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下去了!结束了。」于羽瑄放开喉咙大叫。
「羽瑄!快跑。」白苹不忘要她快逃。
「是假的,白苹,是假的。」
白苹不是有意要分心,但是于羽瑄的话令她一时闪了神。什么是假的?于羽瑄是在说什么?而就在她怔住的这一瞬间,那把弹簧刀竟不偏不倚的刺向她的腹部,她顿时眉头一皱,觉得好痛……
「白苹!」于羽瑄本能的扯开嗓子大叫,她看到了,大量的血由白苹的腹部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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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薇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女儿脸上,她一向知道女儿叛逆、难管教,但是她无法想象她会想出这样的鬼点子。
「于羽瑄,我真的很想……」从来没有对女儿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于薇这会儿除了生气还有内疚,虽然邵嘉嘉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责备的话,但是这次女儿真的玩过火了。
「不要再怪羽瑄了。」邵嘉嘉心事重重的说。
「嘉嘉……」
「事情都发生了。」
「我有麻烦医生要尽一切所能抢救白苹。」于薇一副愧对好友的表情。「我真的没想到我女儿会……羽瑄,妳难道不知道妳的行为已经触犯刑法,要不是妳邵阿姨不愿妳吃上官司,妳……」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要留住白苹。」于羽瑄在手术室外大吼着。「我不知道会搞成这样子,本来应该只是演戏而已!」
「演戏?」于薇追问。
「如果妳想留住白苹,那为什么这么做?」邵嘉嘉更加搞不清楚她的目的为何。
「贺扬想要挖白苹去当他的私人保镖,年薪五百万,我怕白苹真的会去他那,所以安排了歹徒假意绑架我,用来证明我的确是需要一个保镖,需要她,可是我怎么知道会擦枪走火!」于羽瑄是满心的懊悔和自责,她太异想天开了。
「贺扬?」于薇很快的想了一下。「贺铭的独子?」
「台湾有几个贺扬?!」于羽瑄口气不耐烦的道。
「妳们是在说那个船运巨子吗?」邵嘉嘉有点进入状况了。「我们白苹认识他的独子?!」
于羽瑄点头。
「他们是什么关系?」邵嘉嘉追问。
「妳自己问白苹啊!」
「羽瑄,白苹还在手术室里,能不能醒过来还不知道。」邵嘉嘉忍不住悲从中来的落泪。
「白苹一定会醒过来的。」于羽瑄固执的认为。「妳以为她会甘心死得这么莫名其妙吗?」
「于羽瑄!」于薇冲到女儿面前。「妳……」
「羽瑄,妳和白苹似乎处得并不是很好,我一直以为妳巴不得她滚蛋。」邵嘉嘉抹去眼泪。
「我们本来就不是很好。」于羽瑄仍嘴硬。
「那妳为什么……」
「不为什么,或许已经是一种习惯,反正我确定她一定会醒过来,没事的!」
于薇和邵嘉嘉互视着对方,或许这两个年轻女孩已建立了一套属于她们俩的相处模式,表面上她们互不鸟对方,可是其实她们已有了另一种别人无法体会的交情。
「嘉嘉,我想白苹会OK的。」于薇拥着邵嘉嘉的肩。「我们去喝杯咖啡吧,这里交给羽瑄,手术没有这么快的。」
邵嘉嘉悲伤的点头。「羽瑄,有任何消息就打我的手机,还有……妳不要自责了。」
没有回答,于羽瑄只是专注的看着手术室外的显示灯。
而不知道经过多久,有人在她身边的空位坐下,这惹得她很不高兴,一堆的空位,这人居然非坐她身边不可,当她转头,看到一个看似踏实、内敛的男人也正望向她时,她终于找到了出气筒。
「你有没有病?在手术室外钓马子?」她得理不饶人的数落。
「于羽瑄?」这男人似乎知道她是谁。
「你是谁?」她不客气的问。
「宁之路。」他从上衣口袋拿出了张名片,平静而且不卑不亢的递给了她。
「我哪知道你是什么鬼!」于羽瑄看也不看的就把名片扔回他身上。
「我是贺扬的特助。」他再次自我介绍。
「你是……」她呆了下。
「所以我不是存心要来钓马子的登徒子。」他收回名片,保持一贯的疏远、客套。
「你看到电视了?」她收敛了些。
「贺先生去巴拿马前有交代过我,所以当我看到电视……毕竟一个女孩被一群歹徒『围杀』并不常见。」宁之路很沉稳的说。
「事情不是这样……」于羽瑄欲言又止的。
「现在的情形如何?」
「你要向贺扬报告?」
「我的职责。」
不知道在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贺扬会不会宰了她,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她想逃避也没有用,更何况她也不是胆小怕事之徒。
「我认为不会有事。」她肯定道。
「伤势如何?」
「你不会自己去问医生。」
「于小姐--」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如果那个贺扬这么担心白苹的伤势,那叫他回来台湾啊!」她瞪了这个看起来木讷但是可以给人一种莫名安全感的男子一眼。「这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那我可以在这里等消息吗?」
「可以,但你离我远点。」她命令。
宁之路二话不说的起身,似乎他比她更想这么做。
第四章
白苹脱离了险境,但肚子上也留下了刀疤,好在除非她和人裸裎相见,不然不会有人知道,而这一刀,使得她和于羽瑄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的「难理」,她知道发展成这样的结果也不是于羽瑄愿意的,她的出发点无非是希望她能继续当她的保镖,可是她的玩笑太危险也太没有人性了。
所以躺在病床上的白苹很认真的思考她的下一步,于薇拚了命的向她道歉,于羽瑄也难得一天三趟的送来她爱吃的东西,所以她真的是左右为难,她的下一步竟会如此难跨出。
病房的门被推开,这会儿只有护上会来送药、巡房,白苹早讲了不要她妈照料,更不要请看护,她宁可自己一个人多休息,好好的调养好身体。
「这么早送药……」顿了下,她拚命的眨眼。该不会是因为开刀产生了后遗症,她才会有这莫名的幻觉吧?贺扬明明应该在巴拿马啊!
原来一接到特助的越洋电话,他马上订了机票回台湾,虽然电话里宁之路有说白苹已没有事,可他若不亲眼证实,他是不会安心的。
此刻的白苹虽然头发凌乱、面色苍白,但起码她的双眼仍有神,穿著病人服的她看起来还是有一种诡异的魅力,她没事……她真的没事,直到这一刻,他一直压在心上的大石才落下。
「是你?!」白苹大感意外。
从没尝过这种心一直揪着的痛苦感受,他一向懂得怎么去和女人谈感情,可是碰到她之后,他发现之前一直信奉的那一套全都失灵了。
「妳看起来不像受了重伤。」他慢慢的走向她的病床,想要掩饰他内心的波动。
「你以为我垂死了吗?」白苹仍然开着玩笑。
「妳好象一点都不怕。」他眉头深锁。
「怕什么?」
「妳的胆子真的这么大?」他的语气带有怒意。
「你为什么突然跑回来?」白苹却不答反问。「你不是要在巴拿马待一个月吗?」
「妳想我是为什么回来呢?」他眼神忧郁的瞅着她。
「无聊。」
「无聊?!」
「吃饱太闲。」
「这就是妳的答案?」
白苹不是大近视眼,她看得出他已在暴怒边缘,所以她暗自警惕着最好别在虎口拔牙,收敛一些。
如果不是她才刚动过手术,他一定会把她从病床上拖下来毒打一顿,他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转了三次机,为的是快一点回来,得到的却是她的讥讽。
「白苹,妳可能会让我破例。」在几次深呼吸后,贺扬终于可以平稳的说话。
「破什么例?」
「我从来不打女人,但是……」
「你也别想打我。」她才没有耐心等他说完。「既然我可以只身面对四名歹徒,所以光是你一个人还不够看!」
贺扬凝视着她,不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他真的是百思不解,这个女孩完全不具成熟女人有的冶艳、风情或是狐媚,可是他就是对她放不下,真应了那句老话--愈是弄不上手的,就愈叫人心痒难耐。
白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这个猎艳高手到底想要怎样?
「护士待会儿就来,你没事就走吧!」她赶他。
「妳没有看护或是陪伴的人……」
「不需要。」她打断他。
「我留下来。」他不容她反对的决定。
「我会叫护士轰你出去。」她认真的说:「你是凭哪一点要留下来陪我?!」
「白苹!」贺扬发现自己在面对她时会不由自主产生一些暴力倾向,没有任何一个女性给过他这种恶劣的感觉,白苹就像是一只怎么也不肯被驯服的野猫,总是向他伸出她的利爪,随时想攻击他似的。