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下去了。”欧巴桑说道。
“谢谢。”
“谢什么。”欧巴桑动作笨拙的往楼下走。
傅云将行李提进房间,然后环顾四周一眼,整个房间贴着花纹素的雅的淡蓝色壁纸,衣橱、床柜妆台都是成套的原木制品,配上白色的窗帘和颇富情谓的白色壁灯,宽敞的空间加上简单的摆设,令人很容易放松心情。
伯施医师坯在等她吃饭,她便赶紧下楼去,他果然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等她。
“吃饭吧!”他站起来道。
“那位护士不在这里吃吗?”她问,跟着他走进饭厅。
“她家就住在这附近所以她都回去吃,顺便午休。”
她突然发现一点,恐怕他们两必须共住在这栋若的房子里,这样算是孤另寡女共处一室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对这样的想法有些不自在起来,赶忙挥去脑海中的一切杂念,专注的应付眼前的情况。
“欧巴桑,我来帮忙吧!”她走到欧巴桑身边。
欧巴桑便将盛好饭的饭碗递给她,她拿了两碗饭一碗给施医师,因为欧巴桑又盛了一碗,她便坐了下来。
施医师吃饭的时候很安静,一句话都不说,傅云因此也就专注的吃饭。
建生吃饭的速度很慢,他一向习惯细嚼慢咽,傅云发现这点,只好也以比平常慢上许多的速度吃饭,欧巴桑则不管这些,迳自吃完饭后又去忙别的了。
虽然他只有吃碗白饭,菜却吃得不少,等他吃饱了,欧巴桑便主动的帮他收拾碗筷。
“放着就好,我来洗。”欧巴桑对她道。
傅云便将收好的碗筷放进流理台的水槽里,又帮忙将餐桌擦拭干净,才走进客厅,建生正在那里看电视。
“你的房子好大。”她道。
“空间大住起来才舒适啊!坐一下吧!我跟你谈谈待遇的问题。”
傅云在沙发坐下,迎上他深遂如一潭泓水的眼眸,心神不自觉的为他所迷惑。
“需要我告诉你上班时间吗?”
傅云瓜迟钝停了两三秒才匆匆回道:
“不用了,我看过玻璃门的应诊时间了。”
她心里觉得好尴尬,自己怎么会如此反常。思绪总是随意乱双,倒像有精灵在捣蛋一般。
“总之除了诊所开门的时间以外,其余就是你们的休息时间,虽然假日一样要上半天班,不过另有两天的假可以由你们自己随意安排,你跟美嫱调配一下,只要不在同一天休假就行了。”
“好。”她应道。
像他这种几乎没有体诊的生活方式,是靠什么保养身材的?穿着合身的西装裤和衬衫的他,拥有不输年轻人的矫健体掀,白皙的皮肤,修长细嫩的双手,显示他很少在太阳底下活动,莫非他是天之骄子,生来就有优于常人的条件?
仿佛看出了她望着他出神的秘密,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才道:
“至于薪水的问题,我想就照你的希望待遇吧!只要你表现良好的话,一段时间后我会给你加薪的。”
“谢谢。”
“那就没什么事了,你要在这里看电视或去整理东西都可以,我要去睡个午觉了。”建生说完,便起身回房间去了。
傅云爬上四楼,进入她的房间,直接就躺在床上凝视着淡蓝色的天花板,出神的想起心事来。
从今天开始,她的生活算是可以稳定下来,虽然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她能过多久,但也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毕竟经过一段长时期的吵闹,目前她最需要的就是平静。
此刻她心中唯一挂念的,只有她的儿子小奇,虽然她知道保母陈太太会将他照顾得很好,但她依然有点不放心,不知孟峰在盛怒之下,会不余做出伤害孩子的事情来?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她也只能以此安慰自己。
她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行李开始整理东西,因为是偷偷逃家,她所带出来的东西并不多,只是一些随身用品和日常衣物,最重要的则是那张房地契,无论如何她都茸倮住那栋房子,她才不会让孟峰把房子卖掉。
到了诊所下午应诊的时间,傅云主动下楼去帮忙,因为经验丰富,很快便进入情况,在美嫱的指导下,立刻就熟悉环境起来。
诊所在晚餐的时候只休息一个钟头,美嫱照样回家吃饭,建生在上楼的时候,对傅云夸赞道:
“你反应很快,是个很好的护士人才。”
傅云谦虑的回道:“哪里,护士做久了都是这样,到哪里也都差不多。”
她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随后才上楼去,走进饭厅的时候都不见施医师,只好进厨房间欧巴桑:
“施医师呢?”
“在书房听音乐。”欧巴桑还忙着在炒菜。
“晚饭到底是几点吃?”
“六点半,吃饭以前他都得先听上半个小时的音乐,大概没听音乐他会吃不下饭吧!”欧巴桑购置的说道。
“他那么喜欢听音乐吗?”她对他的事倒是十分好奇。
“你没进去他的书房不知道,他里面的音响设备和唱片多得像在开唱片行一样。”欧巴桑的语调有些夸张,但也充满一股亲密的感情,仿佛在说着自己的家人而非老板。
“怎么都不见医师娘呢?”傅云忍不住的问出她心中最大的疑惑。
她并非刻意要打听他的隐私,只是她实在太想多了解一点他的事,他可以说是一个迹样的男人,会令人不由自主的受他吸引。
欧巴桑一面将炒好的菜盛盘,一般沉重的叹气道:
“她的福气薄,早死很久了。”
“那施医师为什么没有再娶呢?他的条件那么好,一定会有很多女人想嫁给他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曾经问过他,他只说不想再结婚而已。”
大概是他对死去的医师娘用情太深了吧?所以他很难再去爱别的女人。”傅云凭着女人的浪漫情怀猜测道。
欧巴桑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傅云真希望她能再多说一些他的事,可是欧巴桑却只专心的忙着做菜,傅云只好到客厅去看电视。
第二章
傅云洗过澡,坐在梳妆台前抹擦保养品,对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来说,还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已经像一朵枯萎憔悴的玫瑰?不但黯然失色且了无生气?
来到诊所上班已经三天了,距她离家也有一个星期,不知儿子可好?孟峰可曾疯狂的找她?想到这些,她的眼睛立刻蒙上一屋阴郁。
她的感到有些口渴,下楼去本来只是想喝杯茶水而已,经过客厅看见电话,突然忍不住的想打电话要儿子的保母那里去,这个时候小奇应该己经入睡,她是无法和儿子说说话了,但能知道一些最近的情况也是好的,达是她唯一能稍感慰的藉的事。
她犹豫了半晌之后,终于迟疑的拿起电话,按了陈太太安的电话号码。
“候太太,你跑到哪里去了,你先生找你找得像要疯了一样,来问我好几次了,还一直逼问小奇,问你有没有来看他。”
傅云无奈的道:“他要逼我卖房子,我当然得躲起来。”
小奇从小就交给陈太太带,她和陈太太之间就像亲姊妹一样无所不谈,她的父母在她读护专的时候离异,随后各组新的家庭,从此她就像没有亲人的孤儿一般,即使婚姻出了问题,她也无处可似依靠。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把一个好好的家毁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陈太女愤然不平的说道。
“都是赌害了他,如果他不沉迷在赌局里,也不会把一份好好的工作弄丢,还把自己赌得不成人样。”傅云感伤的低语。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陈太太关心的问。
“过一天算一天吧!想多也没有用,谁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呢?”
“他难道都不听你的劝吗?”
“如果他肯听我的劝,就不会有今天的情况发生,他现在因为债务缠身,非逼我卖房子不可,虽然当初买房子的时候他也有出一部分的钱,但毕竟每个月辛辛苦苦缴贷款的是我,要我卖房子去替他还赌债,我怎么会甘心?”傅云恨恨的道。
“你想他会这么轻易的就善罢甘休吗?你不知道他来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的时候,那副穷凶恶极的模样,我想他己经快被赌债逼得走投无路了,你一定要小心一点才行,如果被他找到的话,说不定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他现在真的已经不像人了。”陈太太半是气愤,半是替地担忧的道。
“他找不到我的,我躲到一个很远的乡下的地方,他不可能找得到我的。”傅云说道,接着把话题转到孩子身上:“小奇睡了吗?”
“他早睡了,如果你想和他说话的话,得在九点以前打来,还是我去把他叫起来?”陈太太了解她十分想念儿子的心情。”
她在还没有离家以前,因为在大医院工作需轮班,所以小奇都是让陈太太带整天,但只要她放假或是空闲的时候,她一定都会儿子在一起,小奇是她的小肝宝贝,也是她目前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