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麒见同伴的身影消失在花树中,急忙拉着梦依的手,闪到一处绿树围篱之后。
“做什么?”梦依娇羞地挣扎着。
朱麒左顾右盼,确定左右无人时,才放心地将梦依紧搂在怀中。
“我有话跟你说。”
“说话便说话,干嘛拉着人家到这里,又动手动脚的?”梦依别开脸,闪躲他翕张的鼻孔喷出的热息。
“这话只能跟你说,不能让别人听见。”他凑到她白嫩的耳轮边,轻声说道。
“事无不可对人言……”梦依颤着轻软湿润的红唇回答,只觉得全身软绵绵,使不着力地倚在他强健的怀抱里。
“难道你要我当着众人的面,问你到底答不答应那件事吗?”
“什么事?”梦依颤得更厉害,感觉到一股燥热不断自两人相抵的身体间冒出来,鼻端充盈着朱麒的男性气息。
“就是把你这株娇贵的兰花,移往本王的武威亲王府嘛。”
“你胡说什……”梦依话没说完,便‘啊呀’一声,原来朱麒含住了她的耳珠吸吮。“你……别乱来。”
那娇娇怯怯、软软柔柔的嗓音,有说不出来的令人销魂。朱麒轻笑着,大胆地捏了捏她纤细的柳腰。
梦依惊呼一声,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贺家在江南的势力不小,梦依自幼便备受呵护,几曾受过人这么轻薄,难免心里委屈的想哭。
“你欺负我……”她呜咽道。
“我怎么舍得?”朱麒一见她眼中的泪便慌张起来,连忙将她搂个结实,低耸哄慰。“我是情不自禁,别生我的气好吗?我喜欢你,梦依,疼你、爱你尚来不及,才舍不得欺负你呢。”“可是你刚才……”
“我说过是情不自禁痳!”朱麒绞尽脑汁地为自己的逾矩找借口。“你没听过‘长相思,摧心肝’吗?我想你想得头昏目眩,想得失去理智。那天下午我本来要亲你,谁晓得天香跑出来搅和……”
“你还说!”梦依又羞又气,捏着小拳头,捶了他一词,将脸埋在他怀里。
“好嘛,我不说,用做的总行吧?”他笑嘻嘻地将唇胡乱印在她的嫩脸上。
“你又欺负我了,我们又没名分,你怎么可以……”
“我就是想跟你有名分,才这样巴着你。答应我,梦依,跟我回北京。”
“名不正,言不顺,人家……”
“想要名正言顺,我立刻去找飞白。”朱麒话一说完,便毅然放开梦依,转身朝外走去。
“不可以……”梦依吓得连忙拉住他的手。“人家又还没答应。”
“你不肯?”朱麒脸一沉,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朝梦依罩了下来。
梦依吓了一跳,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人家又不是这个意思。”她吓得扁起嘴。“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朱麒蹙眉,捉住她的肩逼问。“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要你嫁给我,做我的王妃。莫非你宁愿嫁个从未见过面的人,跟着他到关外,也不愿接受我的真心,嫁我为妻?”
“不是的!”梦依激动地摇着头。“你明晓得……”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朱麒粗鲁地打断她的话,一双眼野蛮地紧盯住她。“我只知道我要你,要你陪我一生一世。”
梦依被他的话震住了,这比他那篇兰花的比喻来得直截了当。他说他要她,要她陪他一生一世。
感动的泪水盈满眼眶,她痴痴地凝视他。
“梦依,你说话啊!”他沉不住气地嚷道。
“我……”她舔了舔唇,让泪水滑落。“我也想陪你一生一世,可是又怕你……”
“怕我什么?”他心疼地举起一手,轻拭着她粉烦上的珠泪,另一手在她肩上施力,推向他的怀抱。
“我怕你……”她倚在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上,低低倾诉。“会移情别恋,喜欢别的女人,又怕你对新晴余情未了,拿我跟她比,还怕你生性风流,拈花惹草……”
“梦依,我在你心中有这么不堪吗?”朱麒备感屈辱地抗议道,捧起梦依那张湿漉的脸蛋,燃着炽热火焰的眼眸深深看进她赤裸裸写着怕受伤害的情绪的水瞳里。
“梦依。”他放软声调,表情认真而坚定。“难道我就不怕吗?”
“你会害怕?”她眨掉泪珠,讶异地问。
“没错。”他郑重地点点头。“我也害怕你心里仍有楚行云,怕你拿我和他比较,发现我不如他,更怕你讨厌我、鄙视我,宁愿嫁给陌生人,也不愿选择我。”
“不,不会的。我……”
“怎样?”他逼问着。
“人家……”她羞怯地垂下头,却被朱麒握住下巴阻止。
“告诉我。”他命令道。
“人家早在很久以前,就让这份感情淡逝了。”她委屈地噘嘴道,模样爱娇。“至于你,我并不讨厌……对战云,我根本没感情。”
朱麒松了口气。
“这么说,你是答应我啰?”
梦依踌躇着。“梦依……”朱麒备感挫折地叹气,低下头,抵着她的额。“这么好了,我不追究你对行云的感情,你也把我曾对新晴动心的事忘掉,咱们重新开始。我保证将来对你一心一意,你答应我好吗?”
“可是……”
“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朱麒睁大眼瞪她,觉得这个女人未免太不识相了。
“我……我要你确实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这三个条件。”
“请你解释清楚一点。”
“就是不准你的眼睛往美女身上乱瞄,不准你开口称赞女人,还有不准你的手放到女人身上。”梦依扠在腰上,一反刚才的娇柔,两只眼睛放射出熊熊火焰,每说一句,纤织手指便在朱麒胸膛上戳一下。
听那语气有多酸、多霸道,颐指气使的模样活像河东狮,他真要娶这个女人吗?朱麒苦着脸。
“你答不答应?”她掂起脚尖,鲜艳的红唇差点就凑到他唇上。
朱麒困难她吞咽下口水,难以克制体内的焦躁,身体紧绷了起来。
“其实……美女就像好看的风景一样……”“你不肯?”明亮的小脸黯淡了些,让朱麒感觉自己罪孽深重。
“当……然不是,我是说少看些风景就少看些风景嘛!可是……”
“怎么样?”她又凶悍起来,揪住朱麒的衣襟。
“你说的那三个条件,对象应该不包括你自己吧?”他邪邪地勾起唇。
“嗄?”梦依蓦地双颊绯红,所有的气焰都消了下来,像甩掉烫手山芋般放掉手中所揪的朱麒的衣襟。
当然不包括她自己对吧?
事实上,她巴不得朱麒只看她,只赞美她,还有只碰她。
咦?谁推了她一下?
她发现自已又靠回先前那副温暖、结实的胸膛,柔软的娇躯紧贴住一具坚实的男体,她诧异地抬起脸,迎上朱麒充满炽烈火焰的眼眸。
热力自他眼中向她罩下来,梦依觉得一颗心变得格外温柔、敏感。有某种奇异的情潮在两人之间流转,就像早春时节悄悄冒出的稚嫩花苞,在习惯了阴晴不定、乍暖还寒的气候后,终于灿烂地开放。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在他衣服里、皮肤下跃动的某种炽热的欲求在呼唤她;听见他擂鼓般的心跳声,诉说着让世间男女生死相许的挚爱言语。而他眼中闪着的是一抹令人渴望投人他怀里寻求平息体内焦躁,或者应该是释放某种不知名的灼热紧绷的光芒。她像飞蛾一样,只想为他而舞,殉身在他热情的勾引下。
“包括你吗?”他的嘴唇勾着一抹挑逗的笑,让梦依想要放纵。
“当然……不是。”她惦起脚尖,伸手勾住他的颈子,柔软的唇瓣迎向他覆下来的灼热嘴唇。
她可以听见滋滋作响的声音,在四片唇紧贴住的剎那,像是夏日干涸的井,遇上一阵及时雨,她龟裂的井壁,因雨水的注入,而流成一片汪洋的湖。
湖畔枯萎的生命,都获得生机。枯木长出嫩绿的叶片,很快便成为茂密的局面。而千万朵情花,也遍野开放,燃放出生命的热力。
随着唇办上的压力增加,芳唇似承受不住的开散,在逸出呻吟的同时,也接纳了一尾灵活的蛇人侵。它狡狯地挑动她芳心深处的欲望,让她更加饥渴。
她紧抱住她的男人,将自己完全交给他,在他销魂的热吻下,神智逐渐昏乱。
“梦依,嫁给我。”他在她唇边哄求。
“嗯……”她呻吟着。“答应我。”
“好……”她渴望地答应,只要他继续这甜蜜的折磨。
“不可以后悔。”
“绝不。”她心甘情愿地臣服。
朱麒收敛住脸上的得意笑容,做了数个深呼吸,平息快要控制不住的情欲,轻轻放开她。
“嗯?”梦依不解地舔了舔唇,欺霜赛雪的柔夷仍固执地挂在他的肩上。
“虽然这里很隐秘,可我们终究是在户外。”朱麒附在她耳边提醒。
梦依完全清醒过来,又羞又愧地想要跑开,却被朱麒及时搂住,嘤嘤地在他怀里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