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伊七岁,而沙家驹不超过三十岁,假设他二十八岁好了……她在脑中做着加减的计算。老天爷!沙家驹二十岁就生家伊了!
和那个保养有素、但肯定也将近四十岁的沈莹?!她的表情突然有些僵硬……好奇怪的老少配。
许佩蓝看着沙家驹抱起家伊在空中转了两圈,看着家伊用力地亲吻了下沙家驹的脸。
不对!她的脑子又绕了一个圈。家伊姓“谷”,沙家驹姓“沙”,不同姓啊!可是家伊叫他爹?
“小处女,脑筋打结了?你以为沈莹老牛吃嫩草?”沙家驹不费力地抱着小孩,向她走近。
“我……才没有。”她嗫嚅着,脸颊热热的。
他干么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没有服怪,你的眼睛里就写了两个大问号。”虽然有些讶异见到她,沙家驹的神色却十分自若。
这里是他的地盘。
“我要看。”谷家伊俯身扳过许佩蓝的脸庞,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没有问号啊,爹骗人。”
许佩蓝拉起脸颊上的小手,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乱讲的啦!”
她苹果一样的脸颊,在添上一抹笑靥后更显得双眼晶亮迷人。沙家驹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看。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样看人。”她收起脸上的笑,向后退了两步。
那眼光好象要看透人、剥光人衣服一样。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纯洁无邪?”沙家驹抱着家伊,侵略性地朝她跨前两步。
“我本来就长这个样子。”她脚步一跛,坐回椅子上。
一双如影随形的手旋即摸上她的脖子。
她打了个冷颤,仰首看着沙家驹肆无忌惮、感兴趣的眼神。
许佩蓝才庆幸着家伊卡在他们中间,沙家驹的话立刻打破她的安全感。
“家伊,你上楼去帮李妈整理我的房间,你知道我喜欢用什么样子的床单。还有……”沙家驹的目光转成慈爱……
“我的行李中有个神秘礼物要给一个叫谷家伊的小朋友。”
家伊大叫一声,不待沙家驹放人,便自个儿跳下了他的身子,直接往门口跑出去。“耶!万岁!”
许佩蓝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因为她脖子上的手已经嚣张地爬到了她的脸颊。
“你笑起来很美。”沙家驹勾起她的下颚,左右旋转十五度,以便观看她小巧的脸蛋。
“开麦拉face,巴掌大的小脸庞,无辜的大眼,你有天使的气质。”
“你……你过奖了。”许佩蓝愣愣地感觉他的呼息吐在她皮肤上。
他身上的古龙水有海洋的味道,而他张扬的男人气息让人无法忽略。
许佩蓝惊呼一声!他的唇竟然盖在她的唇上!
“别说话。”他的唇轻轻擦过她微张的唇。
“放……开。”唇上刺痒的感受,让她微微发抖。
“嘘。”沙家驹的气息吐在她唇边,诱惑的手在她背上来回摩挲。
“色……狼!”喘出一口惊讶的气息,许佩蓝伸出手,封住自己的嘴巴。
“小处女,你吻起来也像天使。”
沙家驹拉下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又将这手心上的一吻印回她粉红的唇上。
“脏……脏死了。”许佩蓝紧张地同时进行两项工作……把手心放在牛仔裤上摩擦,用衣袖抹自己的唇。
“我要去洗手。”还有刷牙!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却被大笑中的沙家驹拉住了手臂。
“放开我!”
她这回倒是喊得很大声!沙家驹缓缓地拉近她,看着她颊边甫褪的红晕又漫到了颊边。
“洗手刷牙都没有用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瞪着他,沙家驹忍不住捏了下她微翘的鼻尖。
“我洗一下比较放心,你这么……这么随便,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什么病菌。我们才第二次见面,你就乱亲人,你……讨厌鬼……。”她一边说话,一边用力抹自己的唇,抹到双唇几乎要瘀出血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的初吻就这样沦陷给一个恶棍……。
“放手。”沙家驹皱着眉阻止她的自虐,她却不领情地把脸愈垂愈低,地上啪地砸下了两颗水珠。
她哭了?
“你走开。”她继续掉下两颗眼泪,哭得很可怜。
“见鬼的,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你不要活像我强暴了你一样。我每天和那么多女人接触,没一个像你这样神经兮兮、惜肉如金的。”沙家驹焦躁地拍了两下她的肩,实在想不通她哭个什么劲。
要命!她的泪水怎么愈掉愈多!
“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许佩蓝揉了揉鼻子,哽咽地打了个嗝……
“一个吻对你们这种人来说可能微不足道。可是对我来说,你的吻却代表了一种不礼貌的侵犯。我们两个还是陌生人!”
“我道歉,可以了吧?”她实在不适合骂人,这种娓娓道来的指责方式,听起来倒像是撒娇。
他讨厌啰嗦的女人,却不讨厌她这种惹人爱怜的可爱样。
“你走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如果你还是家伊的家教,你就还是得见到我。”
许佩蓝猛然抬起头,罪恶感突然在心里冒泡泡!她和一个有妇之夫接吻!
“我不做了!”她捉起自己背包,就往外跑。
“许老师,你做事一向这么冲动吗?”他的手臂环上她的腰,让她的背贴在他胸前。
沙家驹深吸了一口她婴儿般的软香,愈来愈喜欢抱着她的感觉。
他是习惯爱上他镜头下的女人,不过……她还没答应入他的镜头,不是吗?
“你才像冲动的雄性动物。”她尽量把腰杆打直,不让自己接触到他的胸膛。
“是啊,我冲动得想把你吞下肚。”
许佩蓝倒抽了口气,双手像鸭子划水一般地不停拍动。“你是有老婆的人,怎么可以这么对别的女人这样!”
“谁告诉你我有老婆了?小处女。”沙家驹着迷地盯着她洁白的耳廓染上了一层粉粉的红。
真美!他一定要她成为他相机下的女主角。
“家伊叫你爹。”她又羞又窘地想挣开他的怀抱,手脚都忙着和他撇清关系时,眼泪就忘了要继续往下掉。
“家伊叫我‘爹’,叫我老姊‘娘’。”
许佩蓝一回头,鼻尖撞上他坚硬的下颚,又是一阵泪眼迷蒙。“你……你……你是家伊的哥哥?!”
“对了。”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她发红的鼻尖。她像是小妹妹一样。
逗人极了。
“你不要动手动脚。”许佩蓝气急败坏地用手掩住脸。只掩了一秒钟,手就被他扯了下来。
“不要遮住你的脸。”沙家驹漫不经心的说,燃烧的眼眸仍专注在她的脸孔上。“还有……我大部分时候是动口的。”
她的脸挺好捕捉角度的。
“天啊!”她突然大叫一声,食指震惊地指着他的脸。“你是沈莹的儿子!”
“真聪明,现在才想到我是我妈的儿子。”他半嘲讽地回答。
“她看起来顶多只有四十多岁。”她不相信!沈莹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儿子。
“她十九岁的时候生我,所以……她‘已经’四十七岁了。”他一耸肩,很是享受她这样贴在他胸前的感觉。“她生家伊的时候是超高龄产妇,四十岁的老蚌生珠。”
这小妮子挺单细胞的,一有事分心,就忘了自己正在被别人吃豆腐。
“你和家伊不同姓。”不疑他唇边诡诈的笑,她还是一副无法置信的表情。
“我们三姊弟都不同姓,因为我们的老爸不是同一个人。”
许佩蓝的嘴巴不雅地张成圆型,有种憨憨的孩子气。
“我以为……好奇怪喔。”她眨眼眨了好半天后,突然一骨碌地笑出声音来。
“我没想到你们三个人的父亲会不同,这种感觉好象听到嫦娥在月球上生了一堆儿女一样的奇怪。”
“你的比喻还真奇特,不过你笑起来真的像个小天使……。”
沙家驹深邃的瞳孔专注地盯着她,直到她觉得自己的脸颊快着火了,才咬着唇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知道我傻傻的,而且过分单纯,但是……能不能请你停止戏弄我,我开不起玩笑的。”
他那双性感的眼睛再盯着她看上一秒钟,她会连自己老家的地址都忘光光。
“我是认真的。”他的手指催眠似地滑过她的五官……
“答应我吧,小处女。”
“答应……什么?”许佩蓝的心跳不规则地怦怦乱跳。
沙家驹的大掌捧起她的脸,拇指摸着她的肌肤,而后发出一声满意的低喃:
“美极了,你就是我要的。”
“我们认识不深。”她完全不敢用力呼吸,鼻间却依然充斥着他的古龙水气息。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确定了。”他唇边勾起一个笑……那种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可以夺走全世界女人的呼吸。
“确定了什么?”许佩蓝吶吶地问。二十三岁的她,真的要陷入恋爱了吗?她不自觉地捏住裙襬。
“你,就是我要的模特儿。”
沙家驹多情的声音才响起,许佩蓝就用力地踩住了他的脚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