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扮了个鬼脸。
「好嘛,逝者已矣,来者可追,我们以后再公开,总行吧?」
「以后?」
英俊的五官因怒气而变形,依苹伸出小手胡乱地在他脸上抹着。
「总不能要我立刻登报宣告我们是情人吧?这么做可会吓坏我们一大票的亲朋好友喔。反正我会让大家知道我们在交往,然后……」
「我们都在一起四年了,那票亲朋好友还看不出来我们在交往,你打算怎么告诉他们?或者你根本不考虑让这段被你刻意隐瞒的地下情公开?」他一脸乖戾的质问。
「我哪有刻意隐瞒嘛!」她很委屈的为自己辩解,「是他们太迟钝,不能怪我嘛。孟夏,你别急嘛,我想再来个三年、五年应该可以让他们……」
「还要我等三年、五年?」他气得快爆炸了。「为什么那两个不相干的家伙等都不用等就可以当你的未婚夫,我跟你在一块这么久了,还得再等三年、五年才能让恋情公开?依苹,你太过分了!」
「没有啦。」她赶紧陪笑脸。「我是说如果要论及婚嫁,是得长久一些嘛。人家二十一岁的生日都没过,要是现在就公开你是我的情人,老爸非押着我们进礼堂不可!你之前不也说不想这么早结婚吗?」
说完,她那双圆亮湿柔的眼眸狐疑地瞅着他。
杜孟夏挫折地别开脸,气恼自己以前为什么要这么说。当时是一点都没料到会被这个小妖精迷得神魂颠倒,也认为她太小了点,才不介意爱情长跑,可没想到她刚满二十岁,情敌就一个个冒出来。让他在措手不及下妒气冲天。他担心两人的关系要是继续地下化,明天说不准又冒出个未婚夫出来,到时候他连地下情夫的宝座都保不住。
偏偏碍于男性尊严,这些委屈和忧虑都无法对依苹诉说,只得……
「哎呀,你怎么看起来好悲伤的样子?这不像你喔,孟夏。你应该是酷的、潇洒的……而不是忧郁小生嘛!来,笑一个。」
暖呵呵的气不断地搔弄着他脸颊,伴随着香软的两片樱唇这里啵一下,那里啵一下,孟夏就算有再多的恼怒也被她亲软、吻没了。
他的气息粗喘了起来,考虑着那件重要的大事,还不能让积累了月余的相思毫无顾忌的全数爆发。算算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得在依苹的美丽不被窥见的情况下,营造出让外人看起来很暧昧、很亲密、很……
大脑还捉摸不定得做到何种程度才是恰当的,渴望的手早已自动且急切地隔着浴袍爱抚着依苹的曲线,感觉到她袍下的一丝不挂,胯下的欲望几乎一刻也隐忍不住,闷哼声中,一只手溜进浴袍下摆,抚上她丝滑的大腿内侧。
「孟夏……」夹杂着喘息的呢喃逸出那圆润、绋樱般的柔唇,女性的胳臂如蛇地缠在他身上,顺着他领口裸露出来的麦色肌肤往里探去,将男性浴袍给扯开。
哇,那贲起的胸肌捏起来好有质感喔,依苹口乾舌燥着,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动,视线紧紧被吸引住,无法转开。
他是她见过最性感的男人,他的眼神如火,他看似坚硬、其实柔软的嘴唇在碰触她时仿佛带着火,甚至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也有点燃她的能力,事实上,即使是他的呼吸都足以燃烧她,让她情不自禁。
所以,她一点都不该讶异全身像要着火的感觉,以及方寸间因他的触碰而起的骚动。这对她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每次复习时,在熟悉中又有种新鲜的愉悦感,既勾起她的记忆又让她生出好奇、渴望,想知道是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好,甚至更好。
孟夏从来没让她失望过,他是个温柔、热情又体贴的情人,总是能带她飞翔,令她身心迷醉。就像此刻,当他一只手温柔的探索着她女性的秘密,另一只手打开她浴袍,好方便男性的嘴唇由她的喉咙吻向胸前的丰盈,她觉得自己又要飞了。
「噢,孟夏……」急切地朝他弓起身渴求着更多的怜爱,看着他像个孩子般吸吮着她的乳头,他的牙齿轻咬着、拉扯着,依苹的心智顿时融化成绕指柔,所有的感觉都只为他而生,除了他的碰触外,其他事都不重要了。
当娇躯被他压躺在床面上,半闭的媚眼视线朦胧,耳畔只有两人激情的呻吟。
那声音好诱人喔,光是听着便能让她的神经末梢战栗,仿佛听觉也能被爱抚般。
「孟夏……」她忍不住一再呼唤他,听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浓浊,感觉着他湿热的吻和急切的手在她胸前来回拨弄,弄得她好舒服。
还有他放在她腿间爱抚的手……噢,那真是邪恶,激起了她体内一波波的热流往外潮涌,潮热的空气化成曼妙的低吟一路滚出她喉咙,自绯樱般的红唇逸出。
孟夏觉得自己快爆炸了,看着依苹新浴过后的肌肤因他的碰触而呈现出粉红珍珠的诱人光泽,妖娆的女体不断地弓向他渴求更多,而她的声音更是一匙糖蜜,诱引着他每一分的男性渴望像蚂蚁般的爬向她……天呀,他好像从未这么急躁过;不,他苦笑,哪次遇到她,他不是被逗得迫不及待,有时候连前戏都来不及做!
她是他的魔星,他倾尽一生也满足不了的渴望。然而此刻,他却无法放纵节节高张的欲望享受她心甘情愿的奉献。
他是在自找麻烦,心里难免有这样的埋怨,并躁急着该来的怎么还不来,若再不来,他……撑不下去了!
「孟夏……」
低声软语考验着他脆弱的意志,他发出低沉的咆哮,吻住她不让她再用那么娇媚的声音催促他,残害他的神智,但当她探出丁香舌热情地迎迓,反而让他下腹处的熊熊欲火烧得更旺。
「噢……」
更要命的是,她不断地以丝滑的大腿厮磨着他,甚至伸出一只小手探向他的鼠蹊部,引起他全身一阵痉挛,差点就要失控。
「唔……你好坏……」隔着男性内裤察觉到他的勃起,依苹为他居然穿着小裤裤而生起气来。
「不要紧……」她媚眼如丝的瞅着他,语气是兴奋的。「我们很快可以导正这个错误喔。」
「苹……」他粗喘如牛,握住她顽皮的手阻止,以仅存的灵智逼自己道:「保险套……上次你气……」
「咯咯……没关系,我有……」
「你怎会有?」绿眸危险的眯起。
「有次你没戴被我骂,后来不是买了好几包吗?没用完的被我收起来了。」
娇嗲的语音酥人身骨地直烫入他耳内,勾起了火热的记忆,回想起她说的那次,孟夏的骨头仿佛都要散了、化了,消魂蚀骨的感觉弥漫全身。
依苹还不放过他,含住他的耳垂肉细吮轻咬,引起孟夏敏感的抽气,同时感觉到一双小手乘机溜向他内裤的裤腰,作势往下拽。
眼见着大势将去,孟夏只能颤抖地任她为所欲为,即使明白若连最后一层防护都没了,只有俯首称臣的份,接下来的发展不再是自己控制得了的,浑身的气力却被沸腾的男性欲望抽空,无能阻止她。
「砰砰砰……」
就在这时候,忽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依苹吓了一跳。
这阵急如擂鼓的敲击却振奋了孟夏屈服在情欲威力下的意志。理智一占优势,男性的躯体立即密密实实的压住依苹,边俯身吻住她惊愕的红唇,边手忙脚乱地把她翻开的浴袍掩住,就担心会泄漏一丝春光。
得不到里头人的回应,门外的人不耐烦地转开门把,很轻松地就进了门,反让对方一怔。
「你蘑菇什么!快进去!」蔡万亿粗鲁地推开儿子,冲进门内。
他在路上就从儿子嘴里得知电话内容,急得他心如火焚,一进家门便冲到四楼探查究竟。
「啊!」
听见父亲的声音,一些原本还在依苹脑中不着边际的意念瞬间变得分明。
她猛然领悟到自己陷进了某人精心筹画的诡计中,愤怒、震惊、恐惧及慌乱等情绪同时间占满心灵,怒睁着一双眼眸,一时间却有种对不上焦点的感觉,只能勉强看到情人半垂着的眼睑,那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混蛋!
被他压制在身下,无法立即给他好看。但没关系,她恨恨地想,总会找到机会让他后悔这么对付她!
「你们……」蔡万亿惊怒交加地大吼。
贝壳灯投射出有如舞台灯光的效果,相较于室内其他角落的阴暗,床上的场景显得明亮、清晰,只要眼没盲,都可以清楚辨认出正在上演的戏码。
「杜孟夏!」紧跟在后的蔡逸骏看到这一幕,血气顿时往上冲,拳头握得喀喀作响。
相较于这对恨不得冲上前杀人的父子,被捉奸在床的男子显得从容了许多。他随手抓了条毯子快速地盖住身下轻颤的娇躯,在坐起身时顺手将敞开的浴袍给合起来,遮住两腿之间的亢奋,炯亮的绿眸不含丝毫惧意或慌乱的面对两双怒气腾腾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