直是他心悬的猎物,看着她美丽、机智和设计的才艺,他的嘴角牵起笑容,打心里欣赏这个美丽的猎物。
“我一向喜欢找有自信的人合作。”最后,他语带双关的说:“很期待你对我的设计。”
倪晓涵一听,脸上竟飞上红霞,怕让人发现自己的失态,她立刻切入主题。
“呃,先生对不起,可以先了解一下,您的皮带扣是要送人,还是自己要用的呢?”
“自己要的。”他并没有错过她羞怯的娇态;但他依然不动声色的盯视她。
“那么可以请您告诉我,您要的款式、主石和价格吗?”
“我并没有对设计设限,只要你能设计得令我满意,价格不是问题。”
价格不是问题?!旁的紫薇听得目瞪口呆。
这倒是头一遭遇到这么慷慨的客人,不过倪晓涵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先生,这违反我做生意的原则,太笼统的条件,我很难设计。”
“我希望能凭你对我的感觉,设计出符合我的Style,那才能展现设计师的真本事,不是吗?”
“您抬举我了,但我并不确定我所设计出来的东西,能符合您的需求。”
通常,她所设计的钻品,都是将成品展示出来后,再让客人选购,或者找她设计的客人,都能具体的表达他们喜欢的款式或配钻。
只有他,给了她很大的创作空间,这令她反而觉得不踏实。
尤其,他是一个有别于以往她所见过的独特男子,这令她没来由的不安。
“才说你有?怎么又退缩了?难道你连接受挑战的勇气都没有?”他刻意刺激她,语带嘲弄的说着。
“我不是退缩!”她否认着,她才不是那种怕接受挑战的人。
仿佛看穿她心思般,他似笑非笑,“我想你也不是。老实说,我已经找了十来家珠宝店,可是都看不到我喜欢的皮带扣,而现在,我脑里并没有具体的款式,所以我也无法给你很确切的答案。”
“不如这样吧!我拟好设计图后,先请您过目一下,如果可以,我再给您报个价,如何?”
“可以。”他明快的回答她。
“那么请您在订单一面留下姓名和电话,另外要预付一万块的订金,等设计稿画好后,我会立刻通知您。”
二话不说,他很快的留下资料,并预付了一万块的订金。
“我希望你能尽快给我消息。”他的眼眸有如两颗灿亮的宝石般,发出期待的光芒。
倪晓涵向他点点头,“希望我设计的款式,您会喜欢。”
直到他离去后,那魔魅的独特男人味,依旧弥漫在她的鼻息之中。
林紫薇见他离去,才慢慢移动脚步,靠近倪晓卤的身旁。
“这位先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看起来像皇室贵族一样,出手挺阔绰的。”
倪晓涵这才定了定神,看看订购单上他留下来的姓氏。
“卓……”
她的脑海很快的窜起那赫赫有名的钻石商——
可能吗?她笑了笑,应该是她想太多了。
一个掌控全球钻石的大亨,怎么可能光临她的小店?
然而,倪晓涵万万没有想到,整了那么多男人,而这个男人将会是……回整她、魅惑她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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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
倪晓涵在工作室内,上身仅着一件黑色性感的小可爱,将她莹滑的肌肤,衬得更为白皙,胸形也撑得极为丰荫;下身则是一件宽松的更筒裤。
门市已打烊,而她依然在二楼的工作室里孤军奋战。
幸好,二楼有卫浴设备可以让她冲个澡,还有一张新买的沙发床,她打算以后就在工作室睡觉了。
今晚,她觉得特别疲倦,开了冰箱,拿了一瓶咖啡,打开,仰头啜饮了两口。
咖啡一人肚,很快的,腹部隐隐的袭来一阵痛
这几个月,三餐不正常、生活紧张、压力又大,她常常感到恶心,腹部总会隐隐作痛。
可能是她的胃,开始在抗议她的工作量超出负荷了。
休息一会儿,再重返她的工作椅上,她又忍不住开始构思、创作。
紫薇说她不但是个工作狂,而且还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有些珠宝镶工可以雇人来做,可她还是不放心。
毕竟这些珠宝和钻石,都是昂贵的珍品,而且,它们也象征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若没有找到信任的人,她是不敢把钻石交给别的师傅加工。
就如同她也不敢把自己,轻率的交给任何男人一样。
翻看这张黑钻石的设计稿,她的脑海就不自觉的浮起那个男人的身影。
他是个品味独具、举止优雅、沉稳内敛的成熟男人,最引她好奇的是,他看她的眼神有别于其他的男人,总是闪着漠然和疑光。
难道她在他眼中,不足以吸引他?女人的自尊心作崇,诱发了她对他的好奇。
想着他那双黝黑精锐的眼睛,那抹似笑非笑的俊容,和怀疑她工作能力时的表情,让她不禁兴起对他的征服欲。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这样低估她的能力,她倪晓涵绝对要他对她的创作,点头臣服!
就看见桌上一颗颗黑色的钻石,对她闪着耀人的光彩。
他仿佛是黑钻的化身般,深不可测,却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这几天,她为了帮他设计皮带扣,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就为了要找出他的Style。
最后,她决定,以黑钟来表现他神秘独特的气质。
她按了按胃部,该休息了,为那个谜样的男人,她已经想了整整三天,他占据她太多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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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台前,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卓颖永远也忘不了,在他刚荫九岁的那天,旧金山的冬天那个冷寂的黑夜。
他父亲把他关在地下室一个又暗又湿的酒窖里,不顾他的哭泣。
他哭到泪已干、声已哑,睡了一觉醒来,依然没人来解救他。
突地,他看见门缝出现一丝曙光,一个女人带着一只皮箱,含着眼泪,说要离开他。
“妈,别离开我!妈……”他发出颤抖的声音求她。
离开前,她告诉他:“小颖,妈去台湾后,一定会再回来看你的。”
“出去!”他那个建筑师父亲,发现她找到了儿子,大声的斥喝着:“该死的婊子,你跟那男人出去后,就别再给我回来!”
他的父亲生怕她连儿子一并带走,所以,经常把卓颖锁在黑暗的地窖中。
卓颖定定的望着他们,在他母亲离去前,他们已经吵过无数次的架,而他经常是他父亲的箭靶。
为了什么?只为了一个姓倪的男人。
他父亲说,倪崇扬是台湾一个大饭店的老板,死了老婆后,也换过不少女人,没想到,就连已婚的女人,他都不肯放过。
他母亲是个空姐,负责服务头等舱,在机上认识倪崇扬后,两人一直保持联络。
由于母亲经常游历世界各地,父亲早怀疑他们暗通款曲,后来,经常为了此事吵架、甚至闹离婚。
母亲离开后,他父亲终日酗酒,经常在他面前,痛斥他母亲:“女人,都不是可靠的东西,一旦受到金钱的利诱,就不把为她掏心掏肺的男人当丈夫了。你妈妈为了这个男人,宁可抛夫弃子……”
后来,在他十一岁那年,父亲发生车祸,意外身亡。
之后,他最害怕的就是下课后,他必须一个人回到冷冷清清的家里。
在寒冷的冬夜中,他经常饿着肚子,睡觉时,即使穿戴着厚厚的手套和毛袜,仍时常冻到手脚僵硬。
直至他的姑妈,也就是夏恒伟的母亲收养了他,才让他重新拥有家庭的温暖。
而在他姑妈的打听之下,母亲依然下落不明。
原本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他该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