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上飞!”事后她满足的靠在他怀里,皮肤上冒着细小的汗珠,“我正在想你,你就来了。”
“怪不得我耳朵会发痒。”他不正经的调笑。
“我说正经的!”寒眉慵懒的眼眸在眨眼间变得精明锐利。
她推开草上飞,从浴桶里舀了些水清洗自己。
“寒冀两天前大败而归,你却一直没有消息,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心虚得不敢来见我了!”她转回身,紧盯住他正在着衣的身子,犀利的眼光似乎想透过皮肤,看穿他的心。
“嘿,我为你尽心尽力,你说这种话真伤我的心!”他气愤的说,眼里有几分被人冤枉的伤心。
“怪不得我这样想呀。”寒眉可不容易被人唬弄,“你早该回来了。”
“没错,在寒冀那个笨蛋搞砸所有的事后,我是可以立刻赶回来。可是我不甘心呀!我知道你一定会怪我,但如我之前警告过的,过邑的兵力不可小看,而寒冀那人好大喜功,没有领兵作战的才能,一定会失败。”他边说边整理好衣物,拢起漂亮的眉,双唇紧抿。
看出他的不悦,寒眉缓下语气。
“我知道寒冀的失败是他个人的无能造成,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对你迟迟未归感到担心。”发现他眼中的恼意褪了些,寒眉摇摆着未着寸缕的娇躯朝他移去,柔软的双臂讨好的攀在他壮硕的肩膀。
“好人儿,难道你不晓得人家有多想你吗?”
“少来了!”他推开她,似笑非笑的睨向她。“你会想我才怪!你这个淫荡的女人,身边还少得了暖床的人吗?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和狐奕有一腿!”
“吃醋了呀!”她风情万种的朝他媚笑,丰满的双乳挺向他;“狐奕哪里比得上你呢?”草上飞闭了闭眼,压抑住肠胃剧烈的翻腾。
“别拿我跟你那个死忠的部下比,我可是有脾气的。”他沙哑的道。
“人家当然晓得啦。”她咯咯娇笑,还以为草上飞为她意乱情迷,忍不住凑过去亲吻他俊帅的脸。
草上飞让她亲了一下才退开,眯起眼。
“别闹了,我还有正事要跟你说。”
“正事?”寒眉回过神来,暗恼自己每次遇到草上飞,便放浪得忘了一切,只想和他快活、她很快取了件衣服披上,脸容正经起来。
“我才想问你,就算寒冀再无能,也不可能把好好的一个计划搞成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寒冀没说吗?”他故作讶然。
“说是说了,却听得我们一头雾水。”寒眉咬牙切齿的回答。
像寒冀这种连自己是怎么失败都说不清楚的将领,早该一刀杀了省事,偏偏父亲还原谅他。“他说原本占尽上风,一支不知来路的队伍趁他将过邑兵马杀得大乱时突击他,害他铩羽而归。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确有其事。”
“什么?”寒眉之前还以为这是寒冀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随便说说的,没想到真有这回事。
草上飞炯亮的眼眸迎视她疑问的眼光,“但那不是……支不知来路的队伍,而是自斟那来的兵马。”
“怎么可能?!”她震惊不已。
“这是我暗中查探的结果。你不信我吗?”草上飞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些,揪然不悦,“想不到我冒着生命危险为你查探消息,你反而质问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寒眉赶紧安抚他,待见他脸色缓和不少,接着问:“你这几日不见人影,就是忙这件事?”
“不只呢!”他瞬时眉开眼笑,表情神秘兮兮。“那夜我监视戈邑与过邑兵上交战的情形,除了发现突起的异军是斟那的兵马外,还意外救了个人。”
“你救了个人?”是什么人让草上飞救得这么高兴?
“是凤族的仪月公主呢!”
听到公主这个名词,寒眉敏感的看了草上飞一眼,无法从他俊逸的脸容窥出他对这位公主的私人兴趣。
“你救了她,然后呢?”她不动声色的挑眉询问。
“她意外落水,为我所救,向我埋怨她兄长凤朝阳计划不周,害她险些丧命。我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满,便对她套话,凤仪月气愤的告诉我,凤朝阳沉迷美色,就因为寒浇要将女儿嫁给他,便答应了这次的兵器买卖,害她和手下遇到这么大的凶险。她还说,凤朝阳长年不在凤族,却倚侍着少族长的身分胡乱要求,累得凤族人怨声载道,她早就对他不满了,却碍于他是族长大位的继承人而忍气吞声。没想到他这次又出这种馊主意,害得凤族损兵折将。我一听,便知机会来了。如果我们可以利用凤仪月对她大哥的不满,说不定能为自己得到什么利益呢。”
草上飞的话说进了寒眉的心坎里。风仪月对她兄长的不满,不正和她的心情相同吗?就因为寒冀是长子。是男儿,理所当然的成为父亲的继承人,实在是没道理。他的能力不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她服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草上飞说的没错,她可以利用凤仪月对其兄的不满,来为自己创造更多利益。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凤仪月?”
“很快。”草上飞眨动眼眸,健壮的手臂揽住寒眉的腰肢,将她拉进怀里。当他性感的嘴唇贴向她,也将她心里的最后一丝疑虑驱散,只剩下他令人迷醉的吻。
第六章
银色的新月挂在晴朗天空,温柔的清辉均匀的洒落大地,也照在寒眉位于戈邑城郊的狩猎小屋。
只是以往静谧的夜色,今夜却被一股紧张的气氛笼罩。两双眼眸互不相让的瞪视对方,强烈的敌意连野草丛间的虫儿都感受得到,吓得不敢鸣叫。
两个女人的碰面是一场大灾难,草上飞——也就是虞晓星——开始质疑自己为何会同意凤仪月的馊主意了!
女性敏锐的直觉使得两者一见面,便生出一种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微妙情绪。夹在两人之间的草上飞,承受着双方的目光压力,如坐针毡。
“你就是凤族的仪月公主?”寒眉不客气的打量仪月的花容月貌。
堪与繁花竞艳的绝色容颜,会让男人前仆后继的匍匐在她脚下,只为求得她一顾。她瞥向草上飞,如此美女他能不动心吗?后考别转开眼眸,避开她的探询,却与仪月秋水似的眸光对个正着。双方一照眼,寒眉便看出了某种暖味的情怀在两人间传达,令她为之气结。
草上飞这个浪子,果然是见一个爱一个!
“我就是。你是戈邑的寒眉吧。”仪月按捺下心中的酸楚,摆出高傲公主的形象,抬高下颚睥睨道。
她不是傻瓜,一眼便看出草上飞是用什么手段取得寒眉的信任。哎,明明知道他是个无行的浪子,做这种事根本不算什么,她心里还是难过得要命。
仪月心情复杂的打量寒眉,她健美结实的娇躯称得上婀娜多姿,一张饱经阳光洗礼的麦色长脸洋溢着满满的自信,虽称不上绝色,却充满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不晓得草上飞是否享受她这份魅力?
她越想越酸,难以言喻的酸楚直呛上眼睫间。
“草上飞说公主有意跟我合作。”寒眉挑了挑眉,锐利的眸光越过仪月看向她身后的高大男子。
幽深的黑潭镶嵌在没有表情的黝黑脸上,壮硕的具躯与她身边的狐奕不相上下,却更为年轻。
她看得不由有些心痒,但只语带防备的道:“我很好奇公主的诚意有多少。我们的会面应该是秘密的,你却带着——”
“什么嘛!”仪月不满的绷紧俏脸,不客气的反击。“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在你自己的地盘上,你都要带人来了,我这个远来的客人身边怎么可以没有人保护?我才要质疑你的诚意呢!”
好呛的气势!寒眉这辈子还没有被人用这种趾高气扬的口气质问过,不由得眯起眼怒视眼前骄傲的美女。
看出两人的剑拔弯张,草上飞赶紧居中协调。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寒眉,我看你是误会了,那位是仪
月公主的贴身侍卫大鹰。仪月公主亲自到戈邑城见你,还不足以表达她的诚意吗?你不要误会人家!”
“就是嘛!要不是草上飞好说歹说的,我才不来呢!”仪月仰起鼻子,哼了一声。
“我的好公主,你这副态度会气死人的!双方既然要合作,就该放下身段共商大计,你这样怎么成?”
“这话应该跟你的寒眉小姐说吧!”她语带酸涩的道。“从头到尾都是她挑起的!我都没质疑她身边的人身分,她倒先怀疑我的人了。”
“是,都怪我没事先为双方做好介绍。”草上飞对生着闷气的两位美人打躬作揖,“算我不对好吗?仪月公主,狐奕是寒眉小姐的贴身侍卫。大家都是自己人,别再计较了!”
“好嘛,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她不情愿的道,无限委屈的望着草上飞。呵,这模样真是教人心疼呀!寒眉气得牙痒痒,却没有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