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的事我不清楚,我不知道妳父母他们是怎么回事,但如果我有孩子,我绝不会让我的孩子离开我或是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他宁可失去自己的一条命,也不要失去他的孩子。
于羽瑄瞪着他,真的是方寸大乱。
「羽瑄……」他态度软化了。「嫁我吧!」
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她仍是摇头。「不,我不想这么早结婚,如果你可以等……」
「我不等!」他大怒道。
「你去撞墙啦!」
宁之路当然不会去撞墙,他只是转了个身,而且打死不回头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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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放在床头边的手机铃声响起,白苹迷迷糊糊的拿起它,她眨着有些睁不开的双眼,看向了萤光小闹钟,三点。
现在是凌晨三点!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怕是什么不好的消息,所以她马上按了通话键,三更半夜的,她的心忽然跳得好快。
「开门。」彼端只传来一声命令。
「是谁……」她因为害怕而认不出来这低沉的嗓音是谁的,很熟悉,可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贺扬。」
「贺扬?!」她的恐惧转为怒火。
「我就站在妳的大门前。」
没有回答他,白苹的反应是用力的将手机往床上一摔,然后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她怒气冲冲的由卧室往客厅跑,然后猛的打开大门,此刻的她已经气得想拿枪杀人,如果她手上有枪的话。
贺扬的确是站在她家门口,他的领带歪斜、面容疲倦,身上还有着浓浓的酒味、烟味,对于自己的突然造访,他似乎一点也不歉疚,反而是大摇大摆的走进她家。
「贺扬,你找死吗?」白苹用力的以脚把大门踢上,跟在他背后破口大骂。
「我没打扰到『别人』吧?」他脱去了西装外套,扯掉了脖子上的领带。
「你……现在是凌晨三点!」
「我知道。」他往沙发一躺。
「那你……」不能用枪,她用菜刀照样可以砍死他。「你是故意的吗?」
「我刚刚才把宁之路送回家,他喝了个酩酊大醉,他和于羽瑄决裂了,这下妳高兴了吧?」他踢掉了穿了一整天的鞋子。
「我又没做什么!」白苹不承认的回道。
「妳没做什么?!」贺扬怀疑的问。「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他们一刀两断后,我看最乐的人是妳,白苹,拆散有缘人是大罪过,妳不怕妳死后会上不了天堂吗?缺德耶!」
「你唠叨完了没?!」她有些恼羞成怒。「不要把宁之路的失败推到我身上。」
「于羽瑄好过吗?」他转过头问她。
「她『开心』得很!」
「不是强颜欢笑?」
「也许他们的感情没有你想得深。」
「所以是宁之路在自作多情?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贺扬站起了身。「我可以在这里洗个澡吗?浑身怪不舒服的。」
「不可以!」
「那么一杯解酒的茶呢?」他走到她面前。
「没有!」
「我曾经对妳不差,那四个月……」
「过去式了。」她堵住了他接下去的话。
贺扬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滑过她的脸颊,虽然她立刻退了一步,可是他随即抓住她的肩头,眼神强硬的望着她。「不要把妳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他们是无辜的。」
她抿着唇不吭声。
「回来我身边吧!」他要求着。
「你能给我什么?再一个一年?」她的眼睛湿湿的。「我只有一颗心,我无法让自己被你伤了一次又一次。」
「白苹,孩子的事……」贺扬没有多想的说出。
「你知道?!」她的肩膀一抖,马上脱离他的箝制。「你一直都知道?!」
「我很难过。」
「你不必难过。」白苹喉头像有东西卡住的哽声道:「我怪自己比怪你还多,那个小孩……和我无缘吧!你不需要有什么罪恶感,你本来就摆明了不婚、不要束缚、不要天长地久。」
「我们可以再试一次。」
「结局会不一样吗?」
「我现在无法承诺妳任何事。」
「那么一切还是在原地打转。」她走到了沙发后,弯下身拿起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和领带,往他手里塞。「我还想睡觉。」
「如果我不走呢?」
「我会走!」她比他更坚持。
「妳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铁石心肠?妳曾经甜美、开朗而且充满了幽默感。」他怀念那个女孩。
走到大门边,她替他打开了门。「那个女孩早已从这个人间蒸发了。」
「那妳是谁?」他走向大门,第二次的,他还是打不动她的心。
「我?」她表情不在乎的。「你想当我是谁,我就是谁了。」
「妳自己毫不在乎?!」
「在体会过这些日子以来的无常后,」她妈妈的意外丧生,她腹中宝宝的早逝……她给了他平淡的一眼。「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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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场倾盆大雨,顿时暑气全消,白苹走到公寓门口,正要撑伞出发去于羽瑄那里时,她被对街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给吓到。
常孟可这会儿就站在大雨中,他全身早已湿透,可是他自己似乎浑然不觉,他的目光是那么的专注、痴心,直看向她,脸上有笑,还有一抹无怨无悔。
撑着伞,白苹立刻街到对街,看他一身湿答答的模样,心想即使这会儿再帮他打伞也是多余的,不免有些责怪。
「学长,你是不是被压力给弄得有些神智不清,现在是在下大雨耶!」
「白苹,让我再问妳一次。」他以无比认真的口吻问道:「我们俩到底有没有可能?」
「你这样淋雨、自虐只是为了要问我这个?」她既怒且不能理解的说。
「有没有可能?」
「学长,我知道你挺我、照顾我,在我最……需要人扶一把时给我坚定的力量,可是不可能。」她实话实说。
「妳还是爱那个贺扬?」常孟可不用大脑想也知道。「妳就是忘不了他。」
「既然你知道何必再问。」
「但他是个不婚族啊!妳的未来在哪里?」
「我是无法忘情于他,但并不表示我的未来是寄托在他身上。」她早看破了。「难道你要我明明心里想的是别的男人,却又假装自己是可以跟你在一起的,这对你而言公平吗?」
「感情哪里讲什么公平,我不在乎妳的心在哪里,我只希望妳能在我身边,让我可以守护妳,这样我就满足了。」常孟可一点私心也没有的表示。
「学长,我不能这么对你。」
「我真的不介意。」
「我也不能这么对我自己。」
「真的没有一点可能?」见她摇头,他冷漠的轻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九章
吩咐保镖直接把车开进大门,可是突然想抽烟,所以贺扬下了车,准备边走边抽,从大门到主屋,有五分钟的路程,这可以让他好好想想他还有什么招数,难道他和白苹真的已经走到尽头。
突然的一声枪响……
正在点烟的身体一僵,贺扬不知道确切发生的事,只知道他的身体忽然发紧,接着开始抽痛,而胸口湿濡一片,那血滴……滴落到他手中的烟,白色的烟上有着晕散开的红色血滴。
他中枪了?!
保镖冲过来的脚步声是他倒地前最后的模糊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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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扬中枪的消息被封锁,贺铭找了台湾最棒的医疗团队,也从美国召来一批医生,他只有一个目的--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唯一的血脉存活下来,贺扬绝对不能死。
二十四小时后,贺扬总算脱离了险境,虽然伤口离心脏很近,不过因为偏了一点点,所以并没有要了他的一条命,六十好几的贺铭在松了一口气并且决定全力缉凶后,他找来了宁之路。
「这小子若醒过来一定有想见的人吧?」贺铭是那种老当益壮又有成熟男人味的老男人。「除了我以外。」
「有。」知道贺扬脱离险境,宁之路放下心上的大石。
「那你还不去联络?」
「可以吗?」
「医生说这小子随时可能醒过来。」
「我马上打电话。」
「之路,有空你劝劝他,我是死了老婆而且有了儿子后才游戏人间,他既未替我传宗接代凭什么搞不婚,说说他!」贺铭很有权威的下达命令。
「我不敢啊!」
「你就说是我的圣旨。」
「那为什么您不自己……」
「我忙得很,没空跟他说教,叫他随时和我保持联络。」折腾了二十四个小时,以他的身体和年纪,有些吃力了。
「是的,我会转告贺先生。」
一送走贺铭,宁之路马上打了白苹的手机。他没有多说,只强调贺扬中了枪,但这会儿应该没事了。
白苹和于羽瑄在二十分钟内就赶到宁之路所说的病房外,除了两个保镖守在病房门口,宁之路亦站在不远处讲电话联络事情,一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马上转身朝她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